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多畏惧阳光,想必短时间内,他应该都是安全的。
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吴昀才平静下来,只不过,怎么也没办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这时候,他对于始作俑者,心里十分怨愤。
以往,他觉得,虽然家里没在他的学习过程中花什么钱,可至少保持着支持的态度。
所以他一直非常感恩,可如今,他觉得,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感动自己吧
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等到了正午时分,吴昀终于接到了舒昕的电话。
他连忙下楼把人迎到自己房间,与此同时,他忍不住说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最后唏嘘道,“我险些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舒昕笃定道,“不管她怎么呼唤你,只要你不回头,她就绝对伤害不了你,这一点你做得很对。”
但凡吴昀没有忍住好奇心,那今天的情况就会变得棘手与难办。Χiυmъ.cοΜ
说话间,她拿出一个红檀木制成的罗盘。
这是舒昕昨天傍晚特意去古玩街淘来的工具。
罗盘具有规范性、统御性,并且还刻有天干、地支,二十八星宿,具有肃杀与威慑的作用,能避邪、远害、驱魔、驱鬼。
吴昀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是什么”
舒昕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捧着罗盘,专心致志地在屋内走了一圈。
既然吴昀举行的是冥婚,那女鬼不会离他太远,简而言之,就在这房间里。
走到东北角时,罗盘上的指针开始不规律地震动。
舒昕立即停下脚步。
“既然你始终跟在吴昀的身边,那就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识趣,就主动解了这桩婚约。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可能,所以你也别再害人了。”她的目光缓缓地看向角落里,“听到了吗”
与此同时,她忍不住开了天眼。
天眼能够知古今,晓未来,但是舒昕还不知道,天眼能不能让她看到寻常看不到的东西。
白雾过后,角落内缓缓地现出了一道人形。
是个穿红色嫁衣的女人,约莫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俏生生的。
兴许是察觉到了舒昕打量的目光,她龇牙咧嘴做恐吓状,“我和吴昀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正经夫妻,要你多管闲事”
做鬼有几年了,虽然道行不深,但是她的运气颇好,吞下了不知什么东西,连带着修为都涨了一截。
一个人飘荡的滋味多难受啊,好不容易找到个人陪,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舒昕眼底深处浮出了一抹惊讶。
她竟然不仅能看到这女鬼、还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这天眼,简直无所不能。
不过,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她拿起罗盘,右手凭空画符,罗盘的指针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很快,罗盘发出了嗡的一声,而舒昕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见空气中金光闪闪的符箓,她面无表情,右手轻轻一拍,把符箓拍到了这女鬼的额头上。
女鬼鬼气大涨,她本想使用手段来抵御这道符箓,可没想到,她的攻击就这么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翻出一点浪花。
等额头上传来了痛感,她才尖叫一声,一脸痛楚地缩回了角落中。
舒昕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借助法器,果然很有必要,如果没有手里的红檀木罗盘,今天还有的要折腾。
女鬼的鬼气逐渐消散,连带着身体都变得透明虚幻,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小看对面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了。
对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也不会单枪匹马的来。
她连忙低声哀求,“别,别,求你了。”
好不容易得了运气,做了有修为的鬼,她才不想魂飞魄散。
“我解除还不行吗”
舒昕闻言,将罗盘放置一边,双手迅速掐了一道法诀,口中轻轻念咒。
最后,轻喝了一声“止”。
女鬼立刻就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鬼气不再散了。
她低了低头,再抬头时,哪里还能见到方才俏丽的模样,七窍都在流着血,看着恐怖之极。
额头上方,还有一道贯穿的伤口。
从口中吐出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女鬼不情不愿地当着舒昕的面,把珠子绞碎了。
“这是婚约的凭证,现在,他和我没关系了。”说到这儿,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现在能放过我了吧”
她发誓,只要从这里离开后,再也不会去招惹舒昕。
有多远就跑多远。
等找个人少的地方,到时候再找一个伴就好。
舒昕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不等回答对方,她便脚踏罡步,同时开始念咒。
女鬼感受到房间内的阴气陡然大盛,她心道不好,正想要拼命逃跑,可就在此时,舒昕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四方鬼神,绕路避行,急急如律令开。”
虚空中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女鬼面露惊恐之色,“不,你答应我的,你不能骗我。”
舒昕抹去额头的汗水,淡淡地开口道,“我只答应不让你魂飞魄散,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总会再去祸害另一个人。为了避免你作孽,我就只能送你去转世投胎了。”
女鬼满脸惶然,“不,我不想去。”
在人间做鬼,要多逍遥就有多逍遥,去了阴曹地府,她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收拾,万一投胎去了畜生道,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阴气越来越重,旋即,虚空中缓缓地出现了一个黑洞,将女鬼尽数吸去。
片刻后,黑洞消失,所有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吴昀始终一脸茫然。
但又怕耽误舒昕,所以他始终没有开口询问,眼下见舒昕不疾不徐地收好罗盘,他终于忍不住问,“都解决了吗”
刚才看到的一切,有些颠覆他的世界观。
可让他无比安心。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比起前两天,他的身体要更轻盈。
舒昕点了点头,“你放心,这女鬼以后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了。只是你这段时间和女鬼日日同处,你身体亏损的厉害,要好好的养着,否则,身体会越来越虚。”
吴昀忙不迭地点头。
事实上,只要能让他摆脱女鬼,就算身体变虚了,他也乐意之极。
他抿了抿嘴唇,问出了心里最为担忧的问题,“以后,我妈要是还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去配冥婚,那可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吴昀再也不想经历这一切了。
舒昕嘴角弯了弯,安慰他道,“你放心,就算你妈再这么做,也没人敢和你继续配婚。”
这冥婚是女鬼主动销毁的,但凡有知情知趣的,都不会再选择吴昀。
吴昀惊喜交加地开口,“真的吗”
舒昕点了点头,随后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她不管吴昀的挽留,径直离开。
吴昀还有些傻愣愣地回不过神,可等到人都消失了,他才一拍脑袋,哎呦喂,让人家忙活了这么久,他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匆匆忙忙地赶出去,但哪里还有舒昕的影子。
他想了想,以舒昕的成绩,足以能脱颖而出,到时候,他会带着复试通过的这些学生,一起去京市参加决赛。
到时候再好好的感谢一下对方。
吴妈自从接到儿子电话后,便有些心神不宁,儿子那么倔,她总觉得不放心。
要知道,为了二儿子的婚事,她愁得整夜睡不着觉,眼下,媳妇还没娶进门,千万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生活就是这样,越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眼下,吴妈正在家门口摘菜叶子,远远地就看见虞老婆子带着好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她的手一抖,险些把洗菜的盆子翻倒,意识到来者不善,她连忙站起身就想往家里躲着。
可比她动作更快的,是虞老婆子身后一个白胖的中年妇女,她见到吴妈,还不等走近,就扯着嗓子叫起来,“你这个挨千刀的,骗了我们家钱,背地里还阳奉阴违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加上现在正是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在家里。
一听到动静,连忙放下了手头的活,一个个地凑头去热闹。
转眼间,人就已经到了吴妈的面前。
吴妈只觉得自己的老脸丢尽了,她连忙道,“你别咋咋呼呼的,有什么事情咱们心平气和的谈,非得闹得人尽皆知。这不丢人吗”
那中年女人冷笑一声,“我才不怕丢人,要丢人也是你。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让你那三儿子和我去世的闺女做亲,结果我钱也给了,婚礼也办了,一扭头,你居然找人解除了婚约。你这是觉得我们家都是傻子,要被你耍的团团转啊。”
吴妈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这个时候,钱已经花出去了,又哪来的钱还给人家,她只能抵死不认账,“放屁,我怎么会言而无信。而且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家里,见过谁左邻右舍都有数,我才不干这种缺德事。”
一旁的虞老婆子拄着拐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她说的都是真的,婚约已经不作数了,我能做保。”
她是个非常注重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要配婚,就时时刻刻关注着,可没想到,今天一看,两人之间的红线断了。
得了虞老婆子的支持,那中年女人说话更是有恃无恐,“我什么都不想说,你把先前我给你的钱还给我,我再给我闺女找个好人家去。”
他们讲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所以挨得近的,都听见了。
一时间,村民们议论纷纷。
“吴昀是咱们村上最出息的一个孩子,既孝顺又体贴,逢年过节的还会送钱送礼回家。苗芳这是傻了吧,居然拿她的生辰八字去配冥婚,真是作孽啊。”
“是啊是啊,这得多缺德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啧啧,我看啊,保不齐是吴昀自己找人解除的婚事。任谁摊上这事情,都不可能再和家里亲近,苗芳这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呢。”
“欸,我听说,苗芳前两天给她二儿子定了一个城里的姑娘,给了不少的礼金,他们家一向穷的很,会不会和这茬有关系”
“被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她该不会把三儿子卖了,给二儿子讨媳妇吧哎哟喂,这种事情也有她能想得到。”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就这么三言两语间,大家都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吴妈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鄙夷的眼神,又羞又臊,可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能说什么呢
她的确和对方做了交易,也的确为此替二儿子讨上媳妇。
中年女人瞧着吴妈的脸,怒气冲冲道,“你把钱给我还了,这件事情我就不再计较,可如果你赖着,那别怪我把你家里全部砸了。”
她说得出做得到。
吴妈气得直哆嗦,可偏偏她是没有理的那一方。
就在此时,身体虚弱的吴爸终于受不住吵吵嚷嚷,他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凶神恶煞的一堆人,又看着嘲笑的村民,失望地看向了吴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不是说这些钱都是你从娘家借的吗”
吴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娘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能有那么多钱借出来”
吴爸气得直哆嗦,可事情该处理还是得处理。
他再也不看吴妈一眼,只走到中年女人的面前,“钱我们家暂时拿不出,但该给你的交代一定会给你。能不能宽限两天”
中年女人肺都要气炸了,可难得瞧见一个明事理的,脸色稍霁,“那行,我把话放这,到时候不把钱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别怪我们家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说完后,她才招呼了一群人离开。
门前顿时空了起来。
吴爸瞥了一眼看笑话的村民,冷着脸道,“还在外面丢人现眼吗赶紧给我滚进来。”
这事情一出,恐怕以后走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甭管究竟是不是他做的,他都脱不了干系。
一时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吴妈知道老头子这是生气了。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一个刨地的女人,哪有那么能耐准备礼金
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吗
吴爸关好门,忍着怒气问道,“他知道自己的礼金是用弟弟的婚姻换的吗”
他指的自然是二儿子。
吴妈很想替二儿子遮掩,可事到临头,编瞎话也没人信,她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知道的。”停顿了片刻,她又开口道,“本来他不同意,是我劝了他之后他才同意的。”
吴爸觉得胸更闷了,他原本还想多问几句,可一下子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他背着手,左右踱步,好半天才开口道,“去把礼金拿回来,不管怎么样,先把这钱还了再说。”
至于儿媳妇,那就随缘吧,做人总不能连腰都站不直
这样的儿媳妇娶回来也是堵心的。
吴妈大惊失色,“这怎么能行”
都三十大几的人了,好不容易能娶上媳妇,现在又要黄了吗
吴爸说完了自己的话,看也不看吴妈一眼,更别提回答她的话了,干脆直接回了房间。
他的态度坚定而又明显。
吴妈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她左思右想,依旧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最后,干脆拿起电话给吴昀打电话。
但电话始终没有通。
一下子,吴妈心都凉了,她知道,这回吴昀恐怕真生气了。
想想吴昀的好,她又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一时间,吴妈头晕目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复赛的成绩很快就出来。
南明初中一共有两个学生进了决赛,分别是舒昕与孔甜。
舒昕一如既往地考了满分,位列前茅,而孔甜,吊着车尾,惊险万分。
不过,这样的情况,已经比往年好上太多。
梁韶整日里笑得合不拢嘴,她干脆给孔甜,进行了一个全方面的培训。
至于舒昕,依旧放任散养。
初赛与复赛,一次比一次题目难,到了决赛,难度更是要翻好几倍,舒昕心里门清考试的套路,所以纵然题目翻来覆去的都做烂了,她依旧又刷了一次。
就这样,时间缓缓地流逝。
舒昕自始至终地沉浸在学习中。
放学后,要么就是去学琵琶,要么就是去学书法,作息规律十分规律。
期间,她还去了京市参加了最后的决赛,成功的入围那最后90人大关。
现在只需等到年后,参加最后的选拔,如果通过了,将会代表国家参加初中组的国际比赛。
她成了南明初中在奥数竞赛上,走得最远的学生。
通知下来时,学校刚结束了期末考试,马上要迎来寒假。
期末考试是市里所有的初中联合起来一起考的,为明年6月份的中考预热。
考试结束后,学生便放了假,而初三各科目的老师,则是聚在一起,加班加点地批阅试卷。
批阅试卷还不够,还需要将各门分数汇总,足足折腾了好几天,才统计出了名次与分数。
各科目的老师手里都有好几个表格,全市学生排名、学校排名、单科目均分排名数不胜数。
罗淑仪自然也不例外。
但此时此刻,她看着全市学生排名的最顶端,赫然是舒昕的名字。
她揉了揉眼,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一直知道昕昕的成绩好,可知道是一回事,这么具体的展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许久后,她才咽了口口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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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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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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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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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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