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是算了吧。
苏颖现在是无债一身轻,平阳侯夫人刁难她灌她酒,她也笑盈盈的接下来了,平阳侯夫人一脸笑意,头上的赤金镶红宝石步摇不住的摇晃“你是个直爽的,那我也不能让你专美了。”她一仰脖子也把手里的一盅酒喝干净了,这一桌的其他太太和夫人调笑的调笑,表面上气氛和乐。
芦荟凑过来在苏颖耳边低语两句,苏颖面色如常,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向各位太太夫人告了声恼,走出偏厅,外面的凉风一吹,醉意也去了七八分,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红晕。
“怎么回事”苏颖淡淡的问。
芦荟也拧着眉“是季夫人传了话过来,是让您过去一趟,我瞧着她脸色不大好看,怕是有急事呢。”
苏颖由芦荟扶着往之前接待客人的侧屋走去,季夫人脸色也不好看,一见着苏颖就要同她赔罪,苏颖可不能接,季夫人到底还是傅奕阳的长辈,便道“表婶,这不是折煞我了么,表婶不怪我招待不周才是。”
季夫人心里对潘如月恼怒到了十分,早知道会闹出这么一出,她早就该让潘如月在马车上等着呢,不过转念一想马车停靠在二门。就是她那样不知规矩礼数为何物的指不定会闹出更大的幺蛾子呢。
来她来侯府,就是存着和侯府拉近关系的念头,如今偏偏在人家喜庆时滋生事端,季夫人心里再是恼火,脸上却是无奈至极,看着苏颖叹道“来都是我管教不严,给侄媳妇儿你添麻烦了。”
苏颖听了她解释,目瞪口呆“这。这实在是”
季夫人也觉得脸上无光“如月她是姑子的女儿,客居在我府上,平日里我也不好拘着她,倒是我那女儿姗姗,她被我宠坏了,回头我定是好好管教管教她,只如今还是把如月那孩子找回来才是正经的,回头我让她们俩来给侄媳妇儿端茶赔罪。”
“表婶言重了。我让人悄悄去把潘姑娘寻回来便是了。”
还别,苏颖不知道潘如月是哪个,却能把人给对上号了。之前不还跟在季姗姗身后古里古怪的做丫环打扮却细皮嫩肉的那个弱柳扶风般的可人儿么。
之前傅奕阳出外公干回来时。还被府里的人当成了假想敌呢,没想到这么的不拘一格。
潘如月自诩对正院各处如数家珍,可出了正院就两眼一抹黑,兜兜转转就迷路了。
季夫人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去劳烦苏颖,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潘如月就被找到带回来了,季夫人再不满也不好当着苏颖的面责备她。毕竟潘如月是她外甥女,不是她女儿,了出去别人恐怕会觉得她刻薄自家亲戚了,彼此面上都不好看。
“你这孩子,怎好到处乱跑。可让我们担心了,快给你表嫂赔个不是。”
潘如月被拉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上座的苏颖,她脸上的红晕未散,平添了几分妩媚,脑子里一片空白,季夫人什么她都没听见去,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响。
季夫人见潘如月这样心里不虞,看向她时带了些不满,嘴上却“这孩子,见着你表嫂儿这般俊的人物竟是看呆了。”着推了推她,这没用多大的力气,哪知道潘如月一时不妨,柳条一样的纤细的身子就倒在地上,可把季夫人也唬了一跳。
结果还不等季夫人话呢,潘如月就跟回了神般,一声嘶叫“苏姐姐”
这一声苏姐姐叫的那可叫一个哀婉,更多的却是愤懑跟质问,跟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苏颖怎么欺负她了呢。
可苏颖这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潘如月,这一声苏姐姐从何而来
不光是苏颖,就是屋子里其他人都怔住了,季夫人心里却是咯噔一声,捏着手指看了看坐在上座皱着眉疑惑不解的苏颖,再看看也不起来就瘫软在地上却半抬着头透着泪光目不转睛直直盯着苏颖的潘如月,心里却有了不好的猜测。
难不成表姑娘真的和表侄子有些什么,可一想就觉得不靠谱,不他那表侄是什么脾性,光是表姑娘这是在选秀女的身份,要是这时候还和外男牵扯不清,被外人知道了,他们几家都要跟着受连累。
季夫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抬起头来对上苏颖的目光,显然苏颖也想到这里,看向芦荟,芦荟往外退到帘子外头,其他人之前都被她撵到屋子外去了,季夫人明显注意到了,在心里先松了一口气。
再看瘫软在地上毫无所觉的潘如月,季夫人脸色沉着,缓了一口气不慌不忙的道“你这孩子,不会是看你表嫂亲切,就情不自禁的叫上姐姐了吧你倒是会来事儿,他侄媳妇儿你还不快准备表礼给这孩子。”
苏颖从善如流的褪下手腕上戴的一个翠玉镯使了力气把潘如月拽起来,不容拒绝的给她戴到手腕上,一派自然的笑道“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我一时没准备旁的,这镯子就给你戴吧。”
季夫人就算是尴尬也得继续把话接下去,不给潘如月话的机会,在一旁客气“来我这个外甥女容貌是随了她母亲,俱是丽色过人,把我家姗姗都给远远比下去了呢,只初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思乡情重。身子有些纤弱,让人好生担心呢。”
季夫人也来了火气,她是真服了潘如月了,这样的姑娘若是进宫选秀,真不知会不会给家里带来灾祸。
这次潘如月没把人家的话当耳旁风,苏颖的一举一动她都紧盯着,戴在手腕上的镯子潘如月觉得烫手,她想质问。想发泄自己积在胸腔里的愤懑,可对上苏颖笑意盈盈的面庞,嘴里就如同塞了棉hua,发不出声音来。
苏颖轻淡淡的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她的潘如月,就把视线转到季夫人身上了“既如月和我亲切,等我闲了下来就下帖子邀请她和姗姗来,到时候也好正式见个礼。”
一句话的潘如月羞愤交加,她觉得她被轻视了。被看不起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身子簌簌打着颤,季夫人正想借坡下驴。哪知道潘如月又一声苏姐姐冲口而出。这一声里的质问更重了,重到苏颖都想要自省吾身到底以前对这位潘姑娘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季夫人连忙打住,道“你既忙便去吧,今儿来就是你的好日子,别被这么个事儿给耽搁了。”着狠狠瞪了一眼潘如月,潘如月瑟缩下身子。眼泪又喷涌而出,秀眉微蹙,妙目含泪,纤腰细细不胜衣,好不楚楚可怜。
可在场的都是女人。没人能欣赏她这般美姿,都假装都没看见。苏颖也不多和季夫人寒暄,施施然的领着芦荟走了。
等苏颖一走,季夫人脸就耷拉下来,低喝“真不知教你规矩的嬷嬷是哪个”又一想这是别人家里,心里不出的尴尬和恼怒,吩咐玛瑙“表姐身体有恙,先家去,我自会与太太分。”
潘如月一听,季夫人这是要赶她走,她这一回去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到侯府来,怎么能同意,连忙哀求道“舅妈,你就让我呆到宴会结束吧,我现在只是姗姗妹妹身边的丫环,姑娘未走,我怎好就先走了,万一守门的人问起来,那岂不是让舅妈和姗姗妹妹为难。”
季夫人被气笑了“这会子你还知道你是做丫环打扮的,那之前在主人家府上乱窜算怎么一回事姗姗就是太心软,才会这般胡来,我也是糊涂了,竟也由着你们乱来。”
季夫人揉了揉眉心,挥挥手“去把姗姗叫过来,一起家去。”
潘如月脸色煞白,情急之下挥开玛瑙的手,就往门口跑去,季夫人气急败坏道“还不快把她拉住”
结果潘如月还是没能出了门,在门口被两个丫环拦住了,季夫人松了一口气,芦荟端了茶水和果子来,似乎没看到狼狈倒在地上的潘如月,冲跟过来的季夫人曲曲膝“我们太太吩咐我给姑太太上茶来。”
季夫人也露出公式化的笑容“你们太太有心了。”
两个丫环把倒在地上的潘如月拉起来,假装不知她是表姑娘,谁让她穿着丫环的衣裳呢,关切的问“可是要去方便我让翠竹带你去吧。”
潘如月咬着下嘴唇,看着周围对她虎视眈眈的人群,难过的要死,她摇了摇头“不,不用。”
季夫人不由的有些讪讪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之前还觉得那位侯夫人是个好相与的,可现在看想的这么周到,就觉得脾气也只是看上去温和罢了。
又想,看那侯夫人也是个通透的,别因为潘如月就起了嫌隙才好,想自己还是长辈,却还得因为个外甥女拉下身份来,季夫人脸上就带上了不虞之色,看向潘如月的目光更是带了十分的不满。ωωω.χΙυΜЬ.Cǒm
可不能再让潘如月在这里呆了,谁知道还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在送潘如月回季府时,季夫人不放心的千交代万交代让玛瑙看好了潘如月,还一点都避讳的在潘如月面前,潘如月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苏颖听了芦荟的回禀后,吊了吊眉梢,示意自己知道了。
心想那潘如月潘姑娘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叫她苏姐姐”还带着质问。明明她们俩才第一次碰面,听她叫苏姐姐那般流畅,可见是在心里是常叫的,这可真有意思。
苏颖想起一重这姐姐的含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那魏姨娘或是柳姨娘还真没敢叫过她一声姐姐的,或许魏姨娘从前在苏氏面前以妹妹自居过,可苏颖对这种姐姐妹妹的称呼还真是膈应。
可潘如月这是以她的妹妹自居了
这让苏颖以后怎么很好的面对姐姐妹妹这个称呼。
还有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以至于让潘如月以妹妹自居。想想,傅奕阳和潘如月唯一有过交集的便是去年从江南到京城的路上了,但他们并非是同乘一艘船,更何况同行的还有潘如月的亲生哥哥,能见面的机会也有外人在场。难不成就在那短短的会面中就让潘如月倾心于傅奕阳,心心念念不能忘怀,还千方百计的想和她这个正妻见面,叫一声哀婉的苏姐姐
呵呵。
傅奕阳傅大侯爷还是很有桃hua运的嘛。
苏颖一想到傅奕阳出外公干的那两三月里,她还殚精竭虑的担心傅阳的安危,哪里想到那些都是无用功,或许从一开始傅阳的专一与否都不用她顾虑。
每每想到这里,苏颖就火从心起,恨不得喷出来把罪魁祸首给烧焦了。
苏颖缓缓松了一口气。继续谈笑风生,实在的连她自己都没能想到她会这样的冷静,憋到现在还没爆发呢。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等送走了最后一名女客。苏颖脸上满是倦色“前面还没散”
芦荟扶着苏颖坐到榻上,替苏颖松散松散,把头上的凤钗拆下来,轻声“哥儿们的满月宴比洗三礼更要热闹,前头客人来的比预计的还多呢。”不光是前头的。就是后面的女客也比预计的要多,原以为比洗三时人多个两成也就差不多了,谁知道就是没接到帖子的也厚着脸皮登门了,还都提着厚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提着厚礼来了。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吧。
苏颖换下身上见客的大衣裳,换上家常的衣裳。她挣扎了下,慢吞吞的“让厨房准备好醒酒汤。”
芦荟没注意到语气里微妙的不同,应了下来。
苏颖例行去侧房看福禄俩娃,从奶娘怀里接过精神过剩的福儿,家伙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粉嫩的嘴吐着奶泡泡。
苏颖伸出手指毫不犹豫的戳破那奶泡泡,奶娘在旁边看着不敢怒不敢言,家伙比刚出生时圆润了不少,虎头虎脑的,就是精力太旺盛了,很难想象这样的家伙能有那么大的能量,苏颖都怕他扯着嫩嗓子哭嚎的时候会把嗓子哭坏了,事实证明苏颖还是低估了这只家伙。
苏颖抱了一会儿,才轻轻的把福哥儿放在摇篮里,眼尾一挑斜睨了一眼很乖巧很乖巧的不哼唧不吐奶泡泡的已经睡香香的儿子,凑过去邪魅一笑,睡得香香的奶娃粉嫩的拳头握紧。
“哎呀,心肝,你怎么没和哥哥一样吐奶泡泡呢是不是觉得不舒服啊”
奶娃娃在装死几秒钟后,嘟嘟秀气的嘴唇,噗噗出声,可惜了吐奶泡泡这种高级的技能他还没有点亮,噗噗吐出来的是带着浓浓奶香味的唾沫,鉴于他刚才才和他的哥哥福儿同步吃过奶娘的奶,这种奶腥味更浓郁。
苏颖反应更快,她的帕子正好挡在了禄哥儿脸上方,之所以不是挡在她自己脸前,那是因为这个奶娃娃他噗噗的力气还没有大到能把唾沫星子吹这么远的地步。
更何况,这奶娃娃的意并不是吹口水,他是想吐奶泡泡出来。
苏颖很慈爱的拿着沾了带着奶腥味口水的棉布帕子去擦禄儿的嘴儿,很宠溺的笑着“你啊”
被慈爱被宠溺的禄儿只能颤巍巍的睁开眼睛,那又长又翘的睫毛就像是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又脆弱又精致,就是铁石心肠的看了不定都会心的软那么一下,可惜了。
苏颖眉眼弯弯,嘴角也噙着一抹笑意,怎么看带着十分的母性光辉,她看到禄儿醒了,故作惊呼的“是娘亲把你吵醒了吗心肝”
他又不能话,也不能摇头,还想怎么样啊
苏颖把禄儿也抱起来鼻尖对鼻尖,还是用那种甜腻腻的语气道“禄儿也想让娘亲抱抱么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在外人看来,这一点问题都没有,太太真是疼爱两个少爷啊。
但在禄儿看来,他是真的自作孽不可活,这种精神攻击每天都来那么几回,每次都是这样的招数,可不管招数鲜不鲜管用就行,禄儿每次都恨不得一口嫩血喷到苏颖脸上,他的命可真苦啊。
禄儿倒不是不能和苏颖交流,只是他怕还用以前那样的方式交流,就更会激发苏颖对他的不满,继而变加厉的折磨他,他真是好羡慕旁边睡得正香什么都不知道的哥哥。
呜呜,求放过。
长而翘的睫毛上带上晶莹的泪珠,如同晨曦时从hua芯里顺着脉络落下来的露珠,苏颖抱着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见此在禄儿耳边嘀咕“每次见到你掉眼泪我都觉得很惊奇啊,要是眼泪掉下来变成珍珠就好了,我们禄儿是个孝顺的孩子吧”
他敢他不是吗系统版的奶娃娃先缴械投降了,他现在真的是个才一个月大的奶娃娃,不能频繁的受刺激,况且这还是他欠苏颖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苏颖脸上的笑容僵了下,你认为呢反正我又回不去了,在这里还算是赚了,再不是还有你这么个贴心孝顺的好儿子么,我怎么会舍得做出什么蠢事呢。
我会孝顺你的。
呵呵,那我还真是感动啊,感激的都要涕零了。苏颖凉凉的,她这样和原来系统寄宿在她身上时其实没多大的差别,只不过她现在和系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了,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和系统互相牵制罢了。
系统跟她在一起后,好像变得更加人性化了呢。
你想怎么样啊禄儿变成死鱼眼,呆呆的靠在苏颖的怀里,婴儿精力有限,他现在还不能抵抗,只好顺应能打了个可爱的哈欠,往苏颖怀里拱了拱,可等他意识到他到底做了什么后,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以后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呵呵。
这是炸毛炸半截,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有气无力的求放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看来你真是长进了不少呢。苏颖淡淡的着夸奖的话,可禄娃娃就没觉得她这是夸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就听见她接着,我今天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哦。
是谁,是谁,我感谢你禄娃娃热泪盈眶,不过没把这句话给苏颖听。
苏颖低着头摸了摸禄娃娃的嫩脸,眯了眯眼睛你不是很厉害么以前不还是检测到府里来了了外来者么难道你没有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
激将法对我没用,再了难道你离了我就不能解决了吗
苏颖挑了挑眉哦,果然有问题啊。
禄娃娃又打了个哈欠,苏颖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不等他什么,她就自顾自的往下了我想知道我原先背包里的东西,还在吗
禄娃娃这次连隐瞒都不敢再隐瞒,他还真不知道如果这次他再这样,苏颖以后会怎么对他,只好支支吾吾的都在都在,只是现在还在封印中,不过你做任务得的那些奖励没有被封印,在你放贴身衣物的下面,只有你能看见。
等了半天就等到苏颖一句哦,还真是高端的评价,就没了,我裤子都脱了,你竟然给我听这个,嘤嘤。
禄娃娃抵不过婴儿的能,这次是真睡过去了,苏颖把他放到摇篮里,揉了揉有些酸的胳膊,看着睡得正香的两个娃,眼底多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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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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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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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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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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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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