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似乎并不介意,自故自地说着:“但你却为西戎人卖命,是被逼的?还是你通敌叛国?”xǐυmь.℃òm
男子眼睛猛地一睁,复又垂下眼睑。
“你应该不是那种会被逼迫的人吧?这么说来应该是第二种可能。可是为什么要投奔西戎呢?西戎给了你什么好处?”
“……”
“你长得那么美,不会是哪个西戎贵族的玩宠吧?”云墨继续发问,但是问题越来越让人黑线。
听到云墨的话,男子桃花眼一瞪,愤声斥道:“你才是玩宠!”
这真的是女人吗?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种话也能随便挂在口头上?是谁教的她?
云墨故作不解地瞅着他:“不是玩宠?难道是你单方面相思?因为喜欢上了西戎的某位贵族,所以抛弃自己的国家,为其卖命?”
男子咬牙切齿的模样似是恨不得掐死对方:“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呵呵,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囚徒,阶下囚怎么能反抗主人呢?”
男子深呼吸几下,将怒气生生压在心里,他生气不是对方侮辱了他,而是她将他和别人联系在一起,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赫连绝同样不是好欺负的,向来平静的心湖在几次三番的波动后,终于凭着强大的自制力恢复了正常。
勾起嘴角反唇相讥道:“你和天景大皇子又是什么关系?”
她能够随意躺在天景皇子的床上,难道是……
是什么他不想去想,只要想到她是某个男人的女人,他就莫名不爽。
“你想知道?”云墨像是在诱拐小孩一样地问,似乎没有察觉对方的不悦。
“我和西戎人是何关系你不可能知道,但你躺在这张床上,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关系。”
“呵呵!”云墨哑然失笑,原来他是如此想的,既然他这样想,她怎能不如他的意?
“如果我说是呢?”
听到对方承认,赫连绝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喜悦,反倒是心中一堵,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酸涩难忍。
看到对方郁卒的脸色,云墨无良地笑了,欢乐的笑声像银铃般从唇间窜出。
对方的笑似乎感染了他,心里的不悦消散了几分,男子眼里浮出一丝浅笑,只是他自己未发现,从朱唇吐出的话依然很冲:“你笑什么?”
“你的想法很可爱。”
赫连绝满头黑线,可爱?亏她说得出口!有用可爱形容想法的吗?而且是形容他赫连绝的想法!
“你再不从实招来可是会被我大哥关进牢里大刑伺候的哦!”云墨收敛笑意,微眯着眼望着他。
夜色朦胧,赫连绝却觉得眼前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说了你就会放了我吗?”
“可以考虑。”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别给我说什么考虑。”赫连绝不是个笨蛋,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分明是个陷阱,到时吃亏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吧,看在你长得像二哥的份上,如果你据实回答我就放你离开。”
又是二哥!她二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竟然会让她误会自己就是他,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自己,虽然他没觉得她对自己有多好,但他知道她是因为那个所谓的二哥才会笑语嫣然与己相谈,否则凭着她的实力,面对他这个窃取机密的探子,恐怕已经武力伺候了。
“三个问题,问完就放我走。”
“三个?你会不会太抠了?”
“不答应算了,我呆在这里,别人问起来,我就说是你把我拖上床的。”
云墨看着他的无赖样,有些错愕地翕动着唇瓣,这样的他跟二哥耍赖撒娇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了。
片刻,云墨半垂着眼眸问道:“你是西戎人?”
“不知道。”
“嗯?”
“应该不是吧。”赫连绝迟疑地回答。
事实上他真的不清楚,从他清醒过来后便在西戎境内,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又何谈这些?
“什么叫应该?莫非你连自己是哪国人都不知道?”
“……”
看赫连绝抿唇沉默不语,云墨撇了撇嘴,猜想他心里有什么苦衷,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个问题不算,回答得模棱两可,而且刚刚我心里已经猜测出来了。”
“你耍赖!”赫连绝怒目圆睁,有些忿忿地瞪着她。
“你心虚的回答让我无法确定答案的真伪,跟我自己猜测的有什么区别?”云墨斜睨着他。
“三个问题,问了一个,只剩两个。”赫连绝强硬地说道。
“三个!”
“两个!”
……
呃,怎么那么像小孩子在分糖,一个要三个,一个只肯给两个。
幼稚的两个人哪!
月黑风高,漆黑的屋子里,两人无视环境的黑暗,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服输,似乎要将对方全身都看透般。
看着看着她便情不自禁回想起二哥那双潋滟桃花眸泛滥着对自己的宠溺,竟一时分不清现实与过去。
终于,云墨败下阵来。
揉着酸涩的眼睛暗暗腹诽,这双邪魅的桃花眼除了二哥还有谁能够拥有?二哥会不会失忆了?
云墨突然想到这种最狗血,也是最郁闷的剧情。
可是只要二哥回来了,狗血又如何?
他忘了,她可以帮他找回记忆,找不回过去,就创造未来,只要人还在身边,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云墨语气放软:“这个问题算你勉勉强强过了。第二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
赫连绝沉默,显然不想透露。
云墨刚压下的火气立刻又蹿了上来,难道连名字都不能让她知道?
“你不想离开了?”
淡笑的威胁让赫连绝气得牙痒痒的。
“赫……”
“不许用假名!要是你敢骗我,哼哼,你就死定了!”
赫连绝白了她一眼:“我还不屑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相告。”
“你倒是勇气可嘉!”云墨似是赞赏地回道。
“哼!”赫连绝高傲地俯视着她,“我叫赫连绝。”
“你是西戎皇族?”云墨霎时眼睛圆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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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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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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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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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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