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说话,牛大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娘的还有脸问?老子差点被你弄得心头血整死,说为啥弄个女鬼害我?”
牛大柱常年混迹于黑道,身上的戾气很重,一般人看着他的眼睛都会觉得害怕,那中年汉子被牛大柱这么一吓,说话也变得哆哆嗦嗦的了。
“这位大哥,咱有话好好说,什么女鬼啊?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你他妈还跟我装蒜?”牛大柱怒气冲冲的,扬起拳头就要朝那人的面门打去。
见状,我忙把他们拉开,安抚好牛大柱之后,我把那中年汉子叫到一旁,语气很和蔼的跟他说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李守城……”他瞥了一眼牛大柱,心有余悸的说道。
“李大哥,我这位大哥脾气不好,你别见怪,能带我们去看看,你是在哪取的心头血吗?”我赔着笑脸说道。
李守城犹豫了片刻,然后不知道在顾虑什么,开始疯狂摇头,我有些纳闷的走到他跟前,耐着性子问道:“李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却跟发了癔症一样,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得,一个劲的摇头,嘴里还嘟囔着:“那地方有鬼,有鬼,我不去……”
接着人就跟发疯了一样,转身就往寨子里面跑,牛大柱见状,一个眼疾手快,抓住了李守城的后脖梗,他被牛大柱抓的脸憋的通红,声音沙哑的求饶道:“大哥,放我走吧……”
“你他妈还敢跑,不想活了吧?”牛大柱说着,手上不由得发力,李守城痛苦的**了一声。
“龙哥,你先放了他,我来跟他说。”
在我的劝阻下,牛大柱才松开手,李守城咳嗽了几声后,才缓了口气,我凑到他身边,苦口婆心的劝他道:“李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会伤害你的。”
李守城转过身子,眼神恐惧的扫过我们之后,自知是逃不出去了,只得唯唯诺诺的说道:“行吧,你们跟我来。”
说罢,李守城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带路,我跟牛大柱紧跟其后,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在寨子里的一片坟堆前停了下来,周围的坟包上面插着的柳幡子,跟一个个吊死鬼似得随风飘荡,身后还不时吹来几阵阴风,让我浑身汗毛直立。
我强装镇定的问向李守城道:“李大哥,你带我们来这干嘛?”
“你们不是要找心头血的来源吗?这就是。”他说着指向我身后的一座孤坟。
我转身走到那座坟前,发现土都是新的,看样子是刚死不久,我问李守城,这坟里葬的是谁,他说是他们寨子里的一个刚结婚不久的女人,不幸的是这女人体弱多病,丈夫为了跟她看病,进城打工,不料发生意外死了,半个月前,这女的也死了,恰好那时候,有人出钱买女人的心头血,李守城就伙同别人,在这女人临死前,强行萃取了她的心头血,然后人死了,就随便起了个坟埋了。
“你们真他妈是个禽兽。”我恶狠狠地骂道。
李守城眼神有意无意的在对我闪躲,直觉告诉我,他还有事再隐瞒着我,可是我再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我从李守城的话里猜出,他还有事瞒我,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就要把坟刨开,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龙哥,你车上的后背箱里有铁锨吗?”
“有两把,你要干嘛?”牛大柱一脸茫然的问我道。
“刨坟。”
“刨坟?这是不是对死者不敬?”牛大柱似有顾虑的说道。
“有什么事我担着?难道你不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甘心被那女鬼欺负?”
牛大柱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被我这么一刺激,那受得了,骂了一声娘后,就跑去车上拿铁锨去了。李守城听我说要刨坟,当即就吓得额头上冷汗直流,哆哆嗦嗦的对我说道:“你……要……刨坟?”
“对,我想弄清楚事情真相。”
“这可是在我们村里犯大忌讳的,让村长知道,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你尽管去告诉你们村长,这个忌讳我还就是犯了,怎么着?”
李守城被我怼的支支吾吾了半天,过后就转身回寨子里去了,过了半晌,牛大柱拿了两把铁锨跑了过来,递给了我一把道:“咱现在就动手吧。”
我笃定的点了点头,铁锨刚插进坟包上,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人举着火把朝我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长得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渐渐的逼近我们,李守城站在那老头的旁边,指着我们两个跟他说道:“就是这两个外地人要刨坟。”
老头冷哼了一声,凑到我跟前,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后,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两个是谁啊?跑我们这撒野?”
“您是?”我试探性的问道。
“我是这村的村长,李国富。”
“村长啊,我这位兄弟碰见点事,逼不得已才来刨坟的,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真相。”
“搞清楚事情真相,就要刨坟啊,你们知不知道在我们村刨坟,是犯大忌讳的啊。”李国富横眉竖眼的说道。
“我们……”琇書蛧
“我他妈给你们脸了是吧?这坟今天我刨定了,谁再给我逼逼一句,头给你们剁下来。”我话还没说出口,牛大柱的铁锨已经逼近了李国富的脖子。
李国富被牛大柱的狠劲,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了,忙叫人闪到了一边。
当我们把坟刨开之后,发现里面确确实实躺了一具女尸,身穿红色嫁衣,面庞清秀,肤色红润,按理说一个死了半个月的女人早就应该腐烂发臭了,可是这女人却没有,而且我能隐约感到她还有一丝气息。
“兄弟,你看这女的肚子。”牛大柱大吃一惊的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那女尸的肚子不断的在变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傻了,村长更是害怕,忙让村民下跪磕头,说我们惊动了亡灵,触发了诅咒,全村的人都要遭殃,我也算是个修道的,可是对于这种诅咒之类的,我通常都是嗤之以鼻的。
“嘭”的一声,女尸的肚子终于在不断膨胀中炸开了,而里面却藏着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婴孩儿。
“阴生子?”我不可思议的自语道。
“什么阴生子?”牛大柱懵然不解的问我道。
阴生子就是人死之后,被人用法术或者一些旁门左道,将一个祸根移植在死人的肚子里,一般阴生子,都是集天地极正极邪之气,**的好的,能造福苍生,如果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则会后患无穷。
“龙哥,你现在身上阴气太重,不能碰这孩子,让我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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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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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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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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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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