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协会的人却深感疑惑,百事和江汜似乎对红岛成员的离奇失踪既不好奇也不担忧,居然还敢回房间睡觉,要知道那二人可都是在房间里凭空消失的啊。
他们找了一夜,也没有线索,去保安室调了那段时间楼道的监控,所有人眼睛都看累了,也没在监控里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倒是把酒店经理吓得不轻,一直在追问他们事情的起因,并问要不要报警,他们只好找借口搪塞过去。
艺术馆的开放时间是早般到晚般,众人站在门口向里看去,发现今艺术馆里的人比昨要少,不,准确是目及之处空无一人。
难道是因为时间还早?
昨他们不过比现在晚了大约十余分钟,那时候里面已经有零零散散的游客了。
但当众人踏入艺术馆时,才发现不对。
并不是没有路人游客,而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进门左侧的墙边,在门外自然看不见这个位置。
这些人,似乎在看什么?
“呐居然有这么棒的作品。”
“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看风格很像梵高,只是这深邃的黑与妖冶的红色颜料交错,显然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太美了。”
路人们啧啧称奇。
此时红岛成员已经全部进入了艺术馆内,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那面墙。
昨缺失了画的墙面上出现了一幅约一米长半米宽的画作,画上是乡村风景,那条延伸到远处教堂的路上站着一名牧师。
他们能很轻易地认出来,这就是纽南的牧师花园,那幅被盗的画作,只是配色有些怪异。
按理来原画经过时间的洗礼,就算经过了人为修复,整体颜色也较为暗沉,是以深绿、灰、黑三色为主,他们在网上看到的图片也是如此。
而现在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画作,竟以鲜艳的色调为主,且不牧师身披亮黑的长袍,周围茂盛的灌木丛用的是大红色,远处的教堂墙体竟是桃红色的,看起来极不真实,本来藏在林中的墓碑并不起眼,此时却因为染上了橙红而显得分外突兀,还有一条浅肤色的路。
应该,整幅画被各种各样的红色掩盖了它真正的色彩。
百事轻嗅两下,便捕捉到了空气中常人难以发掘的气息。
“血的味道。”
江汜听了百事的话,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但他却没有闻到血味,于是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那幅画。
好像真的有一股奇怪的气味?
只是很淡,淡到不靠近,不仔细去闻,不往血腥味儿上想,就意识不到。
是这幅画散发出来的?
江汜很想再贴近看看,只是围观的人众多,他很难挤进去,看起来这些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挪窝。
忽然他感觉到有人在挤自己,偏头就看见了百事的侧脸,百事张开手,环抱住面前的人,然后用力往前一推。
“挤什么挤,有没有公德心?”
“干嘛呀,别挤!”
纵然周围路人怨声载道,连连指责,但也拿已经挤到最前面的两个人没有办法。
百事和江汜的“插队”行为,导致人群围的更加紧密,英语协会的人连一条缝隙都找不到了,不过他们没有着急,就在外围等着。
这幅画被裱的很好,江汜伸出手想摸一摸边框,却被另一侧的男人打掉了手。
“有没有素质,不知道艺术品不能乱碰吗?”男人呵斥道,不料江汜还没回话,他忽然大叫一声,面目扭曲。
“我的手!你,你!”男人抱着刚才伸出的手,表情极其痛苦,眼睛却瞪着百事。
他疼的挣扎,周围的人顿时散开了一部分,男人弓着腰,脚步虚浮,眼看着就要拱到江汜身旁。
百事不着痕迹的揽过江汜,走到一旁。
“怎么了?”好心人询问道。wWW.ΧìǔΜЬ.CǒΜ
“他,他弄断了我的手!”男饶手软趴趴的搭在膝盖上,对着百事的方位,咬牙切齿的道。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百事。
百事耸了下肩,“我离他这么远,碰都碰不到吧,再,正常人能轻易折断别饶手?”
路人们觉得很有道理,这儿这么多人看着,那个长相英俊的青年并没有做任何事。
事实上,百事做了。
只是所有饶注意力都在画上,他的动作又干净利索,难以察觉。
除了那个手不老实的男人。
“他不会是在讹人吧。”有路人窃窃私语道。
男人疼的不行,根本无暇再找那罪魁祸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艺术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医生。
几段插曲过去,人群终于散开了许多,路人觉得欣赏够了,便去了别的地方,英语协会的人趁机走上前去。
“是血。”江汜看着画框极不起眼的缝隙上的一点红色印记道。
百事舔了下手指,直接抹去了那点痕迹,然后再次放入口中品味。
“嗯。”
英语协会的人看着百事的举动,表情有些不自在。
只是他,画上有血?
众人联想到整幅画的色调,和奇怪的搭配。
那条浅肤色的路,似是人皮。
而那些红色,像是不同身体部位产出的血在不同时间段下的颜色。
谁的血?
“这……这画,是血绘?”孙樱的声音也出现了明显的颤抖,因为她在刚才一瞬间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联系到了一起。
梁巧岚和伍洁凌晨消失了。
那幅本应被盗的画却出现了,但颜色怪异。
“梁巧岚师姐和伍洁……”江锦捂着嘴后退一步,别过头去不再看那幅画。
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这不是画,而是两个钉在墙上的人。
她们死了。
但令生者恐惧的不是逝者,而是她们为什么会死。
梁巧岚和伍洁是触发了死路吗,可她们明明和其他人一样待在屋子里,什么也没做,却无故消失,白的二人一直紧跟队伍,没有一丝一毫的怪异之处。
偏偏是她们死了。
“她们昨是第几个指认的?”江汜问道。
“记不清了,但可以确认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燕向晨回答了他。
难道是随机的?
“如果这幅画上的颜料是血,那梁巧岚和伍洁的其他部位呢。”范之看起来镇定许多。
“那儿呢。”百事指了指画框。
众人此时才发现这幅画的画框和其他画有所不同,上面似乎是……
骨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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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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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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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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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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