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容不得秦瑾宵有片刻的分神,就在他恍惚的一刹那,白寒书的长枪已经凌厉的刺了过来。舒悫鹉琻
秦瑾宵用长刀挡了一下,卸力之后立刻策马后退,在白寒书乘胜追击的空挡,秦瑾宵却突然间调转马头,手持长刀向着宁雨桐飞快的杀去。
“心”
白寒书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而此刻的宁雨桐却是立刻用手中的长剑阻挡秦瑾宵的长刀,两个兵器碰撞了一下,宁雨桐的双臂被震得发麻。
好强的劲道
宁雨桐目光一闪立刻不与秦瑾宵硬碰硬而是利用自己剑招的灵活,不断的滋扰他,此刻白寒书也要回援,但是却立刻被七八名虎贲军将士围困,根没办法再靠近秦瑾宵
原来从一开始,秦瑾宵的目标就是宁雨桐
“雨桐,你不要恋战,退回去”
焦急之下白寒书忍不住大喊了一句,听到他的话,宁雨桐皱着眉,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秦瑾宵却是忽然间神色一动,嘴角掠过诡秘的笑意“宁大姐,多年不见,你这魅力不减当年啊”
“废话少”
宁雨桐剑招凌厉,只要看到空挡就会毫不迟疑的上前,与秦瑾宵对持了十几个回合两个人倒是不分胜负。
见宁雨桐的招式越来越凌厉凶猛,秦瑾宵的目光也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原我不想伤你,可是谁叫你是二皇兄最在意的女人”
话间,秦瑾宵突然间猛地掷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刀,那闪着寒光的长刀直冲宁雨桐的面门而来。
宁雨桐立刻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没办法硬撼秦瑾宵的力度,她立刻旋转身子,整个上半身与地面平衡,人在马上一个回旋,那锋利的长刀立刻从她身上飞过。
宁雨桐再次直起身子,秦瑾宵的剑光却已经近在眼前
原来在宁雨桐躲避长刀的那一瞬间,秦瑾宵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双脚一蹬,整个人从马背上飞起,长剑直刺宁雨桐的胸口。
这剑光来的飞快,宁雨桐甚至感觉到自己额前的长发都被这扑面而来的杀气吹乱了。
躲不开
一瞬间,宁雨桐就感觉到自己躲不开这一剑,既然躲不开只能硬挨。
“嗖”
在宁雨桐下意识的偏过身子,打算避开要害硬挨这一剑的时候,突然一声破空声响起,一支冷箭划破夜空,带着冰冷森然的气息,直直的刺向秦瑾宵的后心。
危险
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秦瑾宵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致命危险,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半空中一个回旋,放弃了宁雨桐,转身打落了那突如其来的冷箭。
秦瑾宵并没有落地,他的身体用长剑剑尖支撑了一下,又纵回马上,而这一次,他却是望着不远处的树林。
此刻,从那茂密阴暗的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人一骑。
天,已经就要亮了。
秦瑾宵可以在昏暗的光线下很清楚的看到来人
他一身鲜血淋漓,但是脸上却依旧带着往日的冷漠和锐气。
秦瑾霖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杀了回来
秦瑾霖的出现自然被所有人发现,而虎贲军的人几乎不用命令全都下意识的向着秦瑾霖围了上去
秦瑾宵与秦瑾霖远远对视,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他再次转身,长剑直指宁雨桐
“现在,我更加不能放过你了。”
秦瑾宵话间再次策马向着宁雨桐挥剑而去。
刚刚被秦瑾霖偷袭,他不得已才停手,而现在秦瑾霖被包围了,他已经没太多的精力来顾及宁雨桐。
但是秦瑾宵还是坚信,宁雨桐是秦瑾霖的弱点,她是他的死穴
见到秦瑾霖浑身浴血,却一个人突然回来,宁雨桐心有所感,下意识的坚定了一下自己的目光
绝不可以拖他的后腿
面对着秦瑾宵越来越凌厉的攻击,宁雨桐且战且退,她知道自己一旦退到紫藤军的作战范围自己就安全了。
可是就在宁雨桐后撤的过程中,她身下的战马却突然间被一只冷箭射中,战马的身体在瞬间倾斜晃动。
宁雨桐的身体也随着晃动了一下,在这个时候却有一只大手突然伸到了宁雨桐的面前“把手给我”
宁雨桐没抬头,下意识的伸出手,身子被人猛地一拽,立刻被来人抱到了他的马背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秦瑾霖出现后压力骤减的白寒书。
白寒书依旧还是白衣飘飘的样子,只是宁雨桐铠甲上的鲜血却在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袍。
白寒书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
血色,血光之灾。
有些模糊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手抱住了自己怀里的宁雨桐。
“放手”
宁雨桐转过脸怒视着白寒书。
“不放。”
白寒书一手拿着长枪,一只手紧抱着宁雨桐,目光有些幽暗“你知道是我,是不是”
他忽然间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此刻,秦瑾宵的追击已经闪电而至。
宁雨桐的瞳孔中已经映出那凌厉而来的剑锋。
只是此刻,她愣在那里,有了瞬间的迟疑。
“心”
在剑锋无声袭来的瞬间,宁雨桐还是没忍住,下意识的拉着白寒书的身体,两个人从马上滚了下去。
扑一落地,白寒书立刻翻过身子把宁雨桐环在自己的怀里。
在骑战场上落马,绝对是万分危险的
“你不用提醒我。”
白寒书抱着宁雨桐,声音里有些复杂的笑意。
“你快放手。”
宁雨桐依旧冷冷的盯着白寒书,被他这么抱着,绝对会让她想到一些很不好的回忆。
“我喜欢。”
白寒书抱着宁雨桐巧妙的躲过了一路袭击,两个人滚落在一个石堆后,宁雨桐用力的推了推,白寒书立刻被她推到了一旁。
“咳咳。”
被宁雨桐推到一旁的白寒书突然间猛地咳嗽了起来。
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
“你”
宁雨桐一愣,还来不及多想,秦瑾宵已经再次杀到。
这家伙还真是难缠,打,打不过,甩,甩不掉
刚刚在她落马之后,被周围的士兵一通乱砍,宁雨桐一直被白寒书抱着,她的长剑也在混乱中脱手,此刻面对着秦瑾宵的攻击,宁雨桐自然抽出了自己的霹雷鞭。
“啪”
长鞭对上软剑,两人的兵器立刻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秦瑾宵依旧微笑着,双手微微用力,一股巨力袭来,宁雨桐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拉向前。
秦瑾宵的目光一闪,双臂再次用力
宁雨桐的身体被拖了几步,随即忽然停了下来,她的腰上多了一只手。
白寒书从背后拥住宁雨桐,另一只手握在了她的手背上,两个人在瞬间发力,立刻把霹雷鞭拽了回来。
只是在霹雷鞭回来的瞬间,秦瑾宵脸上的笑容却更加奇怪起来。
那原被缠住的软剑突然间如灵蛇一般闪动起来,随着霹雷鞭再次来到宁雨桐的面前,快若闪电,凌厉非常。
宁雨桐立刻下意识的松开了霹雷鞭,而她的手也在瞬间被白寒书握住,他抱着她身子一旋,立刻整个人护在宁雨桐身前。
“白寒书”
宁雨桐在这一刻几乎是忘了反应,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秦瑾宵的软剑刺入了白寒书的身体。
那一瞬间,鲜血飞溅。
白寒书依旧微笑着,抬手把宁雨桐紧紧揽在自己怀里“雨桐,我我喜欢你,是真的。”
怎么,怎么可能。
宁雨桐有些慌神,目光落在白寒书的后背上,这才发现他的后背上早就一片血肉模糊。
难道是刚刚落马的时候
所谓生死与共的爱情,还真是让人羡慕。
白寒书的目光有些恍惚,他似乎又想到那一天师父临走前的话
“儿女情长,会毁了你一手建立的一切寒书,你真的决定了吗”
那天,师父离开了白府。
据,因果已了。
因果,因果。
宁雨桐,师父,我与你的因果就是生与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真想知道,前世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哥哥,只要你真心爱过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
白寒书的耳旁又响起了白寒雪的声音。
这些年,他的野心已经渐渐消磨了他心底的感情,包括亲情,爱情,甚至人情。琇書蛧
爱上一个人
会有那种时候吗
白寒书觉得那对自己来是最遥远的奢望吧。
就像秦瑾霖一直不敢爱,他白寒书,连奢望都不敢。
很多时候,白寒书都觉得自己和秦瑾霖是一种人
隐忍着,伪装着,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瑾霖变了。
或许,就是从他认识宁雨桐的时候吧。
可笑的爱情。
白寒书甚至一度觉得陷入感情漩涡的秦瑾霖不在是自己的对手。
只是到最后,他却忽然间很羡慕嫉妒那个男人。
在这茫茫红尘,有一个人可以爱,有一个人爱着你,有一个人可以为了你连死都不怕。
那种爱情,让白寒书羡慕,心动。
“雨桐”
白寒书的身体缓缓倒在宁雨桐的怀里。
宁雨桐的手臂有些僵直,扶着他不是,松开他也不是。
“娘娘,靠后”
就在此时,秦双突然间杀到,几乎是没任何停留的就奔着秦瑾宵杀去。
秦双
宁雨桐一怔,自己出发前不是让她留在京城里的吗她什么时候跟来的
“雨桐”
白寒书再次轻唤着宁雨桐的名字,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白寒书,你”
宁雨桐想要躲开,白寒书却微笑着对上她的眼眸“让我摸一下也不行吗我可是,就要死了。”
着,他的另一只手,搭在了宁雨桐的肩膀上“我死了,白家军就是你们的了,而为了为我报仇,白家军依旧会死心塌地的为秦瑾霖卖命的。这算计,真是无懈可击”
“你什么”
宁雨桐的语气一颤,有些不明白白寒书的意思。
“雨桐,你真相信,秦瑾霖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寒书缓缓靠在宁雨桐的耳畔,语气有些虚弱“那天在山崖下的事情,你明知道是我,却没告诉他,是不是”
宁雨桐的身子一僵“我”
“无论你是因为什么,你都没实话,而秦瑾霖你确定他不知道那天的事情吗他早知道,早知道我对你有心,所以才”
到这里,白寒书的语气更加虚弱起来“雨桐,如果如果没有秦瑾霖,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
宁雨桐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一句。
“你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呢。”
白寒书凑到宁雨桐身前,猛地吻住了她的唇畔,鲜血的气息在瞬间侵袭而来,宁雨桐挣扎了一下,但是已经虚弱之极的白寒书却忽然间力大无比,让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这个吻激烈而短暂。
白寒书眼中的微光终于逐渐的黯淡下来,但是双手却还是抱着宁雨桐,似乎舍不得松手
感觉到白寒书的气息逐渐的消失,宁雨桐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
这算什么
前世她和白寒书毫无瓜葛,却被他的野心害死。
今生,她意外的与他有了一些纠葛,但是最后他却为了救她而死。
这也算是报应吗
白寒书倒下,刺激了所有战场上的白家军,而此刻东方的天边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树林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群人马疾驰而来,领头之人正是任敬初
这一夜,终于过去,属于大乾的黎明也正在逐渐的到来
被两面夹攻,秦瑾宵最后还是失手被擒。
天色大亮的时候,秦瑾霖带着众人押解着俘虏回到京城,一大早上这突如其来的胜利让京都百姓们似乎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这血流成河的战争,快点结束吧
这是所有人心底的祈祷。
因为白寒书的战死,白家军士气低落,白翼更是中年丧子,心痛不已。
因为是非常时期白家的丧礼举办的很简单,白翼还忙着整合白家军,失去了白寒书,对于白家意味着什么,别人不知道,白翼却清楚的很。
只是,白翼心底不甘心,却无人可以诉
他不明白,他一向那么精明能干的儿子,怎么会突然做出那么傻的事情,居然为了护住秦瑾霖的人而战死沙场
不明真相的人自然以为白寒书对燕王殿下忠心不二,可昭日月。
可是,白翼却知道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如今失去了白寒书的白家军,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和主心骨除了效忠燕王殿下,他们已经无路可走关注"xwu",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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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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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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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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