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你们真不愧是本部来的王牌组合,这日本分部给足了面子啊。”林边坐在沙发上啧啧称赞,桌子上摆着一支路易王妃的香槟,林边不懂酒可连凯撒都觉得这个酒已经可以上台面了,那么这个香槟必然是难得好酒,除了美酒还有各种新鲜的水果。琇書蛧
而且他们上来时是由VIP电梯直送到顶层,电梯门打开,两侧服务员同时深鞠躬,“您辛苦了,欢迎入住东京半岛。”,站在最后的总经理亲自在总统套间门口候着他们,然后梳着发髻的美女服务员很顺手接过他们行李,帮他们安置好,切好热茶等等……
服务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说的好像你不住在这里一样。”路明非说。
“我当初来的时候,飞机甚至不降落,半空就让我跳下去,而且要当卧底,所以只能住那种很破旧民居房。”林边感慨,“这都是沾了本部王牌专员的光啊,才能住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
“他们做了很多功课,甚至针对我们每个人都布置了不同房间。”楚子航从一个房里走出来说。
“真的假的?”路明非一惊。
“我和林边的房间用的是原木家具,凯撒的欧式装修,丝绒和水晶吊灯,路明非你的有一个巨大液晶电视和电脑,电视只要打开就能都是带着中文字幕的新番动漫,还有等身抱枕。”楚子航顿了顿,“夏弥的,我没进去看。”
“夏弥在房间里干嘛?一点动静没有。”路明非问。
“应该在睡觉。”楚子航犹豫了一下说。
“这个点?夜生活刚刚开始啊?”路明非诧异。
“她在飞机上没睡,看了一路的海。”楚子航说,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呢?是因为夏弥拉着他也看了一路,他其实想在也有些倦意了,只是还没到时间睡觉,他今晚还要先给妈妈写日志。
“日本分部很有意思,我听说他们都是以信仰强者文化,我们刚到就以俊男美女接待,又安排入住这种级别酒店,或许这是在向我们示弱。”凯撒从冰桶里把香槟取出,打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谁知道是不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路明非嘀咕。
“无所谓,只要不管日本分部出什么招,我们都都能够破。”凯撒自信满满地说,“为了我们征战日本,”,他高举起香槟,想要具备共饮。
但遗憾的是无人回应,在转眼间路明非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总统套房的沙发就像床一样舒服;楚子航默默站在窗前,窗外开始下雨了,白色雨点落在上面淅淅沥沥;林边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
黑色的奔驰在东京街头穿过,出门前林边看过新闻报告了,最近来自太平洋的暖湿气流正控制日本全境气候,所以最近大概率会是连续的雨天。
车最终在一座高楼前停下,车门被拉开,穿着黑色西装的女孩拉开了车门,双手贴着裤缝深鞠躬,“欢迎本部专员莅临参观日本分部。”
“我还以为会有黑衣男夹道欢迎的场面。”凯撒从车内出来,仰望那种黑色的大楼。
周围都是淡雅灰色楼群,这样一座由黑色玻璃幕墙包裹的大楼就显得非常突兀,它如同一块黑色石碑,强横的伫立在楼群之中。
“如果是参观家族的神社,他们会保持夹道欢迎的传统,但东京市内不得不低调一些,请贵客谅解。”穿着黑西装的樱说。
“这座大楼是在2004年年底落地,是源氏重工株式会社的总部,也是学院在东京的办公中心。”樱带着他们走进开阔的大厅。
大厅随处可见,抱着文件的职员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淡雅香水味,电梯抵达的铃声此起彼伏。
“嗨呀!我差点就混进这座大厦办公了呀。”林边发出一声感慨,他之前还在关东支部的时候,就因为“工作”表现良好,最终获得了举荐可以进入源氏重工大厦工作,如果不是酒吧那件事,也许他现在也在大厦做职员了。
“林专员在关东支部的表现确实非常优秀。”樱说。
“表现优秀?没想到你还有但黑道潜质哦。”路明非说,“你不会跟那个什么乌鸦和夜叉一样?各种踏平别人家的夜总会之类的?”
“别胡说,我是正经黑道,每天就是收收保护费这样子。”林边板着脸。
“都收保护费了,还正经个屁哦。”路明非说。
他们穿过大厅的时候可以清晰听见两边办公人员对话,
“课长!沼鸦会的传真,他们和火堂组的关系最近极具恶化,三天四次械斗,请本部出面调停。”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对着坐在沙发上中年人说。
“沼鸦会最近做的越来越差,社团规模也在下降,而火堂组却每年都在增加,对本部缴纳的供奉也比去年提高百分之15。”中年男人有些难为地说,“这个调节不好做啊。”
“昨夜我们装载导弹的执行局的船在长琦港外沉了,现在出现海域已经被封锁……”一个男人来回踱步。
“警备队如同把船打捞起来……我们要考虑在家主面前切腹谢罪了。”另一个人沉着脸说。
看着热闹的大厅,楚子航想起了学院本部的中央控制室,他上学期在那里实习过一个星期,几乎也就是这个样子。
樱带着他们来到电梯门前,用卡刷开专用的贵宾专用观景电梯,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
观景电梯一路上升,他们可以通过黑色玻璃幕墙,俯瞰繁华的景象。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第28层,在这整一层楼都是办公大厅,数以百计的女孩坐在隔间,一边接电话,一边在电脑上搜索。
“这里是本家的接线生,家族电话都是24小时畅通的。”樱说。
穿过了呼叫大厅,沿着楼梯上了29层,映入眼帘就是巨大东京地图,是用纸张印在墙上的,工作人员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用飞镖卷着纸张丢掷出去。
“联络部,每天每小时甚至每分钟都可能有帮派之间冲突,如果是小事情,街道电话之后他们会把事情交给相关课处理,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们会上报联络部。”樱解释。
第28和29层还算是办公区,抵达30层之后,环境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这一层是日式隔间风格,穿着和服的老人围坐在榻榻米上喝着茶,窃窃私语。
“这里被称为作战略部,本家最有资格的老人才能进入战略部,他们以前都是黑道帮会的领袖,需要出面的事情已经很少了。平时就是喝喝茶,但他们坐镇在这里,这座大厦才能够稳固。”樱说。
“那我们是要和他们开会么?”路明非问。
“不!他们虽然已经是家族中值得敬重的老人,但有资格跟诸位贵宾座谈的是家族中地位最高的人,八性家主。”樱恭敬地说,“这时候八性家主已经在醒神寺等候诸位了。”
他们沿着最后的楼梯来到最顶层,过道的尽头有着一扇紧闭的开合门,所有人都知道,那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醒神寺”,而日本黑道八个最具有权力的家伙会在那里等着他们。
人群中,路明非忽然举起了手,有点像学生发问,这动作和夏弥一模一样,“樱小姐,我有问题。”
“路专员?”樱不解。
路明非捂着肚子,脸上有些不好看,“那个水土不服。”
樱愣了一瞬,立即明白了,“厕所就在另一侧过道尽头左拐,需要我带路专员去么?”
“不用了。”路明非一边朝着过道小跑,看起来是挺急的,一边回头跟林边他们说,“你们先去什么醒神寺,我待会来了嗷。”
凯撒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那就先进醒神寺吧。
过道尽头,一处隐秘的大门被拉开,阳光透了进来,映入视野的竟然是一个宽敞的露台。
名为醒神寺,整个地方装修的也是寺庙的风格,而且是标准的神道教的寺庙,有一座小小的“鸟居”,花岗岩墙壁上雕刻神道教诸般神鬼,从天照到月读,百鬼横行在云层之中。而在露台一角,竟然还有一道清澈的流泉,周围是白石和青草,带着丝丝禅意。
樱奉上了铜盆,铜盆里盛着清水,凯撒几个人很自觉的洗手漱口,这是着所谓“手水仪式”,在日本参观神社的时候需要做的,这也是路明非半路上告诉他们的,当然现在路明非还没来。
黑白两色拼接而成的太极长桌边早已经等候的六人同时起身鞠躬。
“诸位已经见过的,源家家主源稚生先生……”樱一一介绍。
凯撒和楚子航他们有些诧异,没想到昨天接机的年轻人竟然是蛇岐八家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之一,林边就显得很平静,毕竟他早就知道了。
“龙马家的家主,龙马玄一郎先生,龙马先生是现任的日本分部部长。”
龙马家主外貌也挺让人诧异的,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正经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梳着油头,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在林边眼里竟然和路明非的叔叔有几分相似,属于混得不是很好的中年大叔。
“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贺相似,犬山贺先生是第一任分部部长,是昂热校长老朋友了。”
头发花白的犬山家主看起来很和蔼,一头寸头看起来也干净利索,他挠挠头微笑着说,“昂热真的太厉害,完全没有机会杀掉他啊,所以只能当朋友了。”
“樱井家的家主,樱井七海女士,她兼任日本分部监察员。”
让所有人诧异的是,樱井家主竟然是一个很惊艳的少妇。
“风魔家的家主,风魔小太郎先生,蛇岐八家的‘若头’,大家长不在的时候,家主的事物就全有风魔先生决断。”
风魔家主很符合凯撒他们心里对于黑道大哥形象,穿着黑色和服,坐姿板正如钢铁坚毅,目光冷厉如刀。
“最后这位是橘家的家主,橘政宗先生,也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各位没想到所谓黑道份子是这样的人吧?”一身白麻衣的橘政宗微笑着和凯撒小组的人一一握手,“我们也没想到本部的专员,竟然是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啊。”
虽然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带着也是亲切的笑容,可笑容里却有掌握全局的自信,让人不得不信服。
“路专员怎么没来?”橘政宗诧异地说。
“他有点事,可能要晚一些。”凯撒作为组长率先开口,随后他看了看桌边的人,“八大家是还有人没来么?”
橘政宗微微一愣,源稚生凑到了他的旁边低声说,“绘梨衣在隔壁打游戏……她好像不想参加这个会议。”
橘政宗看向凯撒微笑着说,“上衫家主,身体不太好,现在可能在卧床静养,还请诸位贵宾原谅她的失礼。”
“我和犬山以及风魔先生严格来说并不属于日本分部的人,所以只需要全力配合学院工作就好,我们只是想着和本部几个优秀年轻人见个面,聊聊家常,然后就可以去和战略部的老不死喝茶了。后续机密的会议就不便参加了。”橘政宗坐下,桌上摆着一个炭火炉子,上面还有铁壶和茶具,“请微微稍候一下,我给诸位展示一下日本的茶道,算是招待吧。”
“您是日本人?”凯撒忽然开口问。
橘政宗的鼻梁挺直眼窝深陷,面部线条清晰,和一般的日本老人差别还是很大的。
“有一般日本血统,另一半是俄罗斯人。”橘政宗说。
凯撒和林边同时皱皱眉,他们都同时想到这一次任务需要打捞的沉船,是属于前苏联的破冰船,而橘政宗就有这俄罗斯或者在他生活的年代,那个国家还被称作苏联。
“您不仅又俄国血统,还在俄国生活过。”凯撒继续说。
“加图索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橘政宗问。
“你的口音带着斯拉夫语系的特点,你会区分硬颚音和软颚音,这是典型俄式发音。”凯撒从小就有不同的语种老师,除了意大利语之外还能流利的使用音乐,法语和西班牙语等等……欧洲每个国家的语音他都能分辨。
在座的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很显然就算是其他家主都不知道这件事。
“想不到加图索先生对语言有这种研究。”橘政宗挠挠头,“是的,我在俄国生活过大概30年,那还是苏联时代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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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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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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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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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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