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嘟了嘟嘴“太太”这次目光是真的往苏颖肚子上落了。
苏颖猛地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姑娘家家的,你瞎想什么呢”
薄荷涨红了脸,吞吞吐吐的道“太太和老爷好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太太的肚子就是没动静呢哎呀,我到底在什么,真是的,太太明明知道我是个什么意思我去看看芦荟好了没。”
顶着红如苹果的脸臊的不行落荒而逃,留下苏颖,如吞了苍蝇一样。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苏颖暗想。
苏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她可没想到再生孩子啊,有了傅昀不是已经足够了吗,至于傅晨,苏颖都不指望了。
起傅昀和傅晨来,苏颖不由得想起去年短暂附在魏姨娘身上的真圣母花,如果不是这圣母花被吓得自爆,她那所谓的“收服圣母花”的支线任务就不会半路夭折,还被强制性的怀孕。
尽管后来在苏颖看来,那就是系统的阴谋,所以禄娃还是乖乖吃奶吧。
白芷捧着盒子往雯玉的屋里去,还没走近就瞧见红玉在屋子外头,白芷微微一愣连忙走过去“你怎么在外头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是白芷姐姐来了。”红玉微微一闪神,目光落到白芷手中捧着的盒子上,咬了咬下唇道“可是太太又赏下什么好东西来了”着掀起门帘引着白芷进去。
见红玉并没有接她的话茬,白芷也不多问,跟着进到屋里,笑盈盈的“太太知道大姑娘一片孝心,只太太知道这几天大姑娘身体有些不舒服,特地免了请安,只道姑娘身体好利落了再去请安也是一样的。”
红玉脸色笑意僵了僵,抿着嘴道“到底是太太慈爱呢。”
白芷闻言皱了皱眉,一时拿不准红玉这话儿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些什么,只章嬷嬷过来了,白芷才熄灭了跟红玉道的念头,对着章嬷嬷笑了笑。
比起红玉这个原从南院时就一直跟在大姑娘身边的旧人,白芷还是更信服章嬷嬷,毕竟章嬷嬷是苏颖请来的,是正房这边的人。
再了,自从章嬷嬷教养起大姑娘后,大姑娘可没有了往日在南院时的娇气哼,也不知道魏姨娘到底给大姑娘灌输了什么,大姑娘以往见了太太都一副害怕的样子,好似她们太太是洪水猛兽。还让老爷瞧见过,虽然当时老爷没什么,可老爷分明是觉得她们太太薄待庶女,不然一个还什么不懂的孩儿怎么好端端的那么害怕嫡母呢。
凡此种种,再加上魏姨娘张狂到没边,导致了正房的几个大丫环对大姑娘都没什么好感,就算大姑娘如今是养在了太太膝下,魏姨娘也病死了。
没好感归没好感,但她们可不会傻到表现出来,非但没流露出来,平日里也是把大姑娘当正经主子敬着的,她们可不会给自家太太招惹话柄。
随着章嬷嬷进了内室去,就瞧见大姑娘眼睛红红,明显一副哭过的样子,章嬷嬷当下就沉下脸,眼睛扫了一圈,被她严厉的视线扫过的几个丫环都低下头。
章嬷嬷没有当即发作,毕竟白芷还在这边儿,她可不希望被太太发现她没有将大姑娘身边伺候的人梳理通透了。
白芷眯了眯眼睛,没话,就这么笑盈盈的捧着匣子在后边。
红玉捏了捏手心,上前走了一步,对大姑娘轻声细语的“雯姐儿,太太跟前的白芷姐姐奉了太太的命令来探望雯姐儿了。”
雯玉望过来,怯生生的不话,白芷先笑一笑“太太让奴婢来瞧瞧大姑娘呢,”着把匣子打开来,“这是刚进上来的玩意儿,倒是适合姑娘把玩的,这个是八音盒,是洋人玩意儿,可是精巧了,打开又能动又能唱的,而且太太了这发出声响的乐器也是洋人那边才有的,叫什么钢琴的。”
白芷让丫头捧着匣子,从里面拿出八音盒来,果然就像是她的,打开之后果然有悦耳的声响传出来,上面的人还会转呢。屋子里的丫环们可没见过这么精巧又稀奇的玩意儿,还听是什么洋人的东西,如今一见果然是稀奇,都发出惊呼声。
红玉接过来摆到雯玉眼前,章嬷嬷打眼一瞧,虽是玩意儿,可一看就是精致不凡的紧,定是不便宜的,心里纳罕,这样大方的嫡母可真是少见。
雯玉得了红玉的眼神,糯糯的“谢谢太太。”
白芷继续笑道“奴婢定是把大姑娘的话带到的,大姑娘只管好好顾着身子,健健康康的老爷和太太见了才欢喜呢。”琇書網
完又看向章嬷嬷道“太太知嬷嬷教养大姑娘费心费力了,特意让我送了几尺布头来,嬷嬷自己裁剪了用或是送人都是极相宜的,我给嬷嬷送到屋子里去。”
章嬷嬷知白芷这是有话同她私下里,自是应了,两人相携着去了章嬷嬷的屋子。
等她们俩走了,就有个叫彩霞的丫环笑着“太太可是对大姑娘极好的,你们看这坠子上的红珠子,颜色很纯呢,便是姑娘往前的物件里也没这么好的玛瑙珠子,更不必那八音盒了。”
她这么一,就有其他的丫环附和她,红玉捏着八音盒的手紧了紧。
彩霞的姑娘往前的物件不是雯玉的首饰,她才多大,哪里戴的上多精巧的首饰,那物件指的是魏姨娘留下的。
魏姨娘虽被禁足,后来又被挪到北边的院子去,可她辛苦积攒的私房并没有被收走,后来魏姨娘打点给出去不少,可魏姨娘伺候傅奕阳最久,先前还替傅奕阳管着屋内,后来又开了脸,一直宠爱不断,手里头还是攒了不少好东西的。
更别提凭着魏姨娘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的魏姨娘娘家一家子的私下孝敬了。
尴尬的就在这里,魏勇一家子贪墨的那些以及后来魏姨娘死后留下的私房都被苏颖分文不少的全部登记在册给了雯玉。
往好了太太给大姑娘攒嫁妆,作为嫡母,再也挑不出什么了。
可红玉却私心觉得,这是太太贬低大姑娘,往后再看那些登记在册的东西,无不是在提醒着大姑娘她有个什么样的姨娘,以及她姨娘的娘家是多么的不堪,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大姑娘庶出的身份。
红玉以前还曾私心里埋怨过魏姨娘,若不是她处处跟太太争锋相对,也不会被太太逮着机会一压到底,最后还连累到大姑娘。
可现在红玉却是怀念起当初在南院的时候了,那时候可不像是现在这样“寄人篱下”,处处看太太的脸色过日子,不用被这些个想讨好奉承太太的妮子们连起来嘤嘤的排挤她这个南院的旧人。
红玉低下头看着仍旧懵懂的雯玉,在心里苦笑,把手中的八音盒递到雯玉手中,让她玩。
禄娃抓着玉骨头见着苏颖一脸的悲愤,然后化悲愤为力量,一使劲儿竟然坐起来了
奶娘立马抽了一口气,苏颖快步走过来,护住禄娃的背,让他靠在她身上,“禄哥儿能坐起来了,福哥儿还不会呢,禄哥儿真厉害。”
能不能记得你还是个柔弱无骨的婴儿啊按部就班的行不行了苏颖坚决不承认她刚才看到这家伙坐起来后摇摇晃晃的样子,心跳加速了,这家伙可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
禄娃抓着玉骨头,扔到苏颖怀里,完全没多少力道,可他偏偏还咯咯的笑的欢快,好像刚才那只是在跟苏颖玩游戏。
真是欠揍。
苏颖笑的灿烂“咱们禄哥儿不喜欢磨牙饼干,喜欢玉骨头啊,正好也省了。”
禄娃扁嘴爷才不喜欢玉骨头呢,爷只是拿着顺手而已
苏颖不置可否的把禄娃放到炕床上,正好福哥儿肉团子滚到他这边来,无处发泄郁闷的禄娃顿时血气方刚起来,傅昀,来战然后就四肢并用的滚了过去。
只有苏颖一个人听到了禄娃发出的斗志激昂的口号,强忍着才没有去扶额,然后无视了奶娘们在一边如临大敌的模样,挥挥手笑眯眯的看着两个肉团子打架。
我出脚,我出拳。
我踢,我踹
我啃,我咬。
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只有四肢灵活的基础上,最后以福哥儿因为翻身,四脚朝天,翻不过去崩溃大哭为结局。
爷赢了,噢耶禄娃咧着嘴咯咯的笑,好不嘚瑟。
苏颖黑线,你跟个才往爬行动物晋升的婴儿计较,还真是好意思,不过禄娃自己也还只是个软体动物,能赢了还是很了不起的,哈哈。
苏颖没留下来继续看他们一起愉快的玩耍,悄悄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后,她就果断叫来奶娘们留下来看着,自己往内室去。
白芷从章嬷嬷那里回来,把雯玉的情形告诉给苏颖。
“她现在还呢,还能多苛求她。”苏颖现在对这么个庶女并不是很抵触,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只是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苏颖歪在榻上打了个哈欠,脑子里还在想着傅奕阳那些螳螂、蝉和黄雀的比喻,薄荷坐在榻上给她捶腿,白芷听了苏颖的话,抿了嘴角,欲言又止。
“怎么可是有人怠慢了雯玉”苏颖微微蹙眉,她自己了都觉得不大可能,毕竟雯玉现在还在正院里住着,而且她跟前的刺头原先的奶娘已经被处置了,而且在从南院到上房,再从上房到正院,雯玉身边的人已经被梳理了两遍。
等到后来魏姨娘在丽月的挑唆下死心不改,试图买通了雯玉跟前的人来谋害福禄两娃,那一系列事件发生后,苏颖又将雯玉身边的人彻底筛选了一番,更何况现在章嬷嬷完全接管了雯玉房中事。
就算雯玉没了以前傅侯爷膝下唯一孩子以及庶长女的优势,但苏颖可没希望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人敢怠慢她。
“这倒不曾,只章嬷嬷大姑娘近来时常问起魏姨娘,对她也不如往日亲近了。”按理大姑娘还,就是记事了也记不到多少,再自从魏姨娘被禁足后,大姑娘可只在魏姨娘还在南院病中的时候,见过大姑娘一次,那还是魏姨娘死心不改,想利用大姑娘勾起傅奕阳的念旧之情,不过没成功就是了。
苏颖微微掀了掀眼皮,“雯玉身边还有南院的老人”
白芷回道“红玉便是从大姑娘落地就被指派到大姑娘身边照顾她了,后来等大姑娘挪到正院的时候,太太您见她敦厚老实,伺候大姑娘一直尽心尽力,就做主把她继续留下来了。”
苏颖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这么个人来,对此并不在意,她又期望雯玉长大了亲近她这个嫡母。毕竟怎么呢,她和魏姨娘之间有着“血海深仇”的,她可不指望雯玉会对她视如亲母,就算雯玉现在年纪还。
苏颖对雯玉的要求并不高,她突然想起来,以前傅奕阳还曾经跟她过等雯玉再大一些,就让她从正院搬出去呢,不过现在谁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了。
见苏颖没话,白芷就低着头,倒是给苏颖捶腿的薄荷咬了咬嘴角插话道“以我看着,怕是红玉在大姑娘跟前多些魏姨娘的事儿,好叫大姑娘莫忘了魏姨娘,到底魏姨娘是大姑娘的亲姨娘。要是大姑娘转身就把魏姨娘给忘了,那才叫不好呢。”她看了苏颖一眼,诺诺又,“往前在南院的时候,大姑娘可是被千娇万宠的,许是先前红玉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大姑娘养在太太跟前,魏姨娘又没了”
她还没完,就看到苏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惊的把剩下的话都咽下去了,“怎,怎么了”
苏颖收回目光,笑了笑“或许叫你对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又看了看白芷,白芷传达了章嬷嬷的意思,无非就是通过白芷想征求下她的意向,苏颖其实并不大在意,想了想“让章嬷嬷跟她,得通便是了。”
薄荷心里想着她从丫头那里听的事儿,估计章嬷嬷不通吧,不过薄荷并没有给苏颖听,这等事儿哪里需要太太费心。
白芷大概也是心领神会,跟薄荷交换了个眼神,干脆的朝着苏颖应了声。
苏颖靠在榻上迷糊了一会儿,正睡得沉就被芦荟推醒了“姜夫人差人来了,还送了厚礼来,太太您要见一见么”
苏颖朦胧的下,脑子还没清楚呢,就冷笑一声“她来送礼确定是来送礼的这是个什么意思,赔礼道歉礼么”
芦荟讷讷道“那管事娘子只是奉命而来,奴婢问她什么她都似一问三不知的,想见了您才。”
苏颖也不想知道,啐道“一个管事娘子来了咱们侯府倒是充起主子款了,她不愿意就不,当我稀罕知道不成。你也是的,还给她几分面子不成你就去跟她,要是不就怎么来的怎么滚出去。”
芦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忙道“不是奴婢给她面子,只和她同来的还有顺郡王侧妃的礼,好似要跟您弥补关系呢。”
苏颖重重嗤笑一声道“这叫什么事,打一棒子再给我甜枣当我,当咱们勇武侯府是什么呢你就去,若是姜夫人有心跟我赔礼道歉,那就拿出些诚意来,这把在主人家拿大的刁奴派遣过来算几个意思还有,莫不是觉得就是她们母女都有心要跟侯府弥补裂痕了,我就得诚惶诚恐的接受,还不计前嫌对了,我怎么忘了,侯府跟姜府哪里有什么关系可言的,既然没什么关系,那就没有所谓的弥补之了。”
芦荟哪里还敢再什么,应了声立刻退出去了。
苏颖跌回到枕头上,薄荷在旁边看的瞠目结舌,等苏颖躺下后,她立马过来把被子拉过来给苏颖盖上,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刻钟,芦荟又一脸难色的进来,犹豫了半晌才终于决定冒着再次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危险,尝试着叫了几声“太太”。
苏颖沉声“又怎么了”
一听这语气,芦荟只觉得头皮发麻,咽了咽口水“她们见不着太太不肯走,还二太太和三太太辱及诰命,您怎么着都要给个法。”
“哈哈。”苏颖讽刺笑出声来,“辱及诰命不知是二太太和三太太冒犯了姜夫人,还是姜夫人无中生有中伤侯夫人,败坏侯夫人的名声,哪个更严重些”
真是他妈的神经病苏颖险些就爆粗口了。
见了苏颖阴沉的脸色,芦荟也顾不得其他什么了,连忙保证“太太,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然后,斗志昂扬的出去了。
这下子苏颖也没有再补眠的念头了,坐起来发了会呆。
又了一盏茶的时间,薄荷眉开眼笑的过来,跟苏颖“她们灰溜溜的走了,不过倒是把礼留下来了。”着要把礼单拿给苏颖看,就如同芦荟的一样,确实是份厚礼。
薄荷不解的问道“太太,您姜夫人怎么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昨天还在咱们这儿趾高气扬呢,这短短一天就上门来送礼了您不知道,这次来的那姜家管事娘子就是上回来给您送请帖的那位,跟她家夫人似的,这次芦荟把她的脸都气歪了,她也没敢像上回似的呢。”
苏颖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我还想知道呢。”这还真不像是姜夫人的行事作风,她不是应该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么
难不成是和昨天傅奕阳和敬国公世子、姜存富不管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鹬蚌相争渔夫得利见面有关
“顺郡王侧妃是怎么一回事”
薄荷撇撇嘴,“这事儿您还是问芦荟吧。”
“怎么她摆郡王府的谱了”苏颖似笑非笑的,“由此可见,顺郡王妃可真是十分贤惠大度了,姜夫人的女儿倒是个有福气的。”
薄荷可听懂了这里面的讽刺,捂嘴偷笑“这,奴婢可就不清楚了。”
芦荟这时候进来,苏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芦荟干巴巴的笑了笑“太太,要洗漱么”
薄荷低着头。
芦荟讨好的冲苏颖笑了笑,苏颖把礼单放到炕桌上,看着芦荟“你口才越来越厉害了,用了三回就把人给走了。”
芦荟脸涨的通红,薄荷耸着肩膀偷笑,芦荟转头瞪了她一眼,薄荷假装没感觉到,过去帮着苏颖倒了杯温水,细声“太太若是还困顿,不若等午睡时多睡一会儿。”
苏颖哼道“气都气的醒了。”
捅刀。
芦荟了嘟嘴,她也没想到太太会发那么大的火,两次都让她给赶上了。哼,都怪姜夫人那么不识时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了午睡时间,芦荟脸色不大好的进来禀报“二老爷一家子过来了。”
“二老爷出狱了啊。”那可真是可喜可贺,“他们去见老太太了”
芦荟点了点头。
苏颖笑了笑“这没咱们什么事儿,别管了。”
苏颖这话儿早了,陈夫人和陈宛凝相携到正房里来,陈夫人撇着嘴“姑妈几日没见着老爷,甚是惦念,我和宛凝就显得碍眼了,只得到大嫂你这里叨扰了,大嫂你不会嫌我们扰你清闲了吧。”
来都来了,坐都坐下了,再来这话儿还有什么意义,苏颖心想,难道她还能把她们俩尤其是陈夫人赶走不成
不过到这个,苏颖目光落到她们俩身上,轻笑一声“今日姜夫人派人过来了,是要找我就辱及诰命讨个法呢。”
“什么她还意思再上门讨人嫌”陈夫人反应很大,不过这在预料当中,“大嫂你是什么的”rs福利"xwu"威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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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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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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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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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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