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打狗也得看主人。”
“小子,老娘的地盘,你也敢来生事,就不怕老娘剁了你。”
“人终有一死,为救这位姑娘,死也值得。”
“唉吆,老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也是看上我家姑娘的脸蛋了。”老鸨子骂骂咧咧,说道,“我家馨香,是有几分姿色,但是你也说了‘打狗也得看主人’,至于我家馨香能不能看上你,那倒也要看你的本事了。”
“李妈妈,与这位公子没关系,你让他走便是了。”
忽闻馨香如此一说,这老鸨子的脸上,那一抹欣喜之色,犹如东方初升的太阳,越烧越旺了。
“小子,你也听见了。”老鸨子看了馨香一眼,随后,指着玄天的脸,骂道,“我家的姑娘都是有秉性的人,你别死皮赖脸的,趁着老娘还没发火,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李妈妈,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馨香姑娘,今天我救定了。”
“小子,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没错,我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玄天铁了心,只想救人于水火之中,“李妈妈,我就是看上这位姑娘了,只要你能放了馨香,日后,我必感激不尽。”
江湖之道,杀人易,救人难,就好像毁容易面,玄天已经看到笑面人的下场,这救人的买卖,弄不好就是一个死。
今日,玄天本是借着雨水冲洗,想独自一个人清静半日,吃碗素面,洗涤洗涤这江湖之心。
但没想到,这雨中的男孩却将他又带进了另外一个喧嚣的地界,生死摆在眼前,玄天唯有破死,方才能得江湖人的片刻长生。
送佛送到西,既然半只脚都已经踏进了难门,玄天也不想让他面前的这位女子变成一位容貌尽毁的女子,更何况她还是一位容貌极美的女子。
“你说的!”老鸨子看着玄天额上的“玄”字,隐约中,她也是替李傪嗣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今日虽是雨天,但在老娘的店里,今日的这位贵客却客上客。如若你能把他哄高兴了,今日这笔账权且就算了。不过,馨香依旧还得在我这店里照常卖艺,至于卖身的事情,我往后绝不再提。”
听着老鸨子口中的话,玄天与馨香似乎有些不快,但是老鸨子也不是一般人,玄天也只得顺了老鸨子的心意,往这店里去了。
青花楼,玄天刻意瞥了一眼门面的招牌。
等进到店里,玄天看着青花楼中的摆设,心中已经拿捏定了老鸨子的身份。
原来,这青花楼店面不小,只是到了店内,这多余的空间都已经被四周的屋子占去了。
只是青花楼的二楼,正面敞开,三面都被屏风围着,也唯有这一层,众人或许才能看到卖艺的女子。
“李妈妈,李妈妈……”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急忙拉住进店来的老鸨子说道,“客人都等你许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害我找妈妈找了这么久。”
“贱人,你急什么,老娘又没死!”老鸨子面带浅笑,但是口中的话却是极难听的责骂之声。
“李妈妈,客人都等急了。”
“猴急,吃不了热豆腐。”说话间,老鸨子游走于风月场所的身姿,那是展现的淋漓尽致,“都来了多少次了,还是这么耐不住性子,得亏是银子多。”
“就是!”老鸨子旁边的红衣女子,搔首弄姿,故意用手帕遮住半边脸说道,“这男人要是心血来潮,也就那么一盏茶的功夫,用不了多久,又悔恨自己太过于心急了。”
“翠春,这男人的事情,可是让你弄明白了,真是没让老娘白疼你。”
说毕,老鸨子便将手中的雨伞随手朝着面前的红衣女子扔了过去。
但是这红衣女子自当听了老鸨子的责骂之后,只是低着头,蒙着气,玩弄着手里的东西。
不曾想,这突如其来的雨伞竟然红衣女子打了个正着。
待至红衣女子捡伞之际,这红衣女子的面上,仿佛被水洗了一般,直接将厚厚的胭脂弄花了一脸,模样甚是难看。
不觉间,这青花楼中的男男女女也是笑翻了天。
“浓妆艳抹,现在倒好,成了花姑娘了。”
“这青楼里的女人,没几分姿色,谁爱看呐?说来说去,还是要涂抹涂抹才行。”
“这满脸胭脂粉,这要是亲上一口,肯定能被呛死。”
“你说,谁会花这个冤枉钱,来这里点个满脸花粉的丑女人啊。”
“人傻钱多,总有那么几个傻乎乎的金主。”
听着杂役的笑声,老鸨子面上似有得意之色,心思:“这青楼中的女子,多半是胭脂水粉粉饰过的,这要是哪位金主看上了这青楼中的花魁,以后就可以好好要要价钱了。”
思罢,这老鸨子也是将玄天同馨香带到了三楼处的一处名为花天酒地的楼阁。
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屋门,老鸨子竟连屋门都没敲就直接进到了屋内。
“金大财主,你好生悠闲啊,差点害得老娘都回不来了。”
空旷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红绒,而金大财主仿佛是红绒上的肆意横躺的金子一般,直欲将身旁的两位女子的芳心给勾了出来。
“李妈妈,你这是什么话。我哪敢让您回不来呢!您要是回不来,这李庄主还不把我大卸八块喽。”
“少贫嘴!”老鸨子看着红毯上的金大财主,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玄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忽见玄天站在屋内,金大财主也是大吃一惊地说道。
“金大财主,你说啥呢,往我身后看。”
万剑山庄,玄天,金大财主不是瞎子,就算他认得馨香,但是当玄天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得掂量掂量玄天的分量。
不然,往后若是走出去了,这得罪了玄天,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正所谓,人为财死,但绝不能为色而死。
“馨香姑娘,我想死你啦。”金大财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硬着头皮说道,“玄天,你这里作甚?”
“金大财主,你就别管他是玄天,还是晕地。只要我送进来的人,他就是你的玩物。”老鸨子口无遮拦,肆意妄为地说道,“当然了,金大财主也不是浪得虚名,既然人都送进来了,那金大财主就用金子砸死我吧。”
人傻钱多,人精钱少,金大财主与老鸨子各怀鬼胎,各取所需,真是三生难得一遇。
“李妈妈,这钱啊,都是小事情,不值一提。”
“我就知道金大财主,财大气粗,谈钱真是伤感情,伤感情啊。”
“李妈妈,生意嘛,就必须得谈钱,别人的钱都能少,但绝不能少了李妈妈的。”
“还是金大财主会说话。”老鸨子没开玩笑,已然快笑得合不拢嘴了,“金大财主,馨香,我就交给你了。”
“李妈妈,您放心,馨香我必须好好照顾。”
“金大财主,有您这句话,这馨香是死是活,我也就不管了,只要您玩得开心点,怎么都行。”
“什么?”忽闻老鸨子如此一说,玄天惊道,“你们要杀人?”
“杀人,老娘今日要是高兴,想杀谁就杀谁。”
虽然老鸨子仗着万剑山庄的名号,但是玄天也是万剑山庄的人,更何况这六道玄经的秘密还是玄天透露给李傪嗣的。
这若是被李傪嗣知道了,定然会为他是问。
不过,转念一思,金大财主只觉得老鸨子的势力远强于初出茅庐的玄天。
毕竟,凭借老鸨子的身份,就算十个玄天恐怕也换不回来老鸨子的一根手指。
“李妈妈,今日这桩事就不妨就这么算了。”
天色迷蒙,雨势汹汹,金大财主心中已有几分悔意。但是没等他说个明白,这多事的老鸨子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金大财主,你怕什么?只要有我在,谁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老鸨子恶狠狠地说道。
提及怕,这金大财主的脸上确乎涌现出了一抹忌惮之色。
但是听老鸨子这么一说,金大财主也是硬着头皮,强行将怕说成了不怕。
“李妈妈真会说笑,我怎么会怕呢!”
老鸨子与金大财主细说了一番之后,便直接将玄天与馨香带进了另一间屋子。
不过,待至玄天与馨香踏门而进的时候,映入两人眼帘的情景仿佛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花天酒地。ωωω.χΙυΜЬ.Cǒm
玄天与馨香站在门外,脚还踏进屋门,这屋中的酒味便如同水雾一般,待到日暖之时,弥留在山头许久的水雾也是急涌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味不同于水雾的轻盈,纵使酒味满街肆飘,只要这散味的酒坛不封,这浓厚的酒味也是不肯轻易就散去的。
更何况,映入玄天眼帘的是一池的清酒。
踏门而进,屋子中浓厚的酒味充斥在鼻中,令人有些窒息。
如若定睛细看,这屋子中央的池水赫然就是世人眼中的清酒。
莫不是如此,这屋中的酒味断然不会如此浓烈。
而映在地上清酒池中的景象,便是屋顶上万紫千红的百花。
不论是牡丹,兰花,还是莲花,荷花,这些花色都夹杂在群花之中变得愈加香艳了气啦。
群花伴酒,酒映百花,这如画中景致的人间之色似乎不是金大财主所喜爱的。
站在花香与酒香弥漫在一起的屋中,只见面上有几分胆怯之色的金大财主仿佛变成了一个胆大包天之人。
“李妈妈,世间的酒都是用来喝的,但是我这酒断然不是用来喝的。”
“喝也罢,不喝也罢!”老鸨子面带喜色,心中却有几分不快之意,“人我给你弄来了,这要杀要剐,就全凭你金大财主做主了。”
说起杀人,金大财主便瞅了一眼老鸨子,暗自思道:“换做平日里,这李妈妈送来的人,多半是要被玩弄死的。可是今天,这玄天怎么会在这里。要是杀了玄天,李傪嗣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要是不杀他,这又该如何向李妈妈交代。再说,这姑娘长得也挺标致的。”
“金大财主,金大财主,你怎么不说话呀?”
突闻老鸨子的声音,金大财主也是被老鸨子硬生生地吓了一跳。
“李妈妈,这雨天好生无聊,不如咱们玩玩?”
金大财主思前想后,终觉得玄天是杀不得的。
既然杀不得玄天,金大财主便也要玩弄一番玄天。
如此一来,也好向老鸨子交代。
“好啊!”老鸨子喜形于色,眉开眼笑地说道,“只要金大财主开心,怎么玩都行。”
说罢,老鸨子便命人将敞开的屋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继而,老鸨子亲身走到金大财主的面前,低声细语了一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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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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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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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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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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