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钟傀手上的判笔他道:“小子,你手里的东西有点眼熟啊。哦,我想起来了,在那个人身上看到过。他一死,这判笔这么快就另寻好主了。难怪我没办法从他身上拿到判笔。”
他的话让钟傀整个人一怔,从他的的话中钟傀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立即就阴沉了下来,他不假思索就抬手想要将他打下来。
然而寸头男脚尖轻点直接就跳了下来,他落下来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可以用瞬移来形容,身影一闪直接就站在了钟傀面前,俩人的距离半米不到。
在钟傀的视角中,只觉得突然有个人出现在自己身前,甚至快贴上自己,这种视觉感让他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同时也看到了他的寸头上,有一条像蜈蚣一样非常丑陋的疤痕,一直延至口罩遮住的左脸。
寸头男紧贴着他移动,眼睛却始终盯着钟傀手上的判笔道:“确实是那只判笔。”
说着话,伸手就想去拿判笔,这时判笔突然释放光芒,他的手就像被灼到一样赶紧收了回去,人也站定了脚步。
无济早已跟了上来,趁他刚站定,乱棍直接重重当头而下,可是这人好像后背也有眼睛一样,一个轻巧的偏身便躲了过去。
钟傀也上前发出招式,与无济配合起来,接连几招下来,却没有伤到寸头男一分一毫。
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寸头男眼睛一转,直接一个转身向后山而去,还轻巧地丢下一句:“不陪你们了,再会。”
钟傀想要跟上去,可是哪里有他的速度,寸头男几乎是一秒就能移动一小段距离,很快就消失在后山的树林之中。
看着寸头男远去的方向,钟傀还在想着寸头男之前的话,他知道这个人,极有可能与钟敬的死有关。ωωω.χΙυΜЬ.Cǒm
无济知道追不上,也就没有去追,而是回头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摸索着找东西,可是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时几名僧人跑到这边来,赶紧去查看地上的僧人,可惜已经没了呼吸。
“发生了什么事情?”住持问道,他身后还跟着弟子。钟傀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扯回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中一位与了然同辈的僧人诧异地指着无济。
无济起身对他道:“住持,了信师伯,我一会儿再跟你们解释。现在先去看看师父的情况,他中了此人的毒,但我在这人身上没有找到解药。”
住持等人赶紧到塔里查看了然大师,无济也一把拽着黑衣人将他拖到双阳塔外。对一旁的僧人吩咐道:“把他弄醒。”说完一丢转身走进了塔内。
钟傀在这里是外人,他没能跟着进入双阳塔,而且还像是嫌疑犯一样,被四名拿着棍子的僧人看着。
了然大师所住的地方此时是破烂不堪,斗过法的痕迹四处都有。
地上桌上也全是蛇的尸体残骸,与钟傀所遇的蛇不同,这些蛇是纯白色没有花斑。除了一两条断成两截的,其它都成了碎肉。
了然大师此时坐在稍微干净些的床上,他已经入定,尽量使自己进入一种假死的安全状态,尽量不调动到体内的任何气息。
他的半张脸上到脖子处已经布上了如花斑蛇一样的鳞片,交叠的双手也是同样的情况。
了信大师上前去看,无济在一旁边解释道:“我赶来的时候,慧元已经倒在了塔外。进来之后就看到师父当时还有一点意识,他只说了有人下毒,招蛇,然后就没了声音。师父身上突然长出了鳞片就赶紧入定。我只捉到这个黑衣人,还有一个人,从后山跑了。”
住持问无济:“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济没有抬头,道:“我……我……就是路过,回寺看看。”
“回寺?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来,害死师兄弟还不够,现在一来,了然师兄就成了这样。”说话的是了然的师弟方和大师,他虽然与了然同辈,但年纪却并不大,三十五岁的他是这一辈中年纪最小的。
“方和师叔,您何必如此说呢。”无济苦笑。
“你早已不是万空寺的人。”方和大师一点也不给脸面无济,横眉怒目地看着他。
无济不再回答他,将注意力移到正在帮了然大师检查的了信大师身上。
“怎么样?”住持问了信。
了信大师沉重地摇了摇头道:“赶紧将师兄放入空池之中。”
无济听见空池心下一惊,赶紧道:“空池?师父现在的身体怎么受得住?而且,会让他失去所有修为,甚至……”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了信大师淡淡地看了无济一眼,对住持道:“师弟体内的器官已经在发生变化,哪怕他让自己入定,也只能是缓解速度。”
“我来给师兄护法,至少让他少受痛苦。”方和道。
住持看了眼了然,点了点头道:“好。”
无济想要阻止,但又没有理由。
这时塔外被绑着的黑衣人醒了过来,腿上的伤让他再次发出痛苦的声音。
无济听到僧人说他醒了,赶紧往外走,他一把抓住黑衣人的领子说:“我师父中的什么毒!解药!快给我解药!”
“呵呵,没有解药,哪里有解药。他就等着死吧。”黑衣人突然无比开怀地怪笑起来。
无济的手已经爆起了青筋,但他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问:“你为什么要害我师父?”
黑衣人凑近无济,冷冷道:“是他先害了我们,我只是复仇而已。现在,一起死也值了。”说罢他突然整个人一僵,眼神中有一抹阴邪之意。
无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反应极快设下结界,让黑衣人团在结界之中。
砰地一声巨响,黑衣人爆体而亡,结界被他给冲破,一时血肉横飞,也好在有结界挡了一下,才不至于让这些血肉散落的范围很大。
场面过于血腥,这让连荤腥都不怎么见的僧人都恶心坏了,尤其是一些年纪较小的僧人,直接就吐了起来,一脸的惶恐不安。
住持见到这种情况也是晕眩了一下,他闭上眼念起经文,其他僧人也跟着念了起来。
了信大师拉过身边的僧人说:“去叫刘武过来,这事麻烦他来收拾一下。”
吩咐完他对住持说:“住持,事不宜迟,得赶紧把师弟送去空池。”
“好,你们去吧。”住持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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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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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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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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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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