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怒气。
“你胡说,地里的杂草我昨天就清理干净了,哪里用得着你清理?”
“一边去,大人说话哪有小孩插嘴的份儿!”wWW.ΧìǔΜЬ.CǒΜ
面对沈清义的指责,李秀芝一点也没当回事。
她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小声咕哝,“果然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就是没教养!”
“你!”闻言,沈清义目光一沉,小小的拳头紧紧握起,便要往李秀芝脸上挥去。
然而,容九却微微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原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小娃儿望着头,一脸愤怒,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
见他这般,容九心中微微酸涩,却没有过多的解释。
黛眉轻挑,她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李秀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随着话音落下,容九眼中散发出彻骨的寒意,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冻结了。
李秀芝背后一凉,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
然而,她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我说,你家这几个崽子就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不懂礼数,毫无教养!”
说着,她露出一口黑牙,仿佛长辈似的叹息一声。
“容九啊,不是婶子我说你,虽说后娘难当,但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吧,该教还是得教,不然以后孩子该怨你了。”
说着,她颇为得意的挑了挑眉。
容九这个臭婆娘再厉害又如何,终归不是这几个小崽子的亲娘。
她就不信,听了这话,沈家那几个小野种还会毫无芥蒂的帮容九干活。
到时,她倒要看看,容九家的地还能不能这么干净!
“婶子,你说得对,有些人是该好好教教她规矩了!”
说着,容九转了转手腕。
“是啊是啊,这孩子不懂事是该好好教教。”
李秀芝无知无觉,以为容九又要像以前一样教训孩子,还在一个劲地拱火。
然而,容九却一步一步走向她。
深吸一口气,容九扬起手,在李秀芝反应过来之前,便啪啪啪连扇了她好几个巴掌。
“婶子对我这规矩可还满意?”甩甩手,容九笑着问。
李秀芝早被打懵了,完全听不到容九在说什么。
她捂着脸,咬牙切齿,“你这个臭婆娘,居然又打我!”
“这不是婶子您说的嘛,孩子不懂规矩得教。”
闻言,容九淡笑一声,“那么大人不懂规矩,自然得揍,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啊!”
“啊!”
听了这话,李秀芝哪里还忍得住?
顿时发疯般地冲上去,“容九,你这个贱蹄子,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今天弄不死你我就不信李!”
然而,面对张牙舞爪的李秀芝,容九只是轻轻一闪便躲开了。
倒是李秀芝,一头栽进地里,啃了一嘴泥。
瞧着李秀芝跟个倒插葱似的栽在地里,原本一脸不忿的沈清义愣住了。
心中那股郁气一扫而空,他微微翘起嘴角。
活该!
方才要不是后娘拦着,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呸!”良久,李秀芝嘴里吐出一口泥。
她也不爬起来,就这么往地上一滚,便嚎开了。
“杀人啦!容九这个疯婆娘要杀人啦!”
见状,容九还未说话,沈清义便先气红了脸。
“要滚到你家地里去滚,别压坏了我家土豆!”
这可是他忙活半天才收拾好的地!
闻言,李秀芝动作一顿,凶巴巴地瞪着沈清义。
“哎哟,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碰上你们这对母子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们母子俩干脆杀了我得了!”
早在李秀芝和容九刚吵开时,便有不少在地里劳作的村民听到了动静。
这会儿,便有不少人放下农具,渐渐围了过来。
见状,李秀芝眼珠子滴溜一转,抹了把脸上的泥,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
“乡亲们啊,容九这个恶妇,把我的腰都给打断了,你们可要帮我评评理呀!”
听了这话,又瞧着李秀芝躺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模样,不少村民还当真信了。
“容九啊,这李秀芝咋惹你了,怎么就把人家腰给打断了?”
“就是啊,容九,这段时间我们还以为你变了呢,没想到还是一样恶毒,居然打断人家的腰,这搞不好是要瘫在床上的啊!”
几个本就看不惯容九的姑娘和媳妇,冲着容九指指点点。
一听这话,也不生气,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李秀芝。
闹吧闹吧。
她倒要看看,这泼妇最后要如何收场。
然而,容九沉得住气,却不代表沈清义也沉得住气。
毕竟,后娘是为了他,才会出手教训李秀芝。
一听这话,他想也不想便站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先往我家地里扔杂草,还想扑过来打后娘,结果自己摔的,关我们什么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就说嘛,容九上回还救了不少孩子呢,这样心善的人,要是没有原因,咋可能打人嘛。”
一听沈清义的话,潘大娘率先附和。
冯婶子也点点头,“是啊,咱庄稼人都知道种地辛苦,要是别人往我家地里扔杂草,换我我也想打人。”
“没错,我看哪,这李秀芝就是活该!”
“你……你们!”
没想到,这些人眨眼间便转了风向。
李秀芝气得不行,她一双手在地上乱扫,将杂草弄得到处都是,还连带着抠出不少土豆。
她自己反倒是先委屈上了。
“我好心好意帮沈家清理杂草,他们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打人,你们居然还帮着他们,还有没有天理啊!”
“天理自在人心。”这时,容九走了出来。
她看着李秀芝,微微勾唇,“李婶子,这回我可不算冤枉你了吧,如今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你把我的地搞得一团糟。”
“我告诉你,你最好自己清理干净,否则,我跟你没完!”
“我……”
看着满地的杂草,李秀芝有些心虚。
她就是故意的!
凭什么同为寡妇,她就得一个人忙里忙外。
而容九却什么都不用干,家里几个小崽子便将地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不公平!
这般想着,她瞬间理直气壮起来。
“这本就是我清理的地,既然你这般不识好歹,那我便弄乱它又怎么样?”
真是不要脸!
容九翻了一个白眼,也不再跟她废话。
她转身看向村民们,“这李秀芝有没有帮我清理杂草我是不知道,但她弄乱我的地可是真的,一会儿到了村长面前,还望大家伙儿帮我做个见证。”
“放心吧,容九,昨日我们可都看见了,这地都是阿义一个人清理的。”
“是啊,那么小的孩子,昨儿一个人忙了半天才清理干净呢!”
“没错,我们帮你作证,这李婶子可不是一个热心的人,怎么可能帮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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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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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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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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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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