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楼下的吵闹声。
白珣蹙着眉头,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自己真的是睡得太熟了,连人是什么时候醒的,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不是说好醒了就叫他的吗?
骗子!
按下床边的壁灯开关,暖黄色的灯光刹时驱开了室内的黑暗,白珣摸过手机,准备给温媃打个电话。
看到通知栏上显示着崽崽给他发了信息,修长的手指戳了两下点进去。
6:10
崽崽:先醒了,看你连熟睡都这么好看,就没舍得叫醒你。
崽崽:让你多睡会,醒来记得吃晚饭啊!
崽崽:我现在已经在出租车上了,你乖乖的啊~么么哒。
6:38
崽崽:我到家惹~
崽崽:主动给你报个平安,我是不是很乖的崽崽?
崽崽:哦,对了,眼部精华忘了给你了,走的时候放在林涛那儿了,你待会要记得拿,用法的都教给你了,要记得用。
......
接下来,她用简洁的语言强调了一遍洗面奶什么时候用最好,爽肤水要怎么拍,精华液的使用步骤,眼霜和眼部精华对经常熬夜的人有多么多么的重要......
Blu~blu~
崽崽:即使我不在你身边,可我的化妆品还陪着你呀!
......
白珣:“......”他无奈地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她永远都记得这个!
女朋友都这样吗?还是只有他家崽崽如此?
白珣回了个“乖”字后,盯着屏幕看了良久,手机也没有反应。
他烦躁地又抓了两把头发。
啧,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放下手机下床,白珣去浴室洗了把脸,看着头顶蓬松卷曲的头发,他还是有点不习惯,抓头发的时候,老觉得抓的是别人脑袋上的头发。
随便扒拉了两下,他对着镜子,撅嘴吹了下额头上的小爱心,然后转身,拿着手机走出卧室,下楼。
林涛正在和Seven小朋友在solo,看到白珣,回头招呼了一声,“醒了?”
白珣耷拉着脑袋,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艾希又死了,林涛干脆不管了,诧异地看了白珣一眼,“怎么?睡这么久还没睡醒呢?我都和Sevensolo几局了,你怎么越来越懒了?”
白珣没回他,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了林涛一眼,面无表情。
林涛秒怂,两手高举,讪笑道,“对不起,白爸爸我错了。”
白珣没理会林涛的耍宝,伸出手掌摆在在林涛眼前晃了晃。
林涛脚尖抵住地面用力,滚着椅子往后滑了半米,“不是吧!我不就骂了你一句懒吗?就找我要钱,我收回还不成么?我懒,绝对是我自己懒!”
白珣皱着眉头,冷着脸,不想说话,心里莫名有股戾气。
一想到,温媃醒了不叫他,还不让他送,他就烦躁......
“要钱没用,要命一条......”林涛嘴张张合合,还在逼逼。
“东西!”
两个字,言简意赅,足以证明白珣心情有多么不好。
“什么?”
“温媃交给你的东西。”
“哦,避....那个啊~Duck放你桌上了。”林涛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指了指他的桌子,“呐,就那个长得萌萌哒的迷你小瓶子。”
白珣越过林涛,走到自己桌边,拿起瓶子看了看,然后揣进口袋,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缺心眼的林涛贼兮兮地推着椅子滚到白珣的身边,好奇的问道,“白白,白嫂给你什么好东西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字,写得跟蚯蚓爬似的,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认识。”
白珣斜了他一眼,“我不想告诉你。”
林涛:“......”
白爸爸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宠他的白爸爸了,林涛委屈。
“不是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吗?你却无情地折下了我的羽翼,以后的召唤师峡谷,我要怎么带你装逼?带你飞?”
白珣打开电脑,刚摸到鼠标,听到这话没忍住白了林涛一眼,“你看看你的游戏页面,基地会飞的可不只你一个!”
林涛:“......”
Duck:“噗哈哈哈哈~”
Link:“噗哈哈哈哈~”
他受不了这委屈,瘪着嘴,推着椅子滚回了自己的位置,林涛生气地朝小七喊话。
“七儿,咱哥俩再来一局,注意,你涛哥我,电竞第一帅逼,要认真了!”
......
白珣摇了摇头,把手握在鼠标上,明明才几天没碰,却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Sun摘下耳机,从电脑屏幕上抬头,看了白珣一眼,见他打开了游戏,开口问道,“白白,你不吃晚饭了吗?阿姨给你留了饭,吃了饭再上游戏吧!”
“我......”
白珣直觉地想摇头,他并不是很想吃东西,也不饿,可是眼前突然闪过温媃给他发的消息。
要乖乖的啊......
好的吧!
白珣妥协,在心里叹了口气,朝Sun点点头,放下鼠标往餐厅走去......
******
温媃说的有事并不是借口,Ann出差回来,婚纱展也是时候开始准备了。
除了Ann设计的主秀婚纱外,IDO旗下的所有婚纱,都是由温媃一个人负责适配的妆容。
再过不久,中国婚博会也要开始了,所以婚纱展的时间对温媃来说有点紧,工作量也不少。
按照Ann原来的安排,今天上午,她应该要来IDO看一下所有的婚纱,再和Ann讨论一下妆容的风格。
只是因为她想多陪一下白珣,所以就把这件事推到了晚上。
Ann知道他们的情况,也没什么意见,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IDO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每来一次,都会让温媃更确定自己想要结婚的念头。
女人对这些浪漫唯美的婚纱,真的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在浪漫的婚纱群中逛了一圈后,Ann带着温媃回到了办公室。
Ann给温媃倒了杯茶,端着自己茶杯吹了吹,轻抿了一口,“感觉如何?有什么想法吗?”
温媃朝Ann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Ann:“怎么说?”
温媃沉默了片刻,然后又摇了摇头,发丝滑落颊边,被她伸手撩到耳后。
“感觉......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暗香,瓷白色的杯口冒着氤氲,温媃看着茶壶边缘飘荡着的桂花,低头浅抿了一口。
桂花性温,香味馥郁持久,汤色翠而清亮,入口,满嘴清香缠绕,回味甘甜,舌尖却略带一丝苦涩。
还挺好喝的。
Ann见温媃很喜欢杯里的茶,顺势转开了话题,“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吃饭的庄园吗?”
“嗯,记得。”
Ann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一粒粒细碎的桂花在杯壁撞了撞去,来不及被茶水带走的花瓣便软软得贴在了内壁上,小小的一块黄褐色在白瓷的杯壁极为显眼。
“这桂花便是从那儿摘的,自己焙干制成的,庄园的桂花现在还没有全部凋零,喜欢的话,下次我们一起去。”
温媃觉得Ann身上总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特别的静,若潺潺泉水,像山顶刚冒尖的绿茶,又似桂树枝头不显眼的黄色花朵。
身边环绕着沉淀下来的气息,无论是笑或不笑,相处起来都非常的舒服。
惠质兰心,可能就是为她量身定做。
“那就太好了!不过,我怎么觉得这茶的味道和我之前喝过的有些不一样?”
Ann抬手给温媃斟满,解释道,“我焙茶的时候加了红茶碎在下面。”
“一种茶,万般味,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制茶方法,做出来的茶可能就会不一样,不同人不同的泡茶方法,茶的味道也不尽相同,就算是同一壶茶,不同的人也会品出不同的滋味。”
“环境和经历很重要,人生不同的阶段,对同一件事情也会有不同的理解和感悟。”
温媃赞同的点点头,低着头指腹反复地摩挲着杯口,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见过很多人的婚礼,各个国家,各种形式,我为她们画过各种各样的妆容。”
“可是,现在,我感觉好像不一样了。”
“每一个幸福浪漫的婚礼,我都很羡慕憧憬。”
“现在呢?”Ann问。
温媃勾唇一笑,“仍然憧憬。”
只是心态不一样了,好像更能理解幸福的意义,鲜花和婚纱虽然浪漫,但远不及身边牵着自己的手,坚定的往前走的人。
没遇到爱人的时候,面对别人的婚礼是一种感受,可当你有了想长伴一生的人,就会有另一种感受。
羡慕减少,却更加憧憬和期待,会忍不住想象那天来临时的样子。
自己会忍不住哭,还是笑,他牵着自己的手,是镇定,还是颤抖。
而结婚后,看着婚礼的感觉可能又会变得更加不一样,她想......
白色雾气散尽,茶水变得更加澄清,原本粘在杯壁的花瓣被水带入杯中间,缓缓飘动。
“我懂!”
Ann继续缓缓阐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看着温媃不解的眼神,她又解释道,“应化非真,佛说一切都在变化,因此一切都不真实。”
温媃收回放在杯上的手,看着Ann的眼神略带诧异,“Ann,你信佛?”
Ann不置可否,“信,但我喜欢这种不真实,它时常给我更好的灵感和创意,相信你也会有。”
温媃想了想,深以为然,“Ann,你应该没有比我大多少吧!”
怎么人生境界这么高,觉悟感觉和自己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嗯,是我爷爷,哦,是我先生的爷爷喜欢,我的茶和佛道都是耳濡目染,知晓一些清浅的门道罢了。”
“你爷爷很厉害,他一定是个很温润,很高深睿智的人!”温媃赞叹道,她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唯一熟悉的老人只有外婆。
而她的外婆信占卜和鬼神之说。
“恰恰相反。”Ann笑着否定,“年轻时,他是一名脾气乖戾暴躁的战士,退伍后认为自己刀下亡魂太多,罪孽太重,所以坚定潜心礼佛。”
这原因就听起来像是一个玩笑,可是事实却的确如此......
温媃忍不住笑了,觉得Ann口中的这位老先生有趣得甚是可爱,“那他现在呢?”
Ann转头看向窗外,视线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聚焦点,好像停留在很远的地方,“他现在啊......现在去找奶奶了。”
“我人生中对爱情最初的认识和憧憬就是来自他们,对婚纱的意义也是。”
温媃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喜欢美妆,而去新娘美妆这一块,是因为她的妈妈,而现在,她好像有了不同的领悟。
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候,是穿上婚纱,画着美美的妆容,走向红地毯的那一刻。
只是不是因为婚纱和妆容,而是因为未来和承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么难得,多么浪漫。
最优秀的妆容和婚纱,并不是创意和别出心裁的设计,而是合适和真诚的赤子之心。
她好像突然有点懂Ann口中的应化非真了,一切都是变化的,太执着于美和创意,反而会失了真。
她终于知道Ann身上说不出来的意境是什么了。
禅意。
多好玩,一个信佛,充满禅意的睿智婚纱设计师。
一个信命,相信梦境的沉稳新娘化妆师。
这也是一种别样的浪漫,不是吗?
......
夜,静谧无声,正是最好睡觉的时候,温媃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没有直播,这个时候,白白应该还在训练吧!
再次从右边翻到左边,还是睡不着,她第三次打开了手机。
多可怕,仅仅几天,白珣便改变了她二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不仅变得喜欢刷微博了,还开始不习惯一个人睡。
想念他低沉地和她说晚安的声音,想念他亲昵的晚安吻,也想念他温暖的怀抱。
NY的人被豹哥训了一顿后,乖乖地上了微博,给昨天生日的白珣送来了迟来的祝福。
NY官博并没有对白珣的事情发表任何的评论,但是NY队员的行为,直接表达了NY上层的意思。
他们对白珣没有任何意见,至于网上白珣熙熙攘攘的黑料,他们也毫不在意。
再加上上午被流出来的,有关于白间的采访视频,大部分大博主都战战兢兢的删了有关于白珣的微博。
没了带节奏的人,为了吸引眼球的小博主们也激不起什么浪花。
而在白氏集团随后发出的公告和律师函之后,网上戾气很重的评论也几乎消失,只有寥寥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跳蚤还跳了一会儿,然后也不见了......
网上的风向似乎被带了回来,危机基本解除,掉粉肯定是有,不过吸的粉也不少。
有钱能使鬼推磨,白间雷厉风行,向来说道做到......
NY队员微博配的照片正是昨天大家一起聚在她家的场景,有一起吃火锅的,有一起玩游戏的,也有满脸蛋糕的......
只是体贴地没有把温媃拍进去,有关她家细节的照片也被细心处理过,当然,眼尖的网友们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NY基地,不过也绝对猜不到是她家。
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也不是没有人猜测这是某个队员的住处,只是最后严重歪楼,歪到询问这是哪个轰趴会所,觉得布置得很温馨,纷纷闹着要爆地址,打算也来玩一次......
其实有关于自己的身份,爆不爆光她都觉得无所谓。
在某种意义上,她勉强也算活在大众眼皮子底下的人,只是和白珣待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里罢了。
温媃饶有兴致地往下翻,喷子也有,只是都被人又怼回去了,评论区还算和谐。
越逛便越睡不着,想到明天的工作安排,她强迫自己关了手机,放在离自己稍远的床头柜上,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之后,她又翻了个身,烦躁地拿过白珣的枕头抱在怀里。
想念随着夜色,越发深了......
******
午夜,一轮弯月勾上枝头,NY基地里二楼安安静静的,连一盏灯都没开,一楼的气氛却截然相反,大家都还坐在训练室内,手咔咔地敲着键盘,嘴里念念有词。
林涛:“Duck你咋退回去了,怂啥啊?冲上去就是干!”
Duck:“干你个蛇皮怪,老子就最后一咪咪血了,再刚就血溅当场!”
林涛嫌弃地撇了撇嘴,“怂逼是上不了分的!”
Duck:“刚刚是哪个不要脸的,硬是要我选这个脆皮英雄的?”
Link往回走的脚步一顿,转了个弯直接进入了对面的野区。
男人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做怂逼,事关尊严,再然后......
“哇哇,好吓人,别追我,大哥,我还是个孩子啊!求放过,涛涛救命啊~”
喊叫声十分惨烈,延绵不绝,在空旷的一楼回荡不息......
直播间一片“哈哈哈哈”的嘲笑,林涛手上动作不停,习惯性地用力敲着键盘,抽空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嗤笑了一声。
“老婆们真是冤枉我了,地球人都知道,掉分灵车是Duck好吗?”
Duck听了,没忍住,朝林涛这边咒骂了一声,“尼玛,关我屁事!”
“谁是我老婆?我涛涛曾经放过豪言,进了我的直播间的各位,都是我老婆。”
此言一出,直播间的人少了一小半,林涛赶紧出言挽留。
“大家别走啊!不想当老婆,当个外室也行。”
“老公就算了吧!不是我说,你们要不起。”
......
五六个人都在玩游戏,也就林涛一个人锲而不舍地在直播。
看直播的人都知道,林涛非常热衷于补时长,从每个月的一号,他就开始担心自己因为时长不够而被扣工资。
人人都说他小气,但是他一直以“有远见”三个字标榜自己。
悲观也是一种远见。
“我为什么要学着当个人,我本来就是!”
“我也想和白爸爸排啊!这不是白爸爸不赏脸嘛?”
......
白珣是故意不开直播的,热度还没过,他懒地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他倒是觉得无所谓,主要是怕温媃看了,又该难过。
那天,她扑到自己怀里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琇書蛧
听到林涛提到自己,白珣掀了掀眼睑,看了眼电脑上时间,然后按下B键,回城。
“等哪天睡到你怀里,我就不熬夜了......”
耳边突然响起温媃开玩笑时说得话。
也不知道温媃现在睡了没,她今天回去之后,就一直没给自己发过消息,他们最后的聊天,还停留在如何使用那些化妆品上的字幕教学。
白珣没忍住,打开微信,点开了置顶的聊天框。
Quiz:崽崽,睡了吗?
温媃正在酝酿自己的睡意,寂静的卧室突然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滋滋”
温媃略微思索片刻,然后滚到床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
小白兔突然出现。
温媃忍不住有点开心,翻身趴在床上,伸出小爪子捧住手机开始打字。
Wendy:还没,手动委屈巴巴,你呢?
小白兔:在训练室,崽崽,你怎么还不睡?
Wendy:白白,我睡不着,想你~
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手机就诡异地安静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温媃把手机往下拉,看了看自己的网络连接。
4G网,妥妥的啊!
然后,4G网在温媃的视线里跳到了2G,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机就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小白兔”三个字还来不及跳一下,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动了绿色的虚拟键。
点开了扬声器,温媃还来不及出声,白珣低沉好听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安静的室内,他的声音极其清晰动听。
“乖崽崽,再说一遍!”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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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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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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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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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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