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这钱是我主动给爸的,晚明不是要开服装店吗我做为林家的女婿,我不可能一分不给呀”
靳齐解释。
林晚晴道“阿齐,我知道是你主动给的,这些钱对你不算什么,可是我知道,对于一个普通人,这些钱或许要辛苦几十年。我的父母,弟弟妹妹他们应该自己去劳动,不能总是把自己当成寄生虫。阿齐,请你以后不要再给他们钱了,一分都不要。”
林晚晴将支票放到了靳齐的办公桌上,转身离开。
靳齐的脸色十分难看。林晚晴将支票给他送回来,就等于是在拒绝他的帮助,她所以拒绝他,恐怕就是为了尽早地脱离他。
靳齐将那张支票刷刷地撕了个粉碎。
林晚晴从靳氏出来,一股子凉意顿时扑面而来。她拢紧了自己的衣服,加快了脚步奔着公交车而去。公交车到她所在的陈氏,并没有直达,中间要倒一辆公交,林晚晴一路匆匆,到了陈氏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太阳穴处又胀又疼的,而且脑袋有点儿发晕,她知道,是那张支票的事情让她动了心火。她很想找个地方躺一下,可是她不能,她已经不是豪门的少夫人了,她在为别人打工赚钱。
她调整自己的心绪,伏案工作。中午她没有去餐厅,李叫她,她只不饿,而其实,她一点胃口都没有,那股子心火已经烧到了她的心肺。亲生父亲从来都不顾忌她的感受,哪怕在经过昨晚那番恳求之后,他仍是张口向靳齐要了钱,而且一张口就是五十万,那样巨额的支票让她吃惊的同时,也感到不出的失望。她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别人家的女孩儿都可以享受到父母的疼爱,可是她母亲早逝,父亲和继母还有她的弟弟妹妹,他们把她当成了提款机,把靳家当成了银行。
林晚晴很伤心,很伤心。
支票虽然还给了靳齐,可是现在,她也感到了不出的虚脱之感。
特别特别的疲惫,特别特别的难受,身上哪里都不舒服似的,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把自己趴在了办公桌上,轻闭了眼睛。
这样会好一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一阵喧哗,声音很大。林晚晴昏昏沉沉中,那声音隐隐约约地进了她的脑子,似真似幻,似远似近。
她凝神听了听,脸色在听清楚的那一刻灰白。
“林晚晴,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你给我出来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这么对你弟弟妹妹,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
尖厉响亮的叫骂声让林晚晴的心头顿时收紧,她猛地了起来,可随之而来的猛烈头晕又让她扶住了桌子。身上起了火似的,一阵阵地热浪袭来,如果此刻她的面前有副镜子,她一定可以看到她的脸色很红,很红,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m.χIùmЬ.CǒM
她定了定心神,这才向外走去。
吵闹声就发生在走廊里,继母不知怎么打听到了她工作的地方,而且不甘地找了来,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正在大骂她。
“给你的臭钱,这两个破子儿,你打发叫花子六千块,就这点儿钱就想打发晚明,打发我和你爸,你打发叫花子呢”
继母将林晚晴的那张银行卡砸了过来,卡身坚硬的棱角从林晚晴泛着红潮的脸上划过,带起一阵火灼似的痛。
林父正扯着林母,把他往外拽,“你这是做什么,别闹了,有话我们回家再。”
林父的声音很低,显然,林母跑到这里来发威,让他也很难堪,可是林母一向强势,他只能是跟过来,却不能阻止。
“怕什么她无情无义,不孝顺,我就要给她嚷出来,看你生的这个好女儿,我们养条狗都比养她强”林母破口大骂。
众人发出一声唏嘘来,林晚晴的体内猛地一股子火,撞得她的胸口一阵塞疼。她弯身将那张银行卡捡起来,捏在手中,那泛白的指尖紧紧地捏着,“嫌少是吗这里面是我所有的薪水。每月三千元,除了坐公交车,一分钱都没有花过。晚明一张口就是几十万,你们都当着钱是大风刮过来的吗没错,靳家有钱,可是靳家再有钱,也不能总养着你们这样的寄生虫”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扫过了林晚晴的面颊,“你什么呢我是你爸,你竟然骂你爸是寄生虫”愤怒的林父怒指着女儿,“好好好,我们都是寄生虫,从此以后,你就别再叫我爸”
“我们走”林父恼了,扯了老伴的手气愤地往外走去。
林晚晴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伤了父亲,可是也只有寄生虫这样的词才配得上自己那极品的继母和弟妹。眼看着父亲气愤地走了,林晚晴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围观的职员悄然散去,李叫了一声,“林姐,你没事吧”
林晚晴手扶了额,她头晕得厉害,但还是摇了摇头。
“去休息了一下吧。”有温醇而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林晚晴一手扶住了走廊的墙壁。
陈光修走了过来,他看到了林晚晴气息虚弱的脸,走廊的光线不算很明朗,但她的脸好像朦了一片暗灰,就在那暗灰上一丝带血的划痕特别明显。陈光修从衣兜里抽出了手帕来,轻轻地给她擦了擦。
林晚晴感觉不到伤口的疼,刚才身上的热不知何时就散去了,现在的她,只感到一种不出的冷,全身像从冰水里浸过,凉意穿透了她的毛衫,又渗进肌骨。冷得她只想打哆嗦。
她的右手拢在胸口处,把脸贴在了墙壁上,
“晚晴”陈光修轻唤,深眸抿进难以言的担忧。
林晚晴张开眼皮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担忧,她想什么,可是浓浓的倦意袭卷而来,林晚晴的身形软软的地滑了下去
“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徐家的大厅里,一个穿着白色毛衫,棉质家居裤身材纤秀的女子正把左右的两根手指竖在头顶,一蹦一跳地做着兔子的可爱模样。
眼前的人儿拍着嫩嫩的手咯咯笑不停,“妈妈,再来,妈妈,再来。”
白惠看着女儿眉眼弯弯,不出可爱的模样,心里当然是爱得不得了,“诺,妈妈再来一遍,糖糖跟妈妈一起哦”
儿子豆豆,那就是一个淘气的浑球,你要是让他学点什么,那是门儿都没有。比如这样的儿歌儿,白惠可以对着女儿连连念上好几遍,但是儿子不行,那东西听不完一遍,就开始扑楞脑袋。满脸的不喜欢。
妈妈念的都是什么呀兔呀,菜呀的,哪有他的汽车,大坦克好玩呢
所以,白惠的早教只能用于女儿。
“白兔白又白”
白惠又绘声绘色地念了起来,她就是幼教出身,教孩子应该不成问题,但是她的浑蛋儿子除外。可是吧
“两鸡耳朵竖起来。”旁边摆弄着汽车,呼哧呼哧玩得满脸冒汗的东西却是粗声粗气在白惠念了半截的儿歌儿后面补了一句。
白惠不由满脸掉黑线。
她这个浑球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你要是好好教他,他保证没耳朵听,你要是不理他,他又会时不时地冒出一句来。
而且除了发音不准之外,所接的句子一准儿没错。
她每每满脸冒黑线。她的男人却是大笑,是他儿子聪明,不用学,也能会。
白惠摇摇头,继续对女儿道“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蹦蹦跳跳真可爱。”糖糖永远都是乖乖的女儿,又灵巧又安静,黑眼睛亮亮的,跟着母亲念着儿歌儿。
“嗯,还是我们糖糖最可爱了,又聪明又懂事。”白惠轻捧了女儿的脸,在那张鲜嫩花朵一般的脸上亲了一下,又用脑门儿顶了顶那温热的额头。母女之间一片让人沉溺的微馨。
“妈妈,亲亲。”豆豆不知何时跑了过来,仰着脑袋,手扒着白惠的手,让她亲。
这东西显然是嫉妒姐姐总是能得到母亲的吻了。
白惠轻捏了捏儿子的脸,“豆豆,你要给妈妈背儿歌妈妈才亲你哟”
“白兔白又白,两鸡扼朵竖起来,爱七萝卜和青”
家伙竟然把白惠刚刚念过的儿歌儿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只是偶尔那几个叫不清音的字让白惠满脸黑线。
“妈妈,亲亲。”儿歌背完了,妈妈怎么还不亲他呀豆豆郁闷了,他仰起脸来,吧的在他妈妈的脸上亲了一下。给力""威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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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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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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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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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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