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诺海以一敌二,而且对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敢再分神说话。既然地方不想说,只好将对方杀死。
三个人皆是十分小心,不敢行差踏错,鱼诺海更是步步踩在对方的脚印上,实在被逼入死角时,只好施展飞天蜘蛛以退为进。
三人艰难的斗了百余招后,鱼诺海看得清楚,对方另外一人的功夫明显比为首者低了不少,而且战到四十余招的时候,他便急躁起来,刀法配合上闪过几次破绽。
既然是死战,索性不怕再暴露自己的身份。
鱼诺海左手往背后一探,似握住了什么东西。他的动作十分隐蔽,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左手的变化。
鱼诺海故意卖了破绽,身形后退,那名较弱的人果然急于求胜,追了过来。
鱼诺海右手钢刀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将对方逼至了自己的左手边。左手顺势一捅。
那人胸口便中了穿心的一击。
鱼诺海左手一收,鲜血在虚空中描绘出一把弯刀的样子,鲜血滴滴答答的从刀锋上快速流下来,鲜血弯刀消失不见了。
对方只剩下了首领一人,他死死的盯着鱼诺海的左手,他的左手握紧,握着一片虚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认出我的飞天蜈蚣了嘛。”
“一把看不见的刀?”
“是,见过这把刀的人都死了,因为只有沾染了鲜血才会让它在刹那间现形。”
对方自然知道接下来战斗的严峻性,但也不想束手待毙,长刀一挑,把死去同伴的刀也握在了手中。
敌首密切注意着鱼诺海左手的动作,可越是如此,反而影响了他的进攻的速度,又打了不过三十余招,便已显露败势。
他心里也清楚,这样打下去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鱼诺海加紧了攻击。却见对方腮帮子忽然鼓起,一口鲜血照着自己左手的方位喷去。
弯刀现形。
时间很短,敌首接二连三如法炮制,这无影之刃的长短、形制心里大概有了底。战局扭转了三分。
不仅如此,随着方才的战斗,他还将周边地形、机关暗器的方位在心里演练了一遍。
当下长刀插地一挑,一块青砖飞出打在了一旁的机关上,顿时箭雨疾射,袭向了鱼诺海。
鱼诺海也早有防备,右脚飞爪疾射抓牢了一处墙头儿,身形极速飘开。
躲过了一波,奈何对方却是接二连三触发了机关,原本胜利在望的鱼诺海竟又陷入了被动。
敌首势在速决,故意绕着鱼诺海兜圈子打,寻找再次触发机关的机会。
就在他暗自盘算之时,只见鱼诺海一个闪身消失了踪影。
敌首连忙摆出防御态势,上下四方察看,却无论如何也不见鱼诺海的踪迹。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际,猛然间发现地上一双脚印快速移动过来。
“啊呀——”敌首转身便走,可还是晚了一步,后背一刀划开半尺长的口子,鲜血溅射,染湿了衣衫。
此人不仅刀是无形的,就连自身也能隐去身形。
敌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豁命向着绳索跑起来,为今之计只有斩断绳索,与他同归于尽。
鱼诺海的弩钉早已打光了,只得拼了轻功追上去。
眼看距离绳索垂下的地方不过二十余步,敌首右手长刀猛然抛出十余丈高,割向绳索。
鱼诺海早有防备,一记飞天式向上跃起,犹如一只高飞的苍鹰一般,直追长刀,随即手腕一抖,三股爪疾射而出,丝毫不差扣住了长刀的刀柄。
鱼诺海抽动玄丝,三股爪勾动长刀,一把甩向身后的敌首。
回头却惊见,那人已消失不见。
未等鱼诺海反应过来,左腿上已中了一刀。
原来对方亦是心思机敏之人,知道自己飞刀一出,鱼诺海必然会施展飞天蜘蛛的轻功,打掉长刀。只待鱼诺海身形飘起,便紧追其下,左手长刀指天一刺,虽不曾命中对方的胸口,却也在大腿上穿了个口子。
紧接着,一掌直取鱼诺海胸口。
鱼诺海再次打出蜘蛛丝,身形飘远,躲过了敌首的二次攻击。
鱼诺海的身形再次消失了。
这一次他借着飞天蜘蛛的本领,身形飘在空中,虽然纤细的玄丝偶尔也会闪出一点光芒,终究不如在地上行走可根据脚印来判断的他的位置。
敌首心知死招将至,看绳索不过十步之外,豁命一跃,连人带刀齐齐斩向空中的绳索。
“愚蠢。”
一只三股钩爪,疾射而出,抓牢了敌首,一把拉了回来。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早有一刀斩下,削去了敌人的首级。
鱼诺海停下来,简单包扎了腿上的伤口。
然后取下敌首背后的包裹,连同他先前带着的几页地图一并包了进去,背在了自己身后。
进而开始仔细检查面前的尸体。
揭去面具和蒙面巾,看出正是那天所见教书先生样子的人物。心口处刺着一只三足乌鸦。
是乌鸦的人。看来终南山一战,这伙人并未灭绝。
鱼诺海收回无影刃,以右手长刀剜下了对方胸口的乌鸦刺青,包好收在了怀里。
这里是四海宾服万民尊仰的太宗陵寝,怎么能让这些宵小之徒打扰了清净呢?
鱼诺海先把身边的尸体以化骨术融了,又折返回去,处理了先前三具尸体,至于触发的机关,就是在无暇顾及了。
鱼诺海按照约定摇起了铃铛,奈何摇了几次,绳索却依然不见收动。
莫非他睡着了?还是——
鱼诺海纵身一跃,攀上了绳索,飞天蜘蛛本就是借助绳索在空中攀援飞行的轻功绝技,纵然没有绞盘辅助拉回绳索,攀绳而上对他也是小菜一碟。
只是鱼诺海不知道洞外情况如何,边爬边停,试探着上边的反应。待到洞口边缘,又悄悄的探出头向外一看,洞口月光依然,圆溜溜的洞口就像圆月一样。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晃动。
没人?怎么会——
鱼诺海小心翼翼钻出洞来,断崖上悄无一人,低头一看,靠着山壁堆放了几枚硕大的石球。
看大小,是用来堵塞盗洞用的,鲜于燕看似粗鲁,却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鱼诺海刚要坐下休息一会儿,却见一个滚圆的身形,从不远处的山崖上跳跃过来,身上似是还背着一枚大石球。
这些石球怎么看都像是新打制的,虽然粗糙的很,却也算圆溜。
“想不到鲜于大哥还有这手艺?”
“嘁,这些上古先民都会。”
鲜于燕先是找了几块棱角分明的石块,让鱼诺海钻进去摆好,便把一枚石球滚了进去,那些石块正好卡住了石球。
旁边还有很大一堆石粉,是先前对方钻出来的,鲜于燕早调和了一些东西,把他们和成了泥块。
鲜于燕又用一根早已备好的树干,把泥块推了许多进去,砸实了。
如此再塞石球,再填充石粉泥,直到十来个石球全都塞了进去,石粉泥也全都了个差不多。
洞口处糊上了更多的石粉泥,抹平后十分的光滑。
最终修补的完好程度令鱼诺海惊叹十分,在这悬崖峭壁之上,几乎再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曾经被打出过一个口子。
“结实吗?”鱼诺海值的是那些石粉泥,那些东西本身并无黏性。
“我找了黏土,还有有几棵榆树,把树皮捣烂了和了进去,干燥和石块一样硬。”
这还不算,鲜于燕说完,又走到一边,看准一块一人多高一尺多厚的石板,这石板已然风化裂开,只是根部还长在山体上。
鲜于燕一手插进了石缝中,一把抱住了石板,浑身肌肉绷紧,一叫力,硬生生把整块石板拗断了。
鲜于燕把一人多高的石板挡在了盗洞口上,拍了拍手,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巨大的石板足有两千多斤。这一次,是真的把鱼诺海惊到了,这样的力量,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胖子啊。”
“哈哈哈,你这么圆的没见过,你的力气——”
“天生神力不行啊!”
“呵呵,除了那些神话中的人物,真正靠谱的大力士就是张良请来以大铁椎投掷秦始皇的那位了,不过我看他的力气,摆在鲜于大哥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
“都说了,是天生神力。”
鱼诺海趁机上前拍了拍鲜于燕的肚皮。也许鲜于燕根本不能算是一个胖子,因为就连他圆滚滚的肚皮,都是结结实实的肌肉。
“哈哈哈哈,也罢,你说我们这样悉心修补太宗的陵寝,广平王知道了会不会很感动呢?”
“你是广平王的人?”
“不算是,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王爷知道。你呢?”
“我?我什么?”
“鲜于大哥算是老皇爷那边的人喽?”
“不知道,我效忠大唐,只是这许多年来受到老皇爷和高大人许多恩惠照料。”m.xiumb.com
他口中的高大人,自然就是高力士。
“哦,原来如此,”对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鱼诺海又问:“你觉得高力士这个人怎么样?”
“高大人是个好人,我知道许多人都说他是个阿谀献媚的人,其实他也只是委屈自己罢了。”
“哦?哈哈哈哈,鲜于兄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不过仔细想想,那些阿谀奉承之人,大多都是很会委屈自己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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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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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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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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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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