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钰儿极力保持着平静,“这些都是你的揣测,没有任何的证据。”
“这是警方调查的结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犯了罪,就一定会受到惩罚,别想逃脱。”花晓芃义正言辞的说。
司马钰儿哼嗤一声,所有的事都是弟弟做的,从来没有弄脏过她的手,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她的身上。
“这样又能证明什么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真的问心无愧的话,为什么不敢上测谎仪?”花晓芃反问一句。
“因为我不相信那个鬼东西,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上面动手脚,就算我通过了,你们也会说我没有通过。”司马钰儿气急败坏的说。
“这个借口当不了你的挡箭牌,陆家的测谎仪比包青天还铁面无私,谁也没有办法动手脚。”花晓芃说道。
司马钰儿牙关咬得紧紧的,“只要是机器,就能动手脚,我行得正坐得直,你们大房的人,别指望可以诬陷我,给我泼脏水。”
“你不用在这里狡辩,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30年前,我和老爷子就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你无德无貌无才,宇晗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老夫人对儿子万分的失望,还有万分的心痛。
陆宇晗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
他万万都没有想到,母亲要把他逐出陆家。
“母亲,这么多年,钰儿一直恪守本分,您不能因为她偶尔的一些错误,就把她完全否定了。”
“她在背后搞了那么多的小动作,也叫恪守本分?”老夫人皱紧了眉头,“你为什么会这么蠢,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竟然为了她,要抛弃整个陆家,你的脑子呢?”
陆宇晗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您就当我蠢,当我瞎吧。我把执掌人的位置传给谨言,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陆家人,您可以成全我吗?”
老夫人的神色坚定而硬冷,没有一丝动摇的可能性,“在陆家和这个女人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你好好想清楚吧?”
陆宇晗的肩膀狠狠的颤动了下,仿佛挨了一记闷棍。
“为什么?30年前,你让我选择,30年后还要让我选。就算你不喜欢她,顾忌她,只要我不再是陆家的执掌人,她就不会对陆家有任何的威胁,你就不能成全我们吗?”
“这个女人永远都不能成为我陆家的儿媳妇。”老夫人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有力的说。
陆宇晗垂下了头,陷入了痛苦的矛盾和挣扎中。
他想要司马钰儿成为自己真正的妻子,但不想被驱逐出家族,这里终归是他的家,是他的根。
老夫人深沉的眸子在灯光里闪烁了一下,“这段时间,你把手头的工作交接给谨言,顺便好好想想,是要这个家,还是要这个女人。”
司马钰儿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宇晗,你不能退位,不能把执掌人的位置交给陆谨言,他不会放过我的,一定会置我于死地。”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厉吼一声,用呼叫器叫来外面的保安,把司马钰儿拖出去,重新关进了静心阁,并派人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陆宇晗冲上前去,挡在了门口。
“母亲,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在这段时间,不能动钰儿,也不能把她关到静安苑。”
“好,我答应你。”老夫人阴沉的吐出几个字,起身走了出去。
陆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的望着陆宇晗,咬紧牙关,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从今往后,我跟你恩断义绝。”
花晓芃搂住了她的肩,“就算离了婚,您还是我们的母亲,是孩子们的奶奶。而父亲,倘若他选择司马钰儿,便同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陆谨言低哼一声,满眼的嘲弄,“有这样的父亲,是我的耻辱。”
他带着妻子和母亲上了楼,留下陆宇晗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大厅里。
他第一次尝到了孤独的滋味,人到了这个年纪,应该享受儿孙膝下承欢的快乐,而他却是妻离子散。
可是,如果不带着司马钰儿离开,她是绝无活路的了。
之前那些事,多半跟司马宏远有关了。
那个畜生无恶不作,还要牵连无辜的姐姐。
即便司马钰儿是清白的,也洗脱不了嫌疑。她是司马宏远的姐姐,又偷偷生了一个儿子。
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他们姐弟俩合谋,为了争夺家产而谋害花晓芃。
老夫人和陆谨言是不会放过他们姐弟俩的。
陆谨言和花晓芃陪着陆夫人进了房间。
“母亲,您看着吧,父亲会把肠子都悔青,再跪在您的面前,求您回去。”花晓芃安慰的说。
陆夫人摆了摆手,神色依然十分的平静。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对那个男人,我早就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他好歹也是陆家的大少爷,没想到眼光这么差,好在谨言不像他。”
陆谨言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埋藏了许多年的情绪,都像火山爆发一般喷涌出来。
“他就是个瞎子,就算他以后后悔也晚了。只要他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他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从今往后,生老病死,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陆夫人握住了他的手,“好马不吃回头草,即便他回头,我跟他也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了。可你不同,你毕竟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液。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很疼你的,只要他愿意回来,你就给他一个机会,重新接纳他,孝顺他终老。”
陆谨言没有回应。Χiυmъ.cοΜ
他不能原谅陆宇晗,即便要偿还他的养育之恩,也不代表就会原谅他。
抛妻弃子的男人,不配得到幸福。
花晓芃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想要的只是赶走司马钰儿。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把张锦珊的事告诉父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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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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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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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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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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