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话还未说完,cy扯了她的袖子一下。
她看着成蹊木讷的神色,暗自叹了口气。
kris悄悄碰了碰cy的手肘,低声道:“怎么样,比起那个成先生,我要好很多对不对?”
cy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别得意,踩地别人抬高自己,有意思吗?”
成蹊看似木讷,实则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昨天还吃得鲜香可口的地锅鸡,今日就吃得味如嚼蜡,吃在嘴里,只觉得呛喉。
成景延是真的丢下她了吗……
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一直等到下午,cy和kris两人告别了老板以及老板娘,拉着行李箱上车离开,她才知道,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cy离开前拥抱了她,告诉她别多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早点起来坐班车离开,到市里的警察局求助。
至于cy和kris,两人要往阿尔山更深处的地方,和成蹊不同道,就此阔别。
手机没电,成蹊也不想去充,就坐在坪地上,望着小院外时而疾驶而过的车辆出神。
如果回到易城,发现成景延是真的丢下了她,她该如何面对成景延?
她又接受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吗?
农家小院坪地上有着一圈栅栏,用于分开小院与外界。
她就晒着柔暖的太阳,靠在栅栏上,闭着双眼,脑海里一片混乱。
“哔哔……”
不知坐了多久,突然响起一声汽车鸣笛。
她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睁开眼,却见农家小院外,停放着一辆宾利飞驰。
看车牌号,正是成景延那辆。
成蹊顿时喜出望外,一下子从小板凳上跳起来,匆忙跑出去。
正在小厅里记账的老板娘闻声走出来,看见成蹊就像被遗弃的孩子,看见父母后的欣喜若狂。
成蹊跑了出去,还未靠近车辆,驾驶座的门推开,下来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却不是成景延。
下来的是一位身着暗蓝色蒙古族服装的男人,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双手插在袖子里,弓腰驼背地绕过她,往小院内走去。
老板娘和老板就站在小厅门口,老板娘用手肘碰了老板一下,两人对视了一眼,转身走进小厅。
成蹊倍感意外,看着男人下车后直奔她的客房走,连忙跟上。
只见男人“嘭”地一下推开门,打开衣柜拉开抽屉,翻箱倒柜找了好一阵,最后只拿起成蹊放在床头上的手机,以及床头柜上的充电器和她挂在衣帽架上的小背囊。
这是她如今身上的全部家当了。
成蹊跟着他走到客房门口,见他拿了东西就要离开,两手张开,堵在门前:“你是谁?为什么要拿我的东西?那辆车的主人呢?”
突然被堵,男人愣了一下。
抬头看着眼前满眼狠劲的短发女人,他操着一口不利索的普通话道:“什么主人?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吩咐……干的活,你想要问,就问我老、老板去。”
老板?
成蹊眉头一蹙:“你老板在哪?”
男人想了想,很快便回答道:“在呼……呼伦贝尔市的草原上。”
呼伦贝尔市?对于这个城市,成蹊的印象只停留在内蒙自治区直辖地级市,如果没记错的话。
可成景延不认识内蒙古的人,不可能到那边去。
难道……成景延把车卖给了那边的人?
那那个人又为什么要拿她的东西?
原以为看见了男人就会解开所有的谜团,不料谜团却越来越多,像一张巨大的网,压得她站不起来。
良久,她道:“我跟你去。”
这是知道真相唯一的办法,她必须走一趟。
有靳乔衍教的防身术,一般人也伤害不了她,更何况男人把她所有东西都拿走了,要报警,也得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不是?
自行劝说自己,深吸一口气,她跟着男人走出农家小院。
拉开车门,满眼的红色令得成蹊皱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车辆的内部结构能裹的地方,都包上了一层红布,不能裹的,就用红纸贴着,一开门,就看见了满眼的红色。
除此以外,更让她疑惑的,是后座上坐着一位身着红色袈裟的喇嘛僧,正握着一串藏式凤眼菩提,闭着眼。
这一切……太诡异了,成景延绝不会把自己的车弄成这样。
男人上车,看她在车外站着没动,催促道:“走不走?我赶时间,不走就帮我关门。”wWW.ΧìǔΜЬ.CǒΜ
成蹊犹豫片刻,望着大红色的副驾驶座,一咬牙,豁出去了:“走!”
“等等!”
两人刚上车,小院老板娘突然跑了出来,后面跟着老板。
成蹊望着他们,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却又说不上来。
老板把小院锁起,老板娘拉开车门,钻进后座:“你一个外乡姑娘随便跟着别人走,我们不放心,要去,一起去,我们保护你。”
换做一般人,对于此景必定是感动地连声道谢。
可成蹊在成景延二十多年的教育熏陶下,不由得提起了警戒心。
无缘无故的好,必定带着阴谋,老板和老板娘突然要跟上来,该不会和这位男人密谋着什么?
成景延都能丢下她离开,这三个陌生人,要是勾结在一起,说是贩卖她她也会信。
心生不好的预感,成蹊捏着安全带,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车,男人已经发动车辆,掉头驶上了国道。
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荒凉景象,成蹊有种肉在砧板上的感觉。
如果这三个人真的把她送去哪里卖了,她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在这荒山野岭,她就算有机会跳车,被抓回去的几率更大,哪怕她运气好逃掉了,在这种渺无人烟的地方,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成景延啊成景延,最好别让她知道是在害她,否则她就是死了,在天之灵也不会让他后半辈子好过。
可是……
胸口疼得厉害。
车子刚驶进国道,四道门被锁紧,后座的喇嘛僧突然出声。
不是说话,而是口中振振有词地念经,念着成蹊完全听不懂的藏语。
成蹊猛地想起来,刚才为什么觉得老板和老板娘不对劲了。
抬眼看着后视镜,里面映照出老板和老板娘的身影。
早上还是穿着普通衣服的两人,上车前,一起换了一身大红色的蒙古族制服。
成蹊突然想到某些偏远地区,或思想落后的穷乡僻壤的陋习:祭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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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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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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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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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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