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一身白衣,踩着一双白袜的凤栖梧,心中情绪复杂。
“现在开始么?”凤栖梧问。
柳子衿叹了口气,道:“开始吧。”
凤栖梧低着头沉默一会儿,然后道:“我不会,你过来动手吧。”
不知为何,在这个当口,听着这句话,柳子衿莫名想笑。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道:“别的不会,脱衣服总会吧?”
于是凤栖梧一言不发的开始解腰间束绦。
白色的束绦被解下扔到地上,她的白色长衫瞬间往两边一分。
接着,她把长衫脱下,开始解贴身上衣的扣子。
动作有条不紊,似乎一点都不慌乱,但是柳子衿看到,她的手在忍不住的颤抖。
但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仍然很坚定。
上衣扣子很快被全部解开,凤栖梧几乎毫不停留的,两襟一拉,双臂一扭,便把衣服脱了下来。
此时的她便只剩一件白色的肚兜,和一条白色的亵裤。
她的肌肤很白,无论是双臂,肩膀,还是身侧的肌肤,都很白,白得几乎让人分辨不出哪里是布料,哪里是肌肤。
但柳子衿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当初的顾清之有些弱鸡,费了那么些功夫,又是买药又是下药,又是不动声色让凤栖梧喝下那杯下药的水,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摸到,还白白挨了一拳并被狼狈的赶出顾家。
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人家却乖乖送上门来,主动脱衣服……
世间的事情还真是奇怪。
有人想得到什么,却费尽心机都得不到,有的人没想得到,某些东西却自动送上门来。
有的人渣表现得那么明显,却有人相信他是好人,而有的好人努力挺直着脊梁,却又被人给硬生生的戳的折弯下去。
这命运啊……
“停停停!别脱了!”柳子衿没想到自己稍微一走神,凤栖梧把肚兜的后背系绳都给解开了,要不是他及时拦住,此时正双手捏着颈上肚兜吊带的凤栖梧只怕已经把吊带从颈上摘下来了。到时候就完了,那肚兜唰一下就掉地上了。
他忍不住有些生气,这凤栖梧动作怎么这么慢呢?自己都暂时掉线了,她都没来得及把技能放出来。菜鸡青铜,什么鬼手速。
凤栖梧看着他,却是有些不解:“怎么了?有问题么?”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柳子衿道。
凤栖梧松开颈间吊带,低头看着亵裤:“那……应该先脱裤子?”
柳子衿忍不住崩溃的用手捂住了脸。
凤栖梧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我都说了我没做过,让你自己过来动手,你非让我自己脱,脱错了你又在那里一脸古怪表情……”
柳子衿彻底无语了:“我说栖梧,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凤栖梧生气了:“真傻,行了吧,不脱了,你自己过来脱!”
她板着脸站在那里,将头扭到一边生闷气。
因为后背系带被解开而松松垮垮的肚兜极为不敬业的吊在那里,此时只要随便换个角度,都能看到大片春光。
柳子衿很生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让凤栖梧侧对着自己呢!结果现在啥都看不到!
“唉!”他长叹一声,然后道:“你刚才脱衣服的顺序不对……重新穿上,然后再来。”
“你!”凤栖梧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不要太过分!”
柳子衿撇撇嘴:“愿意就做,不愿意就拉倒,反正我无所谓。”
“你……你真是个混蛋!”凤栖梧怒骂一声,然后咬牙切齿重新将脖兜系带系好,接着穿上贴身上衣,
再把长衫披上,两襟紧紧压住,随后将束绦系上,“好了,穿好了,说吧,脱什么!”Χiυmъ.cοΜ
柳子衿从地毯上站起来,然后道:“我伤害过你一次,便绝对不会再伤害你第二次。”
“什么意思?”凤栖梧问。
“我刚才只是想看看你的决心……但你让我很失望,因为你真的很傻很天真。”柳子衿摇着头道,“面对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怎么能用身体当条件谈事情呢?万一我睡完不认帐怎么办,那你不是亏大了?”
凤栖梧道:“不用你管。你只管……只管睡就是了。”
“你又不会主动配合,有什么意思?”柳子衿问。
“你……流氓!”凤栖梧骂道。
柳子衿耸耸肩:“本来就是流氓,你又不是不知道。”
凤栖梧气得酥胸起伏不定:“不要说那些废话,你现在到底准备让我做什么?”
“回顾府,把你的私人物品拿过来,然后和清颜住在一个院子保护她。”柳子衿道。
“什么?!”
“你既然害怕我伤害清颜,那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以你的警惕性,以我这具不能修武的废物身体,只要有你在,我就无论如何都伤害不了她。这个办法,总比你刚才那个靠谱的多吧?”柳子衿道。
凤栖梧问:“你是想一箭双雕?”
“是一箭双雕,还是一个都得不到,那得看你的本事。问题是,你有那个自信么?”柳子衿问。
凤栖梧道:“当然有。”
柳子衿点头:“那就妥了,搬家去吧。”
“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凤栖梧问。
柳子衿道:“先生在门外躲着呢,我不能真跟你做那种事情啊。会死人的。”
外面立刻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是人上楼梯的声音。
柳子衿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女人跟你一样,傻得要死。谁不知道她躲在门外啊,还蹑手蹑脚的……我也是醉了。”
凤栖梧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你想清楚了。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想要得到更多,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做个坏人,到手一个是一个。”
柳子衿笑道:“两年了,我也得有点进步。既然有一箭双雕的机会,自然就不能只贪图眼前一点小偏宜。”
“你会后悔的。”
“不会。”柳子衿道。
凤栖梧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去搬家。”
“要不等林伯回来,让他送你。”柳子衿道。
“不用,街上能雇的马车多的是。”凤栖梧说完,转身拉开房门。
这时,院门突然被推开,老林的声音传来:“少爷,我回来了,那泥瓦匠听说地基改了,高兴得不行。等下就会找人一起过来量尺寸,说是两天就能给出设计图纸……咦?栖梧表小姐?您怎么来了?清颜表小姐呢?她没有过来么?不对啊,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么,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请假了?”
老林从前院一路走进后院,边走边说,结果到后院门口就看到东厢房正在穿靴子的凤栖梧,一下有点搞不清状况。
柳子衿道:“老林,把栖梧送到附近的铁道站,她现在要回顾府。”
凤栖梧见老林已经回来,也就不多计较:“辛苦林伯了。”
老林道:“表小姐千万别说这种话,这都是我应该的。”
随后,老林去前院牵马装车厢。
凤栖梧转头看着身后的柳子衿,道:“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在我心里,你依然是两年前那个你。”
“我觉得现在的我比两年前要更加英俊潇洒一点。”柳子衿道。
凤栖梧无话可说,扭头就向前院走去。
柳子衿则是抬头看着在二楼走廊躲躲藏藏的韩
昭雪,道:“先生,要不要下来玩一会儿,一个人在楼上多无聊啊。”
“傻子才跟你这个臭流氓一起玩儿!”韩昭雪骂了一声,然后高高兴兴的重新回了闺房。
柳子衿轻笑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我特么要真是臭流氓,刚刚就不会当了一回傻子了。”
然后猛的一拍脑门,自己之前貌似是在练习魂器禁制来着,怎么忽然之间发生那么多事情?
他赶紧回到书房,看到书桌上两张画满道家符篆的纸张,再与道藏重新对比一番,有了信心。于是便不再练习,而是将自己买回来的那些符纸摊开在书桌上,用赤墨,也就是掺有朱砂的红墨,在纸上画那些符篆。
赤墨寻常人家并不怎么用,只有喜欢看书,或者有办公需求的人,才会购买赤墨,用来给书籍或者公文作批注。
柳子衿的赤墨,是之前买符纸时店家赠送的。
份量并不多,不过用来画那三种禁制已经足够了。
说是三种禁制,但细分之下也有很多,尤其是攻击类的禁制,更是名目繁多。例如雷电,炽光,烈火,雄风,洪钟等,这里面的雷电光芒火焰狂风钟声,都是对神魂具有很强的攻击属性的东西。柳子衿挑容易画的禁制,选了个烈火属性的。
不过为了防止误伤自己,他挑了一个最低级别的烈火禁制,这种禁制对于刚出壳以及夜游境初期的神魂,几乎一击必杀,但是对于夜游境中后期的神魂,就只能造成重伤。
柳子衿现在的神魂修为,也不过就是接近夜游境中期而已,如果不小心误伤,受伤仍然会很严重。但不至于直接魂飞魄散,因此倒不必非常恐惧。
特别是,这些禁制是太上宗的禁制,而太上宗是当年道宗数一数二的宗派,他们的禁制,魂器的制作方法和使用方法,都是经过数万年不知凡几的修士经过使用,而进行过严格调整的。因此柳子衿相信,魂器误伤自己的几率,估计万分之一都没有。
因此,虽然小心谨慎,但不代表他就认为那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会很大。只是面对可能会有的伤害,习惯性的小心而已。
用赤墨将符篆画好,再通过特殊的勾连方式,将其变成一个个的禁制,随后,柳子衿就按照魂器制作的方法,将这些大幅的符纸,一张一张卷在一起。到最后,就卷成了一个长长的纸筒,像一根长棍一样。
魂器有很多种,刀枪剑戟斧钺勾叉,不过那些都太考验手艺了,还是棒子比较好制作一点。并且棍棒这种东西,入门指数很低,是个人拿起来就能用。虽然要练到出神入化很难,但柳子衿现在也不追求那个。
将符纸卷好之后,柳子衿随便找了根细绳,卷起来放到一边。
最后还有一道工序,那就是把最外层的接口用特殊的胶水沾起来,不过那种胶水不能用普通胶水代替,需要用道藏中的秘法特别制作。
里面材料很多,工序也有些复杂,并且用时很长,需要几个钟头的熬制。柳子衿没那闲工夫,因此准备把这事儿交给老林去做。
魂器弄完,柳子衿暂时便没什么事儿做了。
于是就脱了鞋坐到东厢房兽毯上修炼,泥丸中的意识光点比前几日更加大了一点,再过两三日,估计便能到达练皮境的地步。突破练皮境,到达练骨境,他就可以使用初级的念力武器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临近正午,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栖梧学院的信。
“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
落款是郑流苏。
柳子衿轻笑一声,将信随手一团扔到一边,不作理会。
让郑流苏使劲疑神疑鬼去吧,晚上吓得不敢睡觉才好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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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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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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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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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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