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烨见村支书不想说曹家的事情,便道:“你告诉我曹家在哪里,我自己去查。”
“这……”村支书支支吾吾的。
曹茜摸出从厨房顺来的菜刀,一刀砍在炕上。
村支书立马说道:“在村长家隔壁,他们两家一直是邻居。”
这时钱大妞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道:“我吃饱了。”
邢烨对曹茜使了个眼色:“看住他们,我带钱大妞下去找找东西。”
说罢领着钱大妞走到另外一间房,村支书家可比杨小毛家大多了,有两个卧室,一个是村支书老两口住的,一个是秦小二的房间。
邢烨带着钱大妞进入秦小二的房间,画出“化验舱”,让钱大妞躺进去,得到她并没有中毒的化验结果。
等待几十秒后,化验舱消失,邢烨带着钱大妞回村支书的房间,对曹茜和严和壁说:“钱大妞方才吃的菜与喝的水都可以碰,没有毒。”
钱大妞:“???”
等等,她回忆一下邢烨这个操作,先让她吃东西,接着用化验舱确定她没有中毒后,剩下三个人再吃?所以她的作用是试毒的?
钱大妞一脸悲愤地望着邢烨等人,气得又饿了,拿起一块窝头吃了起来。
邢烨边吃边问:“为什么成为祭品的人要吃野菜,村里难道没有什么好菜吗?”
“这不是怕你们跑了吗?”村支书道,“不吃肉不吃盐,只给糙米和野菜,饿不死就行。”
邢烨等人:“……”
太狠了。
严和壁指着自己道:“那我们呢?为什么我们护卫也吃得那么差?”
村支书道:“你们受过山神的祝福,不吃东西也不会死,浪费那个粮食干什么。”
邢烨微微眯眼道:“你知道的事情好像很多,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我就要采取比较极端的手段了。”
村支书道:“你倒是问啊。”
“那好,”邢烨问道,“夜间有活尸的事情你知道吗?”
村支书的脸僵了一下,张了张嘴,见杨小毛严肃地看着自己,曹黑黑吃着饭还不忘拿菜刀,不由叹气道:“知道,村子里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大概是第四次山神祭之后,黑雾就出现了。最开始是一些不同意将自己孩子做祭品的爹娘,被村子里的纸人打死,纸人是活着回来的祭品。这些死人晚上就会回来报仇,专杀纸人。黑雾最初很少,慢慢地变多了,一开始只有被杀的人才会成为活尸,后来只要是尸体,都成活尸了。”
“你们没有火葬的习俗吗?”邢烨问道。
既然村民们知道杨婶会变成活尸,村长为什么不找人烧毁她的尸体?
“没用的,”村支书摇摇头,“山神不喜欢火葬,村民去世一定要埋在土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尸体都燃不起来。”
“你们没有在室内试过吗?”
“试了,烧不起来。”村支书苦笑一下,“灾年的时候,哪个没吃过山神草,吃了就无法点燃,有山神看着呢。听说五十年前其实这里是流行火葬的,出现山神之后就没有了。”
吃过饭后,邢烨继续审问村支书:“你知道携带护卫队队员的脊骨能够避免成为祭品,那么是不是代表,你曾经这么做过或者见谁这么做过?你有没有做过祭品?”
村支书看了会儿邢烨,叹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聪明?我运气好,家里有个哥哥在第三次祭祀的时候成为祭品的,之后几年就不用我们家出人,等我娶了媳妇,就不能当祭品了。我小时候跟我哥哥关系好,那天祭祀的时候,我舍不得哥哥,偷偷跟在后面,看见一个祭品杀了护卫的人,拿着他的骨头,逃过一劫,这才学会的。”
第三次祭祀?邢烨算了算数字问道:“村长是不是第三次祭祀的时候活下来的人?你看见的人是不是他?”
村支书愣了下,点点头道:“你全猜中了,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一直躲在块大石头后面,听见村长杀了人也不敢出声。其实祭祀的过程我没有看到,只知道那之后,我哥哥成为祭品,村长却活着回来了。从那起我就有点怕他,所以也不同意成为纸人,万一他做手脚了怎么办。而且我怀疑,他没有经过山神的祝福,不是山神变成的纸人。”
猜测得很合理,邢烨回想起前一天杨婶死时,村长其实是站在阳光下的,但他的样子并不像是被/操控的。无论是活人还是山神制作的纸人,都会被控制,这表示村长不是活人,他自己将自己变成了纸人!
看来有必要去会一会村长了,他似乎做了很多恶事,一般玩家调查到这里,基本会认定村长是本故事的**oss。可是邢烨不这么认为,村长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挣脱命运,他努力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不会被黑与白控制,拥有自己的思维。
不过他的手段并不光明,应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昨晚进入了黑雾中,黑雾中有个活尸说自己是村长的父亲,还说他知道你做的事情。”邢烨看着村支书说道。
村支书磕了磕烟袋:“倒是有人跟我做了一样的事情,我也是在发现活尸不会攻击活人后,进去过,与那个以前的村长叔叔聊过。我感觉这些活尸脑子不好用,就叔叔有点意识,可惜也不太灵光。”
看来村支书知道的事情有限,就到此为止了,邢烨想了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个村子,有关于五十年前的记载吗?有人走出村子过吗?有人进来过吗?”
这个问题让村支书愣住了,与之前沉稳的样子不同,村支书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不知道。
他摇摇头道:“五十年前……我太小了吧,根本不记得,不对,就算不记得,我爹我娘也应该向我提起过呀?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呢?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还有村子外面……村子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
他放下旱烟袋,捂着脑子,一副痛苦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支书老婆抱住他,哭哭啼啼地说道:“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别再问了,我们家老头子不容易,儿子今年还是祭品,就想过个正常的日子,怎么这么难呢?”
钱大妞面露不忍,邢烨却向严和壁使了个颜色。
“妇女之友”严和壁上前道:“大妈,我们也是为了这个村子,您还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昨天晚上,秦小二偷跑出来,他回家了吗?”
听了严和壁的话,支书老婆的神色变得柔和些,她说道:“小二昨天和四胖回来了,跟我家老头子在屋子里聊了很久,也不知道说什么。老头子很多事情都不说,我也不清楚。但其实我还有个大女儿,她比小二大十七八岁呢,二十一年前也是个祭品,那年老头子想用这个办法救她来着,可是当年陪她上山的是村长。”
严和壁问道:“村长作为护卫上山的次数有几次?”
支书老婆道:“这可不记得了,次数不少,不过好像就是我家大女儿成为祭品后,他就再也没去过。”
看来村支书一家是真的不知道什么了,几人离开这间房,让支书夫妻好好平复一下心情,众人便去秦小二的房间商议对策。wWW.ΧìǔΜЬ.CǒΜ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觉得狗粮挺香的,每次喂狗的时候都在想,咋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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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明天更新时间……
下午四点吧,爱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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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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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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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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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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