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讪笑说:“也不是,你对我太好了。”
齐露愣了一下,撩了撩头发笑道:“好朋友嘛。”
这“好朋友”怎么听着怪怪的。
我微微点头笑道:“好吧,谢谢了。”
“唔······还这么客气呢。”
我耸了耸肩膀道:“你累了吧?赶快休息去吧。”
齐露眯着眼,抱怨道:“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呢,老是念叨。”
我愣了一下,咧嘴笑道:“好,那我不念叨了。”
齐露看了我一眼说:“我还要洗澡呢。”
“啊?”我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去吧。”
齐露这是什么意思?我都傻眼了,洗澡就洗澡呗,怎么还和我说。
齐露没有抬脚,反而站在原地看了看别处,突然对我说:“哎,王阳,你现在不忙吧?”
我皱了皱眉说:“不忙,怎么了?”
齐露扬起嘴角笑道:“那这样,你帮我洗头好不好?就当谢谢我咯?”
“额······我不太会啊。”我讪笑道。
“没关系,”齐露上前拉住我的手往外走,笑说,“很简单的,我教你。”
我被齐露拉着往浴室走,满脑子的疑惑,这怎么突然就洗起头来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疑惑道:“怎么突然让我······”
齐露打断我道:“我自己洗麻烦,这个点又不能出去洗,就麻烦你一下嘛。”
我只好跟着齐露进了浴室。
齐露突然走到一侧,伸手拉出了一条横栏,伸手一掰,哗啦!
瞬间一条长长的小木床舒展了开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齐露把长木床摆好。随后还顺手摸了个镂空的海绵枕头出来。
这特么简直跟发廊里的洗头床一个模样了,不过是简陋一些罢了。
齐露冲我笑道:“哎,你傻啦?”
我咽了一下口水,讪笑道:“不是,你这玩意儿哪搞来的?”
齐露挑着眉坏笑道:“嘿嘿,买床的时候一道儿买的,我想着你在我这里住了嘛,可得好好地使唤你一下了。平时我都不想出去洗头,外人碰我别扭,可洗头又很舒服呀,只好让你辛苦咯。”
我拍着手笑道:“好啊,露露你这是别有用心呀,我还以为你这么无条件地对我好呢,原来藏了这一手!”xiumb.com
齐露瞪了我一眼,一招手,恶狠狠道:“快来!谁让你在那贫嘴了。”
“好好好,给齐警官洗个头,可别告我袭警了。”我调笑道。
齐露躺上了长木床,微微起身把头发捋起来,双手抓着头发,缓缓躺下。
齐露躺好后,抬着手斜睨我说:“快,去把花洒开开。有遥控的,你直接过来坐下就行。”
我拉着小椅子和花洒还有温度遥控坐到一旁,试了试水温后,轻轻地洒在齐露的头发上。
“温度还行吗?”
“嗯。”
我揉了揉齐露的小脑袋儿,缓缓地把头发全打湿后,挤了点洗发露,等揉起泡后,帮齐露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齐露长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感叹道:“好舒服呀。”
我咧嘴笑道:“开玩笑,十几年洗头经验,你以为我白练的?”
齐露扬起嘴角,笑道:“给你点颜色还开染房了是吧?”
我突然瞥见齐露那宽松的家居服上衣的口子,因为平躺着而敞开,那雪白高耸的浑圆棉花,正随着齐露平稳的呼吸一起一伏。
我闭了闭眼,低头看着齐露的头发,专心洗着。
我学着发廊里那些洗头妹的手法,揉、捏、抓。
一开始还行,可慢慢地,齐露轻微地哼哼了起来。
玛丽隔壁的,这我特么就是闭着眼睛,也是会胡思乱想的啊,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我深呼了口气,齐露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吓得一趔趄,轰的一声甩在地上,溅起一地的水!
齐露扭头瞪大了眼睛,擦着脸上的水担忧道:“没事吧?”
我苦笑着摇手说:“没事,没事。”
我连忙爬起身来,扶正小椅子坐下。
齐露多看了我一眼,又闭起了眼睛,淡淡道:“小心啊。”
“嗯,没事,我现在给你冲干净吧?”
“啊?”齐露努着嘴说,“不要,这才没两分钟呢,你再给我捏捏嘛。”
我苦笑道:“好吧。”
我捋着齐露的头发,轻轻地抓着齐露的小脑袋儿。可刚才我这么一甩,齐露此时身上的衣服都溅湿了,那带着褶皱的衣服,还有若隐若现的感觉,真特么要人命!
我别着脸不去看。
齐露突然开口道:“哎,王阳,你要不就一直在我这住算了,每天都给我洗头,那多好呀。”
我苦笑道:“看、看情况吧。”
我去,要真每天都这么给齐露洗头,我迟早得给憋死。这看不着还好,看见了憋着才是最难受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个美女在冲你微笑,轻轻地撩拨着你的心弦。
我只好胡乱想些什么,免得一直想着这事。突然我想到蒋进空给我下套那事。
我迟疑了一小会儿,开口问道:“露露,问你个事。”
“嗯?”
“额······那个蒋进空没再来纠缠你吧?”
齐露蹙了蹙眉道:“目前没有。”
“那就好。”
“不好,”齐露叹息道,“一想到他,我就恨得牙痒痒,这个王八蛋。”
我苦笑道:“那我不提他了。”
“哎,说多无益。”齐露沉默了起来,突然开口说,“对了,新月今天和我说,你惹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这唐新月没事多什么嘴啊?
“没、没什么事啊,你不要听唐新月乱说,她就爱搞这些煽风点火的事情。”
齐露皱着眉头,不满道:“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新月就都知道。”
我苦笑道:“我可没和唐新月说过什么,她乱说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老把我当外人,我不舒服。”齐露抱怨道。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就算和齐露说了,那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多了个人烦恼而已,没有意义。
我叹了口气说:“我没瞒你。哎,都怪那唐新月,老是乱说话,压根就没有的事情嘛。”
“哼,你就装吧。”
我哭笑不得,无奈道:“你要这么想,我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齐警官,你是不是职业病犯了?”
“才没呢,别人我还不乐意问呢。”
“那我谢谢你的好意好吧?我心领了。”
齐露叹了口气说:“算了,不逼你了,别把你吓跑咯。”
我拿起花洒给齐露冲着洗发露,笑道:“累死我了,你赶紧洗洗睡吧。”
给齐露洗完头后,我出到客厅站着,身上有水也不方便坐沙发,就到房间拿好衣服后,木在门外玩手机。
过了好一阵子,齐露才擦着头走出浴室,冲我笑道:“你快去洗吧。”
我打了个哈欠,走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胡乱一顿搓。刚洗完换上衣服,就听见齐露一声哀嚎!
我连忙跑出客厅,喊道:“怎么了?怎么了?你没事吧?!”
齐露从我房间走了出来,满脸沮丧地苦笑说:“被子我忘买了!”
我愣了一下,也苦笑了起来:“这······”
齐露闭了闭眼,摆着手说:“算了,你今晚再将就着和我凑合一晚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晚了。”
我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奇怪呢。”
齐露指着笑道:“臭不要脸。”
我耸了耸肩膀说:“得,我就再翻一次齐警官的牌子,以后违法犯法了,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去你的,”齐露笑骂道,“不学好。你要敢违法犯法,我第一个就抓你进去,用鞭子抽你!”
我坏笑道:“不对吧,这话又怪怪的。”
齐露瞪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打你哦,哈······”齐露捂着小嘴儿打了个哈欠,摇手说,“不理你了,我睡觉去。”
我跟上前去,齐露突然加快速度,猛地跑进房间。
我也跟着一阵猛跑!
嘭!
“哎,玩赖是吧?”我笑道。
“色狼不许入内!”
我咧嘴笑道:“我在外面可冻成冰棍了啊,明天就告你杀人。”
“那等你成冰棍了再说!”
我推了推门,门刚开了点儿缝,齐露就往后一顶,笑道:“不许你进来。”
“得,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走了啊。”
“你走吧,我休息啦。”
我听到一阵锁门的声音响动。
我等了几秒,喊道:“我真走了啊?”
齐露的声音不像在门边,远远地喊道:“你还没走呀?我都躺床上了。”
“齐露,算你狠!我真走了!”
我快步地走到一旁,然后蹑手蹑脚地往回走,站在门的一旁静静地等候着。
过了半分钟,齐露喊道:“喂,王阳,你在不在?”
我没回话。
咯啦!
我猛地一下跳出去,伸手扭动门,把手指往缝里一塞!
“啊!卡到我手了!”
齐露猛地停住手,慌张道:“你没事吧?我看看!”
我推开门,上前抓住齐露的手,坏笑道:“小样儿,还和我玩这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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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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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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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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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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