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明宇的原配去世之后,夏杰一直是夏夫人帮着带着的,因为夏杰年纪小,夏明宇一个男的,粗枝大叶的,夏夫人担心他带不好孩子。
平时也都是好好的,但就是前几天晚上,夏杰一到晚上就闹着要爹爹。夏夫人本来是不欲打扰夏明宇的,毕竟夏明宇是要早起去宫中当差的,但是夏杰闹得十分厉害,夏夫人没法子,只能让人去寻夏明宇过来,没想到一天不在,两天不在,三天还不在……
虽然夏夫人这话说的并不直接,但是她和夏明宇都心知肚明这个‘她’指的是谁,夏明宇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是,还请娘成全。”
“就算你认定了是她了,可也不能……她这还没和离呢,你就和她……就算她和离了,也得过段日子吧,你们就不怕……你有给她用避子汤吗?”
“避子汤?娘,您什么意思?”
“还装?这几天晚上你都不在家里,去哪儿了?总不会告诉娘亲,你是去花楼了吧?”虽然夏夫人觉得夏明宇和上官月此举太过轻浮,但是……就算是上官月主动的,也总得明宇上钩才行。便是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
“娘,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这几天杰儿晚上哭着要寻你,我让人去你院子里头找你,没有一天你在府里的。”
夏明宇把夏夫人的话连起来想了想,突然就明白了夏夫人的意思了,而后有些恼怒,因为娘亲轻贱了上官月,也看低了他。他就算真的很想和月儿相好,那也必然是要在他们有了名分之后的事情了。如果真如他娘亲所想,那是对月儿的折辱。
“娘,我和月儿之间,清清白白的。我虽然心悦月儿已久,但也不是那等乘人之危之辈。”
“那你这几天?”
“我,是去了上官府没错,但是……只是在她窗外看看她。”
“痴儿,真是痴儿。”夏夫人摇了摇头,或许当初,她就该再等等,再等那么一两年,也许上官月也就嫁给明宇了。但那样就没有杰儿了。所以说,世事总是难两全。
“那月儿和离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夏明宇自然不好说经过他的威逼之后,林响才写的和离书,只道:“月儿的夫君已经写好了和离书了,只要官府记档之后,她就是自由身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知道上官月的嫁妆被动之后,上官夫人是气了一阵子的,上官月剩下的嫁妆被运回来之后,上官夫人更是怒不可遏。若按数量来说的话,上官月的嫁妆被动的部分得有三分之二,若以价值论的话,那么上官月这些被运回来的嫁妆,连嫁妆总值的五分之一都没有到,也就是说,林家几乎把上官月嫁妆之中值钱的部分都给变卖了。只留下了一些撑数量却不值钱的东西。
对于这个结果,上官月自然也是有些惊讶的,她是真没有想到林家的人会这样狠。但也没有办法,既成事实了,不想再和林家的人有所牵扯,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于是上官月只安慰上官夫人,“娘,不管怎么说,我和林响和离了,这就是好事。”
尘埃落定,上官月进了一趟宫,和德妃娘娘禀告了这事。因为夏明宇做的不大光彩,所以上官月也没有说是他帮的忙,只说顺利和离了。
德妃笑了笑,“我就说吧,这世上的事,只要有权有势就没有办不到的。只要你自己不把自己当做林家妇了,凭你的出身,他们是欺负不到你头上的。既然和离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
“你总不会和离了之后就不打算嫁人了吧?你年纪还轻,再找一个也是不难的。”
“姑母,我这嫁妆才刚运回来呢,您问这个是不是早了点儿?”
“早什么?嫁妆回来了那正好啊,收拾收拾立马就能再嫁一次。”
“这个……人言可畏。”
“你管别人怎么说做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还没个一儿半女的,再拖着,你是打算什么年岁要孩子?再过几年,那些和你同年的早成亲的妇人,她们的孩子都要开始说亲了。”
上官月感觉吧,被姑母这么一说,时间好像真的变得紧迫了起来。
“你爹娘眼光不行,挑来挑去的,就挑了个林响那样子的。这回,姑母给你看一个合适的。”
“姑母。”
见上官月的神色有些着急,德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这回姑母一定给你寻一个门当户对的。”
“不是的,姑母,是……月儿已经和人约定好了。”
“什么?约,约定好了?和姑母说说,是哪一家的?”
“是……夏家。”
“夏明宇?”
上官月点了点头。
“他不行。”
“为什么?”
“他克妻。”
“姑母,我不信这个的。”
“有些事,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
“姑母,和您说实话,林响之后,如果不是夏明宇的话,月儿真的很难相信旁人了。要不嫁给他,要不就孤独终老,月儿以为,在月儿跟前,只有这两条路。”wWW.ΧìǔΜЬ.CǒΜ
“你,唉!婚事先不急着定,先好好合个八字吧。”
其实上官月有些想要提醒姑母,当初夏明宇和他的原配妻子,那肯定也是合过八字的,如果他真是刑克妻子的话,那么他们的婚事是不会成的。说明,这个合八字就不是个靠谱的事情。但既然姑母愿意信这个,那么于上官月来说,也是好事,省的她再多费口舌了。
“姑母,这事真不急。”如果她是寡妇,夏明宇是鳏夫,那么他们正好凑一对,只要各自守够时间,那就能议亲了。但她不是寡妇,她是和离的妇人,虽然不至于像寡妇那样替亡夫守个一年两年的,但是……为了夏明宇,他们还是得更慎重些。毕竟他是在翰林院行走的,翰林院那样清贵的地方,是不会允许官员有什么不好的传闻的,即便那些不好的传闻根本不是真的。
和德妃的想法差不多,上官夫人也希望上官月和夏明宇能早点儿成亲。上官月年纪越大,这生孩子就越危险。所以女人真是很累的,年纪小吧,生孩子容易难产,年纪大吧,怀上孩子不易,这生孩子更不易。
在上官月和离满一个月之后,上官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月儿啊,明宇准备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啊?”
“提亲?”上官月摇了摇头。
“你不要告诉我,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都没和他商量过你们的婚事?”
“娘,明宇根本没来咱们家,怎么商量啊?”
“怎么没来,晚上明宇不是偶尔会过来的吗?”上官夫人很顺地就给上官月接上话了。
一听上官夫人这么说,上官月的脸就红了,慌乱地想要解释,“娘,明宇他来……不是……是……”
“行了,你也别和娘解释那么多了,你们两个都是成过亲的人,你呢,不是黄花儿闺女,他呢,不是毛头小子,娘不管你们晚上都做些什么,娘只是想知道你们究竟什么时候互给名分,总不会想这样拖一辈子吧?月儿啊,你可别犯傻,说句不好听的,夏明宇他是已经有了子嗣了,就算今天和你没成,二十年后,他照样能娶个年轻姑娘做继室,你就不一样了,二十年以后,你就算想成亲了,也只能给人做后娘了,自己是做不了亲娘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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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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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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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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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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