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做个侠客,恩怨分明,不以大义束缚己身,逍遥自在,若是有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他就去把自己造成的后果承担下来,这,叫做责任!
侠客,可以逍遥,可以不以大义束缚己身,但,责任这种东西,作为侠客,要负,也必须负。
侠客,不为国,不为民,为自己而活,但,也有原则,必须要有原则,至少,自己造成的后果,就得好好担着。
而项琼,此刻,为越国,负自己一点责任。
项琼路上的时候,也想,如果当初他没有直接杀人,后果,是不是不会如此。
但,他不会后悔,做了便是做了,如果再来一次,以他的性格,也会那么做。
大侠,为国为民,不可随意杀人,普通侠客,遵守心中原则,但逍遥自在,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该杀恶人,那便杀。
沿着范蠡离开的方向,项琼一路疾奔,全力发挥的速度不慢。
范蠡毕竟还未走远,哪怕是快马,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走极长的路程,所以仅仅一炷香,项琼就看到范蠡的身影。
范蠡也远远的就看见项琼,当即勒马停下,带着一抹笑意,遥望项琼。
他身旁,十八名卫士虽然诧异,但看见范蠡停下,也都不约而同,默契勒马,然后守护在范蠡身旁。
项琼看见前面范蠡的身影停下来,也不用担心赶不上,脚步也是放缓了下来。
略显轻松的走到范蠡身旁,翻身,上马,为了尽快,范蠡以及十八名卫士都是一人双马,所以项琼倒是也有马可以坐。
范蠡还是望着项琼,项琼翻身上马对他都没影响,好像项琼坐的不是他的马似得。
“准备,一把剑。”
项琼冷冷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语气略显僵硬,然后,勒马,开路。
毕竟之前他的意思是拒绝,现在虽然为了负那个责任,但这一次也相当于是有点自己打自己脸,语气不僵硬对他来说,才会有些奇怪。
“哈哈。”
范蠡之前只是淡笑着望着项琼,此刻项琼丢下这句话后,大笑两声,紧接着,范蠡对身后卫士道:“我记得,前线那里有一把不错的剑。”
卫士顿时明了,范蠡也不再言语,勒马,直奔项琼的方向,后面,十八名卫士也纵马前行。
路面很宽阔,几人毫无停歇。
虽然他们的不是千里马,但都是良马,日行七百里也是基本没什么问题,更何况他们都是一人双马,无需停歇。
次日,晨,几人连夜前行,已经赶了一大半的路程,破晓过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下来,几人还没睡多久,但也是起身整理,准备前行。
几十匹马,在空旷的原野狂奔,日头渐渐烈了,几人也终于赶到,前线城池。
前线似乎还未开始交战,不过毕竟清晨刚过不久,还处在一大早,这时候交战,也未免早了点。
赶到前线,亮出范蠡上将军的身份,城门打开,项琼才终于得以彻底的休整一下。
至于夜里的休整,那都太急了,实在算不上休整,他的觉都没睡全呢。
项琼来到这,倒先是补了个觉,范蠡也微微小憩了一会,然后便开始处理起城里军务,哪怕这场战争几无可能胜利,他也要认真。
更何况,项琼都已经来了,希望,也大一丝了,哪怕只有一丝。
城里原本只有四千军队,后来前两座城池败退两千,全都汇聚在此城,然后后方也都全力运输召集兵马前往前线,除了七千密训剑士,其他的都全部动了起来,又是数千生力军来到,城里已经拥有八千余人,其中,长枪兵……
范蠡认真查看,认真而尽力的进行最完美部署,每当他疲惫的时候,就想想还身处吴国的西施,然后打起精神,统筹兵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中的火药味也渐渐浓烈了,今日的战争,似乎即将触发。
范蠡也神经紧绷着,站起身子,准备走出房门,神情凝重。
突然,门外走来一道身影,让神经紧绷的范蠡陡然一惊,直到看清后,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来做什么。”
范蠡刚被吓了一跳,此刻有些没好气的问道。Χiυmъ.cοΜ
“剑。”
项琼伸出手,生硬的吐出一个字。
“什么!”
范蠡猛的一皱眉,诧异的大喊,这是说他,贱?
项琼也一皱眉,难不成,范蠡答应的那柄剑,不想给了?
“我说,剑。”
项琼皱眉后,下意识的僵硬冰冷吐出三个字说道。
“说谁贱呢。”
范蠡也不知道说什么,轻斥一声,略显无语,心底也微蕴怒意起来。
“我说,把那柄剑给我。”
项琼这下也明白范蠡的意思,不禁扶额,无奈道。
范蠡此刻听懂,但也没好气的把一柄剑递给项琼,不过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他紧绷的神经倒是轻松了不少。
剑看起来有些朴实无华,不似那些华丽的剑,这仿佛只是一柄剑,一柄纯粹的剑,而不是华丽的那种佩剑。
但将此剑拿到,轻轻挥舞,寒芒炸现,自带一股绝对的锋芒,爱因斯坦说过,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而这种剑伤的锋芒,就仿佛是一种绝对的锋芒,非常绝对。
或许面对某种东西,这种锋芒只是相对,但此刻,也可见这柄剑的锋芒。
这种剑,绝对当的上稀世宝剑之称,甚至可为一国之顶尖的神剑,离镇国神器也不差几筹。
项琼目光微颤,这剑,很厉害,很好,他手指轻轻弹上去,剑发出清脆嗡鸣,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
项琼没有道谢,只是淡淡走出房门,但范蠡也没有失望,之前要走出的身躯也停止,转而是选择坐下,似乎在等着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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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大战似乎开始,范蠡目光微微急切起来,虽然之前他根据情况做出极好的部署,但此刻,也想要上去,看看。
不过,理智压制着他等在这里,等着一个惊喜,蠢蠢欲动的身躯微靠在椅子上,他闭目,脑海中把城墙上战争在脑子里面就要模拟出来。
突然,一道浑身浴血的身影,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范蠡面前,范蠡微微睁眼,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持剑少年。
项琼冷冷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范蠡面前的桌子上,有些僵硬的说道:“吴军将领之一,薛蛮飞的人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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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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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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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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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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