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王府到宁将军府的路程并不算太长,而夜色阑珊的时候,宁雨桐和宁夫人已经被王府的人送出,宁雨桐乘坐的是一顶宽大的软榻轿子,这轿子非常新,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刚刚赶制出来的,抬着轿子的是王府的八个侍卫,轿子走在京都的大街上非常的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舒悫鹉琻wWW.ΧìǔΜЬ.CǒΜ
坐在轿子里,宁雨桐静静的躺在软榻上,而宁夫人则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雨桐,你和燕王殿下”
宁夫人迟疑着,最后还是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低的问了宁雨桐一句。
她总感觉,燕王和宁雨桐之间似乎很不简单,可是
“娘,你别胡思乱想。”
宁雨桐打断了宁夫人的话,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我和燕王殿下只是普通朋友,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她的斩钉截铁,目光也是从未有的坚定
即使,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他熟悉的气息。
即使,在离开王府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他一直紧跟的目光。
即使,从如忆嘴里知道他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
无论如何,无论他做什么事。
宁雨桐都无比清楚自己的心,她,可能会爱上任何人,但是这辈子她决不允许自己在为这个男人动心,即使是一丝一毫的心动,那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前世痴,今生孽。
秦瑾霖,你和我终究还是会擦肩而过,一定不会再有交集的。
宁雨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关于他的任何一件事情
在宁雨桐回到家里养伤的时候,整个京都依旧是风声鹤唳的。
整个任府里一片静默,任方启在和宁飞远一起出门去了,而宁家老太爷因为任敬之的事情病情加重,卧床不起。
京城外的冷香阁
“饭桶一群饭桶”
一向高贵冷艳的明瑜公主,此刻早就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一身红裙的她焦急的在阁楼里走来走去,房间里那些名贵的古董已经被她摔得七七八八。
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
“殿下,是属下的失职。”
似乎总是一身蓝衣的雪玲,苍白着脸,笔直的跪在了距离明瑜公主最近的地方,拦不住雪莫,并且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明瑜公主停下脚步,目光冷冷的盯着眼前的雪玲,那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此刻却满是冰冷的寒意。
“雪玲,你跟在宫身边十多年了,从没犯过如此大错,这一次,宫对你很失望,很失望。”
明瑜公主咬着银牙,没有人注意到她袖子里的双手此刻已经握紧的有些扭曲变形了。
有些人,你不曾失去过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对你来到底有多重要。
敬之
明瑜公主的心,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虽然他从不曾在她身边长大,但是他的成长却从没离开过她的视线。
在他一次次被人追杀的时候,他只能靠自己死里逃生。
他从不知道,在阴暗处,有个人,一直如影随形的保护着他
十七年了,她磨练他,观察他,暗暗的思念着他。
这是明瑜公主的爱,冷漠而深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心底那暴虐的想要杀人的冲动,明瑜公主冷冷的垂眸,目光在跪地的众人中寻着某一个消瘦的身影“阿九”
“在。”
一个清冷的女声恭敬的应了一声。
“宁雨桐那边如何”
“宁大姐被燕王府的人救走,属下不敢贸然查探,不过想来不会有生命危险。今天宁将军和夫人已经去过燕王府了。”
对于燕王府的突然插手,她也有些莫名,此刻明瑜公主问到,阿九只好如实做答。
明瑜公主冷冷的眸子微微一闪,对于秦瑾霖她还是有一丝的忌惮。
那个总是很冷漠的孩子,他的身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危险。
“暂且不要管宁家,集合一切力量,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敬之救回来。否则,你们全都自裁吧”
“遵命”
明瑜公主的脸上闪过一片狠色,跪了一屋子的人全都恭敬的应声
此刻,没有人知道任敬之在哪里。
明瑜公主和宁雨桐或许会不约而同的想到临邺国,而明瑜公主的人也的确是一直顺着这条路追下去的。
只是,这世上总会有许多事情,让人意外。
大乾帝国南海岸,一艘普通的商船正乘风破浪,向着遥远的南叶国而去,而在船的甲板上凝望着海上夜空的青衫男子,正是一脸沉静的任敬之。
“公子,夜深了,海上风凉,您早点休息吧。”
一个好听的声音在任敬之的身后响起,任敬之轻轻转身看了一眼那一直默默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他,身材消瘦,一身紫色繁花的锦缎长袍,月光下,那如玉的面容绝世的风姿,让人一眼望去,不由自主的有些恍惚。
任敬之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好看的,比女人更加让人着魔。
“我睡不着。”
任敬之冲着那妖孽男子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雪莫,你累了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雪莫没话,径自的回了船舱,不消片刻,他再次出现,手中多了一件厚重的玄色披风。
“公子,披上吧。”
雪莫走到任敬之身后轻轻的帮他披上了披风,这一刻他动作熟练,目光平和。
任敬之实在是无法把如此从容如玉的雪莫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临邺国第一魔头联系到一起。
“雪莫,这一片大海无边无际,我们要去南叶,还要走很远吧。”
任敬之看了看天上的星辰,语气淡漠的道。
“是啊。”
雪莫点了点头“一切都是为了稳妥起见,南叶国的越王殿下和主上曾是生死之交,这一次我们会先去拜访他,之后在转路回临邺国都。”
任敬之脸色沉静的听着,心思却早已经飘出很远
宁雨桐她,怎么样了
任敬之其实很担心,但是一路上他却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忧虑。
从雪莫那里,任敬之已经很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的身世,更是知道了多年来那一直刺杀自己的那群人的来历。
临邺皇族,临邺太子。
一直想要置任敬之于死地的人,正是临邺国的太子。
而任敬之的亲生父亲就是临邺国君邺长安。
想到明瑜公主,想到那素昧谋面的生父,任敬之只觉得心冷。
正因为这份刺骨的冷意,让他一路上不敢多任何话,甚至不敢留露出对宁雨桐的丝毫留恋
邺长安和明瑜公主一样,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人物,任敬之很清楚一旦自己对宁雨桐表露出格外的关心和眷恋,那么迎接她的绝对是狂风骤雨般的致命追击。
迎着冷冷的海风,任敬之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雨桐,只希望你一切都好。
无论临邺迎接我的是什么,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然后实现我对你的承诺给力""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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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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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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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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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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