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韵左侧脸颊紧紧贴在叶青帝的心口处,听着自他胸腔内传出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下巴微微仰起,默默看着他年轻俊美的脸庞,这一刻,两个容貌和气质都有几分相通相似的男人形象再次在她眼前重叠起来。
可是让她感到有些惶恐不安的是,那个曾经让她刻骨铭心、哀痛欲绝的男人,此刻浮现在在她眼前的身影形象竟然黯淡了好多,而眼前这个小男人的言行举止却愈发清晰起来。
怎么会这样啊?明明是刻骨铭心的东西,怎能轻易遗忘?我这是怎么了?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我么?
“月老师,你怎么了?”
叶青帝低下头,发现怀抱中的月韵紧闭双眼,脸色有些异样,忍不住问道。
“没事。”月韵睁开眼来,嘴角泛出一丝苦笑,轻声道。
叶青帝抱着她走到用枝叶铺成的“床”前,轻轻将她放了上去,自己也随即躺在她的身侧。
树叶铺了厚厚的一层,干枯而柔软,人躺在上面,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夜幕渐深,微风徐至,月似弯镰,星如眼眸,山谷之外,偶尔会响起一声战兽的鸣叫,不过叫声低弱,说明它们距离这里很远很远,不会惊扰到准备休息的两人。
“战兽星的夜晚好美!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留在这里,再也不回联邦去了!”月韵和叶青帝并肩仰躺着,默默观看头顶的一片璀璨星空,忽然间轻叹了口气,似有所感的喃喃说道。
叶青帝道:“是啊,很美!至少在环境被严重污染了的联邦,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夜空了。”
“青帝,如果以后……我只是说如果,以后你有时间的话,会不会再来战兽星玩?”
“肯定的啊!我将来的目标是先周游一遍联邦几大区的著名景点,然后每一年再来战兽星呆上一、两个月时间,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采摘这里的花花草草,逗逗这里的大小战兽……月老师,到时候我叫上你,咱们一起来玩好不好?你可千万别找理由拒绝,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嗯……好……”月韵的眼中流露出无限欢喜之色,轻声道:“你如果邀请我来,哪怕有再忙的事情我都会丢掉!毕竟战兽星上……有我太多太多的记忆了……”
“我也是。我的第一次就交待在了这里,我会很怀念这里的,那个山洞、这个水潭……”
“……”
两人刚才明明已经非常疲倦困乏了,可是躺下来之后,却又都有了些精神。这个时候的月韵已不再把叶青帝看作自己的学员,叶青帝也不再把月韵当成
自己的老师,两人肩并肩、头靠头,轻声细语的聊着,宛如一对亲亲密密的小情人。
夜风忽然大了一起,拂过两人赤裸的身体时,月韵轻轻颤了一下,肌肤表面泛起了一层细细的颗粒。
叶青帝感觉到月韵的身体微微的蜷缩起来,扭过头问道:“月老师,你冷了啊!”
“一点点……”
“这个好办!”叶青帝坐起身来,将身体两侧的树叶全都堆到了自己和月韵身上,仿佛盖上了一层被子似了,躺下之后又侧过身体,将月韵有些微凉的身体揽入自己胸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带给她温暖。
“这样感觉暖和多了吧?”叶青帝的手臂紧了紧,尽量让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近更紧,然后轻声问道。
“好多了。”月韵闭起眼睛,用心去感受着叶青帝的体温。
叶青帝手臂又收紧了一些,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臂弯间,侧头看着她双眸微闭,嘴角噙了一抹微笑,似乎心里在想着什么幸福甜蜜的事情。
“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睡着了吧?”叶青帝不再去惊扰月韵,调匀了呼吸,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梦乡。
“青帝,你睡着了么?”过了良久,月韵的眼帘微微动了动,小声问道。
“没呢。”叶青帝刚刚才有了一点困意,听到月韵的声音,睁眼笑道:“月老师,你也没睡着呢?”
“睡不着怎么办啊?”
“这个……会不会自我催眠法?”
“试过了,没用。我的心静不下来,思想也集中不起来。青帝,你会不会讲故事?会不会唱歌?我想听……”
叶青帝呆了呆,没想到月韵居然还有这样的孩子心理,苦笑道:“月老师,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那好吧,讲个故事给你听……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这个没意思!换一个……”
“那就讲个小红帽吧……”
“太老了。”
“龟兔赛跑?”
“早听过了。”
“白雪公主和七个……”
“换一个。”
“……”
叶青帝苦着脸道:“我就听过这么几个故事,其他的不会了。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
“嗯。唱吧。”
于是叶青帝清了清嗓门,轻轻哼唱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月韵嘴角一撇,很想笑出声来,可终于还是忍住了,她能感觉得出来,叶青帝唱的这首歌虽然幼稚,可却是很认真、很用心的在唱。
叶青帝反反复复的唱的只是这么一首,月韵闭上眼睛静静的用心听着,耳边回响的都是他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就沉沉睡去。
朝阳初升,碧空如洗,战兽星的清晨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月韵醒来的时候,一缕阳光穿过山谷东侧的山缝照射在她的脸上,感觉温暖而舒适,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向身边摸去,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青帝……”月韵微微一惊,立即翻身坐起,放眼四望,发现叶青帝正在山谷南端的树林边,手里拿着一些藤条青草和枝叶编来编去,不知在做着什么。
月韵心里好奇,本想走过去看看,可是想到自己身无寸缕,虽然和叶青帝之间已经再没有隐私可言,可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提高音量大叫了几声。
叶青帝听到她的叫声,向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再等一会儿。
“神神秘秘的,他在干什么呢?”月韵皱眉心里嘀咕道。
过了片刻,叶青帝笑嘻嘻的跑了过来,他本来光溜溜的身上居然套了一件用藤条青草加上枝叶编成的“衣服”,手里提的似乎同样也是一件编织出来的“衣服”。
叶青帝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挺合身,虽然上身露出双臂,下身露出半截小腿,但严严的遮掩住了身上所有隐私的区域,比起赤身裸体已经强了太多。
“月老师,你试试看。”叶青帝把手里的那件“衣服”放到月韵面前。
“你怎么想到做这个东西了?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啊?一定忙了很久吧?”月韵让叶青帝转过身去,把那件“衣服”穿到了身上,走到潭边对着平整如镜的水面照了照,欣然问道。wWW.ΧìǔΜЬ.CǒΜ
“我想咱们今天要出谷去的,身上要是没有一点东西遮掩着,万一被人看到了多不好!嘿嘿,天还没亮我就爬起来了编这个东西了。”叶青帝看着月韵穿上自己编织的“衣服”,藕臂粉嫩,小腿纤长,另有一种说不出风韵,由衷赞道:“月老师,你身材好,人漂亮,有气质,穿什么都比别人好看!”
月韵笑道:“用青草树叶编成的衣服,能有什么好看的?就你嘴巴甜!好了,现在想想该怎样出谷吧!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的,否则再过一天,咱们两个都饿得浑身无力了,只能在这里坐着等死!”
“办法我早就想好了,不过我实力不行,还需要月老师你出力了!”叶青帝说着,抬头看向山谷南侧的那面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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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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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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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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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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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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