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本豪便姑且是信你一回,这便将蛊王呈来!”
但见武维义却是微微一笑,又双手摆道:
“呵呵,不曾带得身上……豪长勿要心急,想必豪长也曾听说过,这蛊王若是离了寄主,便会变得极为虚弱。因此,如今那蛊王已然是奄奄一息,自是不可随意挪动。还请豪长能屈尊移步出宫,待在下是亲自奉呈予豪长手中!”
关于蛊王这一特性,摩雅邪其实也是略知一二的,所以在第二次派鄂鲁默前去之时,是要求其将九黎尤女连人带蛊一并虏来。
因此,眼前武维义的这一番话,倒也合情合理。只是若要让他出宫,这不免是有些过于唐突。再者,摩雅邪又如何能够分辩眼前此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摩雅邪踟蹰不已,武维义见状,便更进一步道:
“酋豪请看!不知酋豪可曾认得此物?”
武维义取出一个小瓮,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有几条金色的小虫附着在一块腐肉之上,并是不断的扭曲蠕动着。
摩雅邪观毕,却是侧目掩鼻回道:
“这……莫不是喂食蛊王所用的蛊虫?”
武维义合住蛊瓮,又是点了点头:
“呵呵,酋豪英明!此物除了僰族,可以说是别无二处可有。在下偷得蛊王,此物顺便也就一并取了一些……不瞒酋豪,蛊王眼下已是奄奄一息,不可妄动。且如今其饲食也已不多,酋豪若是想用,还需趁早才好!”
摩雅邪听罢,不禁是轻叹一声,颇为有些左右为难:
“那……眼下蛊王却又身在何处?”
武维义知道此番计议已成了大半,不禁又是嗤笑了一声,继续是惹其心智言道:
“呵呵,自是在妥当之处,酋豪可移步宫外驿馆!在下这便将蛊取来,面呈于酋豪!”
摩雅邪一听此言,心中不禁又是疑心骤起:
“宫外的宾驿距离此殿亦不过二三里的脚程,却为何不能将其直接携入宫中,而非要选在宫外?”
武维义既是如此说,那自然早已是有了计较,于是开口回道:
“在下已经说得十分清楚,蛊王现在已经不可擅动,而酋豪所居之宫,隐隐中又透有君王之气。因此阳气过甚,而蛊王乃由僰族女子精血所化,当属极柔之物。因此携带入宫固然对酋豪而言更加方便,却对蛊王是极为不利!……至于酋豪究竟要蛊王是死是活,还请酋豪自裁!”
摩雅邪本对蛊王也不甚了解,只听得武维义在这里是一桶胡说八道,却竟也是信了。但是对于亲自出宫一事,依旧是有些犹豫不决。
“酋豪若还是放心不下,不若先派一名心腹,随在下一同前去验看蛊王。是真是假,一见便知!再说这里到底也是曲寨禁地,既有重兵把守着,难道还怕在下区区一届野夫不成?”
摩雅邪听罢,不禁是站起了身,来到武维义的面前,两人相距不过三尺。
武维义在心中估算一下位置,心道:
“哼!若此刻我有鱼肠在手,当可一剑将你诛之!”
摩雅邪绕其周身挪步一圈,又将武维义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是眯起眼来开口言道:
“本豪仍是信不过你。”
武维义向其躬身行了一礼,并是笑道:
“呵呵,大豪您即是信不过在下,在下亦是无话可说。不过,既然大豪有心,难道还不知派人先行查验?莫不是……大豪竟是连一心腹之人也无?!”xiumb.com
摩雅邪却也不正面答应与他,只管是继续问道:
“那么……定于何时献蛊?”
武维义闻言,不消分说,知道这摩雅邪已是上了勾,便是双手作揖回道:
“悉听酋豪之意……不过自是越快越好。”
摩雅邪听罢,便转过了身背对着武维义,与其左右言道:
“来人!”
但见一名矮小精干的青年步出,向其行礼:
“臣在!”
摩雅邪举手往身后的武维义指了一指,却是头也不回:
“穆博,你和此人一同立即出宫,前往宾驿查验蛊王!回来后,再一五一十的与本豪转述,不得有半分遗漏!”
那穆博闻得尊意,单手抱拳,横斜于胸,并是极简练的躬身回了一句:
“得令!”
武维义听罢,知此事已成,当尽早脱身,以免是露出马脚:
“那在下先行告退,在宾驿静候酋豪大驾光临!”
摩雅邪不再说话,只是背身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武维义和穆博出得宫,先来到之前所住客栈外。武维义且让穆博在外等待,他自己先行入得屋内是取蛊王的蛊瓮。待其拿出客栈,穆博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观上一观,武维义却立即阻拦道:
“大人!还请稍安勿躁,此处可不是观蛊之所。”
穆博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又与他是笑面迎合道:
“是是是!确是在下过于心急了,还请先生移步,前往驿馆!”
接着,武维义在前簇后拥之下,是被带到驿馆。摩雅邪对蛊王极为重视,此时早已命人将驿馆内外清空,并是里里外外皆布置了守卫。
武维义见状,也不以为意,这些早已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进得驿馆的客殿之后,武维义将蛊王的罐瓮取出,并是掀开了一条缝隙,穆博向前凑眼一看,只见蛊王竟是一动不动,静静的倦曲在那里。穆博观望一阵,不禁是好奇道:
“为何这蛊王是一动不动?”
武维义听罢,又将罐瓮是再打开了一些,但见那蛊王一见了光,竟是突然动弹了一下。
原来武维义早有准备,此时蛊王已死,于是他便将一根细丝是系于蛊王之上,另一头则是粘在盖子上,只要瓮盖一开,在其牵扯之下,自然便会动弹一下!
正当穆博还在验看,武维义为了避免穆博是再看出些许端倪,便急忙合上了瓮盖,解释言道:
“蛊王如今已是奄奄一息,见不得强光。还望穆博大人是与酋豪通禀一声!只亦从速用之,切莫再是耽搁!”
穆博虽是不识得蛊王,但此蛊奄奄一息确也是看得真切,便急忙是连连点头说道:
“谨遵卫先生之言,博自当全话带到。”
穆博倒也客气,朝武维义是行了一礼,这便转身匆匆而行。武维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一笑,知道计策已成,只待摩雅邪上钩。于是,便要回转踏入驿馆。
武维义正要回房,确突然感到腰间的“赤光勾玉”是陡然跳动了一下!武维义心中一紧,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一闪而过。
武维义箭步冲出,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武维义四下又是仔细查看了一番,依旧是一无所获。赤光勾玉内含有超导磁,只要接近磁铁或者铁器均会有所反应,而且若是隔空遇见了另一块“赤光勾玉”的话,此等反应将会更加激烈。而对于武维义而言,方才赤光勾玉的那一阵陡动,确是似曾相识的……
武维义见状,不禁是警觉了起来,并是忖道:
“为何赤光勾玉的反应如此强烈?刚才那个身影甚为熟悉……莫不是!……是朱天那厮转而复返了?!……如果真是那厮……”
武维义想到此处,不禁眉头一皱。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此关键时刻,竟还遇到了这等的变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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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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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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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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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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