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木蓝认同的点点头。
“你这丫头是吃过苦的,比别人更明白生活的艰难,远不止柴米油盐。”霍老对木蓝很放心,霍家有这样的人持家他更放心。
“我明白的,爷爷。”木蓝当然明白生活的艰辛,如果只是柴米油盐那还简单了呢。
“爷爷,您还有想去的地方吗?我陪您去转转。”木蓝贴心地问。
“那五年就没有出过村子,就跟这片儿熟悉,别的地方不想去。”霍老摇头。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木蓝笑着问。
“是不是想景宸那小子了?”霍老笑着问。
“我是想宝宝们了。”木蓝红着脸嘴硬。
“爷爷也想了,再待三天就走吧。”霍老拍板。
“哎,听您的。”木蓝高兴极了,终于可以回去了,终于可以见到老公...呃,宝宝们了。
结果还没等他们走呢,李氏夫妇找上门来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霍老要出门再去看看那几头牛,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一对夫妻堵住了。
俩警卫赶紧将人拦住,“你们是什么人?”
“首长,我是李大柱啊!”男人开口。
来人正是李大柱和孙兰花。
“我已经不是什么首长了。”霍老淡淡地说。
虽然他的部下还称呼他为老首长,但是对着李氏夫妻他实在没有好脸色。
“啊?”两人一脸的惊讶,不是首长那他们求的事是不是就办不成了。
“你们来找我什么事?”霍老现在平静多了,如果当初刚找到霍建章时他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们想求您,不要惩罚我们的儿子了,他已经知道错了。”孙兰花跪在了地上,“我给您磕头了。”
霍老避开了,他怕折寿。
木蓝一看周围人的脸色,这孙兰花是要干嘛,当众逼着爷爷答应。
“这位奶奶,这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动不动就下跪!”木蓝故意大声,“我爷爷又不是地主老财,也没有剥削过您,您上来就行这么大的礼,不是折我爷爷的寿嘛,您还是起来吧,要不别人还以为我们欺负您了呢。”
木蓝先发制人。
“我们只是想求老爷子开恩。”孙兰花面露委屈。
木蓝:我去,这是朵老白莲啊。
“您这说法就不对,这都什么年代了开恩,您这行为,您这用词,我怀疑您是不是对我们新社会不满意啊。”木蓝保证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她的话,“现在是新社会,一切的惩罚都是由国家说了算,别说我爷爷退下来了,就是没退下来,国家也不是他的一言堂,也不是我爷爷说如何就如何的。
我爷爷一生为国奉献,您这一跪,一句话,抹杀了他一辈子的功劳,他和您有什么仇,您要这样害他!”
到了最后,木蓝义愤填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也没有害人的心思。”李大柱急忙说。
“那就站起来好好说话!”木蓝掷地有声。
看着周围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李大柱和孙兰花不得不站起来。
“说吧,到底什么事,说人话!”木蓝板着脸,一脸的严肃。
“就是我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犯了错,被发放到西南改、造,想让老爷子帮忙,看看能不能缩短时间。”李大柱认命说出儿子的事。
“哦!”木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就是你们调换了孩子,让我四叔流落在外四十年!”
周围的村民一听,原来是江三耀(村民并不知道他改名之后的名字)的身世之谜,立即支棱起耳朵,生怕错过一点信息。
“您想让您的儿子享受好的生活,那你们当父母的努力奋斗啊,打别人家的主意干什么,就因为你们的坏心思,让我四叔和我爷爷分开了四十年,你们告诉我,人生有几个四十年,啊?”木蓝为霍建章鸣不平。
“如果他在霍家好好工作,不动歪心思,何苦有今天的下场!”木蓝嗤之以鼻。
“还不是你们的原因!”孙兰花反驳。
“我们的原因?看来您的好儿子没有告诉你他到底犯了什么错,那我来告诉你。”木蓝目光犀利的盯着孙兰花,“你们的儿子与顾家勾结到一起,与海外势力有勾结,也就是我们说的叛、国!这样说您明白了吗?”ωωω.χΙυΜЬ.Cǒm
“什么?不可能!”李大柱惊呼起来,而孙兰花一副吓傻的表情。
村民也议论纷纷。
“那不就是背叛者吗?背叛国家,背叛人民,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就是啊,咱们死去了多少的战士才有了今天的新局面,竟然有人背叛同胞,背叛祖国。”
“儿子那样,这当父母的能好到哪里去,我看他们今天就是故意的。”
......
木蓝双手也一抬,周围立即安静下来,她反问:“怎么不可能,如果是一般的错误,会被判决三十年吗?”
周围人一想也是,一般的错误一年半载的就出来了。
“国家念在他不是主犯,只是从犯的份上,已经网开一面了,您还不知道感恩,在这里叫嚣,简直自取其辱!”木蓝做了总结。
李大柱和孙兰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没了,他们被刚才木蓝说的事打击到了,也被儿子的谎言伤到了。
他们老俩口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去看望他,他竟然跟他们喊冤,让他们来当这个恶人。
罢了罢了,就当没这个儿子吧,叛国者,人人唾弃。
老两口最后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让人看了也是怪心酸的。
但木蓝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如果不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受到伤害的就是霍老,人都是自私的,宁可别人受伤,也不愿自己亲近的人受伤。
何况他们也不全然无辜,如果当年他们不动歪心思,他们的儿子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说句不好听的话,是他们的一时邪念葬送了儿子的一生,当然,他儿子本身也存在问题。
“木蓝,那三耀怎么会到咱们村的?”村民都听糊涂了,干脆就问了。
“现在他叫霍建章,是爷爷的第四个儿子。”木蓝解释了一下。
“至于怎么到村里的,这就归功于江老太了!”木蓝嘲讽地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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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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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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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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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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