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才发生了命案,媒体大厦附近周围应该不会那么热闹才对,但出乎白研良意料的是,他刚下车,就被眼前的一片紫色海洋怔住了。
一群花季少女高举着应援牌,面色通红地朝大厦上方举着。
虽然她们自己也很清楚,那种高度应援牌上写着什么根本不可能看见,但这不妨碍她们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对陈怀玉的喜欢。
陈怀玉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名字,从把大厦围得水泄不通的粉丝们手中的照片来看,他也确实有一副儒雅俊秀的面孔。
女孩儿们穿着紫色的短衫,兴奋地喊着陈怀玉的名字,其中,偶尔也夹杂着几个风袖雪的粉丝。
虽然风袖雪的底蕴和能量要远远超过最近一年才红起来的陈怀玉,但这种爆红阶段的明星,粉丝的疯狂程度是难以想象的,以白研良的力量,竟然都挤不进门口。
好在,他还知道另一条路。
从地下车库,凭借证件,白研良很轻易地就乘坐电梯到了风袖雪给他的地址。
媒体大厦二十三楼,风华广告公司。
白研良走出电梯时,初春暖和天气中的明媚阳光,恰好落在他的身上。
现在是拍摄间隙时间,当白研良信步走出电梯时,扭头看向他的人都愣住了。
细碎的短发,灰白色的衬衫,袖子干练地卷到手肘处。
清澈的目光一一扫过大家,虽然看不出他的情绪,但却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舒适。
“诶,那位帅哥是?”
“不知道啊也是明星吧?”
“怎么我感觉,他比陈哥要耐看些”
“胡说什么!做事!”
就在周围之人议论纷纷之时,风袖雪也看到了白研良。
白研良早就看见了风袖雪和陈怀玉两人,但他却不动声色。
很快,风袖雪的助理就将他带了过来。
风袖雪的目光似乎落在了白研良的领口处。
今天白研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解开了两颗衬衣的扣子,隐隐约约露出了钥匙的顶部。
风袖雪的目光飞快扫过,从领口回到了白研良的脸上,笑了笑:“该怎么称呼你呢,白警官?”
风袖雪的话让在他不远处的陈怀玉面色变了变,他的目光落在白研良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白研良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直接看向了陈怀玉:“陈先生。”琇書蛧
“听说你的工作很忙,没办法,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接近你。”
陈怀玉从白研良一本正经的话中听出了讽刺,他偏头看向白研良,“你是刑警?风姐,想不到您还有一位刑警朋友。”
风袖雪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白研良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陈怀玉。
他本人要比刚才在楼下看到的照片上要好看一些,陈怀玉的皮肤极白,而且很细腻,比起帅,他更加适合美这个词。
“哼,你人都来了,我可不敢再拒绝,刑警先生。”
刑警先生四个字被他说得很重,看起来这位爆红的男星似乎曾经和刑警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但这与白研良倒是没什么干系,毕竟他又不是刑警。
两人找了一间安静的屋子,在陈怀玉经纪人的陪同下,开始了谈话。
白研良看了这位曾在酒店见过的经纪人一眼,他目不斜视,似乎不记得白研良。
白研良收回了目光,说到:“陈先生,现在我将就艾青被杀一案对你进行询问,请你能如实回答。”
“哼。”
“前天凌晨一点到两点,你在什么地方?”
“夜跑。”
“夜跑?凌晨一点?”白研良毫不掩饰地露出怀疑的目光。
但陈怀玉却毫不露怯,直视着白研良的眼睛,说到:“每天的夜跑时间本来在十一点,但前天飞机晚点,我十一点才刚到业城,处理好事情后开始夜跑已经一点了,有问题吗?”
白研良看着他,微微摇头:“没问题,请问有人能证明吗?”
陈怀玉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经纪人,这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说到:“陈先生确实是一点出门夜跑,两点准时回的酒店。”
白研良了然点头:“这么说,你只是看到了他一点出门和两点回来,至于他中间到底有没有进行夜跑,你并不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她的死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陈怀玉蹭的站了起来,指着白研良的鼻子怒问。
白研良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有没有关系,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陈先生,在你爆红之前,你一直和艾青小姐有联系,对吧?”
“不甚至可以说,你根本就是依靠艾青小姐活着,她供养着你的日常开销和学习经费。”
陈怀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偷偷瞟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经纪人一眼,说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研良:“听不懂没关系,只要你能记得你在参加培训阶段和她谈过恋爱,后来一直分分合合,纠缠不清就行了。”
“胡说道!”陈海玉面红耳赤地瞪着白研良:“我和她分手之后,就一直没有再交往过,哪里有什么分分合合,纠缠不清?”
白研良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要不然,我让另一人来和你谈?”
“谁?”陈怀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江桥。”
这个名字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陈怀玉打了个哆嗦,闭上了嘴。
看着他的表现,白研良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以江桥的脾气,他不可能只对艾青怒骂动手,身为艾青一直纠缠不清的初恋,陈怀玉肯定也遭到过江桥的威胁。
说过的话很可能也包含要杀了他之类的。
陈怀玉和江桥也是老同学,不仅知道对方的脾气,也知道对方的家世,他根本不敢惹恼了江桥。
看着沉默的陈怀玉,白研良继续问到:“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
“你撒谎。”白研良打断了陈怀玉。
陈怀玉猛地抬起头,瞪着白研良:“我没有!”
“我们调查了艾青的手机和电脑,你们最后一次联系的时间是一个月前。”
陈怀玉连连摇头,不停地说到:“不不会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然而这时,白研良却忽然起身说到:“好了,多谢你的配合,陈先生。”
陈怀玉愣在了那里,看着白研良已经在打开门的身影,疑惑道:“你问完了?”
白研良侧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完了,你没事了,陈先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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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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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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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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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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