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干什么?”
“嗯?”
从鼻子里发出的音符让云墨小心肝儿颤了颤,不由自主地挪动着身子向他靠近。
看着不情不愿,恨不能把一步当万步走的云墨,秦景澜又好气又好笑,伸手一揽,将亦步亦趋的小家伙拉到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欺上面前白皙小巧的下鄂,用了力道的手揉搓着。
“痛!”云墨痛呼一声。
瞪了她一眼,凉薄地问:“还知道痛?”
颇有威慑力的一眼,让云墨刚窜起的反抗意识逃得无影无踪。
龇牙咧嘴地忍着蹂躏自己下巴的手指,小脸皱成一团。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淡然的唇边溢出浅浅的笑意。
“他还碰了你哪里?”
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才离开,云墨还来不及松口气,头顶上传来淡淡的问话。
“没……没有了。”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掌。
没有错过云墨的动作,黑眸不禁沉了沉,秦景澜揪出她藏在身手的小手,看攥成拳头的小手,心知其中有鬼。
“松开。”
“不松。”云墨摇了摇头,死活不让的样子。
“听话,松开让我看看。”
诱哄的语气温柔惑人,还好云墨反应及时,没有落入他的陷阱里。
“秦景澜,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吗?何必如此计较?”
“他亲了你?”柔和的嗓音顿时低到谷底,含着危险的眸子紧锁着她。
“呃,没有!”云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眼睛心虚地瞄向其他地方。
“再不松开我走了。”见云墨脸上的暗喜,心里涌起一丝不悦,“我要离开司徒家,你就呆在这里吧。”
“秦景澜,你什么意思?”惊讶地瞪着他,心里闪过一丝慌乱。
“墨儿不信任我,瞒着我,看来墨儿并不喜欢我,我还是走了算了。”睫毛微微颤动,声音低落,控诉着云墨的‘罪过’,似乎刚才那个强势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我哪有不喜欢你!”云墨急急地答道,伸手就要抓住有意离去的身影。
眸底掠过一抹腹黑的狐狸微笑,下一刻瞟到通红的掌心时转化为暴风雨。
“这是怎么回事?”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却让云墨莫名地了个寒颤。
知道他发现了,也不再隐藏,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手心红了。”
深沉如海的眸光泛起心疼,“手心怎么会红了?都渗血了!”
轻抚着通红一片的小手,原本这里应该是白嫩的,现在看来则是有些惨不忍睹,口吻不由得带上责备。
“没什么,被我自己搓红了,不疼的。”呐呐地解释着。
“是不是他碰了你的手?”抬眸望向那双湿漉漉的大眼,又气又心疼。
咬着下唇,突然委屈地向他告状:“那个神经病本来要亲我的,不过被我手挡住了。”
听到司徒竹枫要吻云墨,秦景澜的脸陡然阴沉下来,但见云墨难得的势弱,犹如一只小猫咪般向自己抱怨叫屈,心里顿时柔软一片。
“所以你就虐待自己的手?”
“没有,我就是擦了擦而已。”
摇着头矢口否认,她慕云墨才不会傻到虐待自己的手,只是一想到手心被一个陌生男人亲了,就觉得恶心,才会那么用力地擦着,想要把上面的濡湿擦掉。
见云墨对别的男人如此嫌恶,秦景澜心里是高兴的,可是对于她如此不爱惜自己,又是一阵无奈。
轻叹了口气:“傻瓜!他要亲你,你不会躲吗?凭着你的天尘境界,躲过他应该不难吧?”
“我……我这不是猝不及防嘛。”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心虚,听得秦景澜又气又无奈。
其实刚开始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只是没想到那个男人那么变态,而且还得寸进尺,后来想动手,他们又刚好出现了,所以她自然没动手的机会了。
“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了。你都说是被狗啃了,回来洗干净就是,何必跟自己的手过不去?”
将云墨的手拉到嘴边,轻轻舔舐着,好像要把另一个男人留在这里的气息消除掉,又怕弄疼了她,动作格外轻柔。
手心里传来瘙痒,云墨忍不住咯咯直笑,清铃的笑声似乎能够净化人的心灵。
“秦景澜,你这算不算是在和司徒竹枫间接接吻?”
眸光含情地亲吻着,猛地听到这话,秦景澜的动作一僵,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抬起头来,轻拍了拍她的脸:“有胆子再说一遍。”
“呃……算我没说过。”云墨颇没骨气地腆着笑脸,谄媚无辜的样子可爱至极。
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既然你不喜欢这种消毒方式,那就去洗手,多用些皂角,把那个男人留在上面的气息全部洗掉。”xiumb.com
云墨笑眯了眼,“你留在上面的口水难道就不用洗掉了?”
“你嫌我的脏?”微眯着凤眸,笑得一脸淡然。
“难道你的口水比较干净?”云墨不知死活地来了句,歪着头的样子像个好奇的孩子,让秦景澜发不起火来。
“我的口水都吃过了,你会嫌脏?”扬唇挑眉,笑得一脸无害。
云墨顿时冏冏有神地张大嘴,暗道:她怎么就忘了眼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居然还傻到往他嘴里送!
急急地转过身去洗手,身后传来惑人心神的低沉笑声,暗自腹诽着,妖孽!
……
时间飞逝,转眼间武墨会便来临了。
“明天就是武墨会了,云弟准备得怎么样了?”
“司徒哥哥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嗯。司徒竹枫没再来打扰你吧?”想到司徒竹枫不会轻易放弃的性子,司徒竹楠担心地问。
脑海里晃过那个邪气阴鹜的男子,云墨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他真的来烦你了?”
云墨眼睛一睁,看着两个注视着她的男人,扯着嘴角笑道:“没有,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值得别人念念不忘。”
“呵!你这是什么比喻?”秦景澜好笑地瞅着她,眸光潋滟。
云墨笑了笑,没有回答。
“夏侯家和北辰家的人昨天已经到了,寒星和涵渊也在参赛之列,云弟要不要见见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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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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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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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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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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