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鲤噗嗤一声就笑了:“这简直就是个奇葩呀。”
水伯道:“的确是奇葩,但他后来找了个高人替他推算了命格,你猜怎么着,这人天生阳火弱,点背,并且他的职业对他也不利,所以他就换工作了。”
唐鲤惊讶道:“水伯,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职业跟命格有什么关系?”
水伯又喝了一口水:“当然有关系了,我虽然不懂你们异人的门道,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他的职业是木匠,木匠的老祖宗是鲁班,而鲁班又是风水先生的祖师爷,这么说你懂了吧?”
唐鲤摇摇头:“更糊涂了。”
元初接话道:“老一辈的木匠和泥瓦匠,其实是不分家的,不管是盖阴宅还是盖阳宅,都有一套老祖宗的规矩,里面的门道很多,正因为有鲁班这个祖师爷罩着,所以干这个职业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懂些辟邪,但前提是命硬,如果命不硬,就会出危险。”
”木匠和泥瓦匠能出什么危险?”唐鲤笑了。
水伯道:“从房顶摔下来的,被墙砸死的,还少啊?这都是命中的劫数。不是木匠的命,却非当木匠,那就是作死。而我那老友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过他只是灾多,但不致命。后来他听了那位高人的劝告,不做木匠了,跟着一个人跑古董,一来二去,就入了行当。”
这时候九九突然说了句:“水伯,你这老朋友的事情可不是一句半句就能讲清楚的,其中有两件就特别离奇,对不,水伯?”
离奇难道因为命格软,遇到邪乎事儿了?
水伯叹了口气道:“这小姑娘还真挺神机妙算,你说的没错,我那老友就是心眼好,不然的话,那两件事就能要了他的命。”
水伯这一句将唐鲤的兴趣给勾引上来了,催促道:“那赶紧说说呀,听故事还能解闷儿。”
水伯道:“那就从鬼门槛讲起吧。那时候我那老友才二十出头,刚拜了师傅,每天跟着师傅去外面给人做活,这小子眼里不出气,看不出活儿,总被师傅骂,但他老实,骂两句也不往心里去,每天还乐呵呵的,有一次去隔壁村做活,做完活在人家吃的饭,喝了点儿酒,十一点左右才往回走,等走着走着,路过了一片坟地,突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喂,小伙子,我家的门槛儿高,你给我修一修。”
水伯诡异的笑笑:”可是他刚蹲下,这三个人同时说了一句话: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
水伯的语气和笑容,吓的唐鲤、苏禾一哆嗦,唐鲤道:“莫非那三个人认识那老骚,不然干嘛说等他半天了。
水伯继续道:“当时老骚也是一愣,以为碰到了熟人,可是身上冷啊,寒气从骨头缝里往外冒,也没想别的,抬头就看那三个人。可是这三个人把脑袋都埋进了裤裆,一张脸死活看不到,老骚就问了,老三位是村里的吗?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回家啊。可不管他怎么问,就是没人理他,而且我那老友的周身竟然越烤越冷,不一会儿他身上都冻麻了,脑子也开始不清醒。老骚就有些慌了,感觉不大对头,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伸手就推开眼前的三个人。”
唐鲤催促道:“后来呢?”
水伯幽幽道:“这么一推可不要紧,三个人同时不见了,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而且地上到处都是纸钱。老骚这才知道碰见鬼了,一溜烟跑回了家,从此大病三天,再也不敢走夜路了。后来有老人跟他讲,那三个是冻死鬼,专门引诱路人,幸亏我那老友及时溜了,不然的话,一准儿丢了性命。”
“看来老骚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呀。能活到现在真心不容易。”唐鲤感叹了一句。
水伯道:“有道是恶鬼不收善人,我那老友心眼好,碰上大灾大难也不打紧。所以说,我们都得做好事,当好人,人在做,天在看嘛。”wWW.ΧìǔΜЬ.CǒΜ
唐鲤点点头,可一扭头,发现九九此时正靠在座椅上,歪着脑袋睡着了,唐鲤怕她受风寒,赶紧让苏禾将她抱进屋里去睡。
不知不觉就出了正月,水伯给了一张老骚的地址,说如果没地方落脚,可以暂住在老骚家,再做打算,毕竟人海茫茫,找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的,接着水伯又给老骚打了一个电话,安排的妥妥的,四个人才向水伯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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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路往北在路上开了三天,终于找到了老骚开的古董店。可是大门紧闭,一听见敲门还将屋里的灯给灭了,唐鲤与苏禾面面相觑,直到元初说起是水伯叫他们来的,屋里的灯才亮起。不一会儿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就将四人迎进了屋,还不住的打招呼道:“真对不起了四位,最近我这儿出了点事,有人三番五次的过来捣乱,我这不出去买点东西,生怕出事儿,我就跟我媳妇儿说,一会儿不论谁敲门,都不许开,关灯睡觉。你们来的也是巧了,正好赶在这个节骨眼。”
这话说的云山雾罩,怎么开古董铺子的还有人闹事,收保护费的吗?
这时候九九说道:“马伯伯,谁敢在你的地盘儿撒野啊?”
老骚叹气:“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大冷天的咱们里头说话。”
说着一个面带疲态的中年妇女走出来,但是看到外面这么多人,她明显吓了一跳。
老骚道:“老婆,别紧张,是水伯电话里提到的几个年轻人。”
老骚老婆一拍大腿:“哎呦,真对不住了,我以为是那些人呢,在被窝里把我给吓的。”
老骚道:“行了,行了,都是误会。”
老骚的古董店装修的古香古色的,会客厅,柜台,柜台里面有搁架,上面摆满了古玩,各式各样,唐鲤虽然说不出名字,但感觉都很值钱。
元初看唐鲤的傻样,说道:“别看了,你又不懂这些!”
老骚将四人迎进了客厅,老骚老婆又端来几杯茶,元初见老骚神情闪烁,说道:“您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老骚突然站起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道:“我听我那老伙计说,你们都是高人,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唐鲤满头黑线,心下暗道:“水伯不是说让咱们在老骚这里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吗,没想到我们一来老骚就出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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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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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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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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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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