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江湖之中血雨腥风之事尽是小门小派间的恩怨纠葛,一时间也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
万剑山庄自李芈死后,风波也是接连不断,虽然李傪嗣高居万剑山庄庄主,但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却不将李傪嗣放在眼中。
时常在江湖之中散播谣言,诋毁万剑山庄,日久成风,各种流言蜚语终有只言片语听在李傪嗣耳中。
李傪嗣随命李威率领刀裔斩尽江湖滋事生非之人,一时间,刀裔便名震江湖,竟将李傪嗣渐渐淡忘。
刀裔威震江湖,名声渐近万剑山庄,江湖近闻刀裔似乎是脱离万剑山庄的一门大派,李威更是名扬四海。
李傪嗣老谋深算,怕刀裔终将有一日反目成仇,随将剑裔重整江湖。
李傪嗣思来想去,叶方独率剑裔必然师出威名,名正言顺。
但是,叶方却百般推辞,无奈之下暂居剑裔之首。
剑裔正名之处,李傪嗣亲自统领,日后好让叶方难辞其职。是日,百休林天然之姿,阳光明媚,剑裔众人日复
一日,将百休林茂密的竹林砍出一片空地,残根修长,剑走心走,细腻之中方才不被伤了。
李傪嗣日理万机,离别百休林,无名街异常闹热。
李傪嗣痛失李芈以来,少有时间感受俗世风光,今日景致人和两者皆好,李傪嗣性情也随之怡然。
李傪嗣走至万剑山庄门前,却看到几个年轻人无事生非,李傪嗣佯装路人一般凑近一探究竟。
门卫中一人看见李傪嗣渐渐逼近,以目示人,同伴如梦初醒一般,道:“庄主今日不在庄内,你们请回吧!”
“哟,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客气了?”白孜卓无趣地嚷着,随即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庄主就是我舅舅,狗奴才,还不让我们进去!”
门卫忍俊不禁,竟然有人笑出声来:“你们再说胡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哟,今天真是碰见不怕死的了。”白孜卓顺手想将苏小柔背后的天玄剑拆解下来,只不过苏小柔转身躲了过去,白孜卓小有怒气,“你们四人今天已经横尸荒野了,知道吗?”
李傪嗣看在眼中,见事焦灼起来,在人群之中说道:“是谁在老夫的地盘撒野?”
白孜卓眼拙竟然不认得李傪嗣,道:“又是谁活腻了?”
门卫战战兢兢守在一旁们不敢言语,白孜卓渐觉事情蹊跷,嘴中含糊其辞:“是我!”
李傪嗣气运三分,一掌拍在白孜卓肩上向后退了三步,白孜卓心中疑惑:“你是谁?”
李傪嗣捏住白孜卓的肩膀,眼睛环视四方:“年轻人,撒野你也要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万剑山庄你也敢闯,你竟连老夫都不放在眼里?”
白孜卓忍痛说道:“你是舅舅,我是孜卓啊!”
李傪嗣云雾袅绕地应道:“你爹是白若清?”
白孜卓随即答道:“是,这是我妹妹白芯。”
李傪嗣鼻中酸涩,打了一个喷嚏:“芯儿,走,赶快进去歇息会。”
苏小柔随着白孜卓进入万剑山庄,庄内屋宇金碧辉煌自是不用说,就连丫鬟也是出水芙蓉,秀气可餐。
白孜卓则紧跟李傪嗣身后,言听计从地听着李傪嗣的一言一语,生怕出点疏漏,遗忘掉蛛丝马迹。
白芯倒是仿佛回到西黄城一般,兴致浓厚些许,景致人色自然不提,心境舒然方才痛快。
叶方独自一人在园中观着小景,突然,李傪嗣引着几位客人进入园中扰了叶方的小兴,便随李傪嗣一同来到西厢房。
李傪嗣便下人,置备酒菜,为自己的外甥接风洗尘。
不过,李傪嗣实在纳闷,白若清十几年来也没将自己的儿女送来江南,不知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酒,舅舅与外甥相见竟然素不相识。
李傪嗣倒也觉得没什么,人生三悲,丧子之痛都挨过来了,再者说,白若清与自己都是亲家,难不成会让自己下不了台。
酒席丰盛,席间白孜卓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白芯倒是言语甚少,仔细观察着桌上各位的一颦一笑,唯有叶方与苏小柔二人显得有点拘谨,仪态雅观。酒过三巡,白孜卓右手挠着头笑道:“外甥失礼了,还没有拜见过舅舅呢!”
李傪嗣目光示意,喝了一口酒,道:“哪里的话,十几年不见我的外甥,都是舅舅的过错,今后要好好补偿补偿。”
白孜卓酒意正酣,忽听李傪嗣如此说,便记起白若清的嘱咐,将手伸进自己的胸怀想掏出白若清的荐书,只听李傪嗣说道:“好外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今日专为你们接风!”
白孜卓平日喝酒甚少,今日无人劝阻,酒醉之色润满脸颊,一片红润,似乎女子浓妆一般。
白孜卓听李傪嗣又如此说,便脸色更加红润起来,加之酒醉,白孜卓脸色如烧红的炭火一般滚烫至极。
夜月银光微微,白孜卓酒意渐醒,便随手摸了一把刀急匆匆出了房门。
万剑山庄布局错综复杂,白孜卓在山庄内摸索两三个时辰,依旧找不到一丝线索。
于是,白孜卓躺着石板上看着月色,想起了自己的爹娘,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
白孜卓眼角眼泪欲滴,忽然听见几个杂役嘈杂一片,白孜卓随悄悄闻声跟了过来。
白孜卓躲在园中一堆干草后面,怒目而视,刻意检查一番,悄悄走了过去。琇書蛧
两个杂役睡眼惺忪,口中说些胡话,白孜卓听得真切,一刀砍下去,那人脑袋直接在地上滚了起来,眼睛依旧还是半闭半睁姿态。
另一个杂役眼神迷离,忽然被白孜卓惊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可哪知自己腿脚不听使唤,瘫软在地:“好汉饶命啊,白天是我们不对,大侠饶命啊!救……。”
杂役刚要大喊就被白孜卓一刀砍下,脑袋乱滚,白白做了白孜卓的刀下鬼。白孜卓似乎依旧不尽兴,随口说道:“老子平生还没受过气,你居然敢对本公子撒野,找死。”
白孜卓杀了两人,酒意过了些许,于是,在万剑山庄内又摸索了半宿,方才回到房间。
翌日,李傪嗣早已听人说,昨日的门卫死了两人,不过,另外两个人并不知情。凶手是谁还是一个谜。至于谁敢这么放肆,在万剑山庄之内行凶,李傪嗣心中有数,除了白孜卓,估计没有别人。
白孜卓若无其事,将白若清的一份密函呈给李傪嗣,以此跪在地上对李傪嗣行了拜见之礼。
李傪嗣拆开密函,目光逐渐变得犀利凶狠,右手将密函捏得微微褶皱。忽然,手劲松开,将密函扔在桌上,笑将起来:“你爹的好心,我收了!”
白孜卓看着李傪嗣,得意地回道:“请舅舅笑纳!”
李傪嗣端起一杯酒对着苏小柔,道:“贵人,老夫敬你一杯。”
苏小柔心中忐忑,回敬道:“庄主何出此言,小人还有事要请庄主相助方能解开小人心中的纠葛。”
李傪嗣酒入肚肠,继续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有求于老夫,那老夫就没有不帮的道理。”
苏小柔感激道:“多谢庄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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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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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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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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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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