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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满瞬间都懵了,饶是他见过大世面,也立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儿来。
原来林让不是在撩自己,而是自己手指上挂了一根断线,这误会这么大,自己如此之尴尬,该如何挽回颜面的好?
魏满“呵呵、呵呵”的笑了两声,说“孤又没多想,是你想多了,你可勿要想的太多了!”
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明明是魏满说自己做小动作,结果现在魏满又说他没有多想,怎么看也不是没多想的模样啊?
魏满为了自己的颜面,不自作做多情,赶紧岔开话题,说“孤叫你过来,其实有要事相商。”
林让一脸淡漠的看着魏满,这种话似曾形式,当时还在郯州,林让和小灵香去找吴邗太守杨樾,结果杨樾就被魏满叫走了,魏满的借口便是有要事相商,而且还是军机要务!
林让狐疑的打量了两眼魏满。
魏满使劲咳嗽一声,说“孤要与你说的,便是破虏将军吴文台之事,难道不是要事?”
林让一听,原是自己错怪魏满了,的确是要事。
便点点头,说“的确是要事。”
魏满在林让眼中,虽平日里不正经,没个正形儿,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上道儿的。
而且这四五年都过去了,魏满其实已经慢慢稳重了起来,现在问起身边的人,不会有一个人说魏满轻佻无威仪的,都说他稳重、持重、老成,甚至手腕狠辣,运筹帷幄。
魏满也就是因着林让太过与列侯相似,所以才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自己的戒备警惕,在林让面前又显出了本性深处的轻佻。
魏满一说起正事来,便微微蹙眉,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这句话当真不假。
魏满蹙着眉,神情有些深沉肃杀,声音也低哑了一些,说“破虏将军吴文台此人,孤接触过不少,吴文台骁勇善战,素来便有侠名,孤若是贸然攻打吴文台,没有任何顺理成章的借口,那么必然招至天下诟病。”
当年佟高带兵入京,把持朝政,义军从四面八方汇聚会盟,不就是因着佟高名不正言不顺么?
魏满是个聪明人,心中跟明镜儿一般,如何能参不透这种浅显的事情。
魏满又说“倘或这般,对孤的声名有碍。而且……”
魏满在帐中微微踱步,说“而且如此贸然去打吴文台,吴文台若是疯起来,!"
,谁也拦不住他,如今吴文台的麾下,长子吴??也已经长大成人,变成了一员虎将,孤便是想要贸然攻打,也需要考量考量才是。”
魏满忌惮的吴??,林让也认识,当年义军会盟,因着吴文台与林让关系要好,便让他的儿子与侄儿千里迢迢赶过来,拜见林让。
吴文台的长公子吴??,那是吴氏骁勇善战的一员虎将,与他爹的并行一模一样,生性洒脱不羁,打仗永远冲锋在第一线,乃是吴氏政权的奠基者。
不过吴??这个人,可谓是英年早逝,因着喜爱打猎,在游猎之时中了冷箭,早早便英年早逝了,去世之事,将自己的霸业托付给了二弟。
而吴文台的侄儿,那就更是声名显赫了,如今不过十岁的年纪,已然成为了天下名士,乃是赫赫有名的江东美丈夫庐瑾瑜。
庐瑾瑜与吴??是发小,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庐瑾瑜文武全才,工于音律,计谋出尘,为吴氏镇守鲁州立下了赫赫战功。
吴文台一个人已经是一头狼了,而狼还是群居的动物,他的手下猛将如云,文武兼备。
陈继也正是因着一这点子,所以不敢自己攻打吴文台,如果贸然出兵,必然损伤惨重,而且打不打得下来也是个问题。
但如果不出兵,陈继又窥伺着吴文台的鲁州,鲁州可是个好地方,虽地盘子不是太大,但靠近各大州的中部,只要夺下鲁州,那么便可以作为陈继的兵力转折点,屯兵于鲁州,向四面八方逐鹿扩张。
陈继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便想趁机占魏满的便宜,让魏满帮自己去撸吴文台这个刺头儿!
魏满又不傻,这显然是个赔本儿的买卖,夺下鲁州也没有他的好处,没夺下鲁州还要被陈继怪罪,何况魏满一向与吴文台“交好”,这许多年来河水不犯井水,没道理主动去触霉头。
但……
若不答应了陈继,陈继绝不会将林让放行过来。
一时间,魏满有些两难,当真是骑虎难下。
林让看到魏满为难,便淡淡的说“破虏将军的确骁勇善战,而且可谓是所向披靡,但除了陈继忌惮破虏将军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十分忌惮破虏将军。”
魏满蹙眉说“陈仲路。”
林让点了点头,说“陈仲路与陈继虽是兄弟,但陈继这个过继而来的庶兄,地位远远比陈仲路这个嫡子要高得多,而且这么多年来,陈继与陈仲路全都野心勃勃,!"
,外界评价均是陈继高于陈仲路,陈仲路如何能服气得了?”
林让说的无错,陈继与陈仲路乃是兄弟关系,想当年二陈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但在义军会盟之时,陈继与陈仲路便从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不止如此,而且还互相派兵征战。
当年陈继想要另立皇亲玄州牧为新皇,而他的弟弟陈仲路则与他的意见不和,觉得陈继十分虚伪伪善,陈仲路觉得,如今的世道,另立旁人不若自立,陈仲路早早便打了自立之心。
陈继却觉得陈仲路自立是无稽之谈,毕竟这是武家的天下,大家都是臣子,如果打出自立的旗号来,那么肯定会招至天下诟病,一直以来树立的贤德名声便会瞬间灰飞烟灭,得不偿失。
陈继与陈仲路在立谁为皇帝的事情,大打出手,最后分道扬镳。
很可惜的是,陈继和陈仲路谁也没有得逞,最后立为皇帝的,还是小包子。
如今那个小包子已经出落得比小灵香还要大一些,少年老成的厉害,虽各地被太守州牧掌控,但京师却固若金汤,无人敢招惹。
陈仲路身为后将军,身份高贵,仅次于大将军和车骑将军,再加上陈家家境富裕,富可敌国,因此已经占据了很大一片地盘子。
破虏将军吴文台,因着粮草的问题,所以一直归属在陈仲路的麾下。
如此一来,陈继一旦与破虏将军开战,那么打得就是自己的弟弟,陈仲路的脸。
林让淡淡的说“鲁州这个地方,可以说是陈仲路的心脏,陈仲路一直给破虏将军输送粮草,不就是因着破虏将军骁勇善战,镇守鲁州无人敢欺么?陈继想要打吴文台,陈仲路必然第一个不答应,因为陈继这是把刀子,直接扎进了陈仲路的心脏里。”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兄弟阋墙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而陈继与陈仲路这俩兄弟,可以说是兄弟阋墙中的典范了。
魏满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说“你可继续讲下去。”
林让说“陈仲路绝对不会对破虏将军被攻打的事情,坐视不管,但问题又来了……陈仲路也十分忌惮破虏将军的威严,心脏是最核心,却也是最脆弱的地方,谁会把心脏交给一个不信任之人保管呢?”
陈仲路不信任破虏将军吴文台,说到底,吴文台是后来投军的,又不是陈仲路一手培养出来的自己人,就好像是半路出家一样。
林让又说“而且破虏将军威名过旺,麾!"
麾下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作为主子的陈仲路,如何不忌惮不害怕呢?卑臣听说,最近后将军陈仲路为破虏将军输送粮草的频率越来越低,粮草数目也越来越少,恐怕这不信任已经到达了,基本是个放养的状态。”
鲁州目前的形式便是如此,破虏将军吴文台,后将军陈仲路,还有陈继这三方势力都紧紧盯着鲁州,可以说乱成了一锅粥。
林让说“一方面陈仲路忌惮破虏将军,很可能在陈继攻打之时放生,但另一方面陈仲路又绝不会丢弃自己的心脏,势必与陈继你死我活。而且陈氏兄弟二人素来不和,就算没有魏公,陈继也会想尽办法,请旁人来搞垮陈仲路,不是么?”
林让分析了一遍鲁州的情况,那真是又乱又杂。
魏满听了半天,眯眼说“你的意思是……让孤帮助陈继,攻打破虏将军吴文台?”
林让微微一笑,说“不,卑臣的意思是……浑水摸鱼,只需略施小计……”
林让进了魏满的营帐,一直没有出来,这事儿很快便传到了陈继的耳朵里,陈继不知他们在营中探讨攻打吴文台的对策,还以为魏满一日没见林让,便患上了相思之苦,在营帐中翻云覆雨来着。
这就误会了魏满,魏满如今还在纠结林让与列侯之事,因此根本不可能与林让翻云覆雨。www.xiumb.com
若是日后他终于相信了林让便是列侯,那么绝对会后悔死,这么多次林让主动贴上来,而自己统统全都推开的机会。
到时候魏满就会深刻的明白一个成语——悔不当初。
陈继对此十分不屑,也没有让人再探。
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林让给魏满出谋划策完毕,魏满笑着说“好好好,就按你说的来,孤倒要看看陈继的嘴脸如何,真是迫不及待了!”
林让便说“时辰夜了,那卑臣就先告退了。”
他说着,便拱手准备出门。
魏满一看,其实很想阻止林让,心说时辰都这么晚了,你若是回去陈营,自己也不放心。
但话都到了口头,就是说不出来,总觉得自己留下了林让,仿佛对不起列侯一般,心中不是一般的纠结。
魏满最后没说话,深沉的点了点头。
林让也没有什么留恋,很是爽快的就退出了营帐,自己准备离开。
林让退出来没多远,登时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小地出溜冲了过来,“嘭!”一声撞进自己怀中。!"
原是小灵香。
小灵香抱着林让的腰,甜甜的说“公子!香儿都一天没见到公子啦!公子就知道去找魏公,都不想香儿吗!”
小灵香对林让控诉着,林让赶紧蹲下来,轻轻抚摸了两下小灵香的头发,说“香儿,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小灵香嘟着嘴巴,一脸羞涩的晃了晃,说“香儿想念公子,所以一直侯在这里,只为了见公子一面儿,可谓是用情至深呢!”
林让“……”
林让一脸漠然的看着小灵香,小灵香终于破功了,摆摆手,叉着腰,一副大马金刀的模样,说“公子,真不是香儿说,香儿为您与魏公,真是操碎了心,怎么就不叫人省心呐!”
林让奇怪的说“为何操心?”
小灵香指着身后魏满的营帐,说“公子,这天色如此夜了,为何不在魏公营中留下来过夜?夜深人静之时,不是才好交流感情嘛?”
林让眼皮一跳,总觉得小灵香古灵精怪的,比自己懂得都多。
小灵香昂着头,又说“公子,你可不要小看了香儿去。”
林让也看了一眼魏满的营帐,说“可……魏公没有留我,我如何能在魏公营中夜宿?”
小灵香“唉——”了一声,像模像样的叹口气,说“说了操心,公子你还不信,公子鸭,这魏公不主动,公子便主动一些儿,反正都是男子!”
他说着,对林让找了招了招小白手,说“公子,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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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满遣走了林让,心中还有些失落,一个人坐在榻上出神。
就在此时,突听“簌簌簌”的声音,竟然有人轻轻打起了帐帘子,又走了进来。
魏满眯眼说“谁?”
他说着,便看清楚了来人,竟是林让,去而复返了。
魏满站起身来,说“先生可有什么事儿忘了?”
林让走进来,目光十分冷漠,语气十分坦然,淡淡的说“并不是忘了什么事儿,只是……”
林让想起小灵香教导自己的话,便复述了出来,说“只是深秋天气寒冷,卑臣一个人宿在帐中,不得温暖。”
“梆梆!”
魏满的心跳瞬间飙升起来,跳得可谓是狂野不羁,乱七八糟!
林让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对自己暗示什么?
他说自己寒冷,还什么“不得温暖”,这不是!"
是在暗示要与自己一番么?
可不单纯是夜宿。
魏满心里登时乱七八糟,没想到林让说话这般直接,虽以前也十分直接,但今日的话竟十足的撩人。
魏满口干舌燥,目光盯着林让,一会子阴沉,一会子隐忍,一会子又暴跳如雷,恨不能直接冲上去,将林让按在案几上,便就地正法。
但……
魏满心中千回百转,做了无数斗争,最后却说“不可,孤这营帐也不暖和,你还是回罢。”
魏满断然拒绝了林让的邀请,心中暗自想着,绝不能中了林让的圈套,那怕是要对不起列侯。
而且自己对林让的关心,难道不正因着他与列侯相似么?这样也不是对林让有感情,而是把他当做了一个虚幻的替身,实在太不厚道。
魏满根本没有考虑到,虽把旁人当做替身的确不厚道,但魏满可是一方之长,做过大将军,功高盖主,这样一个霸道傲慢,且自私刚愎之人,竟然会考虑到林让的感觉。
其实已然深陷在了林让的漩涡之中……
林让被魏满拒绝了,好像并不惊讶。
其实这也是小灵香意料之中的事情。
小灵香还有后招!
林让点点头,说“也好。”
他说的太平静了,没一点子表情,魏满实在奇怪,林让去而复返,被自己一拒绝,竟然坦然的走了,这像话么?
当然不像话!
正在魏满狐疑之时,林让一边回头往外走,一面自言自语的说“既然如此……那卑臣不若去找典将军,想必典将军的营帐够大,也足够温暖。”
魏满一听,心中登时警铃大震。
召典!
昔日里,列侯便对召典有恩,将召典从杨樾的兄长那里挖了过来,让召典摆脱了火头军,成功发挥自己的能力。
列侯与召典的关系本就不小,而且召典那硬汉,总是见到列侯便眼红,魏满的从弟魏子廉曾经试探过召典好几次,召典都说列侯是俊美之人。
在魏满眼中,召典可是自己的强劲情敌之一。
虽说后来,魏子廉花了很多很多年,大约也就在不久之前,魏子廉终于把召典拿下了。
不,魏子廉终于以身饲虎,将召典拿下了。
但魏满还是心有余悸,召典会不会见到与列侯神似的林让之后,便对林让动心?
!"
魏满心中一颤,心想着,是了,这可不是为了孤自己,而是为了孤的弟弟。
子廉这个弟弟,就是不若夏元允省心,做什么事儿都不着调便罢了,还要让孤帮他看着召典。
若是召典对林让动了心思,子廉岂不是要受苦?
魏满这么一想,只觉自己十分正义,便说“且慢!”
林让根本没想走出去,不过是“按照计划行事”罢了,听到魏满的声音,立刻驻足,转头看着魏满。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孤……孤的营帐突然比较温暖,你可留下来。”
林让看着魏满,淡淡一笑,在昏暗的营帐中,在火盆子的光芒照耀下,林让的笑容竟然有些温和,一点子也不见往日里的凌厉与冷漠。
林让在魏满的营中过夜,第二天一天亮便传到了陈继的耳朵里,陈继忍不住冷笑起来,没成想魏满这个人,的确骁勇,而且多谋略,结果呢,竟然栽在了一个男子手中,当真是可笑至极了。
第二天众人再次会盟,魏满按照计划,先是同意了与陈继一起出兵,攻打破虏将军吴文台,但要求是两边的兵力,必须一人一半。
陈继想要捡瓜捞,怎么可能一人一半出兵?
最好是陈继不出兵,全都让魏满出兵,最后鲁州打下来还归自己。
但这种好事儿是不存在的,而且陈继如果不出兵,也惧怕魏满做小动作,必须派遣一队兵马,一路跟随魏满,监视魏满的动向才是。
陈继便派出了一方太守庐昂,支援魏满,一同攻占鲁州,如果攻下鲁州,庐昂便是鲁州刺史,直接驻扎鲁州,管理后续事宜。
魏满不由冷笑说“陈公,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陈公不亲自上阵也便罢了,只派遣一个小小的太守来,能有多少兵马粮草?”
陈继笑着说“诶,老弟你可不知道,这位庐太守,骁勇善战,而且你看,庐太守与吴文台麾下谋士庐瑾瑜,那是一个本家,也可以出面游说,不是么?”
魏满就知道他不想出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便装作一脸十分隐忍的模样,说“这样罢,既然陈公只能派遣一个太守,便算孤吃亏一些,但陈公要将奉孝先生派遣给孤,一路跟随,不知可否?”
陈继想了想,反正林让的券书在自己手里,如果魏满耍花样,自己就把券书公之于众,彻底毁了林让。
一个林让,比起兵马粮草来,实在太过于微!"
不足道了。
陈继好似是得了什么便宜一般,说“甚好。”
魏满一听,这便敲定了,陈继不知魏满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沾沾自喜的便离开了会盟幕府。
离开之时,陈继还对魏满笑说“等打败吴文台,占领鲁州府署之时,孤就会遣人将奉孝先生的券书,带给魏公……那孤便静候佳音了?”
魏满挑唇一笑,别有深意的说“甚好。”
小灵香趁着魏营与陈营前去会盟,蹦蹦跳跳的便从营帐中溜了出来,跑进膳房中,不过这次她不是来偷食的,而是来做菜的。
小灵香垫着石头,炒了两个菜,一头都是热汗,不拘小节的用袖子使劲蹭了蹭,蹦蹦跳跳的捧着自己炒的菜,跑到了陈营之中。
武德因为人微言轻,不能参加会盟,但心有不甘,便在周围转了几圈,想要打听打听情况。
他偶然听说,陈继与魏满,竟然已经敲定了,要一起攻打吴文台!
吴文台是谁?
那不是小灵香的亲生父亲么?!
武德眯起眼目来,想必小灵香这会子还不知情,不然依照灵香郡主那性子,必然要瞬间爆裂了。
就在此时……
“叔叔!”
武德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然是小灵香。
小灵香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举着自己炒的菜,说“叔叔!你快尝一尝,这是香儿自己炒的菜!公子平日里总说香儿炒的菜好吃呐!”
武德有些“心虚”,因着他刚才偷听到了准备攻打吴文台的事情,也不知怎么的,看到小灵香之后,莫名心虚的很。
那边士兵还在偷偷议论吴文台的事情,武德看小灵香这模样,就知道她还不知情,以免破坏了大事,便准备先带小灵香离开,以免她听到不该听的内容。
武德赶紧说“是灵香姑娘,咱们要不然……进帐说话罢,这里风大,小心吹坏了灵香姑娘。”
小灵香见他关心自己,登时忍不住红了脸,笑眯眯的说“叔叔你人真好!”
武德“……”
武德突然有一种心思难安的感觉,自己是为了诓骗小灵香,不让她听到陈继与魏满要攻打她父亲的事情,免得小灵香坏事儿。
结果小灵香却说他是好人。
武德干笑了一声,说“来,走罢。”
他说着,还伸出手去!"
去,拉住小灵香的手。
小灵香被武德拉着手,登时小脸蛋儿又殷红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二人即将离开之时,那几个唠嗑的士兵竟然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哎,知道么?会盟的结果出来了。”
“看来真要攻打鲁州了?”
“那个破虏将军吴文台,不是很厉害的么?”
“嗨!再厉害能怎么样?不就是一个破虏将军么?他手下能有多少人马?咱们陈营一个就足够,如今主公还联络了魏营,魏公不是已经同意了么,共同攻打吴文台,吴文台那个老儿,还不束手就擒?”
“吴文台这次死定了!”
“是了,正是如此,我还听说啊,吴文台有个闺女,如今年方二六,又水灵又标志,不知打下了鲁州之后,能不能一亲芳泽……哎呦!”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自己后脑壳“嘭!”一下,似乎被什么砸了一般。
是石头!
小石头咕噜噜的滚在地上,还在不停的晃动。
武德方才听到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话,而灵香郡主就在旁边,实在忍无可忍,便偷偷出手,砸了那士兵一下。
小灵香本脸蛋儿红扑扑的,一脸羞涩,结果听到了那几个士兵的谈话,脸色一点点僵硬起来,羞涩的殷红慢慢退去,换上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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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
武德还未说完一句话,小灵香便突然甩开武德的手,快速跑去,显然是去找林让了。
武德一看,这样大事不好,恐怕小灵香会去找林让质问,说不定还会坏事儿。
武德站在原地,想要阻止小灵香,但是转念一想,若是阻止了小灵香,那自己识破她身份的事情岂不是曝光了?
一旦如此,小灵香肯定要想,自己救她是不是出于灵香郡主的身份,便不会如此感激自己了。
当时武德救小灵香,实在没有多想,什么样的人看到那种场面,也会去救这个可怜的女孩的,武德也是救了之后,才发现了灵香郡主的身份。
但若是武德认识灵香郡主这一层关系曝光的话,武德很难解释当时是诚心相救,不是为了报恩。
武德想了想,如此一来,或许会得不偿失,眯了眯眼睛,只是思索了片刻,便立刻转身,走出陈营,往魏营而去,准备去找魏满。
魏满与林让从会盟幕府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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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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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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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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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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