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媃:“你......”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谢峤是他见过的最固执的男人,没有之一!
谢峤比自己大八岁,长得高高大大的,有着一副上好的皮囊,家城谢家大公子,家世也不错,温媃认识他已经有十几年了。更新最快┏m.read8.net┛
她一直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死脑筋又......矫情!
温媃坐上车子,反正这么多年来,她也明白了,就算她现在拒绝了,谢峤也会用别的方式逼她妥协。
谢峤沉默无言,行为却野蛮,用自以为好的方式为她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温媃却非常不喜欢这样!
她觉得他这就是在逼她!
温媃把头转向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谢峤转头看了温媃一眼,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再度沉默。
车子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窗外的景色也越来越熟悉。
温媃专心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面无表情,心情却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这个地方,她十几岁的时候常来,有时候是因为想念,有时候是因为受了委屈难过,需要倾诉。
长大之后就比较少来了,待在国外的三年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没想到城市日新月异,生活节奏这么快的现在,这个地方依旧还是维持着老样子,没怎么变过。
车子停下以后,温媃下车看着前面的台阶陷入沉默,这是她回国之后第一次回来这里,第一次来看自己的爸爸妈妈,温媃心里有点难过,要说不想念,那是假的!
今天是温媃父母的祭日!
谢峤走向后备箱,把东西从里面拿了出来,看着沉默的温媃,良久,开口道,“走吧!”
温媃没有说话,深吸一口气,迈上台阶。
爸爸妈妈,你们的崽崽回来了!
早秋的江城秋意不浓,但是早晨还是有点凉,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现在已经九点出头,却还是朦朦胧胧的样子,好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温媃从袋子里拿出一把伞放在谢峤的手里,然后拎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供品,打算去扫父母的墓。
温媃父母安葬的墓园,环境很好,背着山,可以远眺海景。
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墓碑,温媃走到自己爸妈的墓碑面前。
自己三年没有回来看过爸妈,墓前却被整理得很干净整洁,没有杂草丛生,只是有一些落叶。
这功劳是谁,温媃不用想也知道,转头看了一眼谢峤,朝他点点头,温媃开口说道,“谢谢!”
谢峤往旁边躲了一下,避开她的感谢,“不用,应该的!”声音低沉,然后弯腰,把手上拎着鲜花和水果放在墓前干净的地方。
这本来就是他们家犯的错,他就应该承担这一切。
放好之后,谢峤望向墓碑,看见墓碑上头贴着的照片,中年男子爽朗大笑,而女人笑容温婉。
谢峤低下头,陷入沉默,目光幽深,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他却一直记得当初那个跪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地喊“我要妈妈,我要爸爸”的小女孩满脸泪痕的样子......
温媃看了谢峤的反应,叹了一口气,没在再理会他,拿出手帕,将零星几片落叶扫去,拿出袋子里的祭品在墓前的石头上摆好。
跪在墓前,温媃轻声的对着照片说道,“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你们......”
温媃一句话说道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谢峤,“你能回避一下吗?我想和我爸妈说会话!”
谢峤点点头,走向了另一边,又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跪在另一个墓碑前,也没在意,只是又走远了一点。
黑衣服的男人正是白珣,回头看着谢峤走远,然后又转回视线,继续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
其实他一早就在这了,温媃他们刚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谢峤走开后,温媃看了一会爸妈的照片,然后把脸贴在墓碑上,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爸爸,妈妈,崽崽三年没来看你们了,你们会不会怪崽崽啊?”
“爸爸,崽崽猜你一定会说崽崽是个白眼狼。”温媃弯唇笑了一下“以前,崽崽把糖果给妈妈吃,不给你吃的时候,你就老是说崽崽是小白眼狼”
温媃抬起头,看着碑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跟自己记忆中一样,“妈妈,你以前说崽崽是最漂亮的小姑娘,那现在呢?崽崽长大了,变成大崽崽了,你还觉得崽崽是最漂亮的姑娘吗?”
温媃伸手轻轻地抚摸碑上的照片里妈妈的脸,眼神专注,笑着说道,“一定还是的!就像崽崽,就一直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妈。”
温媃又看向笑得开朗的爸爸,“爸爸,崽崽真的做到了没有恨任何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长大,崽崽是不是很听话呀?”
“......”
温媃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爸爸,妈妈,崽崽还有好多话,好多话想和你说,你们会不会觉得崽崽变得很啰嗦啊!”
“可是,爸爸妈妈,崽崽真的好想你们啊!好想好想......”
温媃跪在地上,头抵着墓碑,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沾湿了墓碑,声音哽咽,“妈妈,你说女生的眼泪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要轻易地流泪,可是崽崽忍不住......崽崽不想再乖了......”
轻柔的秋风从远处扫过来,吹起了地上的枯叶,附近的树叶发出沙沙沙的细微的声音,秋风拂在脸上,温柔不己,就像妈妈轻柔的抚摸安慰......
另一块墓碑前的白珣,听这女生微弱的声音,依旧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原来,这一天,坠入痛苦深渊的,并不只有自己啊!
天空突然飘起绵绵细雨,沾在身上有点凉凉的,温媃撑着伞,收拾墓前的东西,起身准备走。
谢峤上前帮忙,拿走温媃手上的东西。
温媃看着碑上的照片,又看了一眼谢峤,叹了一口气,”谢峤,你真的不必这样,我没有恨过你,也请你放过自己。”
十年前,温媃的父母在一场特大车祸中无辜丧生,一起遇难的还有谢峤的父母,只是自己失去的是双亲,轮为孤儿,而谢峤只失去的母亲。
那场车祸,虽然不能怪谢峤父母,却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而温媃的父母不过是被无辜牵连......
温媃抬脚往前走,“我爸爸是最善良宽容的人,我知道他没有怪你,爸爸从小就告诉我,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开心......”
谢峤只是低着头,默默听完,才开始说话,“我爸想请你去我家一趟......”
温媃一听,忍无可忍的停下脚步,“去你们家干嘛?像上次一样给我们订婚吗?”
谢峤也跟着停下来,没说话。
温媃见状,冷笑一声,“你居然还同意!你不觉得荒唐吗?”
温媃伸手指着自己,“我,是我!受伤最终的是我!失去的最多的也是我!我才是受害者!现在,一直是我这个受害者反过来安慰你们......”
谢峤抬头看向温媃,却什么也没有说。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打着补偿的名义,处处干涉我的生活!不要总是沉默着,摆出一副内疚的样子对着我,逼我妥协,你们太自私了!永远都只会想着自己的愧疚!”
温媃说完,没有再看谢峤一眼,继续撑着伞往前走,刚走出两步,就看到墓碑前正淋雨跪着的白珣。
白珣的衣服微湿,头发上都是水,完全贴在脸上。
“Quiz?”
温媃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把伞撑在白珣的头上,“你这么不打伞啊!”然后回头对谢峤说道,“你先走吧!这是我朋友,我跟他待一会。”
谢峤看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温媃,你还是跟我走......”
温媃又靠近了白珣一点,尽量用伞遮住白珣,开口打断谢峤的话。
“我不会和你走的!记住我的话!谢峤,如果你不改变的话,爱你的人会很难过!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谢峤只能无奈离开,走远后又回头看了一下雨中一站一跪的两人,面露苦笑。
爱我的人会很难过,但是你一定不会是其中一个......
女主持人坐在Duck的对面,“今天接受我们采访的是一位非常受欢迎的上单选手,NY的上单Duck,大家鼓掌欢迎!”
Duck人模人样的坐直身体,一本正经的的说:“谢谢大家。”
林涛在后台看了,嗤笑了一声,假模假式!虚伪!
......
女主持人:“以往都是队长Sun神被采访,而这一次换成了你,Duck,你有什么想对队长说的吗?”
“没什么想说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吧!”
女主持人一下子卡住了,“呵呵......”
“嘘~”,台下一片嘘声。
Duck一听,刚刚一本正经的坐姿突然就变了,翘起二郎腿,抖了抖,“怎么地!不信啊!我给你们说,有时候长的太好看,会掩盖住人的实力,就比如我!”
台下一片哈哈哈,而台上的女主持人一脸黑线......琇書蛧
休息室里的豹哥听了想打人,Sun却没什么反应......
主持人莫名其妙变成了被动的一方,这话题还拉得回来吗?
女主持人尬尴的笑了一下,“今天的比赛Duck表现的非常棒!尤其是最后一把,能给我们说说你最后一把为什么会选沙漠死神吗?”
“长的好看啊!名字也好听!”Duck继续漫不经心的回答。
难道给你说自己最近开了个小号,一直在练这个英雄吗?他又不傻!
台下又爆发一阵笑声,还有人大喊:“狗头!”
......
等场面安静下来,主持人继续提问:“对于第一场ZNG针对你们的战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们最后一把也是在针对他们的下路吗?”
听了主持人的问题,Duck突然坐直身体,拿着话筒,对着台下,眼神变得认真。
“想针对Quiz和TaoTao是不可能成功的,我们也不只一条路!至于最后一把是不是针对ZNG的下路......”
Duck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扫视了台下的观众,然后看着摄像头,笑了。
“我们从来不存在针对对方的某一路!”
“我们针对的,向来都是对方的三路!”
......
这话有点讽刺,但是ZNG战队的人并没有听到这段话,他们比赛结束后就直接回休息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挨骂了......
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说的好!”“NY最帅!”“我们永远支持一们!”“Duck!”“Duck”
.......
Sun看这电视画面,笑了一声,“Duck挺合适舞台!”
林涛赞同的点点头,他刚加入NY的时候,也被采访过,结果被主持人牵着鼻子走,最后说错话,导致被全网黑......
他没想到Duck平时不正经,在台上说话倒是挺有一套,该打诨的时候打诨,该正经的时候,话又说得挺人模人样的!
......
采访结束以后,Duck神采飞扬的回到休息室,笑嘻嘻的勾住林涛的肩膀,“怎么样?就哥哥这说话的艺术,服不服?”
“服,服,服......赶紧给我把手撒开!”
......
散场以后,温媃和静静随着人群,往体育馆大门走去。
刚出大门,温媃就看到了另一个门前熙熙攘攘的站了一堆女生,手里还举着NY战队的牌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温媃戳了戳朝静静,扬了扬下巴,问道,“她们怎么还不走?”
静静抬头顺着温媃的视线看了过去,“哦~她们啊!NY战队还没有出来,她们应该是打算蹲人的吧!”
温媃眼睛一亮,拉着静静也走了过去。
静静一边被强行拉着走,一边惊讶的问,“Wendy姐,你想干什么?你不会也想去蹲吧!”
“不行吗?”
静静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凑近温媃小声提醒,“Wendy姐,这是脑残粉才干的事情啊!”
温媃转头,“没错啊!我就是啊!”
她现在就是Quiz的脑残粉!
静静:“......”
Wendy姐是不是在国外待久了,中文都不好了!
静静一脸苦恼,Wendy姐到底懂不懂“脑残粉”是什么意思!
温媃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静静,悄悄扬起了嘴角,静静真可爱......
两人站在门口和众人一起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有些人等不下去,已经走了,可是门里面还是没有人出来。
静静一脸纠结的看了温媃一眼,过了一会,又看了一眼......
温媃察觉到静静不正常地频繁看她,开口问道。
“怎么了?”
“Wendy姐,我想去洗手间。”静静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说。
温媃点点头,“那走吧!”说完就转身往体育馆走。
静静跟在后面,“Wendy姐,你不等了吗?”
“出来再说吧!”
温媃摸了摸下巴,其实她觉得NY战队说不定可能已经从别的通道走了......
静静进了女洗手间,而温媃则提着袋子站在洗手台前面等,无聊地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的发光羊角发呆。
然后突然就从镜子里,看到旁边的男洗手间门开了,里面出来走一个人,那人的名字,现在还贴在自己脸上......
温媃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白珣刚从男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洗手台前面站了一个女生。
镜子里的女生头上带着熟悉的羊角头箍,上面写了“NY”两个字,脸颊上贴着自己的名字,更重要的是她还长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那天女生在厕所跟他说的话。
他现在在转身回洗手间,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两人都看着镜子,相顾无言......
这时男洗手间的门又开了,Seven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一动不动的白珣,觉得奇怪。
上前拍了拍白珣的肩膀,“白哥,发什么呆呢?”
然后Seven也看到了镜子前面的温媃,“这不是今天在餐厅遇到的小姐姐吗?”
Seven上前几步,主动打招呼,“小姐姐,好巧啊!”
温媃笑着点点头,看向白珣,“是很巧!”
白珣:“......’
“Wendy姐,我好了。”静静从厕所出来,说完就看到站在Wendy姐旁边的两个男人,oh,不,有一个可能还不能说是男人。
Ohmygod!
这个洗手间上的真的太值了!
......
刚刚还正常跟温媃打招呼的Seven,一看到静静,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甚至不着痕迹地往白珣后面挪了挪。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是一看到静静,脑子里就都是今天中午,在餐厅里看到的长嘴巴,粉色羽毛的鸟......
四个人一起从厕所出来。
Seven就是一个活泼开朗,有点单纯的大男孩,偷偷的看了一眼静静,脸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温媃微微一笑,主动开口,“你们怎么现在还没有走啊!”
Seven回答到,“我们教练让我们等会再走。”
温媃了解地点点头。
静静有点好奇的探头问Seven,“你们队的人现在都还在休息室吗?”
Seven点点头,看了静静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邀请道,“你想过去看看吗?”
静静兴奋的点点头。
Seven见静静点头,又转头问白珣,“白哥可以吗?”
白珣:“......”这顺序是不是反了?
温媃也转头笑着看向他白珣。
白珣:“......随便。”
都看着自己干什么?
静静非常兴奋,走到Seven身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前都没有在NY战队看到过你。”
Seven回答:“Seven,我是NY新加入的替补。”
“七?”
“嗯,我的幸运数字。”
“你打哪个位置啊?
“ADC,我是涛哥的替补。”
“那你好厉害啊!”
“没有……”
两人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聊天。
......
温媃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听着他们的聊天,只觉得他们真可爱!
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笑着恭喜道,“你们今天的比赛赢了,恭喜!”
“谢谢!”
温媃再接再厉,“你很厉害!”
“嗯!”
温媃:“......”
温媃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这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白珣依旧低着头,只专心看着自己前面的路,他只觉得女生脸上贴着的名字,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毕竟他很少有女粉丝,更何况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贴着自己的名字,站在自己面前,淡定的和自己聊天。
而且,她前不久不是还说要给自己剪头发吗?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桌上的其他人放下手里的事,都好奇的看着他们。
林涛在一旁举爪,弱弱地问了一句,“白白,你和……这位小姐姐,你们认识?”
闻言,温媃也转头看向白珣。
认识还是不认识?嗯~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白珣皱眉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回答个问题这么难吗?众人看着白珣,有点纳闷。
最后白珣决定回答:“不认识。”
万一说认识,他们一定会追问怎么认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媃也没有反驳,看着白珣点点头,“恩,不认识。”
收回视线,温媃微笑着跟大家礼貌的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温媃,是褚小姐今天的新娘化妆师。”
“你好,你好……”
众人也纷纷客客气气的跟她打招呼,并自我介绍。
“温小姐,你名字取得真好,手艺也很好,新娘的妆很漂亮。”林涛一本正经的说,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
温媃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用客气,叫我名字就好。”
而坐在中间,正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宝贝的白珣:“……”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一个两个的……
看着林涛做作的样子,白珣可忍,Duck不可忍,他佯装好奇宝宝,“涛涛,你的业务什么时候拓展到化妆了?”
林涛想了想,“刚刚!”
温媃:“……”
“装人好玩吗?”Duck继续笑着问。
“好玩啊!超级好玩!”林涛偏了偏头笑嘻嘻。
“涛哥,你刚刚为什么要去抢捧花啊?”Link也开始加入揭露林涛真面目的行列。
“可能是恨嫁吧!”Duck一本正经的接住话题,两人一唱一和。
“……滚!”林涛正经不过两秒,踹了Duck凳子一脚,“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里小姐姐这么多,刚刚我是过去为了吸引她们注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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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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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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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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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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