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汪呜”一声带着曲调的犬吠从后头传来,灰无比欢乐的飞舞着两条大舌头从不远处狂奔而来,它兴奋的落到了司徒宝宝的跟前蹦跶着,好像在,再吹一次再吹一次
“灰,麻麻太感动了还是你有眼光”
她瞬时自信了不少,挺起胸膛转过头去看向方才还在嘲笑她的两人,然而,月溯与月缺正难以置信的瞪大着眼睛,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遇见司徒宝宝对于他们来,简直是诡异一般的存在。
“傻了吧咳咳,别人听音乐会还要门票的,真是便宜你们两个了”司徒宝宝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就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跃上了双头犬的后背,忽的一声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
糟糕,她要逃了月溯率先反应过来,他瞪着眼睛看着身旁僵硬中的男子,“追”
然而,月缺则缓缓的转过头来,他已经不忍去看那些惨死的毒蛇,“大师兄,师弟觉得,还是不要追,就让她这么走就好了”
那是他见过的,和师傅一样恐怖的人,没有之一。师傅尚且无法让嗜猎如此听话,更不曾有过瞬间秒杀群蛇的时候,那名女子,简直就是名符其实的女魔头。
月溯冷哼一声,这些都是巧合那个女人,他一定要亲手把她抓回来
轰的一声,地面一阵震动,月溯惊讶的看着那从天而降的白衣男子,余光瞄了一眼四周狼狈的一切,“师傅”
紫烨轻皱着眉头,“她呢”
月缺不由得身子一抖,糟糕了,那女子带走了嗜猎,毁了毒蛇,师傅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片刻,月溯当即跪了下来,“徒儿没用,让她跑了。”
天知道他这话的时候有多么的不甘心,为什么每次遇见她,都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四周陷入一阵诡异的氛围,两人微闭上眼睛等着即将来临的惩罚,不想那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去把黑蜂浆拿来。”
黑蜂浆难道师傅受伤了
月缺立刻抬起头来,“徒儿这就去拿。”罢便逃一般的离开了那个地方,生怕师傅待会发起火来便一掌拍死他们。
然而,月缺做了一个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当他看着地上那碎成好几瓣的黑蜂窝时,立刻有种想要自我了断的冲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黑蜂窝会变成这副样子,还有里面的黑蜂浆居然一滴都不剩
月溯低垂着头,没有去看紫烨的表情,而这妖冶的男子只是淡淡的看着满地口吐白沫的毒蛇,“她是怎么办到的”
那名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给自己惊讶。而且,他也十分好奇,能让云国麟王如此在意的女子,究竟有什么样的事。
胸口隐隐作痛着,紫烨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他还是第一次碰见了如此难缠的对手,居然能伤了自己。
脑海中回想是方才那张俊美的面容如鬼魅一般的表情,那强大的杀意令他内力疯涨,紫烨从来没有见过,会有人在一刹那的时间内变成另一个极度危险的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名女子。
月溯抿着唇,缓缓将方才的事情全部了出来,紫烨的眼中闪过几分惊讶,奇怪的笛子“她如何得知笛音可以控制毒蛇”
“”月溯的脑中轰的一声,立刻露出了几分阴冷的眼神,该死的狡猾女人,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偷听了自己和月缺的谈话
紫烨就那么看着满地的毒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他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不远处行动僵硬的男子身上。
月缺的手中捧着那几瓣蜂窝,许久之后才走到紫烨的面前,“师师傅”m.χIùmЬ.CǒM
三人的视线齐齐落在那蜂窝上,一阵寒风拂过,分外寂静。
一个十字路口中央,一人一狗就那么大眼瞪着眼。
“灰,你确定你不是偷偷撒的尿”司徒宝宝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低着两颗头的大狗,对方那无辜的两对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好像在它以狗头指天发誓,这绝对是方才撒的那一泡
“看在你的眼睛那么清澈的份上,就姑且信你一回”司徒宝宝一正经的转过身去,看着这不知走过多少遍的十字路口,这里的每棵树长得都差不多,为了做出识别的记号,司徒宝宝便让这双头狗沿途撒上几泡尿,用来区分她们到底走过这段路没有。
双头狗见司徒宝宝陷入了沉思没有再理会它们,两颗脑袋立刻撒娇似的靠了过来。
“灰白,把你们的眼屎擦擦。”
话音刚落,两个狗头竟是对视了一眼,而后伸出了彼此的大舌头一卷,硕大的眼睛立刻没有了眼屎。
“”司徒宝宝僵硬着嘴角往后退了一步,一副别告诉别人我认识你们的表情。原来双头也有这个好处,麻麻再也不用担心它们的眼睛里有眼屎了。
到底该走哪个方向呢司徒宝宝转过头去,看着那两颗无比认真的脑袋,“好歹你们也在这里生活了一阵子,快点,把麻麻带出去。”
双头犬兴奋的叫了一声,立刻爬起了身子迈开了步伐。司徒宝宝眼前一亮,原来它们真的认得路早知道方才就不用那么绕弯了
然而司徒宝宝高兴得太早,只见那两颗头竟是朝着左右两条路分开望去,可是只有一副身子,左右两腿刚要开始奔跑便撞在了一起。
“汪汪”是右边,右边
“汪汪”是左边,左边
“咕噜噜噜”一时间,这两颗狗头竟是对着彼此发出了进攻的威胁声,一旁的司徒宝宝终于忍无可忍,一个跃身啪啪两声,拿起自己的鞋底狠狠的朝着两颗狗头拍去,“咋滴,现在是起内讧吗”
“呜呜”
就知道它们靠不住按照这样子,天都黑了,她已经开始想念她的美人了怎么办
司徒宝宝一下子悲从中来,竟是蹲下了身子将脸埋在了手臂里,双头犬一愣,它们对视了一眼,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厚重的前爪轻轻捅了捅司徒宝宝,“别闹麻麻心情不好”
也不知道美人和那个变态国师怎么样了会不会受伤了会不会被那些毒蜂追赶伤了美丽的脸会不会又冒出什么奇怪的毒物喵呜怎么办,她好担心
“汪汪”
司徒宝宝幽幽抬起头来,眼中似乎泛着泪光,那颗硕大无辜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她,另一颗脑袋则心翼翼的咬住了她的袖子,拉着她往某一个方向扯动着。
“你们要带我去哪”
的身子就这么被双头犬连拖带闹的朝着某个方向靠近,直至前方出现了一颗大树。
“我要的是出口,不是大树。”司徒宝宝无奈的抚着额头,哪知道,一颗苹果从天而降,她愣愣的接住,随后,梨子、香蕉、葡萄各种各样的水果从天而降,她疑惑的抬起头来,那两颗狗头正不断的往她的身上丢着水果。
原来,它们是担心自己饿了。司徒宝宝瞬时有种别样的感动,“好孩子,这些你们自己吃就好”
忽然,伸出去的手臂一沉,一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他惊恐的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瞬时呆愣住的脸。
“”
“”
“宝宝”鸦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的鸦羽身上满是伤痕,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脸,以公主抱的形式呆在司徒宝宝的怀中。
一颗狗头靠了过来,一下子便咬住了鸦羽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似乎十分不满他霸占司徒宝宝的怀抱。
“咕噜噜噜”另外一颗狗头警告的看着那被叼在口中摇摇晃晃的男子,仿佛在,记住,你只是食物
“鸦兄”司徒宝宝终于反应过来,她激动的挥舞着手臂,两颗狗头同时一愣,立刻松了口,让鸦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然而他已然顾不得其他,一个跃身就冲了上去,将司徒宝宝紧紧的护在怀中,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这头怪物,“别怕,我在这里”
司徒宝宝的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那强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了一丝异样,缓缓的抬起头来,就看见那伤痕累累的娃娃脸此刻充满了坚定的光芒,一时间,司徒宝宝的心中竟是升起了一丝古怪的想法。
为什么她会觉得,鸦兄好像喜欢她似的
“咳咳,这句话应该我才是。”
鸦羽正犹豫着该不该以自己为诱饵让司徒宝宝逃出去,他完全没有听清楚她的话,“我引开它们,宝宝你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真的,不需要这么舍己为人的
“灰白,过来给鸦叔叔请安”司徒宝宝的声音让原躁动的双头犬立刻安静了下来,它们齐齐鄙夷的看了鸦羽一眼,而后匍匐着身子来到司徒宝宝的脚边蹲下,大眼睛时不时偷瞄着,样子与方才的凶狠判若两人。
鸦羽顿时震惊了表情,“你们在玩什么花样”
他一下子将司徒宝宝拉得老远,一副戒备的模样。
然而司徒宝宝不知道的是,在他被这只双头犬抓住之后,便饱受了它们的折磨,他这辈子都没有试过被一只狗当成球似的抛来抛去。它们将他挂在果树上,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毒蛇,四周是黑色的毒蜂,而受了内伤的自己根没有力气逃走。
“鸦兄,你在这里,那老黑和老鹤呢”
鸦羽立刻想到了什么,他犀利的目光看向那双头犬的方向。
“”司徒宝宝的脸色瞬时变得阴沉,“灰把人交出来”
“呜呜呜”凶神恶煞的双头犬居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它们齐齐抬起头来,对着鸦羽的方向冷冷的喷了口气,便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去。
“汪汪”这里这里
司徒宝宝立刻扯了扯鸦羽的衣襟,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跟了上去。
不远处出现了一座灰色的山,司徒宝宝疑惑的皱着眉头,“这假山的造型好独特。”
就好像,是一个个骷髅堆积而成的,她随手捡起一个骷髅在手里把玩着,“这做工还真是逼真。”
一旁的双头犬以为司徒宝宝喜欢,后腿一蹬,立刻有数颗骷髅头滚了过来,它们耷拉着大舌头一副想要奖赏的表情,不想鸦羽脸色冷峻,“宝宝,这些是头。”
“我知道是头啊,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司徒宝宝将其中一个骷髅头一抛一丢,鸦羽当下黑了脸,该不该告诉她真相算了,还是不要了吧。
“灰,看头”司徒宝宝将手中的骷髅头高高举起,双头犬立刻做出了准备的姿势,只见那颗头呈抛物状丢了出去,双头犬撒开腿来狂奔而去。
地面的震动让这座假山有了一丝松动,咕噜咕噜,最上面的骷髅头齐齐掉了下来,露出了一截手臂。
“啊”
司徒宝宝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连连尖叫,这是演哪出呢要不要拍成恐怖片呢
“老鹤”
鸦羽立刻认出了那截袖子,当下伸出手去将那手臂使劲拔了出来,假山顿时倾塌,而完好无损的云鹤立刻从这堆骷髅头里面滑了出来。
他轻闭着眼,整张脸惨白无比。
“他怎么了受伤了吗”司徒宝宝立刻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脸颊,还好,是热乎的。
“他没受伤。”鸦羽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司徒宝宝却担心的抬起头来,“那为什么他还不醒过来”
恐怕,当一个人置身于无数的骸骨之中,都没有办法忍受吧虽然他们的手上也沾满了不少的鲜血,可是云鹤有着严重的洁癖。
“老鹤你醒醒啊”司徒宝宝手中的动作毫不留情,她的手啪啪啪的落在云鹤的脸颊上,很快便浮起了一片粉红。
“”宝宝,你确定你这不是在公报私仇吗
这时,双头犬口中叼着那骷髅头奔了过来,兴奋的摇着尾巴希望再来一次。
司徒宝宝看着那流着哈喇子的两张嘴,脑中灵光一现,“灰,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帮麻麻把这个叔叔舔醒”
忽的一声,原不省人事的男子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这是哪里”
“老鹤,你醒了”鸦羽没有想到这招还真管用,云鹤的脑中有了刹那间的空白,直到眼前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狗头。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他的目光僵硬的挪向另一边,似乎不想去看双头犬的脸。
而落入眼前的,却是满地的骷髅头。
立刻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涌上他的胃,云鹤的脸霎时间更白了,他颤抖的握着云鹤的手,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司徒宝宝摸着自己的下巴,鸦兄和老鹤都在这里,那老黑呢
“灰,你有什么事情瞒着麻麻吗”她怀疑的目光直指向一旁装萌着的大狗。
鸦羽一边拍着云鹤的后背,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知道他在哪。”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坑,而坑的后面,却是一个山丘。
“你,老黑在这里”
司徒宝宝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这里好山好水,却是不见黑影的身影。
“在那里面。”鸦羽看着那座山丘,司徒宝宝当下僵住了表情,她默默的看向一旁的双头犬。
是你干的吗
双头犬将两颗头撇向了一边,心虚得不敢去看司徒宝宝的脸。
长长的叹了口气,司徒宝宝正要迈开步伐,却被鸦羽及时拦住了,“让它去。”
“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鸦羽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只见男子将目光缓缓的移到另一边,对着司徒宝宝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望了过去。
双头犬缓缓的来到那个坑旁,微微蹲下身子,这个动作让养过宠物的司徒宝宝无比熟悉,“灰,不准随地便便”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双头犬若无其事的起了身子,后肢习惯性的往后刨了几下,地上立刻出现了个坑,而坑的后方就是个土丘。
“”司徒宝宝再吃顿,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大坑,想必就是灰多年来便便的结果了,那么黑鹰在那个土堆里面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待遇还算不错。”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云鹤心有余悸的来了一句,是啊,比起被堆在便便里面,那骷髅堆简直就是五星级的待遇了。
哗啦一声,在鸦羽与云鹤的不懈努力之下,黑鹰如获新生般冲出了土堆,他呆呆的躺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从未觉得世界如此美好,空气如此清新。兄弟三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他们仿佛经历了无限的噩梦一般,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竟是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容中,苦涩带着点酸楚。
司徒宝宝看着眼前的难兄难弟三人,不由得感动的抹了抹眼角,“如果有相机的话,我一定会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一变,阴冷的转过身去看着那若无其事的舔着自己大爪子的双头犬。
阴沉的声音幽幽传来,“灰”
“汪唔”
双头犬一个激灵,睁着大眼睛看着那身上散发着无尽寒意的女子,它弱弱的往后挪动了几步。
“如果你敢,美人也被你藏起来的话今晚,就可以加菜了”
加菜双头犬的眼前一亮,兴奋的摇起了尾巴。
“红烧双头狗”
“”
轰的一声,地面突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满天的硝烟随着清风飘来,而下一秒,司徒宝宝的身子落入了一个紧实的怀抱之中。
熟悉的淡淡清香带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司徒宝宝的眼中划过一抹亮光,“美人”
一双大手轻轻的捧起了她的脸,在看见那对清澈的双眸之后,深深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是她是她纳兰天麟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他毁掉了一个又一个机关,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那夏国国师这样一来,这摄魂阵便能不攻自破,他就能救出她来。
而现在,当她平安无事的在自己面前时,纳兰天麟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只想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再也不让她离开。
司徒宝宝分明感受到纳兰天麟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再看看他脸上淡淡的伤,心中便是一阵莫名的心疼和感动。
“美人,你想我了吗”
她吸了吸鼻子,“好可怕哦,有怪兽有毒蛇还有蜜蜂”显然,司徒宝宝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忘得一干二净。
纳兰天麟眉头一皱,他再次将司徒宝宝纳入怀中,“想你,想你对不起”
因为他的一时大意,居然让她受了这么多的惊吓。凤眸一抬,泛着无尽的杀意,夏国国师,这一笔账,他一定会好好的算。
紧紧相拥着的两人,让地上的三人顿时觉得凄凉无比。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将他们笼罩其中。
双头犬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汪汪”了两声,露出了一个无比奸诈的笑脸,仿佛在,不要紧,你们还有我呢
“”
“老鹤,我想棒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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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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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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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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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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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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