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听闻这件消息的毕竟是人,所以他们一点也不能如流浪狗般闻得其香,倒是绝大多数的人独得其臭,一个个沮丧、咒骂,真如同突闻父母双亡的噩耗一般。
这里边表达这种感情最酣畅淋漓的,那是非尤塔西·诺瓦德莫属了。xǐυmь.℃òm
为了要迎接过年之后的那场约斗,他在自己的家庭教师卡尔曼的监督下,那是训练的非常刻苦了。
就是单单练习瞬影匕首就让尤塔西受了将近两个多月的折磨,他得练习精准地投掷匕首,这叫他得胳膊酸痛,娇嫩的手掌也磨出了血泡。
他还得可以灵活的瞬移,接住匕首,或者利用匕首的方位做战术性的战斗。
在这些过程中,又难免会扭伤点脚了,擦破点皮了,不过,总之是让尤塔西痛苦的好像丢了命一般。
这些日子因为劳动量增加,虚肉减下去不少,使他变得瘦上不少。
他的父母便更是心疼的如同剜了自己的肉一般,他们本想把自己的儿子从卡尔曼手中解脱出来,但是这一家人不知在什么时刻,对这位教师有了一种超常的敬重之感,以致其竟可以抵制得住来自父母那滔天的溺爱之情,所以也只能干瞪眼地在那里看着。
不过,尤塔西的这种刻苦训练却是为她的母亲增光不少。起码,在与一些贵妇们相聚时,在谈起自己家的孩子时,尤母尽有了骄傲的资本。
其他贵妇一则敬畏尤塔西的魔法师身份,二则确实自己的孩子没吃过尤塔西那般惊天动地的苦,便也只好迎合尤母几句,便几个人很快将话头转移到她们与那些刚进入上流社会圈子的青年男子的调情事情上去了。
这一次,为了彻底阻住尤母的夸儿之语,那些贵妇也是下了死手,不仅把与男青年调情的事说的绘声绘色,便是上床之后的诸多细节也描绘的如画面一般有质感。
不得不感叹上流贵族社会的人教育就是好,这妙语连珠,颇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尤母一时听得心中意动,也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一些事情,并默默心中暗想:唉,我儿尤塔西长得一点也不像他爸爸,好在,像我的地方多,他又远走他乡,否则……
不提尤母这里的心事,她儿子在听见莫林康复后的心情比她还复杂呢。
原本听说莫林得了急病,并确认了很难康复,尤塔西那个高兴啊,尤其可以让他摆脱那痛苦的训练,更是他高兴的源头。
可是这种高兴没过几天,便被彻底粉碎,这就好比正做着一个与女神共眠的美梦,眼看就要缴枪投降了,却被人一巴掌打醒。
那种空欢喜自不必言,更加可恨的是,那个梦境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圆上了。
卡尔曼看着自己学生那副懊恼的样子,脸上露出微笑,心中却是充满鄙夷。不过,自己依然还要依靠这些贵族成事,所以他并不能有所表现。
鄙夷被微笑的外衣包裹着,却是越加来劲了一般。
“真是可恶,那个莫林不知走的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就这样好了!”尤塔西愤恨地说,“老师,我还要继续训练吗?”
“那是当然,”卡尔曼漫不经心地说,“输赢无所谓,但是在此之前,你一定得尽力,没有经过努力的成败,对你的前进一点好处都没有。”
卡尔曼并不惜在尤塔西身上说些金玉良言,这一方面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威望,另一方面,他本身也是知道,对于那些真正有用的励志话语,你就是把它说得再好听,也是入不了尤塔西这种人的耳朵的。
马桶永远都是马桶,即使它镶了黄金和钻石,也是个只能装屎尿的地方,卡尔曼只是偶尔往这马桶里倒些甘泉,虽然可惜,但是只要能达到目的即可。
果然,尤塔西非常尊重他的话语,却是从没有进入心里地说:“老师,那就不能用些更加有效的办法吗?”
卡尔曼一笑,他知道自己学生的这个“有效”,无非是指自己不用出力,还能够得到好处,就像他一贯从这个家庭里得到的一样。
“咚、咚、咚……”
卡尔曼用自己的中指敲打着桌面思考着,最后说:“在做一件事情之前,一定要知己知彼,我告诉你,那个莫林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所以,你也要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我的优势?”尤塔西想着,却是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一无是处。
他憋得满脸通红,就在与莫林决斗这件事情上,他完全发现不了自己的优势,这着实让他难堪、难受。
“你有钱,有势。”卡尔曼笑着说,“这便是你最大的有势,不要怀疑——”卡尔曼阻止了尤塔西的问话接着说,“有钱本身就是一种实力,只要你花用得当。”
这之后,卡尔曼又一次对尤塔西进行了一番指导,真是把尤塔西给乐个够呛。
“你的事情就只能解决成这个样子了,”卡尔曼说,“不过,我可提醒你,即使这样,你也未必能赢得了莫林。但是,要真想摧毁他并不需要在擂台上,你的那件事我正在给你筹划之中,我的事,你又给我办的如何了?”
“放心吧,老师。”尤塔西说,“虽然经过各种关系,我也没有弄到图纸,但是,我又想出了另外的办法,明来不行,我想这样……”
卡尔曼听了尤塔西的话后,笑着说:“别怪老师不仗义啊,这件事一旦败露,还希望你能替我扛下来,反正你是贵族与魔法师的双重身份,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老师我就不同了,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家业,可不想毁于一旦。”
尤塔西一拍胸脯说:“放心吧,老师,一切都在你学生身上。”
人在年少之时,是最好忽悠的。
这不,莫林也在忽悠着安琪尔,因为安琪尔问到了莫林为何会突然发了那么重的病。
虽然莫林不应该再对安琪尔有所隐瞒,但是要说自己可以变成幽魂,然后还可以利用灵魂快速获取知识,这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
为了不让自己和安琪尔有距离感,也为了不让安琪尔把自己当成怪胎,他只好隐瞒说自己幼时有羊癫疯的毛病,精神一受刺激,就会犯病。
不过,这回受到的刺激太过强烈,所以病的也重了些。
这些话一说,真是把一个安琪尔懊恼坏了,她赌咒发誓地说,自己以后绝不会再违逆莫林了,要如何顺从等等。这样的话一从安琪尔的口内说出,莫林在心里有小窃喜之外,也感觉有些内疚。
莫林好说歹说,才让安琪尔确定了,他的这个病必须是严重的精神刺激才会触发,平日里不用那样恭顺地对待自己。
这两个人就在漆黑的校园里,不断争论着顺从的事,争着争着,该顺的顺,该从的也从了。
柳树阴下,月满当空,一团黑影便是分不清是一人还是两人,只是偶尔会发出喘息声、舔吸声,风吹过柳树发出沙沙地响,又恰似衣服摩擦之声。
良久,终于见两个脑袋分开,也终见是两个人了。
“莫林,我别的什么也不求,就希望可以一生一世这样跟你待在一起,一起老去,一起死去。”
“我也这么想,但是,也许我们只是永远待在一起,并不会老去、死去。”
“胡说,人哪里有不老不死的,那不就成了妖精了。”
“你不就是个小妖精吗?”
“你说什么呢?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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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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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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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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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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