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依然试图阻拦他,可跟到山洞前就被洞中传来了一声厉啸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那声音让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再也不敢跟进去,拔腿就离去,只能让年轻人自求多福了。
年轻人并不是没有受到那厉啸的影响,而是那厉啸他根本没有听见,或者说在他耳边,厉啸声就没有出现过。
山洞里一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水滴落下的声音,年轻人一路上都在扫视着周围岩壁,随着越来越深入,身后的光芒逐渐减弱。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洞口的光就彻底消失了,这说明他已经深入山中了。
但是前面的道路还是不见尽头,年轻人停下脚步向后望了一眼,两边都是一样的深邃,一阵阵阴凉的风吹拂着他的后背,前方的路应该是通的。
不再犹豫,年轻人继续前进。
又走了片刻,手中的火把即将燃尽,他就从随身的布袋中拿出了一盏油灯,点燃之后将火把抛落一边,继续前进。
时间静静的流逝,半个时辰几乎很快就过去了,而这条幽深的道路仍然没有到尽头,比起一般的山洞,这个山洞显然很特别。
就是以年轻人的体力,走到现在他也有了轻微的喘息,双腿传来了酸痛的感觉。不过这些都没有让他有放弃的意思,双目始终凝视着前方。
很快,油灯也快燃尽了,他便停下来从布袋里拿出存放灯油的木罐,给灯芯加一点燃油,然后继续前进。为了这一天,他也做了充足的准备,以昆仑山脉覆盖的面积来看,这点距离连一半都没有走到。wWW.ΧìǔΜЬ.CǒΜ
所以,他又坚持着走了一个时辰,双腿的酸痛又增加了,他决定停下来补充一点体力,再接着走路。
为了方便,他只随身携带了几个面饼,坐在地上拿起面饼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接着又在那里歇了一会儿,顺便给灯芯再加一点油,之后才提起灯重新前进。
按照时间来计算,他已经在黑暗中待了半个白天的时间了,至于这段路要走到何时才能停止他自己也不清楚,灯芯已经加了第三次油了,罐子已经快空了。要是再过两个时辰,油灯也会燃尽,他真的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了。
可即便是那样,他也一定要前进,自从他决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他坚信自己,坚信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都能撑过去。这对他来说是一次能够影响到整个人生的抉择,不管前面有什么,他都无法回头,否则他这辈子也到此为止了。
正这么想着,前面似乎更加黝黑了。他皱起了眉、将油灯提到眼前,仔细的看过去,看不到什么,他又一边往前走一边看。
“!”突然,一堵坚实的黑色岩壁耸立在了他的面前,因为这岩壁出现得太过突兀了,之前根本注意不到,所以他也被吓到了。还好他脚步停下得快,否则真有可能撞上去,但看那岩壁就知道要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撞上去即便不被撞晕,也够他痛的!
紧接着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岩壁上,他将油灯放下,走近了半步,观察了一眼岩壁。随即又伸出手去触摸它,他观察到,这岩壁看起来那么平整,完全不像是天然的,更像是人造的,所以它会不会是一扇门。
因此,他用力去推,一只手不行那就用两只手,下盘扎稳、双手前推,将力量这样输出对他来说已经易如反掌了,关键是这到底是不是一道石门。
努力了好一会儿,他发现,即便竭尽全力也无法推开它。但也不能因此断定它不是石门,可能需要机关什么的。
于是,他就打算提起油灯去观察两边岩壁,不料脚下却传来了喀啦一声,他本能的低下头,还没看清楚,脚下便忽的一空!
接下来,年轻人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一个洞里了,他在一条光滑的石道上向下滑行了一会儿。下滑的速度很快,就算他想停下来也没有机会,要是强行去触碰石壁,轻则骨折、重则断臂。
越往下,他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阴寒之气……这时候,前方又是很突然的一空,石道消失了,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但他还在往下掉。
“哇啊!”
砰!
年轻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幸好不高,不然他非得摔个重伤不可。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一开始也没发觉那块地面有什么不妥啊,没想到它底下有这么深。
他稍微感受了一下身体四肢,发现除了有些疼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便缓缓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上其他东西好像都掉光了,只有剑还在,之前一直攥紧着它,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其他的东西可以不要,剑必须在手。
另外,油灯好像掉在了不远处,虽然坏掉了,但他还是走过去想把它捡起来——捡油灯当然没有关系,问题是那里还有别的东西。
比起上面,这里似乎要更暗一些,头上竟然射下了一道光柱,跟这比起来,其他地方就更显幽暗了。
就比如年轻人捡起油灯的同时不经意瞄了前面一眼,当即就双目一瞪,立即跳开了!
是什么让他这么大反应呢?很简单,那是一具骷髅。因为他陡然间看到那骷髅的头部,这才被吓得跳开了。
很快他就看清楚了,这应该是一具已经上了年纪的白骨,血肉已经一点都看不到了,头发也掉光了,身上的衣物只剩下几块破布了。他靠倒在岩壁边,身上结了许多蜘蛛网,却也没有掩盖住他的死因。
年轻人上前两步,看向了白骨的左边小腹,那里正插着一柄剑,他显然是被这剑插进小腹而身亡的。这也就说明这里还有别人,是跑了还是……想着,他扫视了四周,在对面的石壁便发现了另一具白骨。
年轻检查了一下,那具白骨的情况也差不多,就是死因上有所差别,这是被一剑劈在了左边喉部跟肩部的交合处,是失血过多而亡。
从他们所用的剑来看,他们应该都是武林人士,从古至今,前来昆仑山寻找剑冢的武林人就没有中断过,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能够看到两个相互搏斗而死的武林人,答案还能是什么?
年轻人转过头、站起身,走出去几步,一道没有任何阻碍的门就在他的面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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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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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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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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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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