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轮廓怎么看怎么渗人,看了没一会儿我自己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鲁云朝我靠近了很多,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一块。
我定了定心神,慢慢的朝工头靠近。
工头还在磕头,沉闷的声音就像是一柄柄重锤捶击在我的胸口,让我压抑的难受。
终于,我来到了工头的背后,我发现工头的背上有很多的血痕,就像是拿鞭子抽的一样。
他的家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不然这么响的磕头声,就是睡的在沉也该吵醒了。
我伸出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工头的肩膀。
“咔~”我的耳中明显听到了一道声音,就像是齿轮突然卡住了一样。
工头的身体僵硬在了我的面前,许久没有在继续磕头。
由于他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工头现在很不正常。
“咔咔咔咔……”接连不断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随着这声音慢慢的睁大了双眼。
只见工头的脑袋正在以一个机械性的动作转过来,身体是一点也没有动,这种诡异的场面让我的背上全都被汗湿了。
他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我看到了一个侧脸。
这个侧脸一半在头发遮挡的阴影下,一半在灯光下,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嘴角上扬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弧度,那腮帮子的肉堆积的就像是嘴里塞了一个棒球!
我的呼吸粗重了,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鲁云碰了碰我的胳膊,声音极为害怕的说:“它,它,它不见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所以我的目光瞬间移到了條暨下,那里已经空无一物,里面漆黑的一块消失了。
这说明那东西是活的!
不管刚刚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都不能再在这里呆了,所以我立刻就要去带工头离开。
在我的双手抓住工头的胳膊时,他竟然身子一歪,朝地面趴了过去,我抓都没抓住。
“嘭!”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就像是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样。
“他怎么这么重!”鲁云盯着地面上的工头,难以置信的说。
“别说了,快带他走。”我赶忙抓住了工头的双腿,鲁云则是抱住了工头的肩膀。
我们两个一起用力抬工头,这一下没把我们累岔气,工头的身体哪里像是一个人该有的体重,分明就是一块实在的石头。
“我的奶奶啊,太重了。”鲁云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扛大包时脸不红气不喘,此时抬个工头却要了他的半条命。
至于我,那就更加的费力了,感觉下一秒就会跪在地上。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把工头抬到了院子里,还没来得及休息,工头就挣扎了起来,把我和鲁云甩飞了一两米。
他的嘴里更是发出了凄厉的喊叫声,这声音不像是男的,也不像是女的,十分的麻人头皮,我感觉耳膜都快被震碎了。
随着他的喊叫声还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声音,我赶忙朝院子里的歪脖子槐树看去,我发现那树的枝杈上站着很多的黄皮子,都在盯着工头。
在歪脖子槐树的顶端,还站着一个浑身漆黑的东西,正是我和鲁云在條暨下看到的,这东西不像是黄皮子,更不像是人!
突然,一块石头朝歪脖子槐树砸了过去,那里的黄皮子瞬间消失了。
这次,我终于看清楚它们是怎么消失的了,它们全都钻进了歪脖子槐树里,这证明这棵树是空的!
黄皮子消失后,歪脖子槐树顶端的东西也消失了,至于工头的叫声,也停了。
“妈的,终于安静了。”我的耳中传来了一句话,我偏头一看正是鲁云,此时他正坐在地上,脸上全是冷汗,脸色更是白的跟一张纸一样。
“刚刚的石头是你砸的?”我问向了他。
“没办法,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不会有事吧?”鲁云赶忙朝我凑了过来,有些害怕的问道。
有没有事我也不清楚,不过看样子麻烦暂时解除了,我说:“先把工头带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黄皮子一消失,工头的体重就变的正常了,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背上的血痕还在。
我们把工头带到了鲁云的住处,放在了他的一张木头硬床上。
工头一直没有醒过,要不是他的呼吸还在,我甚至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刘道灵,你说工头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这时,鲁云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他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很久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慢慢的亮了,工头也醒了,他下床的声音惊醒了我和鲁云。
“哎,你们怎么在这里?”工头看向了我和鲁云,然后又环顾了一圈接着又说:“这是什么地方?”
鲁云赶忙说:“这是我家,工头,昨晚你可是吓死我们了。”
工头的眉头皱了起来,盯着鲁云看了很长时间,然后说:“昨天?昨天怎么了?哎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趁我睡着了把我掳到这里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
他们两个的交谈让我渐渐皱起了眉头,我把昨天的事情说给了工头听,并且还说:“工头,你跟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听了我的话,工头的反应让我大吃一惊,他竟然暴跳如雷,指着我嚷嚷了起来:“什么黄皮子,别胡扯八扯,我告诉你,你不用来扛包了!神棍!”
嚷嚷完,工头就要甩胳膊走人,鲁云赶忙关上了门,挡在了门口,声音十分的严肃:“工头,你不信?”
看见鲁云这样,工头退后了一步,声音有些抖:“你,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也不想干了?”
我挡在了鲁云的身前,认认真真的对工头说:“工头,按照你的面相来看,你虽然三十岁有灾,但是也有贵人相助,只要过了这关就能长命百岁。”
工头上下看了我好几眼,然后又看了鲁云好几眼,手中的拳头握紧了,怒吼了起来:“给老子滚蛋!”
吼完,工头不顾我们的阻拦,强行出了门。
看着工头带着愤怒离开的样子,我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双眼也眯了起来,咬牙说:“麻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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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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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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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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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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