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现在……没有办法了?”
“可以这么说吧,因为没人知道,他们究竟会把劫持的人藏在哪儿,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在查找,可是你应该知道,这周围都是无边无际的沙漠,摄像头也没有,很难追踪的。”
金尘紧蹙眉头,因为害怕的紧张而攥紧了拳头,胳膊青筋暴起。
“我真该死,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呢,怎么办?北栋,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要是安多米死了,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安生的!”
金尘伸手攥住穆北栋的衣领,双目充血,紧张到颤抖。
穆北栋微愣,从小到大,除了金尘的母亲去世的那天他看见过金尘这般模样,从那以后,还从来没有看到金尘这般紧张过。
“我……我尽力啊,我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我再打电话给我的几个朋友问问,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穆北栋小心翼翼地挣脱开金尘攥着自己的衣领,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金尘拖着沉重的步子,踉跄坐在了沙发上,紧张地握着拳头,心中既忐忑又恐惧。
“安多米,你千万别出事,只要你好好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为难你了,安多米,安多米……”
金尘不断喃喃着安多米的名字,在北非短短两天的时间,那画面一张张在他的脑海里面递进略过,安多米苍白的病态,欢快的笑脸,生气的模样,金尘想着想着,忽然一股酸意直冲鼻头,差点儿把眼泪逼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门外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个女人,是一个外国女人,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是狼狈,浑身都是泥土,嘴皮干裂发白,显得沧桑不已。
女人一走进酒店,就用英语高呼着“救命”!
很快,女人就被一众人给为了起来,给她喂水,女人慌忙喝下几口水,开始断断续续地用英语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金尘无意地听着,忽然愣住了,女人最后说了,是一个中国女人把她救出来的,可是那个女人还身陷囹圄,不知生死,祈求大家派人去救她。
金尘猛地站起身,挤过人群,伸手一把拉住那个女人,用英语焦急地询问这个女人。
“你说的那个中国女人在哪儿?她是我的妻子,她在哪儿?”
外国女人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拉着金尘往外走,穆北栋挂了电话,急急地跟了上去。
“开车,我带你去找她,要快,不然她就要死了,我从那里跑回来,用了四个小时的时间……”
女人用英语焦急地说着,毫不犹豫地上了金尘和穆北栋的车,指挥着方向,朝着那个关押安多米的工厂走去。
此时的安多米,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被人救出去的时候,因为她已经听见了,那两个黑人交谈的声音,就在门口。
那两个黑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语气听起来很兴奋,很开心,接着,安多米就听见了他掏钥匙的声音。
此刻,安多米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定格下来……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两个黑人男人走进来,看见了落在地上,被拆除下来的排风扇。
两人一愣,慌忙看向了屋里,直接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安多米。
“不不……我没逃跑,我没想的,是那个女人,跟我没关系的,别杀我……别杀我……”
安多米颤抖着求饶,可是那两个黑人男人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恼怒地朝着安多米吼叫着。
可是安多米一句都听不懂,只能闭着眼睛抱着脑袋,等死……
男人朝着安多米吼叫了半天,忽然一个黑人上前,一把揪起安多米朝外走去,嘴里不停地跟另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安多米感觉,他们似乎是要转移地点,她觉得,这是她最后一次可能逃跑的机会了。
可是看着两个黑人男人手里的枪,那可都是真家伙,不是电视上的道具,自己要是跑不好,直接一枪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两个黑人男人拖着安多米走出了工厂,还是没有找到一定能逃走的机会,话说,这种机会似乎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好吗?
两个黑人将安多米塞进车里,警惕地在车外看了看周围的动静,正准备上车,忽然听见咔嚓一声。
安多米趁着刚才两个黑人在外面巡视的时间,伸手将所有的车门给锁上了。
两个黑人男人拼命地踹着车门,还拿枪比划着恐吓安多米,安多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作对了,她直接钻到了车座下面,捂住耳朵。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关你事北非的神主还是中国的老天爷,拜托拜托,只要让我活下来,我一定好好孝敬你……”
安多米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忽然车外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子弹撞击在车体上的金属碰撞声,直接打断了安多米的念叨,安多米只觉得腿间一热,尴尬的……好像是吓尿了……
车外的枪声连绵不断,一声声撞击着安多米的心,安多米彻底崩溃,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安多米!安多米!”
安多米模模糊糊地听着有人叫她,她感觉周身温暖,轻飘飘的。
“我死了吗?天堂吗?”
安多米心里想着,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金尘焦急的脸。
安多米不由地,蹙起了眉头,觉得金尘真是扫把星,自己进了天堂,还要看着他的嘴脸。
“谢天谢地,你没事,吓死我了……”
金尘看见安多米醒了,开心地笑了起来,激动地紧紧抱住了安多米,手不小心碰到了安多米的裙角,手上沾上了湿漉漉的东西。
“哎,怎么还有水……”
金尘伸手看看自己手上的水渍,刚准备凑到鼻子前面闻,忽然被穆北栋伸手摁下了。
穆北栋尴尬地看着金尘。
“这好像……是尿……”
金尘听了穆北栋的话,脸色瞬间尴尬了起来,悄无声息地将手在身上蹭了蹭,嫌弃地看向怀里的安多米。xiumb.com
“安多米,你至于吗?都被吓尿了?”
安多米一听金尘的话,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死……
她立马从金尘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想起自己被金尘扔下所遭遇的一切,看着金尘的脸,就想给他撕碎。
金尘看着安多米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愣住了,伸手推了一把安多米。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是我救得你啊,要不是我们带着警察及时赶到,你就死翘翘了!”
“我要离婚!”
“你说什么?”
“我要跟你离婚!”
安多米冲着金尘大声吼了一声,挣扎从地上站起身,屁股上的潮湿提示着她刚才的经历,心中就越发的气愤。
“金尘,回国之后,我希望你立刻宣布离婚,算是我给你最后留下的一点儿面子,如果你不说,我就会毫不客气地向媒体,向金南明坦白一切,包括我们签的协议。”
“你敢!”
金尘看到安多米这个反应,心里也是愤怒不已,自己折腾了这么个来回,就是为了救她,可是她不但不感恩,还这般对自己。
“你看我敢不敢!”
“安多米,我们的协议,你要是透露,就得赔偿我跑车的钱,三千万!”
“哼,金尘,你猜猜,如果我把协议给你父亲金南明看,他会不会愿意给我出着三千万呢?老娘不陪你玩了,早知道这么玩命,一开始老娘就不会跟你玩的!”
安多米可能是惊魂未定,冲着金尘叫嚣着,语气之中还带着哭腔,气恼地撩起沙子朝着金尘的脸上攻击了起来,转身朝着警察走去,看样子,是要投靠警察去了。
在一旁看戏的穆北栋,惊愣地看着被安多米撩的一脸沙土的金尘,小心翼翼地上前为金尘扒拉着。
“理解一下,要是你,你也生气,毕竟,刚才都是真枪子儿啊,要是一不小心到身上,那就是个死啊,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的啊……”
穆北栋安慰着金尘,金尘依旧是气的浑身颤抖,低头拍打了身上的尘土,招呼着穆北栋上车。
“狼心狗肺的女人,我们走!不是不需要我吗?好啊,我看你自己怎么回去!穆北栋,开车!”
金尘一边招呼着穆北栋,一边放大了声音故意朝着安多米那边喊着,想让安多米回头过来祈求自己,可是安多米,却是连回头都没有回一下。
“算了吧,你,你跟一个刚才都吓尿了裤子的女人计较什么,要是再走了,她再出事,可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你不也说了吗?只要安多米活着,就是万幸。”
穆北栋的话让金尘冷静了下来,他在车里看着安多米无措地站在警察旁边,因为无法沟通,显得慌乱而可怜,心里忽然,颤动了一下。
“我去叫她吧?我还要好好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那个外国女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刚才她就想跟安多米说话,可是她一醒来就跟金尘吵了起来,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插嘴。
“谢谢。”
金尘微笑地回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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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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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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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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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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