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把这些关键词记在心里,脸上始终保持着淡定的表情,让养母猜不透我对于当年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养母又说了不少煽情的话,试图用感情打动我,让我忘掉他们刚刚收了钱的事,不要真的跟他们脱离关系。我没做任何表示,只是静静地听她说。她意识到此路不通,竟真的憋出了J滴眼泪,可怜兮兮地说:“其实妈也知道,这些年,我们确实有对你照顾不周的地方,你要是心里埋怨妈,妈也不怪你……”
“但小天是你弟弟啊,又是咱们老孟家唯一的独苗……算是妈求你了,看在他叫你姐姐这么多年的份上,别跟他彻底断了,行吗?你不愿意再认我们当爸妈,我们也能接受,但是别让老孟家的根子断了,行吗?”
我问:“那需要我怎么做?”
养母想了半天,猛地灵光一闪,说:“你们结拜吧!像古代人结拜异姓兄弟那样,往后他就算是你的G弟弟了,这样应该能行!”
“那等他出院了再说吧。”我嘴上敷衍着,心里想的是貌似这借命改运的事,跟我自身的态度也是有一定关系的。m.χIùmЬ.CǒM
要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只要找对方法,应该不难破除。
悲C了小二十年,我太渴望拿回自己真正的命数了。都说天乙贵人是最尊贵最有福气的命格,可我一天都没有享受过,我真的很想T验一下福德深厚运气爆棚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这份渴望让我有点心急了,我再也没法继续伪装淡定,而是不断地追问跟借命改运有关的细节,这让养母意识到我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
养母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有着在家长里短中浸泡出来的小心思和小算计。我越是追问她就越是不说,反而一个劲地强调孟天有多无辜多可怜,说得好像只要我不把孟天当弟弟,他就会立马暴毙身亡似的。s3();
但实际情况肯定没那么夸张,不然她也不会收诸葛太太的钱。养母虽然虚伪贪财,但对亲生儿子的ai是绝对不掺假的。
而且还有一点,她有着非常深的重男轻nv思想,认为只有儿子才是血脉的延续,认为一个nv人最重要的使命,就是给夫家生个儿子。她千辛万苦才完成这个使命,她非常自豪,这一点,我在日常生活中也经常有意无意地强调。所以,她绝对不会做有可能对孟天有害的事情。
她在骗我。
我开始后悔方才的追问,同时也意识到,就算继续谈下去也不可能获得更多有用的讯息了,所以我果断结束谈话,借口累了想休息,就带着念念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间。
屋子里堆了很多杂物,看得出来,养父母根本就没想过再让我进家门。恐怕他们最期望的,就是我一直待在学校里,毕业后直接出去自己租房独立生活,不跟他们断绝关系,但也不会再回来住。
但是老天爷从来都不会顺任何人的心意,包括我,也包括他们。
养母跟进来,讪笑着解释:“东西太多没地方放了,就先放你屋了。本来想隔J天就
挪走的,这不住院了嘛,就没顾上收拾。”
“没事。”我平静地应了一声,动手把搁在床板上的东西搬开。养母把铺盖重新翻出来,边铺边解释说是怕落灰才收起来的。我没接话,等她铺好了就请她出去,说打算睡觉了。
许是看出来我的冷淡了,养母又赖在屋里好一顿嘘寒问暖,恨不得把前十九年欠下的关心全都一次X补给我。
我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很讽刺。
整个过程中念念一直很安静,存在感地得连我都J乎要忽略了她。明明之前在窗外偷听的时候,她还很为我抱不平,现在一下子这么平静,反倒让我有种陌生感,好像她突然变得不是她了。
养母离开以后,念念才开口问我:“娘亲,你还想继续呆在这个家里吗?”
我摇头,连想都没想。以前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心里会有幻想,觉得爸妈总有一天会发现我的好,会知道nv儿一点都不比儿子差。我不奢望能超过弟弟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只要能差不多一样,我就很满足了。
但现在,我已经没有那种幻想了。残存的那点感情,也在先前的谈话中,被彻底恶心没了。
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他们利用的工具而已,要是还对他们有感情,那我也未免太J了。
“那娘亲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念念偏着小脑袋继续发问,样子很萌,但我就是觉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就像是她身T里藏着两个灵魂似的,现在,那个不常出现的灵魂在努力假扮我熟悉的那个,但再怎么模仿也还是有着微妙的不同。我说不出具T差在哪儿,但就是能感觉到。s3();
“你知道?”我反问。
若是面对真正的念念,我当然不可能这么问,但此刻跟我对话的,可不是念念。
至少不是我熟悉的那个。
念念抿着小嘴笑了:“念念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娘亲想知道的话,可以用引梦蛊呀。”
“去他们的梦境里找从前的记忆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引梦蛊之前受伤严重,也不知道现在恢复了没,能不能帮我完成入梦。
念念说:“其实去娘亲自己的梦境也行呀,既然是娘亲小时候的事情,那娘亲应该也是有记忆的,只是藏在梦境深处,你自己想不起来罢了。”
“嗯,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想没想到可以这样……”我看着念念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笑着问:“但是你为什么要特意提醒我呢?还有,你到底是谁?”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触动了某种禁忌,一G无形的力量如泰山压顶般笼罩心头。就像是蚂蚁跟霸王龙对视,那种渺小、无力和绝望!
即便我的心神经过驭鬼术的强化,也还是无法承受!
念念也同样承受不住,在威压降临的瞬间,就彻底昏死过去。对于我的问题,连半个字都无法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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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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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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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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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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