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志被她问的一愣,随后往四周观察了一下。
没什么异常啊,也没有人路过,只是一个死胡同而已,可她怎么不怕呢?
他知道自己就这一次机会了,如果不成他这辈子也毁了。
宋清志再三观察,还是没有发现,她莫不是在故作玄虚?
想到这他又镇定下来。
死到临头还想耍花样?
真是死不悔改啊!
“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死吗?急着去投胎?
放心,今天你们一定会得偿所愿,来年的今天,我一定会去祭拜你们的,我的妈妈和妹妹。”
说完他狞笑着拿着刀大步走向了白扇母女,脑袋里不停的演示着怎么动手。
从今天起,他将不再是他。
以后的他,是坐拥巨额财富的富二代,一切事物,唾手可得。
清淑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还是挺难受的,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哥哥,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如果他跟家里断绝关系,安心的跟唐家人在一起,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他就这样转身离开,哪怕前期艰苦,可人们总有遗忘的一天,日子也会好起来。
可他却一步步走错,说到底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哥,我最后一次叫你哥,收手吧,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我凭什么收手?你得到了那么多,而我呢?我有什么?你但凡有点良心,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清淑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再说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看着宋清志还是拿着刀虎视眈眈的走来,白扇摇了摇头,不急不慢的拉着清淑转身趴在身后那堵墙上大喊。
“救命啊!杀人啦!”
看她们求救宋清志更兴奋了。
“你们叫吧!这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看谁能来救你!哈哈哈哈哈……”
他话音还未落下,就见后面那堵高墙上探出了几个脑袋。
无一例外都是剃着小平头的壮年小伙子。
看见有人拿着刀要行凶,不光没害怕,眼睛还亮了一下。
他们身手利落的翻过高墙,一边翻墙一边向里面喊。
“快来啊!有送上门的!”
“来啦!”
“还有这好事?”
“让俺看看是哪个倒霉鬼!”
就听里面七嘴八舌的,然后扑通扑通的像下饺子似的不断的探脑袋,翻墙,探脑袋,翻墙……
宋清志:???
他懵了一下,然后立马扔下刀转身就跑,看他跑了,二十多个身手矫健,体格健硕的小伙子在后面追。
没多远就把他摁住了。
噫……
白扇不受控制的咧嘴。
这还是头一次看见二十多个人摁住这一个人。
还是一个弱鸡……
宋清志被人反剪着双臂死死的摁在地上,身上的重量压的他眼冒金星,感觉自己从来没跟地面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到现在他都没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从天而降这么多人。
白扇拉着清淑颠颠的走到他面前,还特意蹲下让宋清志看见她嘲笑的脸。
“不知道这堵墙后面是武警部队吗?傻x。”
“你……!”
这个字好像是从宋清志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他知道自己这是又被算计了。
他母亲对他可真是次次手不留情啊。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赌输了。
代价是一辈子的自由。
他这次终于认命了……
去公安局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半夜,莫霖和莫婴淮也已经一早就过来了。
莫霖有些头疼。
“发现他跟踪的第一时间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白扇眨巴眨巴眼,想说忘了……
但看着一脸控诉的莫霖有些说不出口。
“那个、这等小事根本不用你出马,杀鸡焉用牛刀?你看这不轻易就解决了吗?”
莫霖:……
“油嘴滑舌。”
明知道她一定是给自己忘了,但看她这个样子,还是生不起来气。
白扇看他眼神就知道这是不气了,嘿嘿的笑着。
莫婴淮搁一旁摇了摇头,这也太好哄了,明明路上还说要好好跟白姨说道说道的,怎么一句话就让人摆平了……
他把头转了回来,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吓到了吗?听我的下次出门带点保镖吧好吗?我都吓……”
“没吓到。”
小姑娘柔柔的声音响起,她眼带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妈妈在我旁边呢,我一点都不怕。”
本来想说自己被吓到的莫婴淮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幽幽叹了口气,怎么办,觉得自己面前好像是有一座名叫白姨的大山……
只有高过这座山,他才能成为他的姑娘心里最厉害的人。
他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头发,看来还得继续献祭啊!
笔录做完四人回了家,宋清志的案子因为有众多武警做目击证人,公诉后简单明了的认定为杀人未遂,最后判了无期徒刑。
没有这么个老鼠蹦跶,白扇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手痒时总不知道怎么办。
过了几年清淑毕业了,她接手了白扇成立的慈善基金会,闲暇时也始终没忘记练舞。
后来她还组建了一支芭蕾舞团,团内无一例外全是基金会救治的聋哑人。
她们都像当初的她一样,虽然听不见,但却有些起舞的梦想。
这一切清淑都会帮她们实现。
后来她们舞团一炮而红,满世界的巡回演出,惊艳了世人。
清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虽然她们天生有残缺,但她们并不比任何人差……
也希望通过她们舞团,人们能更关爱更重视这个群体。
毋庸置疑她做到了。
清淑和莫婴淮的感情也随着时间越来越好,毕业没多久就结了婚,在清淑带着舞团满世界转了一圈后,又生了孩子,是个健康的女孩。
莫婴淮天天笑的合不拢嘴,一点都不像个霸道总裁。wWW.ΧìǔΜЬ.CǒΜ
莫霖也喜欢这个孙女,还白捡了清淑这一个女儿,可看着莫婴淮天天美滋滋的样子还是生气。
父子俩一直相爱相杀,莫霖每次一劝清淑事业为重,莫婴淮就去给白扇介绍中年才俊。
一直打打闹闹的,直到再也闹不动。
几十年后,莫霖先闭上眼,葬礼上白扇没有哭,但是当天晚上睡着后,白扇也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只留下短短一行字。
[清淑,请把我跟你父亲合葬一起。]
白扇想着,这应该就是原主最后的愿望吧。
这个受人敬仰的老人去世,电视台都纷纷播报。
监狱里,一个也已经苍老的男人看着电视,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他这一世无儿无女无妻无友,一生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监狱里度过。
偶尔梦中会回到小时候,现在想来,那居然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可是那份幸福被他自己毁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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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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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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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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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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