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暗十八似乎准备敲门,慕容宸正准备踢他一脚提醒他门是要用踹的,暗十七已经利落地一脚踹开了门。
对于暗十七的合他心意的出色表现,慕容宸在内心给予了高度的赞赏。
【踢的好!果然是孤一嘴调教出来的人!】
听见门被踹开的声音,上官月尖叫了一声,慌乱一般地拉起薄被盖住了自己。
暗十七一进门,看见一女的,仔细一看,还有些眼熟,认出了这是谁之后,暗十七就低下头准备往门外退。他好像想起了一件事,宫里的一个水榭,好像几乎就是为德妃的侄女儿准备的。难不成……就是这个吗?
这回真是被小殿下害死了。也不对,小殿下什么都没说,一切其实都是他的猜测罢了。暗十七以为,这事儿吧,就算他浑身都是嘴,恐怕也是说不清的了。
暗十八刚要抱着小殿下跟进门,就见暗十七退了出来。
“十七哥,我怎么听着,里头有个女的呢?”
“是德妃的侄女。”
“上官尚书家的千金?”
“就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儿?”
“你没听说过吗?咱们宫里有一个水榭几乎是专门……”
“哦!那这么说,咱们是找错地方了?殿下不在这儿?”
听暗十八这么一提醒,暗十七愣了一下,他刚才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上官姑娘的头发蓬乱,衣裳似乎也不整的样子。而且她在这儿休息,她的丫鬟呢,去哪儿了呢?那个小太监……刚才没太在意,现在怎么觉得好像是送殿下去谢师宴的时候,在那个殿外见过的?
这么想了一圈儿之后,暗十七犹豫了。他们这回,可能不只是冲撞了上官小姐,更有可能,是坏了殿下的好事儿?
知道里头是上官月之后,慕容宸就一直‘啊啊啊’地要让暗十八抱着他进屋。
如果上官月在这里的话,那么他父皇肯定也是在的。从他们发现父皇不见,到现在寻到父皇,其中间隔的时间并不太长。但这事儿也不好说,如果是宠幸的话,扣除掉他们把父皇带到这里的路程上所用的时间,剩下的时间是不足够的,可如果她们寡廉鲜耻,只是破身的话……
【难道孤还是来迟了一步吗?早知道就该寸步不离地守着父皇的!】
“小殿下,小殿下……”暗十八一直想要安抚怀里近乎尖叫的慕容宸,觉得实在做不到之后,他转向暗十七求救,“十七哥,小殿下好像想要进去,怎么办?”
“不,不能进。”至少他们是不能再进的了。想到这里,暗十七走到了那个被他点住了穴道的小太监跟前,先解开了他的穴道,而后紧接着就盘问于他,“说,殿下是不是在里头?”
小太监支支吾吾,暗十七直接以利剑抵住了他的颈侧,“不说的话,我给你放点儿血。”
“在,在的。”
“是殿下带你过来的,还是你带殿下过来的。”暗十七其实是在问,这事儿是殿下主动的,还是被设计了。暗十七不是很确定,可刚才他进屋时间虽短,却闻到了很浓重的酒气,按照常理来说,后者的可能性大约是偏大一些的。
“是,是殿下。”小太监已经得了吩咐,不管谁问,都只会是这个唯一的答案,是慕容霖让他扶着他来这里休息的。
闻言,暗十七的脸上微微有些错愕。如果是殿下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殿下这算是喝酒壮胆?当然也有可能,是殿下准备来这里小憩醒酒,却正巧遇上了本就常在这里休息的上官小姐,然后……酒后……,不管怎么说,屋子里头,好像已经既成事实了。
上官月很犹豫,姑母是跟她说过的,如有必要,就先……她刚才好容易鼓足了的勇气,在暗十七闯进来之后,就散了大半了,现在他的孩子在外头叫嚷,她有些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不知道这是我们姑娘专用的水榭吗?”在暗十七犹豫着该怎么处置这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丫鬟来。之所以知道她是丫鬟不是宫女,自然是因为她穿的不是宫女的衣服,还因为她说的话。
瞪了他们几人一眼之后,这个丫鬟就往水榭里头走去,“咦,这门怎么开着?”
片刻之后,暗十七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尖叫声,“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按照平日里惯常的时间,关静萱在殿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能等到慕容霖和嘟嘟的归来。想着也许考试的时间真的要比平时授课的时间长,关静萱在殿门口又站了会儿,就转身回去了。和殿外相比,殿内明显凉快很多,再过些日子,只怕就要用冰块了,也不知道,宫中的定例是什么。原来在方府的时候,只要他们想用,冰块都是不会缺的。
“主子。”正在关静萱考虑冰块的问题的时候,素英有些慌张地进了门。
“什么事?”
“皇后娘娘身边的刘嬷嬷来了,说是皇后娘娘宣您去一趟。”
回了宫之后,皇后娘娘好似一直都挺忙的,一般都是关静萱有事要出宫去求见她。这会儿皇后娘娘突然宣召她,让关静萱颇感意外,但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宣召,她自然是要去的,非去不可。
“那,你帮我梳妆打扮一下吧。”因为在宫殿里头待着的时间多,所以关静萱此刻和平时大多数时候一样,穿的很是随意。可一会儿要见的是皇后娘娘,她此刻的模样就太失仪了。
“刘嬷嬷说是急事,让您马上过去。”
素英的意思,关静萱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没有时间让她重新打扮的意思。可是急事?是什么急事呢?和她相关的急事……慕容霖?嘟嘟?还是……太子妃?
“嗯……那就这样走吧。”
坤宁宫中,郑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因为不远处,扑在德妃怀中嘤嘤哭泣的上官月。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很有些热,上官月却不合季节地在衣裳外头披了件斗篷,只这斗篷披得很不细致,若隐若现地露出了里头不整的衣裳和衣裳之下雪白肌肤上明显的淤痕。
“刘……”郑皇后刚想叫刘嬷嬷带着上官月下去换身好衣裳再出来,却突然想起,刘嬷嬷被她派去宣关静萱了。
“德妃。”
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上官月一抖,德妃则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不紧不慢地答道,“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么?”
“先让她去换身衣裳吧,现在这般,像什么样子。”
“皇后娘娘,您不是派刘嬷嬷去请那关家丫头了吗?等她来了,看过月儿之后,月儿再去换衣裳,也不迟。”
“你……”郑皇后有些生气,此刻的德妃,不论是样子还是语气,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很快,皇后娘娘冷静了下来,慕容霖直到现在都还酒醉不醒,谁是谁非,总还是得等他醒过来再说。xǐυmь.℃òm
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为时过早的。
关静萱跟着刘嬷嬷进殿的时候,首先看见的自然是坐在正中间的皇后娘娘,但是坐在皇后娘娘下首的德妃娘娘,还有她怀里靠着的……关静萱自然也没有看漏,毕竟是两个大活人,她总不可能把她们视作空气。
只是……明明是皇后娘娘宣召,德妃和上官月却在……关静萱的心里突然就打起了鼓,有了不好的预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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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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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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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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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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