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瞥了眼熟睡的江言,悉悉索索的整理好衣服,然后“吧唧”一下亲在江言的侧脸上。
“老公,我回去啦,你再睡会儿。”
说完之后,她也不管江言的反应,蹑手蹑脚的出了帐篷。
江言听见动静后,抬手抹了一把脸,等意识清醒后,随手拿起军装外套,跟上了沈念。
直到看见她回到自己的帐篷才转身回去。
两人自以为做的悄无声息,却不知暗处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
第二天,一行人启程回去。
经过昨天一天的奔波,许多人的体力都已经透支,除了…沈念。
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回去的这一路,速度比来时要慢一些,抵达军事基地后,天色已经暗了。
简单的总结过后,众人便可以离开了。
晚上。
江言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余光瞥见沈念进了屋,轻车熟路的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语,之前好不容易把她请了出去,不过是喝醉的那天让她在这儿睡了一晚。
她就理直气壮的又住回来了。
电话那头迟迟得不到回应,秦峰加大了音量问。
“江言,江言?你听没听我说话,下个月我生日,我可提前预约了,你到时候可别放我鸽子啊。”
江言回过神儿来,敛起嘴角的笑意,不耐烦的说。
“行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江言推开阳台门走了进去。
看着床上的人,他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
据他猜测,一会儿沈念看见他肯定又要撒娇卖萌让他留她在这儿睡。
可是…
等江言上了床也不见沈念有什么表示。
江言转过身瞄了一眼沈念,素来冷静的脸上顿时显现出一丝裂缝。
只见沈念紧闭双眼,呼吸平稳,明显已经睡着了。
黑夜中,两人泾渭分明的躺着。
一个正在呼呼大睡,另一个却怎么也睡不着。
没过一会儿,只听屋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平静之后,沈念的熊猫耳朵七歪八倒的,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
第二天。
昨天还在洋洋得意的沈念还是感冒了,一大早起来就咳嗽。
沈念有些不服气的说。
“那么多人淋雨,怎么就我感冒了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幽怨的看向江言,面前这个人就一点儿事没有。
江言暼她一眼,不冷不淡的说。
“你体质太差了。”
从那场意外之后,沈念一直在家待着,虽有从前的底子在,但终究是缺乏锻炼。
沈念一听江言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江言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指尖微顿,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
“今天给你请假,在家休息吧。”
沈念听后一惊,生病就请假,江言看着可不像这么好说话的领导啊。
她板起小脸儿,一脸严肃的看向江言。
“老公,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小病就请假,况且听说今天下午要上军舰的,请假的话我岂不是去不了了。”
江言抿唇不言,对于沈念这种半撒娇半嗔怪的话,他实在是不擅长应对。
沈念还是去了军事基地。
不过她的状态,一看就知道是生病了。
新兵中,祁阳跟她算是熟的,见她硬撑着不忘关心她。
“你还行不行啊,怎么看着就像马上要睡着似的。”
沈念努力睁大双眼,倔强的说。
“没…没有啊。”
就是吃了感冒药有点儿困。
一整个上午,沈念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光打瞌睡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沈念打起精神刚要出门,就听到星电上来了新消息。
她点开一看,居然是江言发来的。
“中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沈念不知道江言找她干什么,该不会是发现她走神儿了吧。
她扭头跟祁阳说。
“那个,我先不去吃饭了哈。”
祁阳没多问,别人的私事也不好打听。
人群乌泱乌泱的去往食堂,只有走在最后面的栾伍薇,在看到沈念的去向时,视线多停顿了几秒。
沈念跟做贼似的跟在江言身后,距离不远不近。
她一直观察着四周,生怕别人发现她跟江言认识。
还好这时候的人都去吃饭了,a座大楼跟食堂路线相反,路上没多少人。
在走过一个拐角处时,沈念只顾着看四周,却没注意前面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
“嘭!”
沈念不偏不倚的正撞进江言的胸膛。
她猛地抬头,看清面前的人后,嘟囔着。
“吓死我了,你在这儿等我?”
江言挑眉,声线冷淡。
“不然呢,你自己能进去?跟上。”
路上碰见熟人时,她就低着头,江言倒是大方的很,全程没有藏着掖着。
其他人见沈念穿着军装,以为只是江言跟下属谈话,自然也没人多问。
沈念就这么跟在江言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办公室。
这屋子的格调跟他的人一样,透着清冷的感觉。
灰黑色占据八成,物品摆放整洁而有序。
不过这是在沈念来之前。
当她看见休息室里的大床时,毫不犹豫的扑了进去。
暗色调的房间里,顿时被注入了一抹彩色。
充满生机活力。
沈念在床上打了个滚后,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琇書網
“唉呀,这床好舒服啊。”
简直不想再起来。
她抱着被子嗅了嗅。
“上面还有老公的味道。”
沈念撅着屁股在床上趴着,纤细的腰身微微塌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由于刚才的动作,她腰间的衣服掀起一块,正露出一截白皙的腰,隐约可见两侧的腰窝。
皮肤莹白透亮,跟灰色的床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分在惹眼。
沈念全然不知自己此时的动作惹人遐想。
站在门口的江言,就那么看着沈念在床上作乱,眼神幽深。
躺在床上的沈念冷不丁的瞥见江言的眼神,瞌睡立马醒了。
她把这床弄的这么乱,老公该不会不高兴了吧。
沈念慢吞吞的坐起来,捋了捋发皱的被子。
“老公…”
江言绷着脸,觉得嗓子莫名干燥,他转身走出去,冷声道。
“先出来吃饭。”
等沈念出来看到桌子上准备好的饭菜后,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主要是有草莓汁和小蛋糕。
实在是太诱人了。
沈念星星眼的看向江言,“老公,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江言垂眸打开餐盒,语气淡淡。
“下属买来的。”
不过饮料喝甜点是他特意加的,他现在都还记得张辰听到后惊讶的眼神。
江言把沈念安排在他的椅子上。
“吃完饭吃药,然后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沈念乐颠颠的点头,挖了一块蛋糕放到嘴里。
“都听老公的。”
江言抬眼看她,正撞进沈念弯成月牙儿似的眼睛里。
不知不觉,江言的面色变得柔和,看向沈念的眼神越发浓稠。
像是有千丝万缕的线,将两人拉的更近。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让屋内的两人皆是一愣。
随后一道女声响起。
“江指挥官,你还没去吃饭吗?”
沈念下意识的回头看,这才惊觉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竟没有把门关好!
下一秒,门便被外力轻而易举的推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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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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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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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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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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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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