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挽着头发,心慌的样子。
电梯缓缓爬升,
潘哥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不假思索答道:“我是个搞刑侦的,以前不方便告诉你,现在方便了。”
“哦是这样呀。”
于太太满脸的幸福,
“我老公原来是个警察,安全感多了好多唷。”
可是怎么听,她话里都有种嘲弄的意思。话锋一转。
“老公,其实我接到了几条不明不白的信息,你看看刚才在外人面前,我不好提。”
说罢,潘嫂嫂将手机递了过去。
潘哥大大方方接过于?的手机。
手机上有几条陌生人发来的视频记录。
叮咚
刚好电梯门打开。
潘哥一边看,
一边带着妻子回了家。
视频的内容说来简单,
是好几段位置隐秘的酒店盗录。
视频的男主人公是潘哥本人,
女主人公则有好几人,每段视频各有不同。
无一例外,都指向潘哥出轨的事实。
但复杂的地方在于。
潘哥本人根本就没做过这些事。
“老婆,你相信我,这个人不是我,
可能只是他长得很像我,说不定还是个女人呢?”
潘哥笑着打哈哈,
“你要相信一个刑侦人员洁身自爱的自制力。”
于?的情绪冷静得可怕。
她在思考,在左右权衡。
从手上剥下一层人皮来,
当着潘小娟的面,将它们揉碎了。
揉成粉末,随手扔进垃圾桶。
潘嫂嫂口中有甜蜜,有不舍。
但是她顺手把电闸给拉了。
“我爱你,我的丈夫,可是我无法原谅你”
老潘作无辜状,大声地说,
“哪里有那么清晰的盗摄呀,
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刻意在诬害我。”
他在努力地发声,在努力将信息传递出去,就算是虚张声势也好,要把这段声音,留给星辰。
于?接着说道:“难不成是你自己录的?要来气死我?难道这个屋子里?还有监听监控吗?你这个死变态!”
她在试探,试探天机的情报人员是否还留有底牌,
也在思考这个房间里,是否还有她不知道的监控设备。
拉闸断电可以让屋子里大部分和家庭电路相连的监控探头失效,就算是自带电池的水滴录像设备,它们最多也只能工作六个小时。
潘哥坐回了长椅上,他放下衣服,往书柜那头挪,
“我哪里知道呀?我的爱人!
要不发给我单位同事一块看看?
我是个很大方的人也很有胆识。
再说,那个叫叶北的小伙子刚进门
你就愿意把梳头用的篦子给人家玩,
你也很有胆识嘛,
我甚至怀疑你俩有一腿。”
他要去拿他的武装,
此时此刻,爱情的求生欲与另一种求生欲填满了他的脑袋。
“我们认识多久了?潘小娟你连你的真名都不肯告诉我”于?委屈巴巴地,像个家庭主妇那样,落下泪来,
但是话里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她在潘哥身上装了窃听器。
也知晓了潘哥的真名。
她要用这种方式,提醒潘小娟,不要乱说话,也想从潘小娟口中得到更多的信
息。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可以随随便便践踏我的尊严”
她揉掉手上的一层护手霜。
感受着手中孟婆汤愈发微弱的效力。
眼神变得越来越冷,心中杀意越来越浓。
于?,此名聊斋志异绿衣女中有记
书生于?,字小宋,在庙中遇女鬼,缠绵相爱之后,才发觉此女为螳螂化妖。
这位人妻,
正是兰馥秋。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夫妻俩从情人,变成仇人。
“四年是四年,我也没想到你能忍我四年”
潘哥喋喋不休,发着牢骚,
在感叹着对手的毅力和耐心。
在感叹这兰馥秋变态的执行力。
他在揣摩着,兰馥秋是否还有同伙,若是有同伙,拼了这条命,也要给星辰留下线索!
兰花夫人难抓,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孤僻独行的习惯。
潘哥:“四年里,我很少回家,每次回来时,
我都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觉得自己对你有亏欠,
但不知道如何补偿你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个巧合,
到了今晚,我才知道是命中注定。”
“??”兰馥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她在算计,在计算。
在地下车库里,这位情报员看上去已经知晓了她兰馥秋的真实身份,可是窃听器里传来的对话却非常正常。
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居然敢孤身一人回家?他还有依仗吗?他已经通知了天枢的人吗?
要改变战略吗?终止计划?
兰馥秋话锋一转,
“大晚上的,你为了几个来路不明的小家伙,把我从床上喊起来,琇書網
自己倒是打扮得有模有样,
让人家拿着红包抽我的脸
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了?”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愤怒。
“活该我当你的老婆吗?
你对着这几个视频好好说说,
潘小娟你还要骗我多少次?”
还不够!
杀人动机还不够!只要他再往武装靠近几步,就能动手了!
就算这位狡猾的情报员能留下视频信息,视频里的内容,也只是一桩普通的情杀案,不会成为灵灾,不会让天枢大惊小怪。
要等,等苏星辰一行人离得够远。
等待潘小娟拔枪的那一刻。
潘哥慢慢将手里的牛奶放到桌上。
“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知道,要是我说错一句,
我俩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他从书柜中取来一件道具,
是雷风恒。
摸到枪时,他浑身一紧,内心生寒。
转而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因为它的重量不对。
弹舱空空的,没有一颗子弹。
若是莽撞地扣下扳机,
那就是潘小娟的死期。
“我爱你,爱人呀,真的,你相信我我把我所有的家底都扔在这里啦”
潘哥在努力地保护自己。
“我叫你小甜甜,亲爱的,我的心肝宝贝儿,
我也知道这么多称呼,你没有一个满意的,
难道非要我喊出那个名字不可吗?
我倒是觉得,我可以试试站到女人的角度,站到你们那一边去”
潘哥在示好,在试着保命。
在威逼利诱,在恐吓反间。
他们的距离,不过两米。
微妙又危险。
兰馥秋眼神一变,
用着陌生的笑脸,
说出陌生的情话。
“我相信你,老公。我已经报警了。”
潘哥惊呆了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因为这句话,如一盆冷水,彻底浇熄了他的求生欲。
兰馥秋语气真诚,
“我觉得,警察来了,能给我一个交代,也能给你一个交代。”
潘小娟眼神渐渐失焦。
他从柜子里取出另一把枪。
是普通的枪械,里边塞满了子弹。
他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在兰馥秋告知有第三者时,在兰馥秋说出“报警”这件事实时。
潘小娟已经必死无疑。
还有一点机会,最后一点机会。
兰馥秋一步步走来,慢慢亮出身后的菜刀。
“我对你很失望,丈夫
我还以为,能和你一直过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狂笑,行为举止就像是精神病。
“没想到你背着我,还有那么多女人!”
他拿出蓝牙耳机,正准备联络总署。
咔的一声。
四根手指头应声而断。
“不管你有没有虚张声势不论你在算计什么”
兰馥秋手中握着一把菜刀,
听她低声细语,附耳呢喃。
“现在,你都死定了。”
潘哥两眼失神,强忍着疼痛,翻身往大门逃!
“喔!你要到哪去?”
兰馥秋掀开一头橘红色的头发,用血将它染得更红。
潘哥脸色苍白,可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身后兰馥秋一步步追来,
用着凡人的身体,使着凡人的力气。
一刀劈进了“负心汉”的后脊!
潘哥失了气力,拉开大门!
一位警官早早站在了门前。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但眼中透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感。
潘哥两眼失神,墨镜中飞舞着漫天的蝴蝶。
仿佛中了幻术,不能自已。
警官立马拔枪,指向了房内发疯的妇人。
妇人故作惊讶,哇哇大叫!
跑到茶几边,要去找丈夫的佩枪。
听警官大喊:“放下枪!”
潘哥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墨镜之下,脸上却有种胜者的笑意。
兰馥秋抢过茶几上的枪械,直指负心汉的脑袋。
“别逼我!你不要逼我!”她抓狂惊叫,歇斯底里。
警官鸣枪示警,义正言辞。
“放下!快放下枪!”
兰馥秋扣动了扳机。
砰
潘小娟的头部中弹,立毙当场。
小警官跟着还击。
两声枪响之后,
兰馥秋倒在血泊里。
桌上的牛奶叫子弹打得粉碎,溅了一地。
里面的乳糖和矿物质,无机盐和蛋白质,
慢慢与兰馥秋的血融为一体。
等这位“警官”将两人的尸首拖出房间。
拖到兰馥秋假想的监控范围之外。
她翻了个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依然用着于?的那身皮囊,那副样貌。
“华斑你来得太早了
若是我多砍他几刀,会逼真一点。”
被称作华斑的青年男子挠
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兰姐,我一直在外边蹲着,光听你们说话了,突然这家伙就冒出来,我也不好跳戏呀”
兰馥秋眼神狠厉,从身体中分出几只小螳螂,螳螂跳入华斑的口袋里。
“搜,把录像搜出来,把我这身肉送去火葬场,准备好新的肉,要死无对证。”
“他呢?”华斑低下头,朝潘小娟的尸体看去,“怎么处理?”
兰馥秋说:“为国捐躯,是烈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等一下!
兰馥秋矮着身子,猛然蹲下。
她翻开潘小娟的尸体,从这难缠的情报员身下,发现了手机。
手机已经停止工作,就像是让潘哥强行掐碎了。
它的锂电池外壳破损,开始自燃。
“这是”
兰馥秋眼神凛然,有点点寒意。
她将华斑前前后后看了又看,要看个明白
华斑心慌:“怎么了?兰姐?”
兰馥秋问“他看见你的样子了吗?”
华斑笑嘻嘻地答:“没事儿!我对他使了幻术!绝对没问题!”
兰馥秋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华斑的肩。
“机灵。”
再看潘哥尸首中的灵体若隐若现,
又听远方,响起黑白无常的催命铃音。
华斑从房里取出雷风恒,
关上大门隔音,
从兜里取出一颗灭灵弹。
砰
十月九日,下午四点。
跨国高速,叶北开着车。
??砗丸?笤诓姑摺
苏星辰被一条视频信息吵醒。
他看完之后,沉默了很久很久。
是一条天枢发来的信息。
标题如下。
男子潘某因出轨遭妻子情杀,身中数刀受枪击而亡
房内的监控录像记录了全部过程。
调查结果显示。
主犯于某已经被警务人员当场击毙,尸体在云贵市昌宁区医院确认死亡,转交火葬场火化,目前有三位家属认领骨灰。
受害人潘某的尸检报告上没有探测到任何灵灾痕迹。初步推测为刑事案件,与灵灾无关。
除此之外,受害人在案发当晚,向天枢发送了一张画作,故交付给受害人的两位直属抚养人。
苏星辰、苏星彩。
星辰听到这个消息时,
在思考,在回忆。
叶北感觉肩头一紧,星辰搭了过来。
“怎么了?”叶北心中生疑,莫名不安:“有事儿?”
星辰将手机递了过去。
紧接着开始画画
他学着老师的笔法,画了一遍又一遍。
叶北还在开车,将星辰的手机放在手机架上,开了个自动翻页,一边看一边想。
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看得他心中发憷,差些出交通事故。
直到视频播放至枪击一幕。
叶北大喊:“什么情况!?”
苏星辰的笔记本上,都是蝴蝶。
具体来说,是黑脉金斑蝶。
是大桦斑蝴蝶,帝王蝴蝶,是鳞翅科蝶科动物。
从小喜食马利筋,为翅膀增加毒素,用毒保护自己不受捕食的一种生物。
以及蝴蝶翅膀上的一张肖像。
它很模糊,就和油画上糊了水渍一样。
是一张脸。
三角眼,脸颊显瘦,鼻子扁平,厚嘴唇。
苏星辰的声音平淡,情绪平静。
“我此时此刻只想找出它
,然后一点点扯下它翅膀上的绒毛,问出它的同伴,没有流程,不需要审判,让我像个罪犯一样
杀了它。”
叶北担忧道:“星辰!保持冷静,敌人”
“我很冷静。”星辰沉声道:“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只是个普通人,
老潘也是,
他没有惊动妖魔,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天枢也没有加急预案,
没有抽调人手的意思。
看来他们已经明白了老师的用意。
老师用性命给我换来了一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叶北看见,三寸丁的眼眶里,眼泪在打转。
“我不是什么天机之狼,
叶北我只是一条野狗,
老师捡回来的狗,
一条肢体发育不全的狈犬。”
霎时,星辰的眼神变得狡诈又机警。
“我的鼻子还够敏锐,
食腐动物闻见蛋白质水解,
嗅见尸体氨气的臭味时,
肚子会开始咕咕叫。
老潘已经喂给兰馥秋一块带毒的肉啦。
由于跨国任务性质特殊,
我们身在国外,孤立无援。
通讯不便,短时间内没有任何支援。
我这块肥肉,她会放过吗?
她会麻痹大意,会露出马脚。
会接着出她的题,
这一次,我不会让她逃掉!
只要嗅到它们的味道”
星辰攥着拳头,从手中溢出血来。
“我就能把它们全都揪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饮了这碗孟婆汤更新,第一百四十章 狼狈不堪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