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和石涛瘫躺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刚刚那么一遭绝对是好莱坞大片,那动作绝对的漂亮,要不是他要引敌上钩,肯定也过过瘾。
石涛喘匀了气:“老秦,那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什么时候使得调包计,害得哥哥我担了老半天的心。”
“匣子没变。”
“没变,怎么可能,里面不是宝爷要的东西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炮竹了,该不会是你小子使得障眼法吧?”石涛还是不相信。
秦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匣子依旧是原来的匣子,只不过宝爷让我们哥俩取得不是这个匣子……”
“不是匣子,那是什么?”
听到秦越的话,石涛更是糊涂。
老刘这时忍不住插嘴:“从一开始那姓陆的小子就和那帮人兜圈子,他特地设了一个套让这帮人钻,不过也多亏了你们的帮忙,要不然这伙人也不会这么快上钩。”
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涛觉得这两人都明白了,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这种感觉让他很憋屈,这跑了一趟,他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清,就这么跟着秦越瞎跑,想想就觉得憋屈。
秦越抽出两根烟,递给石涛一根:“这事其实说来也简单,胖子,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出发前陆旭把我叫到他房间的那件事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提起那件事,石涛这心里还憋着火:“当时要不是你拦着,我肯定和陆旭干起来了,不过说实话,那天姓陆的给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不能让我听?”
秦越点了火,吸了一口:“陆旭给了我一个铁盒子,而这铁盒子就是宝爷要的东西,至于后面我们去荒漠挖木匣子,其实是做给那帮人看的,让他们以为东西在木匣子里,可那木匣子是陆旭两个月前埋的炮竹,只要匣子里的东西一接触空气,就会爆炸。”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石涛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是陆旭设的陷阱,怪不得。
可想起那天陆旭中枪的场景,石涛看向秦越继续问:“那天我们看见陆旭中枪了,这是他自己安排的还是真的?”
“是真的。”秦越吐出一口烟圈,继续道:“不过那枪偏了几公分,如果不是巴木图及时赶到,陆旭肯定就没救了。”
没事就好。
这次任务就算圆满完成。
秦越看着身后茫茫的大荒漠,这久久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吸完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头丢出了车窗外,身后残阳如血,风扬起的沙粒在光线照射下发出绚丽的光芒。
没一会儿。
他们和巴木图汇合,看到车上的陆旭,秦越鼻头有些发酸,他强忍着心里的酸涩上了巴木图的车,老刘将那辆车停在岔路口,也上了巴木图的车。
因为陆旭的伤势严重,所以几个人去了老中医那,老中医给陆旭取出子弹,又打了消炎针,忙活了一晚上才将陆旭的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看到陆旭没什么大事,秦越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老刘自从那天夜里将两个人送回来,便销声匿迹了,秦越问了老中医,可老中医叹了一口气就是不肯说。
秦越觉得老刘身手不错,应该不会丢再爪洼国去,再说了,这个人神龙见尾不见首,他这么打听来打听去,肯定没啥用,还不如想想后天怎么回北京,万一再有人在火车站拦着,那可就麻烦了。
老中医说他来安排。
秦越觉得可行,便将回北京的大事全权交给老中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老中医还真是深藏不露,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竟然就是巴木图嘴里常念叨的铁爷,而且还是比宝爷还厉害的人物。
那天听到老中医的身份,秦越的下巴惊得都快掉下来了,想起之前老中医的行径,秦越就觉得人不可貌相。
十点刚过。
秦越就建议去路口的夜市摊准备吃点夜宵,石涛是举双手赞同,而老中医嘱咐他们不能吃荤腥,可秦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脑子不过事。况且这几天都没怎么吃,肚皮儿早就饿成一张纸了,要是再不补点回来,等回北京肯定成纸片人了。
巴木图虽然畏惧老中医,可对于秦越也是言听计从,两个人一撺掇,当天将老中医灌醉,三个人溜出中医诊所,跑到路口的夜市摊吃烧烤。
几个人都是性情中人,自然不计较这些虚的,一上来就点了一箱啤酒,要了一百个肉串,三叠毛豆,边吃边喝。
“哎,陈老板,你们咱和混在一起了,我以前听宝爷说,那个人拳脚厉害,能以一敌百,那战斗力杠杠的。”巴木图灌了口酒说。
以一敌百?
这不是吹牛么?
秦越不相信这种大话:“巴木图,你小子诳我呢,老刘虽然身手厉害,可以一敌百就夸张了,况且那天我可是亲眼所见,老刘以一敌十就够呛,如果以一敌百那还不被揍成二傻子才怪。”
“那是现在,以前的他那可是威风凛凛,和北京城的宝爷,东爷,这三人那可象征无敌,当年宝爷大闹潘家园,这两位都是狠角色,抄起大铁棍就往那帮人身上招呼,要不是,看在当时德爷的面子上,北京城的渣渣们这会准没了。”巴木图拿起一串肉啧啧道。
还有这事?
秦越喝了一口酒,问:“老刘真这么厉害,看着不像啊,而且他憨厚老实,不像耍狠的亡命之徒啊?”
“不像?”
巴木图哼了一声:“陈老板,你这看人的眼光也忒差了,不说别的,就说您第一次碰见铁爷的场景,铁爷那时要是给你耍个套,您呐,就别想着拿东西回北京邀功了,说不定早被铁爷扎成半身不遂了。”
这话秦越承认。
要不是巴木图亲口说,秦越绝对想不到之前偷奸耍滑的老中医竟然是他们要找的铁爷,而且那天好像大不敬了,也亏得有宝爷这张护身符,要不然他肯定会被铁爷剁碎了做药引子。
石涛放下铁签子,反驳道:“这也不能怪老秦,谁让你们藏的太深了,再说了我们来乌科苏主要是帮宝爷拿东西,可谁成想姓陆的整出这么多事,不仅害得我们哥俩差点丢了小命,而且被那帮孙子看扁,你自个说说看,这事到底怪谁?”
巴木图倒了杯啤酒,陪笑道:“是我们考虑不周,这事我给两位老板陪个不是,还望两位大人有大量,就别肚子里藏气。”
“算了,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秦越又开了一瓶啤酒,举起酒瓶:“来,哥几个,走一圈,这趟算是圆满了,以后你来北京城,可得找我们哥俩。”
“好好好。”
巴木图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三个人喝到了十一点,又要了五十串肉串,巴木图喝得有些高,趴在桌子上说当年老刘的光荣历史,秦越漫不经心听着,刚开始他没什么反应,可听到宝爷也有自愈功能,秦越心咯噔了一下。
“你们是不知道宝爷的神威,当年他和东爷两个走南闯北,经过多少事,可都是片叶不沾身,黑白两道走得顺畅,不提其他的,就是诊所里的铁爷,也是看宝爷的面上才在乌科苏落了脚,如果不是宝爷,铁爷这会准在云南落窝了。”巴木图虽然醉得厉害,可吐字清晰。
他猛地抬头看向巴木图,试探地问:“这宝爷真有这么神,巴木图该不会是你编故事诳我们哥俩吧?”
“我诳你们做什么,况且宝爷这事何须我编,你回北京后,随便拉一个有身价的老辈问一问就知道了。”
石涛放下杯子,问:“既然宝爷这么厉害,可为什么在后辈里没人提起这号人,更稀奇地是古玩界也没人提?”
巴木图喝了一口酒,然后打蒙着眼睛对两人说:“那是德爷下的一条死命令,当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整个北京城出了大乱,德爷有意打压那帮泥腿子,可无奈自己被抓了辫子,这时宝爷出手,将那蹦哒的几十号人连夜收拾了,而跟在宝爷身边的就是老刘,而自从那件事后,宝爷被德爷赶出了北京城,并让下了条死命令,谁也不准提宝爷,所以这时间一长,后辈们都不知道有这号人了。”wWW.ΧìǔΜЬ.CǒΜ
秦越心里唏嘘。
原来这位宝爷也是个厉害人物。
只不过他不理解的是这个宝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难道是他碰了什么东西不成?
巴木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陈老板,石老板,这话我也是跟你们说说,这出去后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我知道规矩。”
秦越灌了一口酒点头。
几个人喝到了快十二点,这才搀着彼此往老中医的诊所走,石涛喝了不少,一路上叨叨他在南方的那十年。
秦越扶着两个人,心里想着其他事。
如果这位宝爷如巴木图所说是个厉害人物,那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而且还开出天价酬劳,这事怎么想也不对劲啊?
还有陆旭最后那些话。
第八个,什么第八个,他,陆旭还有这位宝爷到底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单单只是雇主和被雇人的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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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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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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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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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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