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傪嗣看着玄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委实想笑,但是他是万剑山庄的庄主,听曲辨人,那才是正事。
”琴音懂人,但这忘忧琴可不是简简单单乐器,玄天也自然明白,李傪嗣若是能从琴声中听出来他的故事,那这忘忧琴就不能叫忘忧琴了。
忘忧琴,琴身精美,古旧的琴身之色更是饱含了无尽的琴韵。
玄天,坐在忘忧琴前,细思起了白歆伊的绝妙音曲。
恍惚中,玄天的右手在不觉之中顺着长长的琴弦,感受着无声的忘忧琴曲,猛然弹奏了起来。
琴音飞扬,玄天仿佛置身于百花之中,不能自已。
群花之间,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仿佛是群花之主一般,舞弄着万紫千红的花朵。
俶尔,灵性的花朵如同是长琴的琴弦一般,在花中女子的拨弄下,魅力无限的群花竟然吟出了一曲绝妙的琴曲。
忘忧琴,玄天沉浸在琴音中,忘乎所以。
玄天只是手指轻轻拨动,这忘忧琴的琴律就已然浑然天成,仿佛有人在暗中指点迷津,让这不懂音律的玄天,也能弹奏出一曲绝妙的曲子。
琴曲飘飘悠悠,宛似女子的衣衫,轻盈而又夺魂,淡雅而又迷人。
琴音迷人,迷乱中,玄天魂不守舍,继而,他与群花为伴,慢慢地向远处的女子走去了。
女子轻盈若花,淡香醉人,玄天迷醉在温柔的景色中,忘记了天时,忘记了地利。
忽然,美若仙花的女子转过纤细的柔身,说道:“玄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芯,你怎么会在这里?”
猛然间,玄天直觉自己走过了千山万水,来到了一片鸟语花香的地界。
玄天睁开双眼,看着忘忧琴的琴弦,隐约中,李傪嗣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便是白芯的娇柔,与万紫千红的百花之景。
景色迷人,伊人醉人,玄天似乎喝了数碗浊酒,脸色十分红润。
或许,这不是浊酒的滋润,而是男子的娇羞。
“玄天!”
玄天迷迷糊糊,似乎真的迷醉了。
“玄天,这琴声忧愁不断,你可有心事?”
“庄主,近日太过疲惫,搅了您的雅兴。”玄天皱着眉毛说道。
“也罢!你快回去歇息去吧,等日后,待老夫想听了,你再来给老夫弹奏几曲。”李傪嗣爽快地说道。
话音一落,玄天便将长琴抱在怀中,辞别了李傪嗣,凝聚了心神,直往自己屋子去了。
虽然忘忧琴难以解忧,但在此时,忘忧琴确乎解了玄天的燃眉之急。
不过,静心细思,这其中的缘由自然会浮出水面。
不用多想,李傪嗣一心只思六道玄经,而近日得证的六道玄经宝藏一事,就足以让玄天安然无事地离开李傪嗣的栖居之所。
至于玄天为何会碰见白芯?
想必也是在玄天抚琴的时候,闭目思索之际,神游四海之时,无意中,或许,实为有意之思,方才在脑海的画面中,见到许久不见的白芯,以解玄天思念之心,口误之果。
经历了失琴之险,玄天便将心神凝聚起来,仔细地辨别着回屋的路途。
不久之后,玄天便随着夜色的吞噬,安然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夜色漆黑,屋中更是黑如深渊,看不见一丁点的亮处。
玄天,借着熟悉的地形,小心翼翼地将长琴放在桌上之后,玄天便在黑暗中,摸索到窗户旁边的一个袋子前,将手伸进去,拿出了一个易燃的火折子。
点燃屋中的蜡烛,顿时,刺眼的火光如同黑夜的杀神,瞬间之内,火光便将屋中的黑暗驱逐殆尽,不留一丝黑色的阴影。
借着烛光,玄天仔细地看着烛光下的忘忧琴,不觉间,玄天便是再次忆想了古夜的话语。
“琴声悠扬,怎能忘忧?”
琴声本是悠扬之声,为何会难以解忧呢?
玄天思前想后,始终也不明白,当日古夜为何会说出这句话。
不过,令玄天有所慰藉的是,借着悠扬的琴声,他的确找到了忘忧琴。
或许,这就是“琴声悠扬,怎能忘忧”的本意。
既是如此,在古夜的眼中,忘忧琴怎会有这般重要的意义?
透过烛光的光芒,玄天似乎看到了一个字。
长琴年代久远,这琴右端的字迹确乎勾起了玄天的无限遐想。
字迹映在烛光中,显得有点模糊。
玄天顺手拿起屋中的一个烛台,慢慢地凑近忘忧琴的右端看去,顿时,玄天直觉一个含有神力的大字出现了自己的眼中,而这个字,对玄天而言,竟然带有些许的藐视之意。
只见在忘忧琴的右端,一个似有似无的“无”字,牢牢地盘踞着琴鹤的下方,显得有些玄奥而又虚无。
若隐若现的“无”字触动了玄天敏感的神经,冥冥中,玄天觉得,此琴的左端必然也会有些雕饰之物。
旋即,玄天便将烛台放在桌上,而后将长琴的左端拉到了自己的眼前。Χiυmъ.cοΜ
果不其然,忘忧琴的左端,同样一个似有似无的“极”字,死死地占据着琴弦的左端。
字迹入眼,玄天直觉此琴非同一般。
可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究竟蕴藏了什么含义?
无极之意,还是极无之意,显而易见,玄天倒也听过无极老人的传说。
所以,琴弦的端头的两字只是道明了忘忧琴的主人而已。
至于古夜为何会给玄天说出那样的话,难道只是为了证明忘忧琴的主人是无极老人,这也太过荒谬了。
玄天漫步在烛火充盈的屋中,凝视着木桌上的长琴,许久,他还是想不到忘忧琴的玄机。
或许,这琴根本就没有玄机。
“古夜高深莫测,这琴绝不是一般的琴”
“古夜,古琴,身世之谜,天玄子,七卦天师,无极老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六道宝藏,江湖尽头,这都是天运。”
万剑山庄,烛火通明,嘈杂的人声充斥在山庄内,丝毫显不出黑夜的朦胧,黑夜的幽深。
玄天,作为通宵思索的人,此时,却显得有些急躁不安,难以忍受黑夜的侵蚀,难以猜透古夜的迷意。
长夜逐渐逝去,而玄天却始终没有参透忘忧琴的深意。
古夜,一个奇幻的江湖人,究竟怀着怎么样的情怀,而将忘忧琴的暗秘告诉了玄天。
冥冥中,玄天自己也觉得眼前的长琴仿佛就是江湖的神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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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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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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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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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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