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鹏,家世不如吴俊源,不过这个人可与幕尘有着极大的仇怨,他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幕尘与小妾通奸、放火烧了府宅的工部侍郎秦万坤。
“秦鹏,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崔小姐,一会是否能到场?”吴俊源端坐着,声音阴冷。
秦鹏连忙谄笑道:“吴公子,您就放心吧,一切安排妥当,崔小姐那边也已经谈妥价格,商人嘛,无非就是为了钱嘛!今日,定让那傻帽输个清光!”
吴俊源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满意地点了下头。
此时,幕尘正好带着他的三个兄弟走进了雅间,目光一对上吴俊源,幕尘心中暗道了声“果然是他”。
幕尘唇角微掀,直接坐到了吴俊源对面,似笑非笑地望着对面的“老情敌”,却并不说话。
“幕公子,别来无恙,听说你前段时间被赶去顾梁山做了半年道士,每天要与牛马畜生同吃同住,与牛马为伴,还真是凄惨的很啊!”吴俊源脸上满是嘲讽的笑,秦鹏也跟着大笑起来。
幕尘却是猛地一拍桌子,怒视吴俊源,道:“吴俊源,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
姜相平和朱腾连忙上前拉住幕尘,幕尘则顺势坐了回去,其实幕尘一点都不生气。吴
俊源一见面便说出这辱人的话,无非是想激怒自己,因为他了解原来幕尘的秉性,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所不知道的是,此幕尘已非彼幕尘。
既然对方想激怒他,他便演一个怒不可遏,又当如何?
被重新拉回到座位上的幕尘面色通红,看向吴俊源的眼神就真的像是怒火中烧。
“废话少说,老子今日要赢光你!”幕尘咬牙切齿地道。
吴俊源见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作用了,却是越发自信地诡笑道:“急什么,还有一个公证人没有到场!”
话音落下,正好,一身着红装的崔雅芝推门而入!
幕尘心道果然,今天的赌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可以开始了!”
吴俊源给秦鹏递了个眼色,秦鹏会意,却将骰盅递给吴俊源,吴俊源目光望向幕尘,沉稳且自信地笑着:“幕公子,今日咱们就赌大小,崔姑娘在此做公证,幕公子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幕尘心中冷笑,这个吴俊源可真是煞费苦心,想用崔雅芝来堵自己的嘴,因为,按照原来幕尘对于崔雅芝的喜欢程度,在这个女子面前,幕尘一向把面子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好,就依你!老子今日就要大杀四方!”
吴俊源、幕尘、还有秦鹏,三人开赌,吴俊源坐庄。
幕尘把从姜相平和朱腾那里借来的一千两银票拍在桌上,样子十分豪气。
赌局开始,第一局。
吴俊源摇色子,幕尘和秦鹏押注。
幕尘二百两押小,秦鹏二百两押大,开盅果真是大,幕尘输,秦鹏赢!
第二局,幕尘三百两押大,秦鹏三百两押小,开盅果真是小,幕尘输,秦鹏赢!
第三局,幕尘把剩下的五百两全部押大,秦鹏压二百两小,开盅依然是小,幕尘输。
短短三局,幕尘便很快输光了一千两银票。
“幕公子,看来你今日的手气很差啊!如果输光了,就别在这赖着了,谁不知道,幕公子刚从顾梁山的牛马棚中回来,手头紧啊!”秦鹏眼见幕尘似乎逐渐愤怒到失去理智,继续用言语刺激幕尘。
幕尘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就真的像是一个不管不顾的赌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竟是又取出了一千两银票,自然是幕尘从燕北王府中偷出来的!
其实,幕尘前三局一直在仔细观察,秦鹏每一次都是等自己押完了注再押,而且一定与自己押的不一样。
其实,凭借幕尘接近大宗师的武境神识,很容易便能感知出盅内的骰子点数,但是,每一次开盅的时候,骰子的点数都会变化,他知道,这个骰盅一定问题!
幕尘还发现一个细节,每一次开盅之前,吴俊源都会触碰一下骰盅两侧的不起眼的突起。触碰左边的开盅便是大,触碰右边的开盅便是小!
骰盅内一定有机关!
一边思索着,幕尘再度押下五百两,怒声道:“再来,老子就不信你永远这么幸运!”
“豪气!”吴俊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幕尘身后的姜相平和朱腾,二人相互递了个眼色,流露出阴谋得逞的神色。
然而,随之而来的局势却陡然变化,幕尘竟然开始赢钱了!
每一局幕尘竟然都能押中,而吴俊源和秦鹏也开始动用自己的本钱,二人加起来足足有四五千两之多,竟然很快都被幕尘赢了过来!
局势急转直下,但是幕尘知道,这只是圈套中一部分!
很快,吴俊源和秦鹏输光了银子,双眼通红,而幕尘更是赢红了眼。
这个时候,吴俊源却也像是不顾一切的赌徒一样,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契,咬牙切齿道:“我把我们吴家两千亩良田的地契押上,我还要再跟你赌!崔姑娘在此,幕公子你不会不敢了吧?”
秦鹏也紧跟着掏出自己家龙头茶楼的房契,也跟着附和道:“我也押,这是我们秦家龙头茶楼的房契!”
幕尘心中却是有恃无恐,他知道好戏就要来了。
他也装作准备火拼的样子,掏出身上的那张奉武院的房契,猛然拍在桌子上。
没有人注意到,幕尘这一拍之下,却是有一股透明真气顺着桌面冲击到那个骰盅上,这一冲之力足以破坏掉骰盅内的机关!
不过,幕尘随即又把自己手中的所有银子也押了上去,高声道:“我再押六千两银票!不过,吴公子所押的两千亩良田地契好像不够啊!要是不够的话,那可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幕尘有恃无恐地盯着吴俊源,吴俊源一咬牙,从秦鹏手中抢过那张房契。
“吴公子,那是我家的房契……”秦鹏想要夺回,在本来的圈套设计中,秦鹏拿出房契不过是为了协助吴俊源刺激幕尘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要拿来赌。
赢走幕尘的奉武院房契之后,按照原来幕尘的秉性,那四五千两银子还不就是几把就能赢回来的事!
可是,幕尘这一手先发制人,却彻底打乱了吴俊源的节奏,为了能够形成与幕尘对赌,他只好把秦鹏的房契也押上,反正骰盅内有机关,他们不可能输!
秦鹏想要回房契,可是一对上吴俊源杀人般的目光,只得闭了嘴。
“怕什么!输了本公子自当还你!”吴俊源可绝不认为自己能输。m.χIùmЬ.CǒM
吴俊源将秦鹏那张房契也押了上去,直视幕尘的目光,道:“我再押上这龙头茶楼的房契,抵上幕公子所押的六千两银票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那是自然!开始吧!”幕尘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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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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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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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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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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