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行间都是在嘲讽昨晚的晚会,明明是鼎安的开业晚会,却变成了博盾战略方针改变的发布会,他们耗尽心思耗尽金钱,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更可笑的是,在那之前,靳言还发表了那么一番豪情壮语的感慨,如今这脸可打得生疼。
靳白坐在翟思思的身侧,盯着屏幕上的头条新闻,道:“我没什么好说的,靳乔衍这一手,我根本不知情。”
靳家的战火,翟思思无意参加,今天往这儿坐,也是为了听听他们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会不会害到靳乔衍,故此她一直保持沉默,靠在沙发上。
靳言的视线直睨着靳白,企图看穿他眼底的情绪。
然而靳白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完全是后知后觉涌上的微愣,如果不是他的演技太好,那一定是靳乔衍这一招,除了陪着走酒局的闵静和老首丨长以外,根本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两家的斗争已经到了鱼游沸鼎的地步,为了确保计划能够顺利,靳乔衍非常有可能对整个事件进行保密,除了必要的人以外,谁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招,是什么。
这正好符合他习惯什么事都往身上扛的风格,顾大局者,成大事者,身上肩负的,总是比别人多得多。
话虽这么说,但靳言本就对靳白的话,根本就无法尽信,谁知道这条鱼在博盾那个鱼塘里养了这么久,会不会忘本。
而如今,更是把所有的矛盾点都指向靳白:“表哥,我大胆地猜一下……你该不会是早就有了叛变之心,在这之前已经和靳乔衍站在同一阵营,故意骗我们博盾快破产了,诱导我们重整鼎安,好替靳乔衍做嫁衣吧?”
闻言靳白眼一转,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副坦荡荡的模样说:“我有什么理由去帮他害我家?”
说到这儿,翟思思都在心里给靳白鼓掌,不禁给靳白鼓掌,她还想给整个靳家鼓掌。
这一窝子姓靳的人,一个个演技堪比影帝,靳言为了得到靳家,甘心委曲求全地装起了乖儿子,蛰伏在靳远身边,靳乔衍为了打败靳远,昧着良心去扮演一个风流公子哥儿,掩饰背地里的一切小动作,而这靳白,为了获得家里人的信任,这个时候在这装起了大尾巴狼。
要不是靳白的选择是为了给靳家留一条活路,翟思思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和靳乔衍有什么特殊关系,连家里人都能背叛欺骗。
靳启明一向是最疼这个独子的,妻子走后,他把对妻子所有的爱和念想,统统转到了儿子的身上。
对于儿子,靳启明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白儿说得对,好赖我们是一家人,白儿打小也是懂事孝顺的孩子,没有理由跟靳乔衍一起对付我们家,我看他就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才会传达虚假信息,再说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追责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如何止损才行,也是幸亏我们的股票还没上市,要不然,恐怕跌得惨不忍睹。”
这也正是不幸中的万幸,如若不然,靳齐就不会如此淡定地在家等靳白回来,早就满城捞人了。m.χIùmЬ.CǒM
曹丽华从坐下开始,就一直默默无声地坐在靳言身边,听到此处,才带着明显嘲讽口吻地说:“自古红颜多祸水……我看最近这段时间靳白总是围在翟思思身边转悠,还住到人家里去了,没时间去管博盾的事,对真实情况一无所知,也是正常。”
她的语气说得很平,没有任何起伏,但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责怪靳白顾着抱得美人归,连大局也不要了。
随后她又道:“再说了,靳乔衍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恐怕靳白跟在翟思思身边转的时候,靳乔衍就已经猜到了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对靳白多留了个心眼,利用了他,也是情有可原。”
听到这儿,一直保持局外人姿态的翟思思就坐不住了。
不是因为曹丽华话中有话,而是因为她用了不好的字眼形容靳乔衍:狡猾。
情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翟思思即可就怼过去:“你们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是,最近靳白是在我身边呆的时间较长,但这和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以前靳乔衍天天就活在靳言的眼皮子下,靳言看出了他的计谋了?”
提起这件事,靳言心里就窝火。
她还好意思说?当年要不是她几次三番替靳乔衍打掩护,还没脸没皮地说出在酒店和靳乔衍干那事,他早就拆穿博盾幕后老板的身份了!
靳齐见这把火越烧越旺,声音洪亮地呵斥他们:“行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议论的了,启明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如何在损失造成之前及时止损!我们投了那么多钱在鼎安上,绝不能赔了!”
他们靳家,从来就没有做赔本生意的先例!
提到关键之处,所有人顿时沉默了。
给他人做嫁衣这样的事,放在商业圈会被人贻笑大方,事情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一时半会,很难想出好的法子。
靳白瞥着刚才能说会道的夫妇俩,眉眼一瞪:“怎么哑巴了?刚才推卸责任的时候,不挺能说会道的吗?来,说说看,你们有什么想法?”
翟思思发现靳白不仅是外观上和靳乔衍截然不同,就连性格上,两人也是有着天差之别。
靳乔衍做什么事都会顾全着大局,是为了最终的成果,能够委曲求全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而靳白则截然相反,任何人都别想从他身上落得半点好,尤其是面对靳言,刚被靳言和曹丽华羞辱了一顿,逮着机会立刻就反击。
要不是那副眼镜将他的眉眼柔和了些,她觉着他简直就是一个小狼狗,恣意妄为,对认定的事和人,咬上了绝不松口。
也许,是因为先天的环境不同,靳乔衍自小就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成长,靳远虽对他有愧,但早些年也总是偏向慕容珊,明知靳乔衍入伍,是被慕容珊和靳言逼得待不下去了,却还是不想改变,答应让他入伍。
没有父爱,母亲也不在身边,为了在靳家活下去不被慕容珊害死,靳乔衍早就习惯了观大局,谨慎落棋子,哪怕后来长大了,有了反抗的能力,却还是在每一步上,都反复细心斟酌。
而靳白,自幼因为没有母亲,靳启明将所有的爱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那种宠爱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才会让他变成家里的一个小霸王,谁都不怕,我行我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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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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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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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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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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