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移了一些位置,但是那只眼球无死角的盯着我,让我只能把注意力移开了。
雷爷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脸也白的厉害,明显是被这一幕吓得。
鲁云回来了,他看到死在地上的江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说:“死,死了。”
我定了定心神,说:“先别管他了,咱们上楼看看。”
“好。”雷爷不留痕迹的擦了一下冷汗,然后就要上楼。
这时,金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雷,雷爷,我,我能去车里等你们吗?”
对于金福的表现,雷爷也很理解,毕竟连他自己都吓得不轻,他说:“去吧。”
金福得到了命令,本想站起来,结果两腿一直在打颤,让他只能爬着往外走。
他的样子十分滑稽,但是此刻的我们没有一个人能笑出来,特别是我,脸上是一副沉重之色。
我们顺着漆黑的楼梯往上走,周围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工头似乎有些害怕,便用想说话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他说:“刘道灵,难道大小姐不是江槐抓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不过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探个究竟。
工头咽了口唾沫说:“对,对,探个究竟。”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周围再次只有脚步声。
走了没多久,我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漆黑的后面我什么也没看到,工头忍不住碰了我一下,说:“怎么了?”
我皱了皱眉说:“你们觉不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工头浑身哆嗦了一下:“妈呀,刘道灵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小。”
雷爷仔细听了听,然后说:“应该没有。”
鲁云往楼梯后面盯着看了很久,什么也没看到,他说:“刘道灵,是你太敏感了吧?”
我呼出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说:“希望如此吧,我们继续走。”
在接下来的上楼中,工头跟我挨得是相当的近,那样子就差和我胳膊挽着胳膊了。xiumb.com
其实我也害怕,不过没有他怕的厉害。
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工头抓住了我的胳膊说:“我,我走不动了。”
鲁云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工头你不会是肾虚了吧,这才上了几层你就走不动了?”
工头立刻反驳了他:“瞎说什么,我肾好着呢。”
“那就继续,你要是不行我背你。”鲁云的话算是激起了工头,工头接着上楼了。
又接着走了十分钟左右,这次我停下了脚步,然后语气极其的沉重:“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
工头赶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要是想说什么就快说啊,别一惊一乍的行吗,我胆小啊。”
我点了点头说:“二十来分钟,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就是三四十层楼也该上去了,这办公楼才多高?”
我的话音刚落,他们全都是一惊,工头战战兢兢的说:“对,对啊,这,这是咋回事?”
我看向了漆黑的四周,然后说:“我们可能碰到鬼打墙了!”
工头立刻怪叫了一声:“我滴个妈!”
雷爷震惊万分的说:“鬼打墙!”
我加重了语气,咬牙说:“没错,你们别说话,我来试试。”
说完,我原地转了一圈,然后选了一个方向,右手大拇指跟中指点在了一起,食指指着地面,口中大诵:“昆仑山上一窝草,七十二年长不老,吾师拿来装天地,诸般邪法都解了,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吾师行令,邪法化土,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惊人的变化发生了,我们的眼中猛然亮了一些,明显是月光照的。
然后我们看清楚了四周,原来我们还在办公楼的底下,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的眼睛朝地面看去,瞬间睁大了双眼,毛骨悚然的一件事摆在了我的眼前,那就是江槐的尸体不见了!地面只有一大摊血迹,鲜红鲜红的。
工头他们也看向了地面,工头两腿一软,差点倒在我的怀里。
鲁云被吓得浑身一哆嗦,颤抖着声音说:“怎,怎么不见了。”
雷爷往后退了几步,留下了几个血脚印,他脸色煞白的说:“刚,刚刚我们是在围着江槐的尸体转圈吗?”
虽然我极不愿意承认,但事实证明,雷爷说的是对的。
“刘道灵我们走吧,这里太邪门了。”工头对我哀求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说:“不行,绝对不能走,雷千灵还没找到,江槐无故自杀,这一切绝对不简单,我们不能走。”
我的话刚说完,雷爷失声大喊:“天啊!”
能让雷爷这样那肯定是了不得的事情,我赶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乖乖,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在办公楼二楼的挡雨板上有一个脑袋,这个脑袋是头朝下,脸对着我们的。
一半脸烂的不成样子,还在滴着血,一半脸眼球暴凸,正在死死的瞪着我们,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跳楼摔死的江槐!他怎么会在二楼的挡雨板上,难道是他自己爬上去的?
“啊!”工头两眼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鲁云坚持不住坐在了地上,一双腿颤抖的跟大冬天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我全身都是冷汗,脊背上凉飕飕的,头发更是快炸起来了。
雷爷朝我靠近了很多,声音被吓得变怪了起来:“他,他怎么会跑到二楼的。”
我根本无法回答雷爷的问题,因为我也不清楚。
“刘道灵,我,我,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实,实在不行白天再来。”鲁云实在是扛不住了。
我现在也想走了,便问雷爷:“你,你看?”
“走,走,走……”雷爷哆哆嗦嗦的说了好几遍。
我和雷爷架着工头,鲁云自己在地上爬着。
可是刚刚走出几步,我们的身后就传来了怪声:“啪嗒,啪嗒……”就像是水滴落在地面上一样,而且离我们相当的近。
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我慢慢的偏了一下脑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过去,因为我的眼前有半张血肉模糊的脸,一只眼球正耷拉在血肉上,跟我双眼的距离不过十公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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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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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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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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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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