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被儿子吧吧一席话了个哑口无言,心里却相当受用。但仍伸指按了一下儿子的额头,“你子,你就气我吧你”
江志尚便嘿嘿笑,“妈,爸爸有没有您越老越漂亮,脾气越温柔了”
“死子,你”夏语笑骂了一句。
从儿子房间离开,夏语原有些郁闷的情,早已一片开朗。
“请问徐姐在吗”办公室的门被人叩响了,清致了声“在。”那人便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大束的红玫瑰。
“徐姐,有位江先生让给您送过来的花。”
徐清致面上露出惊讶,一定是江志尚了,可是这样子,似乎太招摇了。她谢过了那个花店弟,将花束找了一个隐蔽些的地方放起来,花香扑鼻,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电话响起来,是江志尚的号码,她接听,江志尚好听而开朗的声音便立时传了过来,“这花喜欢吗”
“喜欢。”清致心里很甜,但还是道“志尚。”
“嗯”
“以后不要让人送花了好吗办公楼里那么多人呢,看见多不好啊”
江志尚呵呵笑,徐清致你怕啥啊
清致道“我就怕扎人眼嘛”
江志尚便道“那好,以后不送一束了,咱送一枝。”
清致
“徐姐,你这屋里好香啊”林鱼人敲门进来,比狗还精的鼻子嗅了嗅,寻找着香味儿的来源。
“哇,好漂亮的花。徐姐,你怎么把花放在这儿了”林鱼人从窗帘的后面把那束红玫瑰拿了出来,“哇,真漂亮。徐姐,这是谁送的呀”
清致道“一个朋友。”
林鱼人道“不是普通朋友吧徐姐,你有男朋友了”林鱼人惊喜地瞪着大眼睛,“徐姐,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啊有没有那个江志尚帅”
清致被林鱼人的话问得满头冒黑线,“嗯,他像江志尚一样帅。”
“哇,徐姐你真幸福,找了个大帅哥。对了,徐姐,你过要介绍江志尚给我认识的,你话要算话啊”
清致脸上抽抽,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下班的时候,江志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他要请她和霖霖看电影,清致听他报出了电影名字,忠烈扬家将,嗯,这显然不适合孩子看嘛
他就笑,他“真要带着霖霖去,我还怎么欺负你呀”
她就骂他,“志尚你不学好。”
他便恣意地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末了,她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电影院,这部电影适合女人看,是因为里面七个帅哥外加一个老帅哥,都是养眼之极,不适合女人看,是因为里面很多血腥。
清致眼睛亮亮的看着扬令公,江志尚就“看什么看呢,郑少秋都那么老了,做你爸爸都差不多。”
她就“我从就喜欢郑少秋。江尚,你不知道,我时候被楚留香迷死了。”
她眼睛里亮亮的,在黯淡的电影院里,像灿灿的星子,她的样子更像一个手舞足蹈的姑娘,满脸憧憬的样子,江志尚发誓,以后再不带她来看这样的电影了。下次带她来看画皮。
“咦,徐姐”清致的肩被人拍了一下,她听到了林鱼人的声音,便立时一阵心发慌,林鱼人笑嘻嘻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身旁还跟着阿篱。
“咦,清致姐,你也来看电影啊咦,江志尚”两个女孩儿的眼睛全都瞪成了玻璃球。
江志尚手插着兜耸耸肩。
阿篱大惊怪地道“徐姐,你和江志尚约会”
林鱼人也满脸意外和吃惊,“徐姐,你的花是江志尚送的”
清致很有些尴尬,像被人抓到了辫子,嘿嘿干笑。
“哇,徐姐,你好幸福,徐姐你要请客,不不,江志尚你要请客”两个女孩儿七嘴八舌十分热烈。
江志尚爽快地道“没问题,你们想吃什么”
“我们要吃海底捞,然后去k歌”林鱼人。
江志尚“成”
两个女孩儿立即欢呼雀跃。江志尚开车载着他们去了城里有名的海底捞。清致对火锅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两个女孩儿高兴,她便只得奉陪。
四个人被带进了一处雅间,耐心地等待服务人员上菜,在这其间,林鱼人乐滋滋地享受起了这里的免费美甲服务,姑娘一个手指甲,一个手指甲地让人精心修饰,末了又摇摇头,不好看,又让那美甲阿姨重新给她做。这样一连三遍才算满意,清致不可思议地摇头。阿篱则是上打起了游戏,姑娘打得不亦乐呼,连呼带叫,饭菜上齐了都不舍得离开电脑。
江志尚看得头皮直发麻。
火锅上来,几个人归座,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两个女孩儿笑嘻嘻地抱着以一种不吃白不吃的心态,大快朵颐。清致慢慢吃着,江志尚时而就将锅里的菜夹过来放到她的碗中。
清致的周身都洋溢在一片暖意里。
吃过饭,k歌儿是不能免的。
海底捞的四楼就有ktv,倒省了开车子。几个人上了楼,两个女孩儿喜滋滋地一头钻进了服务员给带去的房间。
今天江总请客,不玩白不玩嘛
两个女孩儿要了很名贵的酒,还没忘了眨着眼睛问江志尚,“江总,你肉不疼吧”
“嗯,不疼。”江志尚。边边笑眯眯地搂住身旁的女人,“清致,你不唱个歌儿给我听”
清致面露羞色,江志尚把清致向前一推,“来,唱一个。“
清致想了想,“那我唱个在水一方吧”
林鱼人和阿篱都不知在水一方是何物,只眨吧着眼睛听着。
江志尚则是微微眯了眸。
音乐缓缓响起,轻幽而飘渺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琇書蛧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清致不常唱歌儿,但她的音质是极好的,人在那里,娉娉婷婷,歌声婉婉转转,幽远沧茫,好像将人带进了一个朦胧而空灵的世界。
江志尚的神思随着歌声飘飞,他的眼前恍若出现了一个白裙飘飘的女孩儿,他慢慢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翩翩起舞
“哇,徐姐你唱得真好啊”耳边响起阿篱和林鱼人的尖叫声,江志尚回了神,他微笑着看着清致向着他走过来,他牵住了她的手,眸光里的温柔像歌中的水
“法海你不懂爱,雷锋塔会掉下来,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法海你真的不懂爱”
林鱼人手拿麦克风扭着俏臀扯着嗓子唱起了龚琳娜的歌儿。
清致的眉心直打结,满脸的肌肉都抽抽着,林鱼人近似尖叫的声音,快赶上海豚音了。
江志尚则是用两只手捂住了耳朵,“我的妈呀”徐清致怎么会有这么宝贝的朋友。
好不容易两个女孩儿嚷累了,清致想,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是问题马上来了,因为那两个女孩儿显然兴奋过度,喝了好多酒,此刻都东倒西歪的了。林鱼人的口里还叫着法海你不懂爱,阿篱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
清致只喝了一点儿酒,此刻并没有醉,她跟江志尚一人扶了一个女孩儿,将他们扶出ktv。
江志尚显然有点儿郁闷,良辰美景的大好夜晚,生生被两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给糟蹋了。他还得挨个儿把她们给送回去。
江志尚开着车子和清致一起把两个女孩儿各自送回了家,然后来到清致的家门外,江志尚直接把jee开进了清致的院子,“诺,这么晚了,我开车也不安全,就住你这儿了。”他自作主张地把车子一锁,大步地就进了她的屋子。
清致“喂,江志尚。”
她堵在了屋门口,他“干嘛呀”
清致“我怕明天一早,嫂子会过来。”
江志尚“怕什么呀,我们的关系他们心知肚明嘛”
“我们什么关系呀”清致蹙着眉尖低嚷,“他们会以为我们那个了。”
“我们哪个呀”
清致脸红,“你懂的。”
“我不懂。”江志尚是天底下最最邪恶的人,他一闪身就进来了,将房门一拍,反身将她按在了门板上,“清致,我盼着那一天,盼得眼睛都快绿了。”
清致脸红心跳,五指一蜷,在他的脑壳上敲了一下,“我让你坏”
她的动作惹来男人一通霸道的惩罚,江志尚捧住了她的脸,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一阵天眩地转又是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清致整个人都软了。
像根面条似的软在了江志尚的怀里。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吻可以这么热烈,这么狂热,这么霸道,这么强势,这么难以招架。
江志尚乐了,他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抱了起来,他在她耳边“徐清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激烈的感觉心与心的碰撞,嘴唇与嘴唇擦出的火花。”
清致惊讶地看着他,脸上很烧很烧的,江志尚一面公主抱着她,一面又将她的嘴唇撅住,用力地亲吻。
清致在他的怀里好像要化了。
江志尚的整个人,他的手臂他的身体,他的嘴唇好像热热的碳炉,而她就是一块的奶酪快要被融掉了。
江志尚的吻太热烈,他自己已经热血满身,他抱着她匆匆地进了她的卧室,一把将她扔在了床上,然后覆身压了过去。
他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清致。”他吻她。
清致的呼吸也凌乱起来,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但还是搂住了江志尚的脖子,与他吻在一起。
房间里的温度极剧地升高,空气凝滞,彼此的呼吸深深相闻。江志尚的手探进了她的裙摆,清致的舌与他的纠缠着,身体也贴向了他。她想,不管有没有以后,她只要这一刻。
就这一刻。
可是音乐声猝不及防地响起来,来自于徐清致的手包。
她的全身猝然间一紧。江志尚“不要管他。”
清致却没法子投入了,她的耳朵和心神好像都被电话铃声给揪住了。“志尚,我得去接电话,万一是谁有什么事呢”她从他的怀里出来了,江志尚喘息着,看着她起身向外走。
电话是林鱼人打过来的,“徐姐,看没看到我的手包”
林鱼人的声音拉着长音,典型的酒醉。
清致道“没呀,我没看到。”
林鱼人道“没准落江志尚的车子里了,你帮我看一下哈。”那边顿了顿又道“徐姐,没打扰你们的好事吧”
清致差点隔着电话线就去捏林鱼人的鼻子。
“志尚,我去你车子里看一下。”她对江志尚喊。
江志尚道“我去吧,真是个讨厌鬼。”他边拿着车匙出去边嘟浓。
清致看着他颓丧的样子,只想笑。
那手包果真在江志尚的车子里。
清致给林鱼人把电话又回拨了过去,林鱼人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一准儿落他车里了,嘿嘿。”
林鱼人的电话挂断,清致想,这丫头八成是故意把包落在江志尚车里的,她又一下子醒悟了,“丫的,一定是在试探她呢,还真给她探去了。”
清致脸上黑了。
林鱼人笑嘻嘻地又给阿篱打电话,阿篱已经半睡半醒了,林鱼人“阿篱,我猜的没错,江帅哥真的留在徐姐那儿过夜了。”
“哇,真的”消息果然够劲爆,阿篱先就一身睡意都没了,眼睛瞪得贼亮。
“鱼人你快,还有没有别的”
林鱼人笑嘻嘻地道“有,但不告诉你,明天请我吃海底捞,我就告诉你。”
“切”阿篱
清致收了电话,江志尚从身后搂住了她。清致转过身来,黑亮亮的眼睛望向他,“志尚”
江志尚嗯了一声,清致道“我忽然间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一种罪过。”
江志尚拧眉,“你这是的什么”
清致道“我结过婚,还有孩子,而你那么优秀,我们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呢”
“傻瓜,如果委屈,我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是成年人,又不是孩子,难道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吗”
清致便将头偎进了江志尚的怀里,“志尚,你有和你母亲好好过吗”
江志尚便呆了一下,“我母亲那里不会反对的,我父亲母亲都是开通的人。”他捧起了她的脸,“他们会喜欢你的。”
清致流眼泪了,一双秀气的眸子里水气晶莹。那一晚,江志尚住在了清致的房间里,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但什么都没有做。他躺在她的身旁,她在他的怀里,两个人手攥着手,他的手包裹着她的,两个人了一晚上的话。
起那青涩的学生时代,起她挡在他的车子前拦着他,让他停车的情形,她笑,他也笑。又起他向她表白时的情形,她笑着捶了他一拳,“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江志尚便亲吻她的颈窝,我那是喜欢你。
后来两个人的声音都浅了,慢慢地房间里就陷入了寂静。
清致醒来的时候,那个一直搂着她的人已经起床了。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他的身影,清致穿上鞋出去寻找,看到了客厅茶几上的一张留言纸,“亲爱的,我去买早餐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等一会儿。”
清致笑笑,看着那张纸上面潇洒帅气的字迹,笑笑,将那张纸对折再对折,然后收进了卧室里梳妆台的抽屉。
客厅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她看到江志尚拎着一兜早餐走了进来。
“醒了快来吃早餐。”
清致应了一声走过来,两个人在餐桌旁坐下,一起将早餐放好。两杯牛奶,两杯豆浆,两个茶蛋,两碟菜,还有清致最爱吃的香酥烧饼。
“来。”清致用公用筷子亲手夹了一棵菜送到江志尚的口边,江志尚很满意地张开大嘴一口将那棵菜吞下。
清致弯着唇角,看着他吃烧饼就菜,笑笑,又拾起了一个茶蛋。心翼翼地将那层薄薄的皮一点点地剥掉,然后放在了江志尚面前的瓷碟上,“来,把鸡蛋吃了。”
清致的声音很温柔,是一个年轻而美好的女子对心爱的男人才有的那种水如的温柔,江志尚情动,身形拉近,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清致,我爱你。”
清致肩膀处僵了一下,她温笑抬头,撞上他一双深情无限的眼眸。那一刻,清致想,这是她错过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如果有可能,她和他真的有将来,她一定要好好爱他。
“徐姐,你气色好好哦”一大早,林鱼人就跑去了她的办公室,门一推对着她做鬼脸,清致知道,这丫头八成又想到别的了。
“你也不错。”清致边笑边翻开手边文档。林鱼人又笑嘻嘻地进来了,“徐姐,你和那个江江大帅哥是多时在一起的呀,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啊”
清致道“嗯,我下次记得挨个儿地通知你们。”
林鱼人扁扁嘴,又笑嘻嘻地道“徐姐,你和江帅哥发展挺快嘛,昨晚都住一起了啊徐姐,江帅哥表现好不好你懂的,那个那个方面。”
林鱼人对着清致眨眼睛,清致能不明白这妮子什么吗心里感叹这九零后真不是盖的,什么都敢。她佯装生气地将手边文件拾起来在林鱼人的扎着丸子头的脑壳上敲了一下,“区长来了,你还不快走”
林鱼人一听,啊啊了两声,逃似地跑了。
清致便扑地笑了。
这个上午,江志尚又让人送了花过来,只不过不是一大束,是一枝红玫瑰。
当那个花店弟举着一枝包装好的红玫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简直呆住了。不是嫌花少,而是这么一枝花,也要人送过来,不但是劳民而且恐怕是极伤财的。
她刚把那枝玫瑰插进水瓶里,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怎么样,今天不招摇吧”
清致笑,“我更喜欢白玫瑰,你不如送我白玫瑰吧”
江志尚一听便成。
清致就是想捉弄一下他的,没想到他答应那么痛快,她便又立刻道“我着玩的。”
他便笑骂她,“你个清致。”
可是转天的上午,花店的人就给她送了一枝白玫瑰来。洁白洁白的花瓣,芬芳而清幽。清致搁在鼻端深深地嗅着那花香。可以,因着办公室里多出来的花朵,她的心情都变得愉悦了。
下午的时候,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陶以臻。
往常因着工作关系,清致偶尔也会和她的前夫接触,此刻,她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眼镜斯文的男人,心中已再无波澜“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她的办公桌上的水瓶里,插着江志尚送她的白玫瑰,而她,秀颜如玉,一件白色西装,缓缓抬头,人比那花儿还要纯净娇美。
陶以臻道“我晚上去接霖霖。”
“抱歉,霖霖不需要你接。”清致很干脆地拒绝了他。
陶以臻吃了一股闷火,“我是霖霖的爸爸。”
“以前是,现在可不一定。”清致边不客气地着,边是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份资料掠过他的身旁向外走去。
“徐清致”身后陶以臻的喊声带着隐忍的怒火,清致只是身形微微顿了顿,就顾自走了。
霖霖仍然由外祖父接送,清致开着车子去了母亲那边,和父母儿子一起吃了晚饭才回到自己的住所。霖霖这些日子住在外祖父母家,饮食十分对胃口,两颊竟然长肉了。
清致笑捏捏儿子的脸,,你快成个老虎了。霖霖便搂着妈妈的脖子,“妈妈,我变成个老虎,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清致心头暖融融的,亲了儿子一下。
从母亲家里离开,清致回到自己的住所,江志尚来了。呼吸间微微有酒气。
“你喝酒了”清致蹙眉。
江志尚唇角微勾,眼光灿灿,嗯了一声。
清致道“喝酒还开车,心警察把你逮起来”
江志尚道“警察把我逮起来,你就去给我送饭吧”
清致气得砸了他一记粉拳。
江志尚搂住她的腰,两个人双双跌进沙发里。江志尚又吻住了她的嘴唇,“好几天没见了,想我没”
清致只抿嘴不话,江志尚便笑着捏她的脸蛋,“想我没”
清致连声道“想了想了。”江志尚便嘎嘎大笑,一下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清致,如果在半年前,我都不敢想象,我们还有在一起的一天。”
他话的时候又吻住了她的嘴唇。
但是浅浅轻尝便松开了她。两个人在沙发上,他抱着她,彼此呼吸相闻。
门铃响起来,接着是啪啪的拍门声。
“谁呀,这是”江志尚嘟浓一句,身形拉直,清致起身去开门,陶以臻在外面。
清致的发丝微微凌乱,脸颊泛着红,陶以臻似是呆了一下,“我来接霖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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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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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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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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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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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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