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毕竟不是人民币,花起来就没个数,自己也不知道物价怎么样,这辆马车据说只要二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因为拉车的不是马而是两头驴。
而自己竟然给了一片金叶子,这就意味着自己用一两黄金买了一辆驴车,而这辆驴车充其量也就是车厢大一点而已。
被刘依儿推搡着出了车厢,车架上坐着孙贺。
唐宁疑惑道:“小石头和丁牢头呢?”
孙贺笑着冲前面扬扬头道:“去前面了,老丁在教小石头骑马,是个好胚子啊,那么大块的石头轻飘飘的就举起来了,这让在下想起项王举鼎的旧事啊。”
唐宁摆摆手道:“太夸张了,这小子确实是有两膀子力气,但是说他大力神就太夸张了。”
孙贺摇头道:“可不夸张哦,唐公子。现在的小石头就好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天生神力却不知该如何运用,若是运用得当,说不定就会成为一方价值连城的美玉。”
唐宁听的也有些心动,因为在他看来,把小石头培养成才就是他对牛三夫妇最大的报恩。至于成了武将还是文官,唐宁是不在意的。
就算在这个武将只能低头挨骂的时代,小石头做了武将,论嘴炮功夫,销售员出身的唐宁还真没怕过谁。
“啊?这么厉害,那如何运用啊?”
“这个嘛,其实在下也不知……”
“切,你不知道啊,那你说的跟真的似的。”唐宁满脸的鄙夷。
孙贺急了:“这确实是真的,唐公子,您要相信在下啊。虽然在下不知道,但丁乙说不定知道,他出身西军,西军作为我朝的一股最强战力,自然会有很多别人不知晓的法子来训练士兵。
天生神力者虽然不多,但据在下所知,西军中还是有几个的。”
唐宁咽了口唾沫道:“你说的那几个,现在是不是很有名啊?”
孙贺摇摇头道:“都战死了。”
“……”唐宁扯了扯嘴角道:“行啊老孙,现在学会开玩笑了,不错不错,继续保持……”
孙贺还是摇头道:“唐公子,在下说的都是真的。有了能力自然就要顶到最前面去,只要是人就会有走背字的时候。
所以……”孙贺说到这儿耸了耸肩:“战场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意外。”
唐宁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到底让小石头走哪条路啊……”
孙贺笑道:“唐公子,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说假话吧,假话总是好听些。”
“假话就是,好男儿功名需马上博取……”
“还是说真话吧,你就不怕韩琦活过来掐死你?”
“真话就是,您走哪条路,让小石头跟在后面就可以了。以您的本领,在前面趟出一条可以走的路,不算太难。”
唐宁一听这个话头,就知道孙贺跟刘令一样,想尽了办法忽悠自己去当官。很可惜啊,自己不上当,唐宁心中仰天大笑三声,脸上做出纠结的表情,最后叹了口气,对紧盯着自己的孙贺道:“还是算了吧,我啊,就不想当官。”m.χIùmЬ.CǒM
孙贺闻言只是耸了耸肩笑道:“随您的意思,在下只是给出一个在下心中可行的方案。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唐公子也不必非要按照在下的想法来。”
两人正说着,孙贺就把马车往路边偏了偏,因为对面也驶过来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的车夫冲着孙贺点头致意,孙贺也点点头,等马车过去之后,孙贺便想回到路上,结果后面又出来两个骑着驴子的道士。
其中一个是蒙着面纱的道姑,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光洁的额头,以及那双怎么看怎么熟悉的漂亮眸子。
另一个就是熟人了,唐宁指着那个惊慌失措的道士大叫道:“是你!”
道士连忙摆手道:“不是我!”
一瞬间唐宁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当晚那个黑衣人,想必就是这个道姑所扮。而这个道士,跟着道姑显然有一些关系。
道士下意识摆手之后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打手在,于是心中便有了底气,一瞪眼大叫道:“是你?”
唐宁连忙摆手道:“不是我!”
道士狐疑的瞅着唐宁,唐宁不动声色的将脸偏了些许。
那个道姑一直没有回过头来,甚至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穿着宽大的道袍,专心致志的骑在驴身上往前走。
最后道士挠了挠头,满脸歉意道:“抱歉,这位小哥儿,是贫道认错人了。”
唐宁松了一口气笑道:“无妨,小子这张脸总是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既然道长要找的人不是小子,那还请道长慢走。”
“多谢这位小哥儿了,无量寿福。”道士骑在驴身上微微欠身道。
唐宁挥着手跟道士告别,道士的心里暖洋洋的。
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不都是如那天的纨绔一般惹人讨厌嘛!
道士和道姑骑驴走远,唐宁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孙贺两只眼睛瞪的跟牛眼睛似的,他惊讶道:“这也行?”
唐宁嘿嘿一笑道:“何玉欺负人跟我唐宁有什么关系?”
孙贺说不出话来了,与唐宁短暂相处的这段时日,已经让他的世界观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居然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入夜,在路边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唐宁和牛婶说了半宿的话,后半夜才睡过去。第二天一早便起来赶路,走过了苏州城,唐宁便决定带众人去虎丘山上看一看。
不过在山门下的凉亭拴着两头驴,唐宁见了,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都来了,也没办法走了。更何况大家此时的心情非常的兴奋,比如刘依儿和李子就在不停的四处观察。
找了山门下的客栈存放好马车和马匹,众人便一起上了山。
孙贺以前来过虎丘山,不过这一次他准备当一个游客,看看唐宁能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顺便,也探探唐宁的底。
丁乙对于小石头这块胚子有着浓厚的兴趣,在小石头的两条大腿、腰间各绑了一圈十斤重的沙袋,双臂绑了十五斤重的沙袋,才走了没几级台阶,小石头就累得跟条死狗一样了。
丁乙冷笑道:“不是挺能的么?之前那么重的石头随手举起来就扔到一边了,怎么,走不动了?”
“谁……谁说我走不动了……我只是……我只是怕沙袋掉了……系紧些而已!”
不知道小石头在逃亡的路上经历了什么,现在的他和唐宁记忆中的小石头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以前的小石头很可爱,贪玩,懒散,会为了成为人上人而努力。
现在的小石头却一点都不可爱,喜欢抬杠,喜欢逞强,还有些傲娇,唯一的优点,就是现在做事情非常的认真而已。
那一定是一段很难熬的时光吧。唐宁回过头,看着满头汗水的小石头默默想道。昨晚和牛婶聊了很多,唯独却没有细细谈及她们从公鸡岭的村子逃走后的一年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牛婶对这个话题的避讳程度比之洪水猛兽更甚,唐宁昨晚数次谈及这个话题,都被牛婶三言两语打发的只能结束话题,牛婶不愿意说,唐宁却很想知道。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唐宁带着众人往山上走。山门下面一开始还有几级台阶,到了后面,完全就成了土坡。
路两旁伸出来的枝条很是茂密,唐宁这群人来的不是什么好时候,过了这个秋天,就该有人把这些枝条裁剪下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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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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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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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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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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