尚战转过头,知道常芜说的是方才那些巡逻的人。
等了好久,四下一直没有动静。两个人才极其谨慎的过去。一一查看着躺在下面的人,突然一个人的手动了,手里还拿着剑,便朝着尚战而去。
尚战本无兵器在手,突然那人反手拿着剑划过来,自是愣了愣。急忙用手抓住那人的手,常芜本来在边上查看。一下拔出一直拿在手中的匕首,在那人身上又加了两刀,毫不犹豫。
原本在一旁的尚战看着常芜。原是他真敢杀人。
尚战愣愣的松开那人的手。常芜却是拿过那人的剑,递给尚战。“会用吗?纵使不会,拿着壮胆吧。”看着尚战还是发愣,便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到底知道该做什么吗?你便也来这看?还不够添乱的呢。”
“看什么?”尚战其实真不知道,但是刚才也不好意思问。便学着常芜的样子做的。
“自是到这,先踢走那手中利器,再看是否活着。难不成像你这般,先摸身上银钱呀?”
“我哪里摸银钱了?我这是学你在那......”
常芜撇了撇嘴,从地上拿过刚搜出来的一个腰牌。铜黄色的腰牌上大大的一个“晋”字。“学我找这个?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尚战还是愣愣的接过瞧着。
常芜把腰牌递了过去,自己去边上一一瞧着其他人。每个人或胸口或腰间都有一个。常芜回头,看着尚战说道:“敌国之人。且是细作。手上痕迹明显,不是普通作农人家。”
尚战点了点头,依旧瞧着那腰牌。还是头一次见。看着腰牌下面隐隐出来两丝白色的线。忍不住拽出来。常芜站起来问道:“怎么了?”
“无事。”
常芜拿过来瞧着。蹲在地上用匕首撬开。不大的腰牌中,有一块细小的碎布轻薄的很,折了几折。打开只巴掌大小。
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急忙在其他人身上搜着。其余之人,只有一人的腰牌是能撬开的。其中也有一块碎布。却是不能拼在一起的。
常芜站在中间,查了下人数,神色有异,急忙说道:“不对,我们得赶紧走。小心的,这人不全。”
“因为这个布?”
“是。也不是。我之前研究过,南国晋王手下,每一小队二十六人。是为二十六星宿。如果这布......是只有正副队长有,那分开行动不该两人都来。最大的可能便是这一队的都来了,而这只有十人。快走。”
两个人还是谨慎的抹掉了出事后有人来过的痕迹。重新爬上山坡。常芜却是闻到了血腥之味吹拂了过来。常芜捏捏鼻子。尚战也闻到了,便四处看着。猫着腰在一处处草丛中看着。“这。”尚战小声的说着。
两个人极其谨慎的在草丛中看着。直走出好远。哪里有更多......躺着的人。两人这次更加谨慎,确定四下真的无旁人,才下去瞧着。无一生还......并且还找到一块碎布。“四十一个人。”尚战仔细查问说道。
常芜一笑。“那便找吧。至少还有一人。”顿了顿又说:“正副队长,少了一个带碎布的腰牌。这的人伤的更重,那人若是活着......走不远的。若是死了......更不会远了。”
在一处草丛边,找到一个趴在极其隐秘地方之人。怀中真的找到了腰牌。尚战用匕首,撬出碎布,递给常芜。常芜收在怀中。却是瞧着这人的方向。向前看去,前面有很多的血迹。还有很多人走过的痕迹......反而十分显眼,觉得好生奇怪。
“走吧。”尚战说着。却也看到了那些血迹。
常芜反身拉着尚战。“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可......”两个人一对眼神。便收拾了东西往回走。走了一会才重新折回来。正看到一个人晕在与那血迹相反的不远处。这人看上去,却是同他们差不多大的。
尚战刚要杀他。常芜却是没让。这人伤的很重,就是不杀他恐怕也会失血而亡。“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要杀他吗?”
“杀他?你是说,那帮人是要杀他?可他......路边那个,临到死,都要给他做掩护。”
“是。晋王要保,却有人要杀。杀人的那些人......一个尸首都没见。定是让人抬走了。连死了都不能留下任何东西......定是内战。”
两个人一个抬上半身,一个抬腿。没走一会,常芜就抬不动了。喘着气......“你这身子骨,难怪不让你从军呢。”wWW.ΧìǔΜЬ.CǒΜ
常芜白了尚战一眼。还好不远就是一个山洞。把人放置了进去。常芜用手在那人脖子上摸摸,还有脉搏。常芜拿出随身的药粉,洒在那人身上。撒上后却是发现那人青筋动了动,眼睛虽然未睁开。牙关却是轻微动了一下。常芜又上着药,仔细观察了一下。便说道:“尚兄。你去找点水来吧。拿着剑,定要当心。小心那帮人没找到人,杀个回马枪。”
“好。你也要小心。”
“好。”常芜应着。却在尚战刚走到洞口时,常芜忍不住说道:“别走太远。若是找不到就算了。可定要小心。”
“好。”尚战走远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细微。却是四周静静的,能听得清。原本的飞虫之声,也被之前的吵嚷,吓的不知躲到了哪里。
常芜站起身,拔出匕首,用脚踩在那人胳臂的伤处,用刀抵在那人勃颈上。“你还真能忍,明明都醒了,却还在装。”
那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常芜。一张嘴先是吐出两口血。血缓缓流了下来,滴到常芜手上。“你把那人支走了。你倒是不怕?你就不怕我的人杀回来,要了你的命?”
“那些人回来,恐怕是先要你的命。这山洞这内,只有我们两人。我难道怕你一个将死之人。你左边的胳臂重伤,根本都抬不起来。右胳臂......呵。我现下刀架在你脖子上,如此还嘴硬。倒也是有骨气的。”
那人笑了一下,却又呕出口血。“我也是没想到,镇守你们南境,叱咤风云的常将军家,居然也有你这......半大的女娃娃。”
常芜的匕首又往前推进两分。却是未答的。刀刃的微微已经开始微微渗血,想是刚划破了皮肉。
“同你一起的那个,没看出来吧。还笑你力气小。”
“看来你早就醒了。明明数次机会,却是静待时机,真能隐忍。难怪质子多年,还能活着回来”
“你!”眼睛骤然睁大,却是瞬间又缩小了下去。“看来,我们都猜对了。”
常芜还是未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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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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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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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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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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