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和几个大夫就胡二哥身上的伤在做商量,抬头刚好看见紫叶进来,李敏叫道“你来。”
紫叶不明所以,只见自己二哥躺在帐篷里搭的简易床板上一动不动的,全身衣服带血,吓到两条腿软在地上以后全身直打哆嗦。
李敏只好走过去,对蹲在地上的她“好在基都是皮外伤,只是几个较大的裂口子失血较多,现在需要输血。我得给你抽个血,和他的血配型,看看是不是合适你的血给他用。如果合适的话,他大概很快有救了。”
紫叶听完她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要不是胡二哥穿上了朱隶亲自送他的护身软甲,早就没命了。
胡二哥被送来的途中,喘着气时,却不忘一边喊着朱隶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则挂念一块在战场上的孟浩明。
只听送胡二哥到后方的运送伤兵的人,孟浩明和胡二哥在一起。孟浩明怎么样了,是死是活那些送胡二哥来的人却没有。胡二哥当场被炸的昏过去了,也不知道孟浩明怎样了。
春梅在帐篷外面听着这些话,全身和紫叶一样发抖。以前怎不觉得这么可怕的事儿,如今突然降临到自己头上。
记得紫叶那会儿和她,孟浩明哪儿都好,偏不好在和她二哥一样,意思是孟浩明是军人,是靠自己的血来拼得的升官发财。战场上从来是不测风云居多,谁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明天能活着回来。
春梅咬着苍白的嘴唇刚要转身,后面,李敏好像往帐篷外扫了一眼,扫见她的身影后叫了她过来。
“少奶奶,有事吩咐奴婢吗”春梅在了李敏面前,低着脑袋。
李敏背负手,犹如沉思着,“你等会儿,和运送伤兵的这些人回前线指挥所,给妃送个信。前线比较危险,你要心地保全你自己,知道吗危险的地方,千万不要去。送完信,如果人家再送伤兵回来,你再跟着回来,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
春梅立马答“奴婢肯定会帮少奶奶把信送到。”
等春梅走后,抽完血的再等待配型的紫叶走了进来,看着李敏缩了下脑袋。
“不哭了”
听见女主子戏侃自己,紫叶突然觉得自己好丢脸,垂头丧气地“奴婢要是有少奶奶那点定性都好。少奶奶您训斥奴婢吧。”
“我训你做什么”李敏似笑非笑,“见到亲人生命垂危,哭是人之常情。你要是不哭的话,我还得想法子让你哭。好比我现在得把另一个人送走一样。”
紫叶愣了一下。
李敏“不要你,要是我,看见我亲哥突然伤成这样,也会突然觉得天要塌了。话回来,你哥这真的是好运气。”
“奴婢二哥都了,这都是归功于王爷把自己最好的护身软甲都给了他。”
这样,他自己反而是没有什么防护措施戴在身上了。可能他想着自己呆在指挥所里,那么多人保护,没有用,给士兵用上更好。李敏只要这样想,对自己老公,更是敬佩有加。
不是每个封建时代的将军,都能做到这一步的。人都是贪生怕死的,没有面对死亡的威胁不会恐惧的。能做到把自己的救命工具让给其他人的人,可想而知其品格。
“王爷是很好很好的人。”紫叶一点都不含糊地,“王爷之前会受伤的时候,都是因为把自己的护具让给人。”
“包括他上次被流箭射中的那条腿”
听李敏这样问,紫叶倒也不知道怎么答。关于朱隶那次受伤的事,她二哥并没有在朱隶身边,最多是道听途来的居多。
可是有一点不会错的是,如果不是朱隶把自己的护腿让给了他人,怎么会轻而易举中招。
李敏想,里应外合,和上次魏子裘中招的时候一样。
曹操曹操就到。增援的军队第一批抵达了。魏子裘率领一支队伍奉命到战地医院负责守卫和处理伤兵的工作。
带着人到达的时候,刚好看见春梅和那些运送伤兵的人一块,坐在大马车上,冲前线奔去了。
看见有女子出现在战场上,魏子裘一瞬间,想起自己死去的娘了。军队里是基没有女兵的。此刻出现的女子,只能是李敏身边的人。没有错儿。
魏子裘从马上下来。李敏和军营里的几个大夫走出帐篷。
“臣参见王妃。”
“起来吧,魏四将军。”
魏子裘放眼军营里,发现有人在收拾东西的样子。
李敏身旁的大夫解释道“王妃担心,前线或许需要我们往前移,让我等先做好准备。”
魏子裘听着这个解释哪儿奇怪。别人或许不觉得,可他不同。哪怕军队要往前走,谋士都会从前方先发回消息给后方的人,让其有充足准备的时间。毕竟这不是非得马上去做的事。而且,李敏应该知道公孙良生那人的作风,理应信得过公孙良生会提前通知的。
其他人走开以后,魏子裘跟在李敏身后。
李敏看其跟来,也知道瞒他不住,“之前,军营里有人,一个人骑着马出去了。可能心急,没有走谋士给策划好的运送伤兵的路线。我当时也不敢派人去追,生怕追过去引起更大的动静。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没有和其他军医先透风,是由于这些人到底是大夫,不像你们军人,恐怕心理承受力没有那么强,在伤兵里引起恐慌那就麻烦了。”
当初选了这个地点做伤兵的中转,可谓是千挑万选。然而,想到敌方或许和他们一样,十分关心后方增援的问题,所以,或许会派人绕到他们军队后面去刺探情况。为此,谋士想了一条运送伤兵的来返路线,来扰乱敌方的眼线。
现在,这全被护女心切的清惠郡主破坏了。人之常情,换做其他人,恐怕也会像清惠一样。李敏当时见拦也来不及,只能是退后一步做最坏打算了。
魏子裘内心里吃着惊,原先他还想,听前面的部队已经让人打进城内里应外合了,这个战事,应该很快能结束。现在听李敏这个口气,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这里头,是有什么玄机吗
他不是最高决策者。没有参与到朱隶他们最高层参与计划,所以,主子们的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时真摸不透。
“据,此次带东胡大军过来的人,是呼延部落的首领”魏子裘,像是不经意地提起敌方军队的情况,据他们现在一般能掌握到的,亲眼目睹到的。
呼延赞在城墙上的现身,是让他们心里存了一丝疑问,最少在他魏子裘的心里是存了疑问的。为什么是呼延赞。不是呼延毒吗
呼延毒不是被东胡人劫持回去了吗难道,呼延毒另有任务
如果是这样的话,东胡人可就不止攻入紫阳城这一队了。
王德胜突然从右侧的一条道上拐了进来,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李敏面前,好像没有看到魏子裘,满头大汗急于报信儿。
李敏让他吸口气再“别急,再坏的事儿,现在有魏四将军在这里了。”
王德胜才发现魏子裘在场,道“难怪”
难怪
“奴才看见那些人,好像要走这边这条路了,后来突然转了方向,可能是听见魏将军的动静。被魏将军根据公孙先生设计在进山口的那个阵迷惑了。”
公孙良生等谋士,在关键的地方都设了迷阵。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现在最该死的是,清惠跑出去的时候,走的不是迷阵那边的路,而是一条后山的道。那是清惠自己找出来的,山里动物们走的路。
虽然这样一条路暴露给敌人看,敌人不一定能通过这路进来,但是,只要知道他们在这个地方有人,等同于是可以对这里进行四面包围,总能找到更好的入口。
现在听敌方的尖兵探子,都闻到了这里的味道。李敏和魏子裘一块沉了脸,恐怕敌人找到他们这个地儿,是迟早的事了。所以,他们这必须马上转移到安全的地带。
“妃之前让丫头把信送到了前方指挥所,有过这个事儿,伤兵应该不会再送到这里来了。我们随时随地可以走。”李敏当机立断。
原来,她之前让春梅送信的是这回事。王德胜现在听她一,马上明白,她这恐怕是由于上次春梅跟着她出过事,所以让春梅先走为安。
春梅那丫头,长得太惊艳,是很容易引起敌人的歹念。
魏子裘马上召来驻守在这里的军官,协商着逃跑路线。
俨然,这块地儿,属于易守难攻那种。
这是由于,谋士虽然有代替李敏他们想过最坏的打算,希望他们一旦被敌人发现的话,可以立马逃跑。不过考虑到伤兵众多,光转运伤兵,都成最大的问题。带着伤兵,再好的路线,跑也跑不快。在这个前提条件下,还不如选择另一种策略,选了一块地儿,易守难攻。他们来进攻的话,只要及时通知援军,可以来个内外夹攻,到时候把这部分兵力一块吃掉。
当然,哪怕已经决定了固守在这里等候援军到达,都肯定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一点反抗都没有,让敌方长驱而入束手就擒。
听这块地方被敌人发现了,军医们果然都乱成了一团。他们大多数是应军队请求来增援的普通大夫,虽然来到部队以后有想过这方面的风险,也不是怕死,只是,心里根没有和士兵一样打仗的准备,更何况杀人。
文弱的大夫们,想到两手要亲手杀人,都有些感觉违背道德了。
在这个情况下,李敏让魏子裘把准备好的匕首,给每个大夫分了一把,只但求他们在关键时能自卫。想必自卫的情况下,这些大夫都会把卫道人士的顾虑抛到后脑勺去了。同时,照顾好伤员,是这些大夫的要则。
其余的,想守护这个地方不被敌军那样攻进来,则是守卫部队的责任。魏子裘深感肩头两侧的沉重,突然心头都一叹,想,不知道是谁把他突然调到这儿来的,但是,真可谓是太及时了。原来他都想,肯定是第一时间到前线去,结果不是的时候,还让他纳闷了一阵,只以为朱隶是爱妻过头了。
敌人都要到这里来了,不能升火了。帐篷也得全部收起来,然后,伤兵们和不会打仗的大夫全部转移到了附近的山洞里。
老天爷保佑,这会儿倒是下起雪了,或许可以稍微阻挡敌人行动的进程。这样,给他们的援军到来争取一点时间。他们自己也需要争取时间,拖延敌人进入这里的时间。
清惠出走的那条路最危险,毫无防备。魏子裘亲自带着人,到那条道上,利用军营里现有的一些工具,给对方做陷阱和障碍物。
李敏到了山洞里,先查看了伤员们的情况,发现伤兵因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反而看得比较开,早没有过多的顾虑了。
胡二哥输了妹妹的血以后,人就清醒了,让妹妹紫叶扶起自己,对走来看他的李敏“王妃,要不你先逃吧。”
“不可能。”李敏三个字斩钉截铁。
李大夫不可能做这种临危自己一个人逃脱的事。
胡二哥着急地“我们这些人死不死是无所谓,但是,王妃你不同,无论是什么人来,肯定是想抓王妃。”
“他们抓不抓我,无所谓,妃又不是第一次深陷这种险境。”李敏很淡然地回答,同时扫看那些闻声望过来的人,,“好好养你们的伤,配合魏将军的指挥,其它的,不是你们该考虑的。是军人,就该听从军令行事。”
只听她口吐军令两个字,沉着冷静,带着一股威严和尊严,山洞里一片鸦雀无声。
王德胜走了进来,走到她旁边,道“少奶奶,李嬷嬷把腿崴了。”
李嬷嬷这是上次接受了李敏的命令去送平安符以后,得瑟完,这下全来劲了。周身骨头宛如焕发了青春,什么活儿都抢着做,最终是自不量力,终究是老骨头一把,这个脚一崴,直接把骨头给崴断了。
触目惊心的一块鸡蛋大的肿块,出现在李嬷嬷的左脚踝上。李嬷嬷捶着地儿大声喊老天爷不长眼。
李敏让个军医过去一看,见这脚实在崴的不轻,赶紧让王德胜背着李嬷嬷进了山洞里做治疗。
尚姑姑在一边上喘着气儿,刚才李嬷嬷歇斯底里哭自己腿要断的时候,把她的衣服死抓着,差点都把她衣服全给扯烂了。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李敏让尚姑姑不要跟着自己了。
尚姑姑对此不让,“春梅走了,紫叶那丫头给自己哥输了血,没有什么力气,李嬷嬷脚断了。只剩下奴婢这把老骨头,不跟着少奶奶,少奶奶一个人怎么办”
“你想多了。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不是还有王德胜吗”
王德胜背完李嬷嬷回来,马不停蹄“尚姑姑,二姑娘有奴才跟着,您还是到山洞里躲躲吧,免得和李嬷嬷一样给二姑娘添乱。”
在这个时候,老了真是不中用的。尚姑姑心情难受。
李敏忽然叫住她,问“你来是高卑人,应该知道高卑土的一些土药吧。”
大夫们都忙活着,李敏不好问,只得问尚姑姑。
尚姑姑听有自己的事儿可以做了,高兴地“有,有。”
到高卑这个地方,既然地势高,常年隆冬,好比现代大陆的北方的,所出产的原始大自然药材,属于同样的地理生长条件,应该,像是藏药居多。高卑身的医药界,是出过不逊色于大明医药界的药典医书,其中,有着像月王药典那样的经典药书。
要藏药这东西,的确是好东西。比如,在高山上长出来的大黄,上品的话,不是大明土出来的那些大黄能比的功效。光就药效,可能抵普通大黄好几倍。
李敏刚到兴州那会儿,已经对这方面很有兴趣了,没事的时候,在付亲王府,看的最多的药典,都是在兴州当地书局里买的。药典里记载了许多高卑的土药材。只可惜,她对高卑这个地方不熟悉,不知道这些稀罕的药材具体在什么地方。
尚姑姑带她来到岩石边上,指着石头边上长出来的那堆草儿,“少奶奶,这是奴婢之前刚发现的。您看看能用不”
王德胜在他们后面,踮着脚跟是左顾右盼,看到了那堆杂草儿,硬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李敏弯下腰,在那堆杂草丛里,用手指拨着,最终给拨出了里头的东西。
王德胜一看,吓一跳,直喊“危险”
尚姑姑原来指的不是那堆发黄的绝对没有什么用的杂草,而是杂草丛石头缝隙里钻出来的东西,是一只长长的,最少有三四根手指连起来那么长的蜈蚣。
像王德胜这样的汉子,看着腿直发抖,直起尚姑姑“你这是要害少奶奶吗”
尚姑姑这是惦记着李敏一直挂在念头的伤,这个伤当然不是指他人的,指朱隶那条腿的。李敏对老公那个伤耿耿于怀,在于不清楚老公那个伤上的毒,究竟会是什么动物的毒物提取出来的。
以前没有见到实物的时候,尚姑姑也不好,现在好不容易,无意中给发现了这个东西,尚姑姑的声调都高扬了起来“这是蜈蚣王。”
蜈蚣这东西,该生长在湿热地带的。没有想到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地方都能遇见这样大只的蜈蚣。李敏不得不猜测,这块地方,属于未开发的原始地带,流传下来的动物,地底下偶尔冒出地面上的动物,都是属于原始动物了。
像蜈蚣、蝎子之类,不是藏药的代表。在这样的地方,出现这样的蜈蚣,身是件稀罕事。尚姑姑指给她看,肯定是有人指使。
她猫爹
尚姑姑点头“国王的,是看见的话,指给少奶奶看,或许少奶奶有什么想法。”
高贞知道她老公那条伤腿的事,这也算是为女儿着想。女婿有事的话,难过的还不是女儿吗
这个猫爹做的有情有意。
李敏让王德胜去取来一个琉璃瓶子,来装这个东西。她需要带回去研究。如果这个东西,不是这个地方原有的留下来的远古生物,只可能为另一种可能性,为外侵物种。
对此尚姑姑也转述高贞的看法,这样“以前这东西奴婢真听都没有听过的,但是,后来却是在大明皇宫里先听过一些传闻。”
“大明的皇宫里”
皇宫里,最不缺这种祸害人命东西了。为了找寻最可靠的毒物让对手一招致命,那些人,恐怕会在全世界来找这类东西。
“高卑国的大夫们,学习的是大明的医术。只有东胡的巫医,听很喜欢用这种东西。”
“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李敏忽然想到,既然在这个地方能出现这种类似其它地方过来的东西,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地方不太寻常。
“伏鬼国听以前曾经最兴旺的时候,势力由西扩展到了这个地方来。”
尚姑姑这话表明了,高贞可能有预料到闻家人会在这边动手,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瞄准了紫阳,而且闻习元更是出乎意料跌破众人眼球的表现,这么快速地进攻占领了紫阳。
如果真是伏鬼国的余孽,早就与东胡人有所勾结了,当然,伏鬼国的目的和东胡人不同,单纯只是为了推翻高氏家族。只能,这两者结盟,是各取所需。
这样的结盟其实一点都不牢靠,如果突然间面对敌方的大举进攻,联盟军突然溃败,东胡人,能为闻家军牺牲吗如果,东胡人在这里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的话,何必为闻家军拼命。只能,东胡人自己,肯定有自己这场战争的利益所在。
啪啪啪。
老公的绿鹦哥,顶着风雪,艰难地煽动翅膀向李敏飞来,一只脚停在李敏肩膀时,这东西开口“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还不是根据清惠出行的线寻找到这里来的敌方密探。
第一个闻到味儿刺探到这个地方的敌方尖兵,踩中了魏子裘布置在道上的陷阱,被陷阱卡死的时候,这个人,居然放出了手里的烟雾弹。
魏子裘看见天空划过一道青烟时,立马知道事情糟了。是没有想到敌方一个尖兵而已,居然都这么拼。俨然,来追他们的这群人,不是普通的敌方军队。
为了探明自己的推测是否有错,魏子裘让人把掉进陷阱的敌方士兵挖了出来。那士兵穿的,不是高卑人的服饰,是东胡人的服饰,五官也是显而易见的东胡人面貌特征。
魏子裘立马折回头和李敏商量,这回连他,都劝起了李敏最好另外找个地方躲起来。
“少奶奶,这些人,绝对是来找你的。这些士兵不是普通的东胡人,臣看他身上佩戴的一些刀具和行军用品,做工精良,有可能是侍卫队。”
李敏眯紧了下眼“你确定是侍卫队”
眼看到李敏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魏子裘眉头一皱,想,莫非自己刚才的猜测都中了。李敏和某人的心里早预料到了有这个可能性。
李敏到这个时候了,不怕和他实话“妃上次和王爷以及公孙先生都过了东胡人内部可能正出现的问题。他们的贵族圈子里,都出现了疾病的流行。唯恐,是牵涉到了可汗。”
“东胡人认为,只有王妃可以救他们”
“大概是这样认为的吧。”李敏对此不会否认。毕竟,她当时被绑的时候,别无选择,为了暂时保命,只能是这样做。
“所以,王爷和王妃都知道,或许东胡人会再次寻来,来找王妃”
“上回在北燕的时候,妃都未露出什么特别的医术,他们的二汗都来找妃。只能,这次,在劫难逃。也因此,妃才在之前了,妃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单独回北燕的话,只怕中了那些人的计。”
如果李敏离朱隶他们的大军远远的,那些东胡人人数众多,给她当护卫队的人,唯恐只怕不及对方人数,再有接近大明国土的时候,如果真有万历爷的人早在那儿虎视眈眈。护国公的军队,要来支援高贞,又要戍守边境,哪有那么多余力顾及到所有。哪怕有公孙良生这样的谋士护驾,都只怕难以抵御。
正因为如此,到最终,公孙良生突然转变了想法,建议朱隶把她留了下来。有朱隶当背后靠山,那些东胡人都知道有护国公在的地方形同沙罗场,只听到朱隶的大名都会闻风丧胆。这无疑对李敏有好处,相当于一道最有力的保障。
再有,朱隶怎么可能让自己老婆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出事。朱隶身边的兵将,更不用,是精锐中的精锐。
魏子裘听她的话以后,想来,也是如此没有错的,吐出一口气“王爷和王妃所思甚远,非臣能及。是臣考虑欠缺。王妃请放心。末将肯定不负王爷王妃的众望,率领余下的将士,死守住此地,护王妃安全。”
李敏拿起指头掐起了时间。春梅这一去,到那边,要差不多半天的车路,她老公,哪怕着急带兵来她这里,大概要一天以后的事了。
他们,至少要在这里坚持一天。
根据布置在四周的哨岗回报,敌人尖兵发回去的信息,果然吸引着敌方大部队来围攻这里了。
“东西南北方向都有。”哨岗脸上写着十足的震惊,描述起对方的阵营时气息仿佛被吓到似的一阵阵喘,“远观过去,都是武装精锐的骑兵,看来是敌方主将部队的阵势。”
“可以看出有可能是哪个敌方将领带领的部队吗”魏子裘问。
和东胡人交战已久,这些兵,都也是久经沙场的。所以,对东胡人的将帅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可能可以看出来是什么人。
哨岗仿佛心惊胆寒,眸怀惧色地看了下魏子裘和李敏,才低下头,道“属下惭愧,此人的阵营,照属下看来,实在分不清可能是东胡哪位大将。反正,属下在战场上和东胡人交战这么久,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良的东胡人部队。要属下做推测的话,属下唯恐”
“唯恐是东胡人可汗身边的人吗”李敏代替对方把这话出来。
在他们议事的时候,许多士官,以及军医们,在较远处的地方都好,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现在,听见有可能是东胡人的可汗亲自来找他们了,这心头一方面充斥着恐惧,另一方面,不可否认的,竟是冒起了一股难言的前所未有的激动。
“那个冒顿单于来了吗来的正好杀了这人的话,我们北燕的老百姓,可以安详地过日子了。”
“我们高卑人也一样,不用再看着东胡人的嘴脸做事。”
接着,只见那些文弱的大夫们卷起袖管,拔出了李敏给他们的匕首,找石头磨砺刀锋,气势汹汹,做好准备要厮杀一场。
不过,战争无言是残酷的,可不是文人所想的那样美妙。
天空里,先是飞来一群兀鹰。它们拥有无畏狡黠的身影,带着东胡人给它们腿上绑的东西,向中间地带投放。
一瞬间,那些像鞭炮一样的东西,落到雪地里爆破了,炸开了一个个大洞。被波及到的在雪地里奔跑的动物,一碰就是被炸的血花四溅,断头断脚。
魏子裘指挥军营里的人四处找地方躲,不要被兀鹰抓到。
李敏带着王德胜以及尚姑姑,就近躲到一块大岩壁身后。只见一头兀鹰,忽视了他们的身影,往前冲时,是欲冲进伤兵所在的山洞里。李敏等人大惊失色。
随之,王德胜拔出腰间的短刀,冲兀鹰的目标投过去。
炸弹在山洞门口爆炸,引发了石壁掉落,直接砸中了山洞门口的部分人。人群发出的尖叫声,无疑吸引到了更多的兀鹰来袭,以及外面围攻的部队。
外围的东胡人,用东胡语大声嘶喊着什么话。
李敏听了一下之后,眉头皱了皱,对王德胜“去告诉魏将军,他们打算放火。”
与此同时,紫阳城内外的战况,伴随凌晨打入到紫阳城内的护国公与高卑国国王的联军,与城内守军经过一番激烈的巷战以后,战局开始有了破局的曙光。
城内三处粮仓和军械库接二连三发生了爆炸。城墙上驻守的城内守军大惊失色,却无法分调更多的兵力到城内与敌军进行巷战,必须谨防城外围攻紫阳城的军队发动攻势。
“这些士兵都是十分熟悉巷战的人。”向闻习元汇报战况的军士,满头大汗,面露惊恐,“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要,护国公的军队与东胡人打仗多了,善于打仗是一回事,可是,不可能只有护国公的军队的人进来。”
闻习元切了下牙齿。
在旁听的呼延赞同样吃惊不,质问起闻习元“你不了吗国王的军队好多没有打仗了,就像一堆破铁,所以必须找护国公过来结盟。现在呢”
闻习元沉重的呼吸声好像是在沉气,道“国王病了那么多年,根没有机会来训练自己的军队。这些人,都是皇太子高治培养出来的死士。对于这些死士,你们东胡人不可能不知道,因为你们曾经都冒充了他们犯案。”xiumb.com
“谁”
“红蝎子。”
呼延赞猛然退后一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红蝎子,因为,他自己都冒充过。
“你,你怎么不早”呼延赞气急败坏地大喊着。
“我怎么不早这是高卑皇室的秘密,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事。但是,你们既然冒充过他们能不知道只能你们够蠢的。”闻习元嘴角衔起了一抹讥诮。
“你我们什么”呼延赞猛然抓起他胸前的衣服。
外面,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响。
高卑国的军队,把之前没有打的大炮都拿出来正面攻城了,因为眼看里头巷战的士兵接连得手,毁坏了城里的数门大炮,让城内守军的战斗力急速下降。
闻习元一把扯开呼延赞的手,对底下的人咆哮“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他们进城的地道吗”
不是没有找到。而是,那些地道好像源源不断冒出来的一样。不断的,犹如雨后春笋一样出现。这点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连皇太子高治自己人都没有想到。
回头看见那猫爹,高贞坐在椅子里懒洋洋地摇着羽扇,好像大冬天的日子里,还挺热的一样。是,打的是热火朝天的时候。
高治不得抓住齐公公私下问“是国王做的吗”
齐公公眯眼“皇太子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之前在兴州已经看见过了。”
高贞知道防不胜防,而且,也不太可能把大部队押在紫阳城赌闻家军对这里下手,同时并不知道闻良辅是不是真的会造反。那怎么办,只能另外想策略来预防了。
紫阳城易守难攻,如果没有里应外合的话,基很难扳回战局。损一折百的事儿,高贞不喜欢。与他人鱼死破的事儿,高贞也绝对无法接受。所以,定是要预先做好准备工作。
难怪这猫爹听叛军抵达紫阳城以后,还气定神闲的,带着女儿到自己幽会过的地方泡温泉。
高治的心头不知道什么感觉,一片无语。
眼看,这个紫阳城应该是唾手可得了。接下来的反攻大势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悬念。高贞眯了眯丹凤眸,问齐公公“二皇子还在战场上忙着救人吗”
莲生是留在了前线,和前线那些大夫第一时间处理伤兵。
“是的。”齐公公,好像有点不明白高贞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高贞摸了下胸口,吐道“朕这个眼皮跳,心口跳的,不知道是何缘故。”
齐公公以为他是身子不舒服,“要不奴才找二皇子过来给国王把把脉”
高贞摇了下头。
这时候,有人进来报“护国公带人要走。”
“什么”高贞蓦然挺起腰背,脸上掠过了一抹显然的吃惊。
高治大步流星走出了帐篷,刚好迎面遇上来进行沟通的公孙良生。
“公孙先生。”
“皇太子。”公孙良生拱了下手之后,神情严肃地,“由于我方的士兵得到消息称,有一路东胡人朝我军后方去了。请国王允许,护国公的部队有抽出一部分人,会由我们王爷亲自率队,火速去拦截这伙人。”
高治只是愣了下,接着,拽住他的一只袖管“你后方,难道是”
“是。”公孙良生这话刚落地,不远的驻地里扬起了马蹄声和雪尘。金纹黑面的旗帜,由近而远急速移动着,不会儿消失在了天边。
高贞在帐篷里,摸了下胸口的地方,从里面摸到了出发的时候李敏让人给他送来的平安符。
“国王”齐公公瞅他那有些难看的脸色,都不由焦急。
高治从外面走了进来,刚想什么话。
对此高贞的手抓住了那只平安符,摇头道“这边战场需要有人指挥,绝对不可以功亏一篑。敏儿得到他宠爱不是一时的事,他现在已经急着去救敏儿了。相信他吧。”
听见这话,高治只是皱了下眉头,在转过身时了一声“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后悔。”
不等高贞反应,他走出了帐篷外,对着最近的那人问“虞世子呢”
“南门破开以后,虞世子一马当先,带人冲进城里去了。”
高治冷着脸道“你骑着马,进城后,跟随虞世子,要比虞世子先一步找到大明的十一爷,带到国王这里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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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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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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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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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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